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予安聽罷男人的話, 眉心微皺。抑鬱症……可自己並不是心理醫生。
光腦對麵那頭的男人繼續說:“是這樣的。我在一個叫雲夢寵物療養院的微博上,看到你治好了抑鬱症寵物。我家女兒所有心理醫生都請過了。我隻能搜求下其他人……”
那人的聲音很沙啞, 疲倦, 像是勞累了很久。看得出他一直在為女兒的事苦惱。很讓人心疼。
林予安想起自己的確同意了女孩們宣傳寵物治愈這回事。他瞥了一眼裝有無憂糖的罐子, 無憂糖對動物的確挺有用的, 就是不知道在人類身上使用如何。
他不敢貿然決定, 畢竟對方是一個活生生的病患。
林予安思索片刻說:“我去了解下情況吧。”
“謝謝……” 男人的聲音蘊含上久違的笑意。隨後,他向林予安交代了家庭住址,時間。
男人的家住在帝國軍部附近的豪華彆墅區。林予安要過來時,他會派飛船過來接。
林予安掛斷電話。走到沙發前, 抱起窩成一團睡覺的小腓腓, 輕笑道:“又要麻煩你的無憂糖啦……”
他這段時間除了忙獸類治愈師的事外,就沒什麼事做了。恰好可以幫助一些有困難的人。
不過就要麻煩下腓腓。
“咪喵?”小腓腓歪歪腦袋, 眨眨眼睛, 露出疑惑。
“有個小姑娘不開心, 需要你的糖果……”
“咪喵!!”
腓腓發出細軟的叫聲,抖抖貓耳朵,很樂意。
它的職責就是為世間消除苦惱、帶來快樂。
林予安捏捏腓腓耳朵上的紅紅小軟毛, 道:“同意就好。”
腓腓輕輕蹭蹭他的掌心。發出呼嚕呼嚕的軟膩響聲。
很快。
到了去往小姑娘家的時間。
林予安換了件衣服。白色短袖襯衫、灰色牛仔褲、黑色布鞋、以及一頂遮陽用的帽子, 和一個放有糖罐子的雙肩包。這樣的裝扮襯得年紀不大的林予安更加稚氣了。
一輛玄黑色的飛船出現在他麵前。一名身穿製服的侍者下飛船, 為對方拉開車門。
林予安小心翼翼地走進價格不菲的家庭飛船。他在飛船裡沒看到小姑娘的爸爸, 隻看到幾個默不作聲的侍者。
飛船最終停在軍部附近的豪華彆墅區門口。
林予安跟隨著侍者, 來到了小姑娘的家。
小姑娘的父母在門口等候已久。他們見到林予安的模樣時, 重重地吃了一驚。
這樣的相貌……看起來比自己女兒還要小。
他們以為能治好寵物抑鬱症的人, 至少得是五六十的老醫生。
這樣的年輕人,想必天資和後天的努力一定沒少吧。
“叔叔阿姨好。”
林予安對著他們,露出一個清甜的笑容,酒窩隱約可見。少年獨有的清澈嗓音,為這棟陰氣沉沉的彆墅,增添了幾分亮光。
小姑娘的母親,連忙邀請林予安進屋子坐,並倒了杯茶,商量治愈抑鬱症的事。
小姑娘的母親單刀直入,低下頭,悶悶不樂地說道:
“先生。我家女兒患的是新型抑鬱症。與二十一世紀的那種抑鬱症完全不同……她這種是以‘煩惱’為主。隻要找出煩惱……,雖然比以前的抑鬱症簡單很多,但偏偏煩惱很難找,女兒也不說。”
“她不知何時患了病。患上後,不和我們說話,也不和我們說為什麼煩惱。”
小姑娘的父親也歎了口氣,魚尾紋展露而出: “每天還鬨著自殺……我們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請了很多心理醫生,他們都對今年才出現的這種新型抑鬱症,無可奈何。”
“她是我們的寶貝。她以前明明很開朗的。怎麼就……”
“她現在隻把自己悶在房間裡。我裝了攝像頭,怕她乾出傻事。”
“前幾天,她割了一次腕。我們全家都被嚇瘋了。”
母親說著說著,眼眶微紅,最後雙手捂住臉,埋頭大哭起來。
父親也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可見,跨越這個溝壑對這個平凡的小家庭來說,真的很困難。
“…………”林予安沉默半晌。
他在洪荒時代,也遇到過類似這樣的患者。最後也是腓腓的無憂糖才能治好。
其他的,很難行得通。
……他這種種族,最見不得女孩子傷心了。
林予安咬緊唇,決定先試試看,他抬起頭說:“叔叔阿姨,我先試試吧。您的女兒……我方便進去看看嗎?”
“感激不儘!”
“謝謝先生!”
父親滿是憂愁的臉,露出一個久違、淡淡的笑容。他繼續道:“至於報酬。我們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