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攀附、許是為謀利益,如今演不下去。”
庶出,本就心思肮臟,見不得光,誰說得準。
雲驚凰眼尾微抽。
在傅家人看來,庶出就是最低賤的。
“可哪位庶女能決定自己的出生?除非男人永遠不三妻四妾,世間才會再無庶女!
況且嫡女又真的是乾乾淨淨嗎?”
雲驚凰有條不紊地說:“京中李家嫡女,豢養麵首。
京中羅家嫡女,善妒殺害庶妹。
就連宮中那位嫡太子,他的品行、傅九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
傅承岐眉心一皺。
這一刻,雲驚凰又補充說:
“傅九公子謹記,永遠彆用嫡庶定義一人,偏見害人,必當釀就大錯!”
前世傅承岐之所以能被雲京歌害,也由於傅九的嫡庶觀念,導致其走錯了極其重要的一步……
而她的話清晰有力,傅承岐竟覺得那嗓音如同晨鐘般撞入他的心中,久久不散。
眼前的女子,以前隻是遠遠瞧見,從未正麵接觸,且隻知曉她聲名狼藉,頑劣不堪。
如今看來,竟然與傳聞完全不同?
甚至……讓他絲毫也厭惡不起來……
雲京歌眼見兩人站得那麼近,眸色一斂,上前道:
“二妹所言有理,我也曾這麼提醒過九哥哥。”
她轉而說:“九哥哥,今日之事就此結束,日後不得再追究了,好不好?”
這嗓音,已有一分撒嬌意味。
“等等。”
雲驚凰卻說:“贏王妃與一品禦醫在場,容不得你一介三品郡主說結束就結束。”
她直言不諱地道:“當初登仙樓一事,眾所周知,禮部侯大人定案,一品誥命華英夫人也在場。
後來,聽說你向雲瀟瀟解釋,你真是撞了靈感?”
“你還說那紙張是我故意設計,落到雲瀟瀟跟前?”
雲京歌眸色一變,保持端莊地直視雲驚凰:
“二妹,難道不是嗎?非要將此事攤開來談?”
她能找到人證明、那卷軸是前一天才掛上去。
也有人能證明,華英夫人烘烤了卷軸!
她斷定雲驚凰不敢對峙。
雲驚凰卻說:“好啊,那咱們一同去對薄公堂。
你說你在船上時就有了靈感,可有證據?
你說我故意讓紙張落到雲瀟瀟手中,可有證據?
你說我設計你,你確定是有證據?”
“喔,對了……”
雲驚凰想起一事,“聽說你還私底下說、是華英夫人烘烤了卷軸、偽造字跡害你?
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學堂取下來,拿去大理寺查驗?”
雲京歌眼皮一跳。
雲驚凰怎會不怕……
這些日子她還安排了人盯著學堂,就想抓到她們私底下替換卷軸。
但她們沉得住氣,一直沒換……
也就是說那卷軸還在上麵掛著,還是那一幅被烤過的!
可她不知……
當初雲驚凰設計這一出戲時,就已經考慮到雲京歌會去調查。
一來,她讓華英夫人烘烤卷軸時,佯裝有十幾卷軸被茶水打濕,混入其中一起烘烤。
到時就算被指證,也足以解釋。
二來,登仙樓一事結束時,雲驚凰就讓華英夫人換掉了未烘烤的卷軸,趁雲京歌還沒反應過來之前。
現在再去查,過了這麼多天,已經查不出字跡一天兩天的差距。
雲驚凰直視雲京歌:“大小姐,你真敢去嗎?”
幽幽的嗓音,帶著一種壓人的逼迫感。
雲京歌短短片刻,已經了然。
雲驚凰肯定早有後手!肯定早已安排好一切!
這個局,她賭不起。
也就是她猶豫這一瞬,雲驚凰目光轉向傅承岐:
“傅九公子,你是傅家人,難道真的一丁點也看不出來,此刻的她滿目謀算?
你當真認為,她就是你們心目中單純良善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