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的戲台子極為排場,那戲台足足能站幾十個人,而且四周還建了許多房子,在二樓也能聽戲。
如今戲還未開場,台下已經坐了許多人了。
坐在青龍位的乃是一位老者,看著周身氣派,便應當是宋成榮了。
沈湘一進來,宋成榮便瞧見了她,隻見沈湘朝著宋成榮款款而來,她笑道:“爹,女兒趕來了。”
宋成榮笑著說道:“好,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先做好,今日可是有延年先生的新戲。”
顧衡低著頭,站在角落裡,倒是沒有人注意。
也不知道今日有沒有梁蘭生的戲。
顧衡沒有跟任何人說自己從何處得來這塊玉佩,錦衣衛就算查了她這一路遇到的所有的人,便也不可能找出來梁蘭生。
且知道這塊玉佩跟春喜班相關的,便隻有端王。
可如今來看,端王似乎走漏了風聲。
顧衡偷偷對令霄說道:“待到戲開場,你……”
就在此時,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隻見到一身白衣的沈延年款款而來。
他臉上帶著些許笑意。
“大家都知道,沈某喜歡戲,還經常寫戲,不過這出新戲並非在下所作,乃是齡德郡主的遺作。”
顧衡聽到這句話手一抖。
沈延年繼續說道:“齡德郡主在江中殞命,靜安公主和其母整理其遺物,找到了這一出戲。”
台上眾人議論紛紛,當然大部分人都在看王澗。
少年喪妻,自是何種風景,有情深者,甚至會瘋癲。
令霄雖然給顧衡稍作易容,可這世上除卻整容,大抵沒有讓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方法。
顧衡低著頭。
她著實不知道靜安他們到底要乾什麼。
王澗神色似是驚訝,又似是悲哀,他喃喃自語道:“怎麼如此……”
沈湘嘴角抽搐,她倒是不知道自家師兄演技如此了得,自己老婆分明就在跟前,就要演出來一副喪妻的模樣。
台上的沈延年微微歎氣。
“王將軍節哀,且看看郡主最後留下了怎樣一出絕唱。”
顧衡眼皮子抽抽。
沈延年話音方才落下,一個小旦入場,演的是一個小姑娘被公人欺負,家中老母重病。
這不就是她和陳氏入京那一段嘛?
難不成他們要把她的經曆演出來,這是什麼操作??
不過此刻顧衡也管不了那麼多,她偷偷轉身離去,她得去找梁蘭生。
顧衡低頭朝後院走去。
她手裡頭握著梁蘭生給的玉佩。
春喜班前院變了許多,可後院卻沒有多少變化。
一個小戲童攔在顧衡身前,他開口道:“你是誰,誰讓你來我們春喜班的。”
顧衡輕咳一聲。
“我家小姐仰慕紅玉先生,所以讓我前來拜見。”
小戲童冷哼一聲。
“我們家班主今日要唱大戲,你可來錯地方了。”
顧衡繼續說道:“那蘭生先生呢?”
小戲童開口道:“蘭生先生生病了,你到底是誰?”
顧衡長舒了一口氣。
她偷偷在小戲童耳邊說道:“其實是因為我家小姐與蘭生先生有約,上個月我家小姐曾與先生說過幾句話,如今茶飯不思,還請行個方便。”
小戲童笑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