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驚凰和帝台隱分開後,踱步往牡丹園走去。
一路上,她在思考帝台隱的話,也在思考今日的一些時局,儘量與書籍上所看資料融合。
忽然,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爭吵聲:
“不肖子!老夫將你帶宮中來,是想讓你精進兩分,不是讓你在這兒鬼混!”
“夠了!給我閉嘴!我不鬼混,怎麼能是不肖子?這麼多年你還沒習慣嗎?
給我滾!再找我麻煩,我不介意讓全宮中人來看你李家熱鬨!”
“你你你……”
聲音消失。
雲驚凰看去,就見是兵部侍郎李雷霆捂著胸口從那林子裡出來。
在外人麵前雷厲風行、氣宇軒昂的李雷霆,此刻周身儘是疲憊、憤怒。
他沒看見雲驚凰,直歎著氣往另一邊的亭子裡走。
雲驚凰斂了斂眸。
李雷霆……
兵部左侍郎。
職位僅次於兵部尚書。
如果今日的好戲開場,恐怕……
她心中有所思量,邁步往那邊林子裡走。
穿過一簇簇細竹林子,豁然開朗。
那邊竟是一片溪流,溪邊綠草茵茵。
有好幾個穿著花花綠綠的人,正趴在草叢裡,激動地在喊:
“給我咬!”
“用力!用力啊!”
“快上!快給我加把勁兒!”
而其中有一個熟悉的麵孔。
寶藍色的錦衣,一看就是暴發戶;臉長得也俊氣,偏偏額前一縷碎發吊著,顯得玩世不恭。
李追風。
曾經李追風力護雲京歌,後來被摁進屎盆子裡。
當日被帶回去後,李雷霆勃然大怒,不僅打了家法,還將其一直關在府內。
李雷霆覺得他腦子有坑,竟然為了彆人的事、拿自己那麼多銀子、以及自己的身體去賭。
這不是愚蠢。
是愚蠢如豬!
甚至說他是豬都侮辱了豬!
而李追風也認為,他被右侍郎之子楊丞欺負,被雲京歌欺騙。
作為爹沒有想著為他出氣,甚至隻會罵他不中用。
兩人的關係越發僵持、緊張。
李追風也因此更乾些紈絝不堪的事,主打一個不氣死他爹不舒坦。
就如今日、
李雷霆想帶李追風入宮,看看多少人位高權重、矜矜業業,李追風卻跑到這兒來與人鬥蛐蛐……
雲驚凰斂眸間,又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所有人都罵她不中用,她也覺得自己不中用。
反正做什麼都是被罵,還不如破罐子破摔,想做什麼做什麼。
但她和李追風也有不同……
雲驚凰收起思緒,冷笑著走過去。
“竟然是群男人?
我還以為這花花綠綠的,是群女人在這兒賞溪。”
此話一出,那幾人瞬間抬起頭看向她。
女子黑色錦衣,十分乾練、颯氣。
但他們整日遊手好閒,並不知道她是誰。
幾人拍拍身體站起身,直罵:
“男人婆,你說誰呢?”
“你說誰是女人?”
李追風更是站起身,抽出折扇直指著她道:
“睜大你的狗眼睛好好看看,本少爺是誰!”
雲驚凰掃他一眼,冷笑:“說你們是女人又如何?
男人不應該要麼經商賺銀,支撐家業;要麼朝堂升遷,功成名就;
或者是馳騁沙場,保家衛國。
你們這青天白日的遊手好閒,貪圖享樂,哪兒有半點男人模樣?”
說話間,她的目光在那幾人身上遊走,真沒看出半點男人該有的氣概來。
幾人瞬間被懟得語塞。
李追風倒是往前一步,“你算老幾?本少爺怎麼活輪得到你置喙?給我滾!”
“嗬。脾氣倒是不小,可惜……”
雲驚凰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簇竹林後。
“不知道若是遇到危險,李少爺是否還能如此囂張!”
話落,她手中一個石頭飛射。
那竹乾上隱藏的蜂窩忽然被射擊落地。
頓時、
“嗡嗡嗡!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