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去試鏡,來回也就一兩天的時間,要帶的東西也不多,陸懷瑜臨睡前收拾了一下,覺得一個背包就能全都都裝下。
他隨手拿了個背包,正打算把衣服往裡麵塞,就聽一直跟在身邊的鐘明瑾遲疑道:“那個包……”
陸懷瑜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拿了平時出門時讓鐘明瑾躲在裡麵的書包,免不了覺得有些尷尬,連忙把書包放回去道:“抱歉,我沒注意到這是你專用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鐘明瑾抿了抿唇道,“這個書包被我踩過,裡麵有點臟。”
陸懷瑜‘嗯’了一聲算作回應,又重新找了個背包出來。
要是擱以前的話,聽鐘明瑾這麼說,他肯定會忍不住調侃兩句,但自從知道對方隻是因為受到詛咒體型縮小了,很多話陸懷瑜就說不出口了,總覺得怪彆扭的,就連之前一直念叨的‘小可愛’也沒再叫過了。
沉默地收拾好行禮後,兩人分彆洗漱躺在床上,又是一夜無話。
再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借著昏黃的床頭燈,陸懷瑜看著旁邊已經空了床鋪,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按照以往的習慣,鐘明瑾肯定是在客廳練劍。
等他打著哈欠洗漱完出來後,卻是出乎意料的看到,鐘明瑾並不是在練劍,而是端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懷瑜愣了下,去廚房裡翻了點吃的出來,遞給鐘明瑾一小杯酸奶,問:“你怎麼了?”
鐘明瑾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垂目看了眼已經插上吸管的酸奶,片刻後從身後變魔術似的掏了張符遞給陸懷瑜,“這個你帶著。”
這時陸懷瑜才察覺他唇色有些蒼白,臉色也頗為憔悴,疑惑地接過符查看了一番,這不是鐘明瑾之前給他的那種小小的,如同指甲蓋一般大小的符,看模樣應該是去書房拿了他新買的符紙畫的,折疊的方式也不是常見的三角形,而且才一拿到手裡,陸懷瑜就感覺到裡麵應該裹了個什麼東西。
他疑惑道:“這是做什麼的?”
“你不是要去試鏡嗎?”鐘明瑾抬眼看了他一下,就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到時候你把符紙拆了,裡麵的東西貼身帶著,可以保證半個小時內鬼魂不敢靠近。”
陸懷瑜狐疑道:“裡麵裝的是什麼?”
“你到時候拆開就知道了,”鐘明瑾不願意說太多,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道,“你經紀人不是說了六點鐘來接你麼,時間快到了。”
陸懷瑜沉吟了半響,最後還是把這個奇奇怪怪的符妥帖的收好。
臨出門時,不知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轉頭對鐘明瑾道:“我不在家的這兩天,你要是……恢複了正常體型,可以拍張照發給我嗎?”
這樣的話,他就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好。”鐘明瑾點頭應道。
陸懷瑜還想再說點什麼,隻是林源催他下樓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最後隻叮囑道:“你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我很快就回來。”
從S市到A市,曆時兩個半小時,為了讓下午的試鏡更順利些,也不辜負鐘明瑾的一番心意,平時上飛機就睡覺的陸懷瑜全程都在看劇本。
到A市是已經快中午了,陸懷瑜一行三人也沒有休息,隨便在機場吃了點東西後,就直接去了試鏡的地方。
辛導是真的著急要定下雲清風這個角色的演員,陸懷瑜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提前了,結果辛導早就在那裡等著。
看到陸懷瑜後,就招呼道:“小陸快過來給我看看。”
陸懷瑜聞言有些尷尬地朝辛導走過去,辛導卻全然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繞著陸懷瑜轉了一圈後,就捏著下巴道:“感覺還不錯。”
緊接著就招呼旁邊的人道:“趕緊給小陸換衣服做造型,看看效果如何。”
辛導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是群雷厲風行的,陸懷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們拉到旁邊的房間。
換了衣裳做好造型之後,陸懷瑜想到臨出門時鐘明瑾給他的符,便對旁邊的化妝師道:“我有點緊張,想去一下洗手間。”
化妝師跟造型師沒看過陸懷瑜在《淺溪》的表演,但對陸懷瑜之前那幾部劇的演技是早就見識過的,聞言愣了一下,表示很理解,還親切地給他指了去衛生間的路。
陸懷瑜不著痕跡的從他原來衣服的兜裡摸出符紙,捏在手裡神色自然的進了衛生間。
等把門關好之後,他才緩緩拆開還帶著他體溫的符。
用赤紅朱砂畫了繁複線條的黃符紙被一點點的拆開,露出包裹在裡麵的神秘物品,那是一個跟大拇指指節差不多大的玻璃瓶,裡麵裝著小半瓶褐紅色的液體,搖一搖,便在瓶壁上留下黏膩的深紅色痕跡。
陸懷瑜意識到裡麵是什麼東西後,神色有些複雜。
他下意識想要發消息問鐘明瑾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挺重視這次試鏡的,但也隻是一次試鏡而已,失敗了又不是不能接受,根本不值得鐘明瑾做到這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