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 / 2)

從長越的表情來看,他非常的生氣。

他越是生氣,沈小燈就是愉悅。

雖還未到她正式出手的時機,但要是能打壓一下他高高在上的氣焰,又何樂而不為?

沈小燈不懷好意的說道:“如果我們沒有行動,時間就會一直留在這個區域,沈扶搖他們無法蘇醒,我們也永遠無法擺脫法陣……為了顧全大局總要有點犧牲。”

長越猛地抓緊衣服下擺,發現自己抓的是裙子後又甩開手,冷聲道:“你是故意這樣說的吧,沈小燈,你彆太過分。”

話雖這麼說,但他很清楚在攝魂大陣裡他根本不能對沈小燈怎樣。

他奈何不了沈小燈也不代表他會輕易妥協。

見長越臉色青寒的離開,沈小燈也不急,乾脆回主屋休息,白雲山莊裡發生的事情與其說是試煉,還不如是一場遊戲,是那個人挖開傷口展示絕望的遊戲,遊戲結束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死期。

上一世,女主靠殷慈才走出白雲山莊,要說真正的破陣卻遠遠沒那麼簡單,那個人一開始就想讓白雲山莊成為修真者們的墳場,設的大陣自然是死陣。

要怎麼從死門中尋生機?沈小燈將原書的劇情仔細複盤。

等她結束冥思,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沈小燈下床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時間停滯了,東邊的雲層又緩緩移回了原位。

快兩天的時間裡,希望長越已經學會接受現實,乖乖合作。

沈小燈來到後麵的庭院,一眼就看到長越的背影,漆黑的夜色中,一抹白色,如同灑下的月光,即使是女裝,長越也能穿出屬於他的孤傲氣質。

前世她非常迷戀這股勁,百般倒貼,現在卻怎麼看都不順眼,隻想敲碎他那層傲氣。

她的聲音打破了長越的寧靜。

“怎麼樣,想好了嗎?”

她以為長越又會大發雷霆,高喊她的名字或者突然發難。

不過,長越隻是微微動了下身體,然後轉過來靜靜的看向她,黑色的瞳仁裡淡漠異常,不夾雜一點情緒,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我依然是個男人,不可能生出孩子,不過,為了離開這裡,我允許你碰我一下……”

他踏步而來,青絲在夜色中劃過一道黑亮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如玉雕成,薄唇微抿,眸光半隱,靠近她時的神態像要施舍乞丐的天神。

沈小燈挑眉。

正如昨日穿衣服一樣,長越被逼到絕路就會表現的異常冷靜,但這份冷靜遠不如以後的他那般堅不可摧,僅僅是一種強撐的假象罷了。

裝的再像緊繃如石頭的身體也出賣了他。

看到這樣的長越,沈小燈反而覺得無趣了,她輕哼一聲,道:“那我可以開始動手了嗎?”

不需要他回答,沈小燈的手已經伸了過來,長越厭惡的閉上眼睛,睫毛微顫,如一隻任人宰割的鶴。

可惜沈小燈現在不樂意成全他做個惡人了。

臆想中的事情沒有發生,長越隻感覺到有手指碰到他的腰間,但一觸及離,快的像沒發生過,他又等待了幾許都沒有下文,他忍不住睜開眼。

沈小燈已經站在兩米開外的距離,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

“我說的行動指的是這個——”

她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青綠色的,是一顆木桃樹種子。

“長越少主是想到哪兒去了?該不會還以為我喜歡你,想對你做點什麼吧?”

“沈小燈!”長越一秒破功。

一想到他剛才過度表現就覺得臉上燒紅。

是種子。他怎麼沒有想到,朝芙蓉和朝玉京是他們愛情的結晶,那木桃樹何嘗不是他們愛情的見證?都可以作為時間的參考,讓時間流逝起來。

是他一開始就被沈小燈誤導了,才會……往那方麵想。

灰暗的庭院裡,沈小燈一襲墨色長袍,語氣輕佻,眉眼之間卻如夜色般平靜不起一絲波瀾,如深暗的古井。長越一頓,赫然發現從進白雲山莊以來,方寸大亂、被牽著鼻子走的至始至終都是他!

什麼時候起,沈小燈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長越不得不重新審視她,如同麵對一個強大的敵人般認真。

見他沉默,沈小燈開口道:“還種嗎?木桃樹是朝天歌兩人合力種下的。”

他暗自咬牙走了過來,暫時不想跟沈小燈有任何接觸和對話。

手掌覆蓋了一層輕薄的靈力,隨意的翻動幾下,平整的土麵就被挖出一個大坑,沈小燈將木桃樹種子放了進去,長越埋好土,化氣為水,加以靈力,一點一滴的靈水便落在了泥土上。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