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渾身一震,正要發問的時候,老尚書大聲道:“看來顧小姐還是不明白老夫的為官之道,罷了,這世上恐怕再無老夫的知己了。”
話音剛落,老尚書將顧衡推出自己的牢房。
她腦子裡一直回蕩著那句,胡家貴子,胡家是那家人,貴子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可顧衡也不敢聲張,她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這牢房裡頭人多眼雜,這老尚書說的話著實有些奇怪。
夜半時分,顧衡隱隱約約聽見有老人歎息的聲音,可她太過困倦便沒有睜眼,待到第二日清晨,
顧衡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據說老尚書用自己的腰帶將自己給勒死了,生生未曾發出一丁點聲音。
那牢頭頓時如喪考妣,畢竟是死刑犯,在他手裡頭自殺而亡,按照大胤律法,他是要被充軍的。
顧衡站在牢房前,看著一身白衣,麵色灰敗的老尚書被人抬了出去。
這楊佑業忽然開口道:“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楊佑業沒有酒,便隻能喝一大碗水。
此刻外頭的衙役進來,對著顧衡說道:“顧小姐,請隨小的來。”
顧衡從昏暗的牢房走出,瞧見外頭熾烈的太陽,忍不住眯起眼睛。
她已經兩日沒有洗澡了,身上都有味了。
依舊是昨日的配方,依舊是昨日的味道,隻是今天坐在輔國公大老爺位置上的,是另外一個人。
此人乃是輔國公二老爺,西北將軍王,也是王五郎的父親。
顧衡看向此人,王五郎站在他身後,兩人的容貌如出一轍,隻不過這位將軍王眼睛裡帶著一股冷漠。
那種對於萬事萬物的冷漠。
顧衡嘴角微微一笑,她開口道:“不知輔國公大老爺如今如何了,身子可好些了?”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肯定會暴怒。
可輔國公二老爺卻冷冷說道:“顧小姐真當公堂是你撒潑的地方?主審官還未說話,你便如此開口,你可知道按照我大胤律法,你這是何罪?”
顧衡頓時一愣,看來這位二老爺是個狠人。
“二老爺莫要在這裡說場麵話了,若大胤的律法真的是公正無私,那我就不會在這裡撒潑了,本就不是秉公執法,何必在此時將大胤律法拿出來鞭屍?”
端王聽到這話,心裡頭一陣好笑,論強詞奪理,倒無人可以比得過她。
坐在公堂上的郭大人敲響了驚堂木,他開口道:“帶嫌犯。”
兩個衙役將林翠和林豹子押到堂上,兩個人身上到處都是傷,顯然也是受過一些刑的。
那林豹子看到顧衡之後,頓時如同老虎見了羊羔一樣,那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顧衡。
像是要把顧衡給吃了一般,顧衡哪裡肯忍受。
也惡狠狠地盯著林豹子,顧衡惡毒地開口說道:“你若是再瞪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