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們就坐火車去了石原市。
在那裡,曾若蘭已經給他們訂好旅店。她這兩年一直在來石原市進貨,有時候會在這裡留宿,就在熟人開的小旅店裡住著,也方便一些。
所以,這次錢奕鳴要帶曾以柔出去遊玩,還要過夜,她知道他們會在熟人的旅店住著,沒什麼問題,才放行的。
畢竟,女兒大了呀!
就算是讓她十分、萬分放心的錢奕鳴,現在都要變成防備的對象了。
哎,這要是再大點,她可不該要操碎心了嗎?
石原市這邊,天公不作美。
第二天,他們準備出門的時候,天下起了雨,下的還不小,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不像是要停。
就算是要停了他們今天的行程也該報銷了。
他們今天要去的是石原市有名的大峽穀,那是要爬山的。這雨後的山路,肯定不好走,又濕又滑的,萬一,路上出個小意外,就得不償失了。
錢奕鳴看著窗外的雨,隻歎氣。
曾以柔趴在窗戶上,看著熱鬨,聽著稀稀拉拉的雨聲,恍然間,好像又回到了前世。
她就是這個樣子,時常一個人坐在窗台上,臉貼著玻璃,靜靜地聽著窗外的雨聲,好像,隻有這個樣子,心才能平靜下來一樣。
有時候她就這樣裹著一條薄毯子,在寬大的窗台上,直接睡著了。
這一刻,她有些恍惚了。
她到底是在淒涼孤獨的前世,還是在溫馨的今世。
到底,哪一世,才是夢;哪一世,又才是真的?!
錢奕鳴感覺到身邊格外的安靜,低頭看過去,正好看到曾以柔那迷茫而又痛苦到無可自拔的麵容,仿佛她這個人跟自己,跟這個世界隔著一層薄紗,又仿佛她整個人就要這樣煙消雲散一般。
錢奕鳴,心,跟著一陣揪痛。
他蹲在曾以柔的麵前,用力地把她板正過來,麵對著自己,強迫她低頭看著自己,這才鄭重地說道:“柔柔!柔柔!你看著我!
曾以柔!看著我!”
曾以柔空洞的眼神慢慢地開始有了焦距。。眼眸裡終於充滿了他的身影。
錢奕鳴鼓足了勇氣,堅定地說道:“柔柔,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嗎?!
我們約定:高中,你不談戀愛的期間,我也不會談戀愛。我們一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曾以柔點點頭。
錢奕鳴仰著頭,眼中漸漸地開始充滿了各種神采,道:“那你還記得,我們在做這個約定之前,在說什麼嗎?!
當時,你跟我抱怨,說我可能阻擋了你的一份好姻緣,要我賠你,是不是?!”
曾以柔歪頭,認真地想了半天,眨巴眨巴眼睛,遲疑地說道:“那是你的原話,不是我的原話。
我記得我的原話是:把你賠給我!”
錢奕鳴原本緊張的情緒終於有些淡化了,眼眸都是笑意,道:“對,你的原話是要把我賠給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