一張白淨的小臉,五官精致可愛,此時泫然欲泣,臉頰邊也有一抹黑色。
楊策和周開錫都驚呆了,他們看得還沒段佳澤那麼細致,“臉上這是怎麼了?是淤痕嗎?”
這滿動物園,誰敢打有蘇啊,而且有蘇還遮住,難道是陸哥發脾氣,打妹妹了嗎?
太凶殘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也舍得打!
這是段佳澤沒把有蘇的臉全擦乾淨,不然他們就能看到整張臉都是“淤痕”。
段佳澤說:“來,有蘇,你跟我進去。”
他牽著有蘇進樓,楊策和周開錫對視一眼,都是又想看熱鬨又不敢,最後隻能按捺住八卦的心情。
段佳澤把有蘇帶到休息室去,進了室內之後,有蘇就變成了原形,一隻身上雪白,臉那塊兒卻是漆黑的,毛都枯焦了。
“這……這跟暹羅貓似的了!”段佳澤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有蘇眨眨眼睛,委屈地低頭,眼睛裡都要滴下淚水了。
段佳澤乾咳一聲,趕緊用治療術法。他把今天的次數都用光了,有蘇臉上的黑痕才褪得差不多,但還留著一點點痕跡。
有蘇用前爪捧著自己的臉摸了摸,然後細聲細氣地道:“謝謝園長。”
這時,青鳥從窗戶飛進來,腳上還抓著一個卷起來的紙條,看了有蘇一眼,鳥嘴裡發出人聲,“哇,園長新買的暹羅貓?顏色有點兒淺啊,沒墨了?”
有蘇對著水青,從喉嚨裡發出恐嚇的聲音。
水青立刻跳開一點兒,“開個玩笑啦,九尾狐,陸壓道君你也敢挑釁。”
不過呢,在她們眼中,這隻九尾狐一向是很膽大包天的。這種妖,要麼一步登天,要麼吃大虧。
段佳澤沒有從水青爪下接過那張紙條,而是自己寫了個條子給水青,“你把這個給陸壓。”
“哇。”水青拿著紙條,覺得特彆神奇,這還是園長第一次回信給陸壓道君呢。看來果真是小彆勝新婚,這幾日園長出差,道君沒有遣他送信,回來後關係反而更加好了。
水青樂滋滋地帶著紙條回去給陸壓了。
……
“什麼?”陸壓拿著紙條展開看後,滿臉震驚,“豈有此理!”
水青原是站在桌上,此刻變成人形,蹲在桌上好奇地看著陸壓。雖然作為一個信使,她有自己的專業素質不能偷看信件,打聽人家**,但是,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還是可以的。
她覺得很奇怪,園長好不容易回次信,為什麼道君反而是這個神情呢?這和她想象中不一樣!
陸壓下意識退了一步,怕水青看到信的內容一般,“……可以了,本尊暫時不再寫信了,你可以走了。”
水青遺憾地走到窗邊,再看了一眼不願意八卦的陸壓,從窗口跳下去,瞬間變作一隻青色的小鳥飛走了。
陸壓看著水青飛走,這才捏著紙條滿臉凝重。
怎麼辦呢……
段佳澤好像發現了他偷偷燒了九尾狐,怎麼會發現呢,明明天衣無縫啊。
現在該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聽這紙條上寫的嗎?可是不照做,段佳澤說就要孤立他啊!怎麼這樣,太幼稚了吧?
可是,其他人倒是無所謂,陸壓就沒放在眼裡,但是被飼養員孤立的話……
陸壓回身,沉重地看著紙條上的關鍵字句:“一千字手寫檢討”。
——要是被三界中人知道,他陸壓因為燒了一隻狐狸埋了一頭狼而已,就毫無尊嚴地給人手寫一千字檢討,他的臉還往哪兒擱?!
……
……
“這個是什麼字啊,寫錯了嗎?”段佳澤拿著一篇毛筆手書的檢討書,趴在辦公桌上看,才看到第一行就有不認識的字,他指著其中一個字,有點疑惑。
陸壓鄙視地看他一眼,“這是繁體字。”
段佳澤:“……”
對哦,簡體字發明沒多久,陸壓大概沒了解。
段佳澤通篇看了下來,最後還有個鳥爪印,相當於簽名,他把檢討書折好,放在抽屜裡,“寫得還可以,比較誠懇,而且沒有上網摘抄的痕跡,應該是自己寫的。”
陸壓聽到上網摘抄,眼睛都瞪大了一點,然後急道:“你塞進去乾什麼,看完就燒了吧!”
“這怎麼能燒?”段佳澤嚴肅地道,“以後你要是再犯錯,也不用再寫檢討了。但也不是我一個人看檢討,就把這份拿出來貼公布欄。”
陸壓:“…………”
這對陸壓來說,就是公開處刑啊,一下子把他給震住了。不知道人間還有這種玩法吧。
段佳澤順手把抽屜給上鎖了,雖然知道這對陸壓根本沒什麼用。
陸壓恨恨道:“九尾狐……”
早知道從前應該直接燒死,現在卻是沒那個機會了。
段佳澤表麵非常淡定,暗中則在觀察陸壓的神情,看他最後也沒發飆,心中舒了口氣:nice!馴鳥成功!
陸壓現在呢,脾氣是收斂很多了,至少對他的時候。像他的頭發,都直得差不多了,因為陸壓都好久沒燙他了呀。多好。
以前對陸壓,要軟著來。現在呢,可以軟硬兼施了。
段佳澤也適時地安慰道:“你老沒事和她計較做什麼,大家互不招惹不好嗎?走,我要去市裡拿東西,你陪我出去一趟,算你外勤。”
一般來說,段佳澤出去辦事可不會帶他們,尤其是這種世俗事務,要是和修行界的人見麵,帶上還差不多。通常都是休息時間,帶他們出去玩玩還差不多。
一聽段佳澤還要讓自己陪著去辦事,陸壓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矜持地點頭:“既然你都要求了。”
度假酒店現在已經進入籌備階段,申請了各種執照。下邊的人都忙得團團轉,采購、人事、營銷各方麵都在火熱進行中。
到了這個階段,反而是段佳澤本人比較閒了。
各種消防、衛生方麵的執照已經辦理下來,走了市裡的路子,沒什麼麻煩,就差去領一下。
之前佳佳餐廳也辦了,但是酒店是還要再辦一張的,不能共用。段佳澤準備自己去拿一下,反正他也要去買點東西。
老待在動物園,遠離城區,好多東西都是網購的,但是買衣服、鞋子總得本人去試試了。
……
段佳澤自己開車,帶著陸壓去城區。
停車,開門,下車……段佳澤深深覺得,帶著陸壓回頭率就是不一樣。他把核查表翻出來,去政務中心的排隊,先去食藥監局的窗口。
——陸壓還想直接插隊,被段佳澤給攔住了。
長得帥也不能插隊啊!
好在今天人也不多,一會兒就輪到他們,段佳澤把表交過去,窗口工作人員看了一下,把證找出來,順口問了一句:“這是本人來領取的嗎?”
段佳澤愣了愣,“是啊,怎麼不是呢?”
工作人員指著證上的照片說道:“長得好像不一樣啊,你看這頭發是卷的。”
段佳澤:“…………”
段佳澤:“……那是燙的,我又拉直了。”
他都沒說,怕人尷尬,這怕是個臉盲吧,認人靠發型的啊?
工作人員不好意思地嗬嗬笑了兩聲,又仔細對比一下,“好像是哦,建議你還是燙頭比較好看。”
段佳澤嘴角抽了兩下,“謝謝建議啊。”
陸壓站在一旁,莫名得意地看著段佳澤。
要不是旁邊有人,段佳澤都想問了,你他媽有什麼好得意的啊,那之前燙我頭時未必是想做好事的?
但是可氣的是,段佳澤領完這個,去領彆的執照時,窗口的人都像是商量好一樣,用不同的語氣、內容,描述了同一件事情:有點認不出你誒……咦,是同一個人嗎?還是卷發辨識度高呀,嗬嗬。
後來出去之後,陸壓就對段佳澤說:“不如我把你頭發再弄卷吧。”
段佳澤:“…………不要。”
完事後段佳澤又去商場買點衣服,因為陸壓在旁邊,導購員就狂勸:“這件穿著好看,那位帥哥穿著肯定也好看,要不要也試試?好朋友可以買一樣的衣服啊。”
陸壓還真挺感興趣,伸手去接。
被段佳澤攔住了,“又不是小女生,穿什麼一樣的啊。”
段佳澤才不想買呢,買了也是浪費。想當年他好心給陸壓買了衣服,陸壓還不要,一回頭就自己變了件一模一樣的。他根本用不著買,要真喜歡,自己變。
導購員笑嗬嗬地說:“不是啊,很多男生也會穿一樣的,好哥們兒嘛。”
陸壓說道:“那不用了,我們不是。”
導購員:???
段佳澤;“……”
趁導購員還沒反應過來不是好哥們兒那是什麼,還一起來逛商場,趕緊道:“就這件了,買單。”
最後買的也都是休閒裝,段佳澤日常穿著都很隨意,即使有時候去林業局開會也一樣。也就前幾天的動物園協會年會,他把以前畢業前後為了麵試買的西裝翻了出來。
陸壓陪段佳澤逛了一圈,最後總結:“全都不如我那件毛衣,以後我回去就多……弄點兒紅線來,還可以染色。”
段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