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92章(2 / 2)

突然,蘭時冰涼的耳廓泛起一陣酥癢,身上的男人不知何時竟雙手並用,蹭著暖乎乎的人兒就開始在她耳邊扒拉,“夫人,我好冷喔。”

冷?

冷字音剛落,院前大樹突然抖落下一層薄雪,細白的雪花通通撲落在地上,卷起一小陣雪花舞。

蘭時這時才發覺屋門打開久了,寒氣澀骨,她也不由得打冷顫。

蘭時趕緊半拉半抱著暈乎的男人往裡走去,厚實的鬥篷下擺忽地露出一隻穿著絨鞋的小腳,噌的一下反踹房門。

“快進去吧你!”

幸好離床不遠,拖著一個相當於自己兩個大的蘭時累得氣喘籲籲,還沒等她在床邊站穩,便“咚”的一下就扔下徐長贏。

“呼!”

沒了“千斤頂”的壓墜,渾身爽利了不少。

蘭時的床很大,上麵白術還準備了很多綿軟的過冬被褥,就算是整個人往上麵傾倒也不會疼,就像陷入一大團棉花一樣。

房間裡,除了她的小錢匣,蘭時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床了。

“我都還沒生氣呢,你反倒還先委屈起來,還拉著大哥醉成這樣。”

蘭時裹著鬥篷,抱著腿坐在床上,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著。

她哪裡不懂,徐長贏分明就是氣她沒有第一時間如實跟他說清楚事情,在惱怒她的同時間接也將怒火發在自己身上。

“你說,是不是偷摸著和大家說我壞話了!”

蘭時越想越氣,朝著床上黑乎乎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以示訓誡。

屋內隻留有一隻火燭靜靜燃燒,回應她的,除了劈裡啪啦的燭芯聲外,隻有床上一道醉乎乎的聲音:“小時…”

蘭時沒什麼優點,就是心軟最厲害,即便是生氣也最多不會超過三天時間。

朦朦看著床上那道青灰色身影麵向著她,嘴裡還黏黏糊糊地叫著她的名字,心頭上的小火苗噌一下子就澆滅了。

“算了,看在你堂堂三爺的份上,給你保點麵子。”

蘭時沒有搖響床頭的風鈴叫醒臨屋的丫鬟們,她伸手拿過被子將徐長贏的手手腳腳蓋好,隻露出頭來,然後裹著鬥篷就去桌上找茶水。

夜闌人靜,白術準備的夜茶已經冷了,蘭時倒了杯,給徐長贏將就著喝。

“嗯——”醉了的人總是不醒神誌。

蘭時光是將徐長贏扶起來,就已經累得出汗,“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酒量這麼差啊。”

她吭哧吭哧地將人半圈在身旁,以前還不怎麼覺得,如今這麼一摸,才知道原來他的肩寬這麼長,蘭時足足要伸長了手才能將人扶穩。

“彆動!”

“小時…香…”

屋內,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蘭時沒有點燈,已經習慣了黑暗的視野,她行動起來更加自如。

隻不過就在這漆黑的夜裡,屋內的聲音就顯得異常清晰!

“你——”她張了張口,毛領簇擁著的小臉驟然通紅,蘭時艱難地擠出一個音節後,再也說不下去。

耳畔邊低喃的溫熱,像一個無法忽略的存在,控訴著提醒著如今她正麵臨的局麵。

夫君他…怎能說這麼露骨的話!

被加了形容詞的昵稱,她的小名竟然比“夫人”二字還讓人羞澀!

始作俑者仿若未覺,他扭了扭脖子,而後又往前探了幾分,直到幾近將清俊的臉都埋在那香軟頸間,他才一臉饜足地停了下來。

果然隻有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才能將與夫人的距離拉近至此。

蘭時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僵硬住了,十指蜷縮,她極力隱忍頸間傳來的觸覺,直到渾身顫栗退去,她才找回了聲音。

“…你彆蹭了,癢。”

蘭時認定了徐長贏定是已經醉到不能再醉。

若是在清醒狀態下,他絕對不可能埋在她的頸間,像剛剛那樣輕佻地說出…那種字來形容她。

這不是妥妥地耍流氓麼!

下一秒,像是要印證蘭時的猜想,靠在肩膀上的某人倏爾直起身來。

柔軟的被子從肩上滑落,月光穿過古雅的格子窗浸灑而來,將男人的臉照耀地一明一暗,隻剩下瀲灩的桃花眼還在幽幽泛波光。

“夫君?”

“長贏哥哥?”

頸間的重量,讓蘭時無法轉頭,隻好僵著脖子試探叫他,兩個稱呼換了又換,依舊沒能吸引某人的注意。

“看來真是醉得沒神了,算了,我再去打點水來替你擦擦臉吧。”

蘭時歎氣,然後抬手抵住徐長贏的胸膛,薅起身邊的枕頭塞到他懷裡,撤出身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