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奕鳴慌張地一邊給曾以柔拍著背,一邊按了床頭的呼叫鈴,叫來了醫生和護士。
一陣人仰馬翻的檢查之後,事情終於落定塵埃了。
醫生給的回答就是,醒來就是快好了,隻要按時吃藥,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現在沒有力氣什麼的,都是因為之前太疲憊,精神又經受了太大的打擊,所以,直接昏睡過去,屬於身體的自我保護。
既然已經醒過來了,就可以開始正常吃飯。先是一些簡單的粥,然後少量的進食,最後飯量正常的時候,就是出院的時候。
曾以柔手裡端著杯子,喝著溫開水,聽著醫囑,安靜地任由護士做著例行檢查。
她此刻也回憶起了自己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是自己哭暈的。
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前世經受過那麼多那麼大的打擊,她最後都沒有流一滴眼淚,雖然逃跑的行為有些狼狽,但是,至少還是讓人看到了她堅強的一麵吧!
現在倒是好,不過是談了一場短短的戀愛,不過是經曆一場始料未及的彆離,她就開始承受不住了。
哎,果然是被慣的太矯情了!
隻是,現在該怎麼麵對錢奕鳴呀?
隻要一想到,他就要到大洋彼岸就要跟她可能永遠的分開,也許再見麵的時候,他們都會有了自己的生活,甚至家庭和家人。
她的心就開始滴血。
明明,那個永遠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才對的呀?!
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病房裡太過於安靜了。
錢奕鳴看著從醫生出去之後,就開始低頭不言語的曾以柔,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有許多事情,不是他們想逃避,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
他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拉下她用杯子擋著的臉,仰頭看著她,嘴角扯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柔柔,對不起!
這些事情,本來不該你來承擔的。
可是。。因為我沒有處理好,最後還是傷害到了你。
我不想逃避,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哄著你出院,騙著你回家過年,然後,一開學,就轉身離開。
現在的我已經夠讓人討厭的了,我不能再怎麼缺德。
……”
曾以柔鼻頭酸酸的,眼淚都要快控製不住了。
她用力握住錢奕鳴的手,哽咽地說道:“奕鳴哥,你不要說了,我都知道,我都明白,我都理解。
我就是什麼都清楚,知道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阻止不了,心裡才更加難過。”
眼淚還是最終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她抬手怎麼摸都摸不去,越流越多。
錢奕鳴起身把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扣住她,壓抑著,低聲喊道:“柔柔,柔柔,我的柔柔!”
曾以柔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苦了起來,邊哭邊道:“奕鳴哥,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我明明之前想過了很多我們的未來,想過了我們在大學裡一起手拉著手,散布,聊天,你幫我補習功課,你敲我的腦袋,會嫌棄我太笨。
你畢業之後,會租上房子,我可以給你做飯,洗衣服,做家務。
等我畢業之後,找到工作,我們會結婚,會有孩子,會把我媽媽和奶奶一起接過來,讓她們幫我們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