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章(2 / 2)

“我哪句話說了她有金主?”

“您想想那張臉,能沒有嗎?!”

“.....彆廢話,掛了。”

長了張必然有金主麵龐的姑娘沒金主,還有個微服私訪的設定,製作人掛了電話滿臉興奮的回包間了。到了包間門口,他抹了把臉控製好表情,力圖偽裝出事情很難辦的,我也是勞心勞力才能幫上忙的態度,讓沅彬跟他去見人。

包間裡的沅彬都想著這事兒成不了,他不參演這個項目,對方怎麼可能還給他搭橋。可對方就是願意搭橋,事情就不太對勁了。

“一碼歸一碼。”樸銀才講得很好聽,“你來見了我,成不成的我也欠你個人情。我帶你去見人,不成就當我還了人情,以後要是有機會合作,也好來往。要是成了,就當你欠我個人情,考慮一下要不要加入這個項目。”

沅彬懷疑他話裡有話,“都這種情況了....”下巴衝已經沒人的椅子示意,“你確定還要我加入?”

“我的工作是負責讓那位滿意,這位....”樸銀才伸手衝空椅子比劃,“就滿意你了,我能怎麼辦?在我被養她的人弄死之前,我得先防著被她弄死,先顧眼下吧。”

哪怕雙方沒有直接合作過,但樸銀才這號人物沅彬還是聽說過的,這麼個人顧頭不顧尾,不合理啊。但對方顧什麼,他都不吃虧,那就試試看?

要是試了之後成了牡丹花下的冤魂怎麼辦?沅彬有信心,他扛得住。

鄭宇盛也以為自己有信心,還一直給兄弟助攻呢,始終保持著理智不想死在牡丹花下,隻想保命,亦或者保住兄弟情義。可兄弟告訴他,我沒希望了,那是不是代表,他.....

出了包間就打電話呼叫人來接的尹遙夕剛走到路邊,就聽到有人喊她,詢問望過去,街對麵有個本來應該出現在包間,又號稱檔期不合適的家夥。

你檔期都不合適了還冒頭乾什麼?該不會跟包間裡那個裝模作樣的家夥一樣,玩什麼欲情故縱?

包間裡始終不看她的男人就是在裝模作樣,尹遙夕敢拿她丟在路邊的‘小紅’打賭,沅彬在玩花樣。

男人很會演,演得可好了,還真就一眼都不往她這邊瞟的好。可他演得過好,二十來分鐘動都不動跟個雕像一樣,當誰傻呢?你既然想裝雕像,那就好好裝,有本事你裝一輩子。

尹遙夕敢賭,這項目沅彬絕對接,他要是不接,她就開著‘小紅’從他身上碾過去!

‘小紅’已經被拖車拖走了,‘小黑’有一輛。

司機還沒把車開來,尹遙夕就先上了‘小黑’。黑色路虎的主人問她要去哪,尹遙夕報了個地址,就不說話了。

鄭宇盛想說的挺多的,又不知道從哪起頭,試探著開口問,“你怎麼想當演員?”

“想了不就想了。”尹遙夕不覺得非得找個理由,反問他,“你又是哪想不開,不想跟我合作?”

“我不知道是你。”鄭宇盛講出盤算了很久的謊話,“樸銀才跟我講,酒保的角色被金主來頭很大的小情人預定了。”謊話九真一假,先說真的部分,“當初我是衝藝珍答應合作,有人空降下來要演酒保,那女一的戲份肯定被刪減,藝珍不出演,這類文藝片,我也沒有出演的必要。”假的部分是,“我以為那個叫尹遙夕的隻是跟你同名。”

尹遙夕橫了他一眼,這幫男人是不是都以為她傻?這種鬼話以為她會信?

“你知道叫鄭宇盛的人在韓國有多少麼,讀音相同的名字國內太多了。”鄭宇盛沒當她傻,隻是認為自己謊話很合理而已,“你站在我立場能接受要給一個有金主的演員做個鑲邊配角?”

尹遙夕讓他省省,“你還不如直接說李正宰腦殘你跟著他一起腦殘,樸銀才是沒給看照片?就算他沒給你看,就算那女的隻是跟我同名,你難道就不想賭一把,萬一呢?萬一就是我呢?你要是不想賭這個萬一,你怎麼會在這裡?彆跟我說是巧合,給樸銀才打通電話就什麼都清楚了。”

“我就是想賭萬一才會開車過來。見了麵就不是賭了,見了麵我再說檔期不合適那是打人家的臉。”鄭宇盛讓她打電話問,“樸銀才絕對沒給我看過照片,他怎麼可能給我看,看了照片我再走算什麼?還是打人的臉。”

說得如此肯定,尹遙夕有些動搖,但是,“你拒絕了就是拒絕了,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

“你不可能見一麵就簽約的,我沒拒絕,你想合作嗎?”鄭宇盛放緩呼吸,好讓自己顯得很淡定。

真淡定的尹遙夕斷言拒絕,“晚了,我要跟沅彬合作。”

“為什麼?”

“他帥啊。”

“我難道....”

“他更帥。”

尹遙夕說完讓司機開快點,彆磨蹭,浪費時間。

時間‘咻咻’往前衝,男一還沒簽約,女一麵都沒見就簽約了。樸銀才去找了孫藝珍,後者本來不想答應的,看到尹遙夕的照片直接點頭,還跟製作人要了尹遙夕的聯係方式。

兩個姑娘先聯係起來了,還是關係突飛猛進的聯係。孫藝珍給尹遙夕打的第一個電話就跟她建議,有興趣當演員的話,出道作演商業片其實比文藝片更好打開市場,要是演文藝片也得出演女一,不然對她的壞處比好處打。

孫藝珍也當她是微服私訪的公主,跟公主講,“你不想被人察覺身份,那你的容貌會成為你的絆腳石,要是碰上....你會吃虧的。”

“但我更喜歡酒保的角色,你的角色感覺就....一般。”尹遙夕說話也很直接,“感覺大馬路上隨便抓個人都是你那個角色的翻版。”

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想出演女一的孫藝珍就笑,“所以我的角色是象征普通人掙紮的代表,更容易獲獎,也更有挑戰性。酒保看設定是很特彆,可你換個性彆去看那個角色就是遊戲人間的浪子被純情少婦俘獲了而已,一點都不特彆。”

“性彆是女人才特彆啊,性彆是男人我還演什麼。”尹遙夕也在笑,“你等下要乾嘛?我們去酒吧玩吧,我買了個酒吧,學調酒,你要不要來?”

“.....學調酒為什麼要買酒吧?”

“有錢。”

“.....地址給我。”

地址有了,姑娘們就見麵了。見麵後那是天雷勾地火....不是,相談甚歡。尹遙夕承認她就是顏狗,顏狗認為全世界最好看的事自己,可她也不能每天照鏡子,孫藝珍也很好看,是跟她兩個畫風的好看。

妹子們湊在一起聊酒吧怎麼開,首先被定下的就是酒吧得是gay吧,LGBT人群酒水打折,女客人不管性向如何一律半折優惠。尹遙夕想免費的,孫藝珍一臉無語,前者就換了個說法,半折吧。

半折的酒吧都開起來,尹遙夕的調酒學習也沒進步多少,倒是跟著學的孫藝珍進步很快。拍戲麼,又不是真要考調酒師執照,隻要會點花裡胡哨的技能能在鏡頭前耍帥就行。

花裡胡哨的技能一,拋瓶子玩雜耍。尹遙夕老怕瓶子會砸到她學得很不怎麼樣,孫藝珍就是看著小白花,做起事來可剛了,壓根也不怕什麼瓶子砸,砸就砸唄,練多了也就會了。

花裡胡哨的技能二,要一手拿著冰壺一手拿著酒,高高舉起酒瓶臨空倒酒,酒水要飛濺而下落入冰壺,這樣才好看。尹遙夕被水潑了兩次就爆發了,瓶子都給她砸了,教她們的酒保給嚇一跳都不敢再教她。孫藝珍還是無所謂的那個,練習時酒瓶裝得是水,被水潑在臉上多大事啊,這有什麼好在意的。

兩人真的是兩個畫風,看似柔美好似戳一下就會雙眼含淚的孫藝珍大大咧咧的,性格同長相很不搭。尹遙夕不是,她的長相就是她的性格,又作又嬌,還極富攻擊性。

酒吧拚接超高的性價比在特殊圈層有了點名氣時,畫風不一樣的姑娘們都成閨蜜了。這家店也就成了閨蜜常聚的地方,不過她們一般是下午在店裡,包場把酒吧當咖啡廳喝下午茶,不參合夜裡的熱鬨。

都成閨蜜了,孫藝珍就很好奇,姐妹富家女的日子過得好好的,哪想不開當演員?

“好玩啊。”尹遙夕覺得當演員很好玩,“我的臉不出現在大銀幕上,就是世界的損失。”

這種話不管聽多少次孫藝珍還是會囧,“自信到自戀的程度也是不容易,可你都那麼自戀了,居然能接受我演女一?”

“都說了你的角色很無聊。”

“你可以把你的角色改成女一啊。”

尹遙夕撇嘴,“我是自戀又不是傻,女一和男一的設定夠普通,酒保的設定才出彩。我成了女一拍什麼?拍性轉版的花花公子如何撩妹啊?”撩起頭發掃她的臉,“再說我還用撩?”

噴笑出聲的孫藝珍倒在她肩頭,也不起來了,反而抓著她的手玩,“你的手號好漂亮。”

“戒指也很漂亮~”尹遙夕攤平五指給她看中指上的戒指,“新買的,好看吧~”

戒指好看,手好看;耳環好看,人好看。哪哪都漂亮的女人們,聊完打扮聊男人。

閨蜜好奇,號稱不用撩就能讓人匍匐於裙下的尹遙夕,怎麼就看上沅彬了。

“他好看啊,你難道不覺得他好看?”

“帥是帥,可他玩得很瘋啊。”

尹遙夕無所謂,“我玩得也瘋啊,我又不是要跟他談戀愛,玩玩麼。”

“但他跟李秉憲那幫人玩在一起,非常瘋。”孫藝珍勾著她肩膀,附耳跟她說閨中密話,詳解那幫男人瘋的程度,講得尹遙夕雙眼放光,還能這麼玩?

在‘妲己’的記憶裡,瘋狂的玩法其實也挺多,隻是尹遙夕碰上那樣的記憶都是跳過的,如今重新回頭找,再詳細‘觀賞’,對沅彬的興趣就更大了。她素了那麼久,既然要開葷就得吃點重口味的。

重口味的大餐到底還是簽了演出合約,明麵上的理由是還人情,他加入奉俊昊的項目有望,自然要還牽線人樸銀才的人情。至於暗地裡的理由,反正他不準備找死,去做牡丹花下的冤魂。

主角團的成員定了,製作人也總算說服硬骨頭的導演跟新人女演員好好相處,核心團隊初次集合,尹遙夕跟沅彬見了第二麵。

在沒見麵的時間裡,尹遙夕八成的精力都是在跟新姐妹玩耍,還有一成半是學習讓她很煩躁的調酒,最後剩下的一丟丟功夫才是跟姐妹吐槽,沅彬夠能忍的,還真就當雕像了,居然始終不聯係她,也不點頭簽約。

在沒見麵的時間裡,沅彬時不時會想起尹遙夕,那是個見過了就很難忘的美人。因為很難忘卻就是時不時會想起;因為時常惦念就發現了一個頗為奇特的秘密。

“發什麼呆啊,跟你說話呢。”

兄弟組了局,沅彬來玩,組局的兄弟跟他講話沒反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舞池,那邊都是陪玩的妹子們,“看誰呢?喜歡就叫過來?”

“那個。”沅彬指著穿著緊身紅裙的姑娘,兄弟就偏頭讓人把紅裙姑娘叫過來,人來了,靠近了,舞池裡看不清的麵龐看清了,沅彬就沒興趣了。

擺手先把妹子打發走的李秉憲疑惑兄弟發神經,“怎麼個意思?”

“之前沒看清臉。”沅彬想起另一張臉,同他說,“我見過一個把紅色的毛衣裙穿成禮服的女人,很好看。”

形容的太貧乏,李秉憲想象不出來有多好看;沅彬跟他說,他見過的所有人裡最好看的,就是好看。

“好看就叫出來看看。”李秉憲示意他打電話,想看看有多好看。

“叫不出來也沒號碼。”沅彬講起之前‘婚姻’的項目,說,“樸銀才講她金主來頭很大,但我看著不像,有金主的女人沒那麼囂張。”

“金主叫什麼?”

“我隻知道她叫什麼。”

“叫什麼?”

“尹遙夕。”

報出名字的沅彬看他愣住,疑惑,“認識?”

“跟一個聽說過的人同名,但應該不是。”李秉憲晃著酒杯講,“李正宰知道吧,他扒上了李家的太子妃,那位就姓尹。她們家三姐妹,最小的妹妹就叫尹遙夕。”說起那位,他來了興趣,“據說尹遙夕本人美得是個男人都會給她跪下,舔|腳趾都行。”

形容詞也不怎麼樣的李秉憲,同兄弟說,“我一直想找機會見見什麼女人能美到是個男人都想給她舔|腳趾。”

聽著有點惡心的沅彬一手把他推開,“你滾去邊上舔|腳趾。”

玩了的酒局裡男人聊起女人多惡心的話都說得出口,半正式的社交場合,男人和女人都打扮得體的說著人話。

還是日料包間,還是榻榻米的坐席。這次沅彬先到了,製作人和導演也到了,孫藝珍同樣到場,就尹遙夕還沒來。不是她遲到,製作人約的是六點,現在才五點四十五,距離六點還有十五分鐘呢。

製作人和導演是此前一起從公司到的飯店,怕堵車走得早一點。同樣怕堵車的藝人們也是早早出發,自然早早就到了包間。尹遙夕這次不怕堵車,她就在這條街上,陪媽媽掃貨來著,目前已經慢悠悠的往飯店溜達了。

最後一位踩點進包間,請注意榻榻米,從店門口進店,客人就需要換拖鞋,走廊上穿的拖鞋進了包間就需要拖下進去了。

沅彬看著她進門,看到臉的一瞬兄弟酒後說的‘舔’突兀的衝進腦海,視線不自覺的往下。

先邁入包間的那隻腳....暗紅色的指甲油....

如果是那隻腳,一個‘舔’字.....

這個尹遙夕會是那個尹遙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