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看到袁洪蹲在一旁的沙發上,發出“不懷好意”的嗤笑聲時,他不禁往段佳澤那邊挪了幾步。
袁洪一來就發現九頭蟲又少了顆腦袋,是剛來的孔宣道人乾的,當時就盯著小九最後那顆腦袋看了半天,看得小九發毛。
“誰也不準動九頭蟲。”陸壓還是抽出時間來幫段佳澤加強了一下警告。
大家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之前的事情,他們就看了個尾聲,關於孔宣是怎麼談判,最後也接受做動物的。這可讓他們心裡舒坦得很,再牛逼也和我們一樣來上班……
還有道君也正是不得了,在和諧社會待久了,園長的耳濡目染之下,果真大有長進啊。
陸壓發問:“你之前說,有蘇比孔宣好看對吧?”
段佳澤心虛地道:“人家有蘇都把臉畫花了,你怎麼還惦記,千萬不要被孔宣挑撥離間了。”
陸壓聽他沒有正麵回答,就確信了心中的懷疑,雖然知道孔宣可能是在挑撥離間,多疑的三足金烏還是有些不能忍,手指把沙發皮都摳爛了,恨恨道:“不該把孔雀留在這兒,我還是舉報他算了。”
段佳澤還沒說話,陵光、朱烽、善財、袁洪等人已經急得齊聲道:“不要啊!!”
段佳澤:“…………”
他們都是走後門下來的,如果陸壓往上一舉報,那他們就要跟著一起倒黴了啊。剛才還在幸災樂禍的眾人,立刻有一種唇亡齒寒之感。不行,不能讓道君這麼發瘋啊!
善財記得快哭了,盯著段佳澤,可憐兮兮地道:“園長,我不想走……”
朱烽卻是冷靜地想,園長自身難保,求他無用,便看向了有蘇。
有蘇:“……”
有蘇咳嗽一聲,說道:“道君何意,園長隻是在我二人之間做了個比較,我高出孔宣或者孔宣高出我,又有何意義?”
段佳澤登時心領神會,“對對,我覺得道君長得最好看!”
陸壓愣了一下,顯然以他的情商想不到這個方麵,手微微抬起又放下,踟躕半天,最後輕聲:“……嗯。”
段佳澤:“………………”
眾人:“………………”
嗯……嗯是什麼意思?您就這麼認了啊?!
本來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的段佳澤呆了呆,半晌後才道:“散了,明天還要上班。”
……
陸壓確實好哄,晚上回房的時候,段佳澤還看到陸壓經過鏡子時,撥了一下自己那搓金紅色的毛。
就算不問,段佳澤也猜得到了,這家夥絕對是在想“段佳澤最癡迷我哪個地方呢”之類的問題……
段佳澤都要習慣了,他給自己燒了熱水,準備泡杯茶喝。
因為孔宣下來,以及方才提到大眾關注的舉報問題,段佳澤不禁又想到一個問題,他看了一眼還在沉思的陸壓,問道:“對了,我有個問題,你到底是怎麼下來的?”
陸壓回過神來,看著段佳澤。
以前段佳澤問過,那時候他倆還沒在一起,陸壓特彆不開心,現在都在一起好一段時間了,段佳澤想起這個未解之謎,忍不住再次問了出來。
果然,因為和上次不同的身份,陸壓沒有發火,隻是臉上浮現出一些古怪的神色。
段佳澤更好奇了,都這關係了,還不好意思說啊,他坐到陸壓旁邊,“說說唄,我保證不笑你。”
陸壓瞪了他一眼,不滿於他怎麼認定自己做了丟臉的事情,不情不願地將自己下來前的事情一一道來。
那日天庭宴會,陸壓無事,也去吃酒。
陸壓在天庭的地位比較特殊,作為最早妖族天庭的太子,他封神之戰中幫過薑子牙,後來去了西方一段時間,又在天庭的幫助下回來,與天庭的關係可以說緩和了很多。
但就因為那沒有公開卻已人儘皆知的身世,他也沒有任何職務,當然,沒人管束他還開心呢,就在體製內做起了閒散人士。
宴會上,太上老君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問起陸壓的感情問題。
陸壓是不在意這些的,月老卻是喝多了,趴在桌上道,可慘了,我看過了,就道君那個命數,和他那個脾氣,要麼獨孤終生,要麼找到了也是個特彆討厭的對象。可能性最大的是前者,反正感情生活非常悲慘……
陸壓脾氣那麼差,當時就把老頭揍得夠嗆,神仙們攔都攔不住。
也因為是當著那麼多人揍的,上麵也不得不給了個懲罰意思意思,讓他去學雷鋒。後來的大家都知道,係統除出了問題,學雷鋒學到下界來了。
陸壓那個暴脾氣,下來之前還溜到月老那兒搗亂,害得他不知多出多少年的工作量。
陸壓把紅線拿走,還不丟了,自己留著,其實也是心中憤憤不平。他雖然沒有找道侶的心思,但是憑什麼說他特慘。
段佳澤聽完後,嘴唇抖了抖:“有沒有可能你聽錯了,他說的其實是,你對象的感情生活會非常悲慘……”
陸壓:“……”
段佳澤解釋道:“我以前是直的。”
陸壓按了一下段佳澤的腦袋,瞪他一眼,然後有些得意地道:“說到這個,現在想起來,三界未通,我若沒下來,便碰不到你了。一開始,我也確實有點討厭你。”
至於什麼段佳澤一開始不喜歡他,已經被陸壓從大腦內刪除了。
陸壓總結道:“要不是我揍了他,也不會下來,這就是天意。”
段佳澤汗道:“這麼玄啊,我居然是天定的gay?”
“命數是會變的,都虧我捉摸到了。”陸壓毫不慚愧地道,“待回去後,你陪我一起,再去揍月老一頓,這次偷偷揍就不會被罰了。”
段佳澤:“……”
段佳澤難以理解地道:“說對了也揍啊?”
他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難道不是應該去道謝嗎?
陸壓冷冷道:“最重要的錯了,我一點也不悲慘。”
“人家都一把年紀了吧,要不要尊老愛幼一點。”段佳澤有點無語,他知道,陸壓其實是想去秀一下,但是非要用那麼暴力的方式嗎?
陸壓詫異地看了段佳澤一眼,平靜地道:“我年紀比他大。”
段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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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劉園長,不是我不給麵子,但是這個真的沒有辦法……”段佳澤正在和尋州市動物園的園長通電話。
為什麼呢?尋州市動物園,有一隻雌性綠孔雀,正是適齡的年紀,他們一直期望為它找一個對象。綠孔雀大多數生活在華夏的西南方,距離相去甚遠,這個長距離相親讓他們有點糾結。
但就是這時候,靈囿出現了一隻雄性綠孔雀,尋州市動物園的人一喜,來得好啊,東海離得不遠,靈囿的質量又向來好,他家孔雀堪稱“處處留情”,是本地區動物園有名的種鳥。
藍孔雀如此,想來綠孔雀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再說了,劉園長還聽員工說了,他們在網上看了一下,那隻新來的綠孔雀身體特彆棒,特彆受遊客歡迎,正是最適合交.配的年紀。
劉園長不悅地道:“你是不是答應了紅樹動物園?這一塊就咱們三家有綠孔雀了。”
要麼就是舍不得綠孔雀吸引的遊客,畢竟孔雀交.配也要一段時間,按理說是把雄孔雀送到雌孔雀那裡的。如果是這樣,大不了他們提高一些價格啊,他看那隻綠孔雀也很值!
“真不是,紅樹的綠孔雀都死了——”段佳澤解釋道,“但是我們這隻目前還不適合配啊,不然這樣,下一次發.情期,我再把它帶過去試試?”
對方的攻勢太猛了,讓段佳澤意識到他有多迫切,這不同於獅子、帝企鵝之類的,綠孔雀數量少啊,就像熊貓,找對象當然要看準了。既然這樣,那隻能讓對方知道,這鳥真不是誰都配得上的。看看金尾它們吧,共處一室都嚇死了。
聽到段佳澤敷衍的話,孔宣很不滿,就算去試一試,他也不樂意。他是孔雀裡的祖宗,元鳳受五行之氣所生,讓他去和所謂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相親?就算沒成也太過分了!
陸壓蹺腳坐在一旁,搶先道:“為什麼不行?你也是園裡的動物,就要服從安排。”
孔宣怒道:“當初可沒說,還要乾這種事。是不是瘋了,讓我幫你們繁育?”
“為什麼不行?”陸壓攤手,他還是這句話,“本尊也繁育了幾十隻鳥啊。”
孔宣:“……”
孔宣沉默了好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質疑地道:“你說什麼?”
陸壓全然忘了自己以前多麼抗拒這件事,或者他是故意的,攬著段佳澤得意地道:“本尊和段佳澤有五十多個崽。”
五十多隻?如果三足金烏有這種繁殖力,就不至於現在隻剩一隻了。
孔宣悚然看著動物園園長:“……你到底是什麼人,三足金烏你也能養瘋?”
段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