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太宰治會想,是不是因為對裡見失抱有太高的期望,所以才會在發現和預想中不一樣時,那麼失望。
……
lupin酒吧。
依舊是昏黃的燈光和充滿情調的英倫風舒緩樂。
隻是當織田作之助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卻發現今天的氣氛好像格外的壓抑。
阪口安吾似乎還沒有來,吧台前隻有太宰治一個人坐在常坐的位置上,麵前擺著一杯完全沒有動過的威士忌。
織田作之助走過去,才發現太宰治身上又新添了很多繃帶。
不過,讓他在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太宰,怎麼沒看到失先生?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在角落中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於是忍不住問道。
今天的太宰治有些反常,換做以前在織田作之助剛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他就會嬉皮笑臉的的向織田作之助打招呼。可是今天,直到織田作之助主動找他搭話,他依舊是盯著麵前酒杯中的冰球發神,沒有什麼反應。
“太宰?”
織田作之助坐到了太宰治身邊,又叫了一聲太宰治的名字。
這次,太宰治終於有了反應。
他偏過頭,看著用擔心的眼神看著他的織田作之助,一臉恍然大悟:“什麼嘛,原來是織田作啊,怎麼了?”
“沒什麼。”
織田作之助抿了抿唇,問老板要了一杯酒,並沒有繼續追問。
“就是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啊……抱歉。”
太宰治歉意的向織田作之助笑了笑:“剛剛想事情太入神,沒有聽到你叫我。”
織田作之助輕輕地搖了搖頭,端起老板推過來的酒杯小抿了一口酒後,才試探性的問道:“你和失先生吵架了嗎?”
他還是有點在意太宰治今天的反常和少見沒有跟來的裡見失。這對兄弟平常就像連體嬰一樣,不管去哪都是兩人一起,現在忽然分開,難免讓習慣了看見兩個人一起的織田作之助有些不習慣。
“吵架?”
太宰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輕彈了一下麵前酒杯的杯壁,語氣慵懶的回答道:“沒有啊,他不值得。”
“哦,是這種啊……”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他用餘光觀察著太宰治,然後在心裡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兩人是真的吵架了啊……
不過,這畢竟是彆人的家事,織田作之助也不好多問。
於是,兩人一個喝酒,一個趴在桌上用手指戳弄著酒杯中的冰球,都沒有再說話。
氣氛很快就陷入到了一種壓抑的枯燥之中,直到門口的風鈴被搖響。戴著圓框眼鏡的阪口安吾提著公文包,不緊不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喲,安吾,你來了啊。”
太宰治抬起手,嘴角噙笑的朝阪口安吾打了一聲招呼。
但一直用餘光關注他的織田作之助卻發現,太宰治的心情與他臉上的表情完全相反。
明明看起來是在笑,可臉上的那份笑意,卻從未到達眼底。
織田作之助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心道:看來他和失先生之間的矛盾真的很嚴重啊……
果然,在之後的閒聊中,就連阪口安吾都發現了太宰治的這個異常。
不過他和織田作之助一樣,都沒有詢問。
因為這就是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相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絕不涉足其中。所以,他們才能坐在這裡這樣閒聊。
“那麼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空再聊吧。”
大概接近十一點半的時候,阪口安吾與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告彆,離開了酒吧。
“你不回去嗎?”
見阪口安吾離開,織田作之助端起酒杯,將裡麵剩餘的酒液一飲而儘,看起來似乎也準備離開。
“你先回去吧。”
太宰治輕輕地搖了搖頭,單手撐著臉,又開始玩起了他酒杯中的冰球。
“我想在坐坐。”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放下酒杯。但他並沒有如太宰治所想的那樣離開,而是問老板要了一杯溫牛奶。
奶白的液體被倒入了透明的玻璃杯中,織田作之助將這杯牛奶放到了太宰治的麵前。
“怎麼,織田作你這是養孩子養上癮了?”
太宰治將視線移到了織田作之助給他的這杯溫牛奶,戲謔的說道:“這是想在我身上發揮一下你多餘的父愛?先說好,我可不是小孩,不喝牛奶這種東西。”
織田作之助並未理會太宰治的戲謔之言,而是歎了一口氣,道:“太宰……兄弟之間有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吵架是絕對無法解決問題的。”
“你和失先生平時關係那麼好,我覺得你要是有事,不妨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他談談,我想他會理解你的。”
太宰治直起身,不再戳弄酒杯中的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