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幾下,他無法反駁太宰治的話,所以隻能用力地甩開裡見失抓著他的手腕。
“BOSS,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去吧。”
森鷗外點了點頭,並沒有阻止中原中也。
他看著太宰治,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太宰君。”
說完,森鷗外也打算離開。
隻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下腳步,背對著身後的太宰治,輕聲道:“太宰君,你明明可以不用把他帶回港口黑手黨的。”
太宰治彎唇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待森鷗外離開審訊室之後,太宰治像是隨口一問的對著身邊的裡見失說道。
“沒有。”
裡見失沒有思考,直接回答了太宰治。
“那既然這樣,就由你來處理他吧,失。”
太宰治說完,轉身也離開了審訊室。
黑色大衣隨著主人的步伐,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裡見失垂下眼眸,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紅發少年。
那是一雙和他一樣緋紅色的眼睛。
空洞無神,猶如死魚的眼睛一樣,沒有一點生氣。
少年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也不掙紮,好似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裡見失從下屬哪裡借了一把手|槍,抬起手,將槍口對準了地上的少年。
一種難以言說的沉悶感從心底不斷湧出,壓得裡見失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扣下了扳機。
“砰!”
第一槍。
“砰!”
第兩槍。
“砰!”
第三槍。
沒有慘叫,溫熱的血液從少年身上飛灑而出,濺了裡見失滿身。
裡見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臉上濺到的這個法那利斯少年的血。
很燙……
碰到少年血液的指尖就像接觸到沸騰的開水一樣,很燙。
裡見失第一次發現,原來血液也是可以這麼燙人的。
“把他火化了吧,骨灰我明天來處理。”
將手|槍還給下屬,裡見失沉默地離開審訊室。
……
太宰治的房間。
看著把自己弄得渾身都是血的裡見失,太宰治皺了皺眉,嫌惡的把視線移向了窗外。
“去把自己洗乾淨。”
裡見失點了點頭,慢慢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嗎?”就在裡見失的手剛放到浴室的門把手上之時,太宰治忽然開口問道。
裡見失轉過身,看向了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臉頰看著窗外的太宰治,不解的道:“不知道。”
“因為這就是工具的命。”
太宰治沒有轉頭,依舊撐著臉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沒有自己的選擇權利,而工具……”
“更沒有。”
裡見失握著門把手,愣愣地看著沙發上的太宰治,心中忽然湧出一股強烈到連他自己都無法形容的情感。
“嗯……”
他小聲的回答了太宰治一句,然後用力地握緊了一下手中的門把手,最後拉開浴室的門,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
嘩啦啦的水聲很快便從浴室裡傳來。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忽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東京地下角鬥場裡見過的那個讓他感到過驚豔的黑發法那利斯。
確實如森鷗外所說的那樣,他沒必要把那個紅發紅眼的法那利斯帶回港口黑手黨。
但是——
美麗的野獸不應該活在實驗室和解剖台,他們屬於自由。
與其繼續做他人的鬥獸,成為披著人皮的工具,不如直接死在港口黑手黨……
因為至少在這裡,他們能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