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二十三章(1 / 2)

愧疚、同情、憐憫, 這些感情可以變成愛情嗎?女人真的會因為被感動了而愛上一個人嗎?

尹少女覺得會,少女是沒談過戀愛,但作為觀眾刷了無數純愛劇啊,電視劇裡悲情男配多賺人眼淚。以前她看電視劇時就時常吐槽女主眼瞎, 怎麼就非得選男主呢?男二明明更好!

尹妲己對此類問題不屑一顧,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才是世間真理, 人類都賤, 男女都一樣。不論男女, 但凡對自己的魅力有那麼一丁點信心,碰上追求者過於舔, 不管那個追求者有多好, 隻要不是缺愛, 他們頂天了就是玩玩。

尹遙夕的想法麼.....她以為成為財閥後她良心就喂了狗,哪知金毛的出現讓她感受到了殘存的良心, 極其意外的發現她還是有良心的。她的良心告訴她, 最好從現在開始祈禱遊戲的通關指標隻是婚禮而不是好感度, 否則這輩子她都通不了關。

因為.....好感度到頂了,49就是她和鄭宇盛的最終數字。即便隻是這個數字尹遙夕都感覺過高了, 她根本不喜歡鄭宇盛, 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狀態,她喜歡過沅彬才會想二十四小時黏著他。哪怕那份喜歡也很淺薄,淺薄到她都沒在他的瞳孔中看到過玄幻的好感度顯示屏, 但她確實是喜歡過他的。

尹遙夕明確的知道喜歡一個人想睡他是什麼感覺, 所以她也很清楚, 睡過之後不想再睡代表什麼。可她還是跟那個人說,我們結婚吧,那是她僅剩的良心, 屬於高中少女的良心。

一個女人會在什麼情況下會跟並不喜歡的男人求婚?還是在那個男人什麼地方都不如自己的時候,不論家財、容貌、乃至於社會地位,都有巨大落差的情況下,為什麼女人會求婚?

鄭宇盛真的不知道尹遙夕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猜不出來,這東西他認為就算換成兄弟也猜不出來。沒道理啊,他有什麼是尹遙夕沒有的?他有一顆真心是尹遙夕沒有的,尹遙夕不喜歡他,那很明顯。

那女人頂天了是想跟他玩玩,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鄭宇盛隻是閉上眼睛裝瞎不是真瞎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見問她要不要結婚的姑娘閃躲的眼神裡並沒有羞澀而是不安,他想不出來她在不安什麼,他隻能肯定她需要通過婚禮從他身上得到某些隻有他有的東西。

即便如此,即便知道跟他求婚的女人不喜歡他,他的回答還是.....

“結婚?”李正宰被嚇醒了,酒杯差點都被嚇掉了,“她跟你說結婚?這麼突然?然後呢?”

然後答應了,然後送未婚妻回家,然後來找兄弟喝酒的鄭宇盛說,“然後我要結婚了。”

張大嘴的李正宰難得像個傻子,消息的衝擊力度太大,一時消化不了,怎麼就結婚了呢?鄭宇盛表示要感謝他,感謝軍師一直以來的幫助,順帶邀請軍師給他當個伴郎。

軍師在他講述的過程中很恍惚,整個人神遊天外。這發展李正宰看不懂,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據他所知,“你們之前不是一直都沒確定關係嗎?”

表情微僵的鄭宇盛點頭,是啊。李正宰更看不懂了,“一確定關係就奔結婚去?怎麼,她肚子裡揣了一個需要接盤?”說完自己都不信,“就算她懷孕了也會打胎啊,怎麼會隨便拉個人結婚?尹遙夕對你最多就是觀感還行吧?”

幾乎算得上全程參與這段戀情推進的李正宰,數次勸兄弟要留好退路就是看得出來尹遙夕沒怎麼太投入,那女人怎麼看都是好玩而已,有那麼兩分真心都讓他很意外了。

真心隻有兩分,說什麼結婚?

“鄭宇盛?”樸女士回憶片刻,找不到對應姓氏的臉,就問,“誰家的孩子?”

定下了要結婚,總得過來跟媽媽說一聲的尹遙夕笑著說親媽誤會了,“誰家的孩子都不是,他是個演員,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

樸女士皺眉,“想好了?”看女兒點頭,也沒反對,隻說,“婚前協議我讓人去擬。”偏頭看了眼助理,在對方鞠躬應聲後,再問女兒,“什麼時候帶回來見見?”

叫住親媽助理的尹遙夕示意自家助理給親媽送上未婚夫的詳細資料,省得親媽再去查一次,以及,“見麵就算了,您要見他,我就要去見他的父母,挺麻煩的,就這麼招吧。至於婚前協議,我自己看著辦,婚禮我也自己看著辦,不準備在韓國舉行。”

接過文件袋正要看的樸女士詫異的抬頭看女兒,“你是說你的婚禮不要我參加?”看她敢點頭,手上的文件直接砸過去,想死?!

一把抱住文件袋的尹遙夕笑眯眯的媽媽講,“都這個年代了,結婚不是什麼大事,我們既不是聯姻也不是他入贅,沒有見麵的必要。不在韓國是防止有媒體嗅覺靈敏或者哪家想搞事把消息爆出去,那不是會引起股價波動麼,我們簡簡單單弄個小婚禮就行,趕時間也彆折騰了。”

親媽沉默兩秒,視線不自覺下移,盯著女兒的肚子。尹遙夕順著她的目光低頭,隨即就笑開,正要解釋,又覺得這個誤會也挺好,便笑著默認了。

“打掉!”樸女士果斷扼殺還不存在的小生命,“一個都不敢站在我麵前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讓你生孩子!”

這個發展尹遙夕倒是沒想到,“孩子反正都要生,找個我願意為他生的男人結婚有什麼不好,大不了以後再離婚就是了。”

樸女士不接受這個回答,“你把結婚當什麼,扮家家酒?都多大了,說話都不過腦子。我都沒有要反對你跟一個陌生人結婚,你卻不願意他來見我一麵?理由還是你不想見他爸媽。要是你連他爸媽都不想見,你們有什麼結婚的必要,真想生孩子就自己生,又不是養不起,非得在配偶欄多個人?”

“好吧,我沒懷孕就是想結婚。”尹遙夕不想跟親媽糾纏了,沒結果,還不如玩套路呢,“李景榮腦子有坑好像對我有點想法,我需要一個人結婚,這個人就不錯,好控製。”

表情一下就變了的樸女士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讓女兒詳細說說。尹遙夕就真假參半的跟親媽講,前姐夫用下|半|身思考,大腦嚴重萎縮,還鼓搗過她跟二姐掐架。以他們家目前的體量跟李家衝撞沒好果子吃,惹不起躲得起,結婚對象是她專門選的,做個臨時擋箭牌,沒有跟媽媽見麵的必要。

媽媽認為她為這點事結婚才沒有必要,“我去見李家老爺子,你....”

“我早就不想在韓國待了,這邊無聊的要死。”尹遙夕抱著親媽的胳膊跟她說,“二姐老是想薅我去給她打工,我要是想乾事業何必給她打工自己創業不行麼。國內有二姐在,我跟她還是和平相處的好,您就讓我出國吧,我會定居,您也不想看我們吵架啊。”

當媽的自然知道女兒們有過什麼矛盾,她一直裝不知道除了是相信女兒們自己會解決之外,更多是不管哪個女兒都沒有鬨到她麵前讓她去斷官司。集團既然換了掌權人,那老一輩最好就退居幕後,不然這邊摻和一下,那邊管一點,會讓小孩子束手束腳的,還不如讓她們自己處理。

如今小女兒把話說開,媽媽也就不能再裝不知道,但是結婚?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李正宰有跟你說遙夕要跟鄭宇盛結婚嗎?”二姐問大姐,“媽媽剛才打電話給我,問我怎麼就那麼容不下小妹,非得逼她隨便嫁個人好找理由出國。”

兩句話都沒聽懂,兩句話都聽懂了的尹遙日沉下臉,讓二妹先等等,她需要查清楚前因後果。調查進行的很困難,尹遙夕尾巴掃得很乾淨,除非尹遙日想驚動小妹,讓她知道姐姐在調查她,否則她能查出來的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唯一的突破口在於另一個演員。

沅彬玩味的看著專門約他喝酒好打聽尹遙夕和鄭宇盛八卦的樸銀才,“你是幫誰問?”

不認這話的樸銀才裝傻,“我自己好奇不行嗎?”

“行啊,那我就是不知道。”沅彬晃著酒杯,“我既不是鄭宇盛也不是尹遙夕,我怎麼會知道他們為什麼在一起。”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樸銀才舉杯同他碰了下,在冰塊的撞擊聲中,含糊的給提示,“女孩子大了要嫁人,家裡人不放心。”

正喝酒的沅彬眼神微閃,咽下酒液,放下酒杯,詳裝驚訝,“嫁人?”

樸銀才比他驚訝,湊過去小聲八卦,“我知道的時候都懷疑我幻聽,尹遙夕是能讓我們理事鞠躬的人,鄭宇盛算什麼?可這兩人還真就成了,神奇吧?”說完退回原位,“你知道多少說說唄,隨便說點什麼,讓我回去好交差。”

垂眉低笑的沅彬呢喃一句,嫁人啊,隨後告訴他回去怎麼交差,“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李正宰牽線的,你可以去問他。”

迄今為止都不知道尹遙夕具體是什麼身份的樸銀才沒覺得這個說法有什麼問題,當他把這個說法上報,李正宰就出現在尹遙月麵前,尹遙日也在,但主導這場談話的是尹遙月。

財閥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任何想要接近他們的人,尤其是李正宰這種類型。

尹遙月開口就是,“你自己上不了位就推人上去,演員賺得太少兼職乾老|鴇?”

束手站著的李正宰沒有辯解,他知道此時辯解沒用。

尹遙月叫他來也不是要聽他辯解的,“十天,十天我要看到結果。你如果不想嘗嘗漢江水是什麼味道,就讓你手下的男公關了解一下什麼叫貪心不足會被撐死。還有,我不希望遙夕知道此事,明白嗎?”

李正宰看了眼尹遙日,後者不閃不避的對上他視線,那眼神可不怎麼友好。

一向識時務的李正宰應下了‘十天’的要求,從他進門到出門一共就三分鐘,不管是時常還是跟他對話之人的氣場,乃至於對話的內容,都同幾年前他見過另一位尹小姐,極其相似。

辦公室裡的兩位尹小姐在演員出門後吵了一家,自從李正宰牽扯小妹‘婚姻’的消息確定,她們倆以及吵過數次。尹遙月責怪姐姐養大了野狗的心,姐姐則是怨二妹逼得小妹出歪招離家出走,李正宰在其中反倒不是很重要,姐姐們更在乎妹妹。

李正宰對鄭宇盛來說很重要,重要到兄弟想賭一場大的,他卻退縮了。

‘十天’的第一天都還沒開始,都沒用十分鐘,李正宰就想豪賭一場。一如曾幾何時,他也跟尹遙夕賭過一場一樣,危機和機遇是一對雙胞胎,此時風向站在他這邊。

兩兄弟見麵,李正宰整個人都很興奮,他即將真正成為棋手而不是棋子,怎麼可能不興奮。

“尹遙夕是真的想跟你結婚,為了跟你結婚她還搞定了家裡人,尹遙月擺明了是拿尹遙夕沒辦法才想通過我去阻攔。”李正宰一口乾掉燒酒,也不知道是喝得滿麵紅光還是興奮的滿麵紅光,“這是我們的機會,一旦你跟尹遙夕真的登記結婚,我們什麼都不用怕了!”

鄭宇盛怕了,“我結婚了,你怎麼辦?”

“我死不了!”李正宰有百分之一萬的信心,“她們不想跟尹遙夕翻臉我就死不了,會吃點苦頭,但絕對死不了!”看他神色不對,拿著酒瓶給他倒酒,“你信我,這次你一定要信我!”

鄭宇盛不相信的並不是他,而是,“你這個賭局的前提是,尹遙夕一定會為你出頭,可實際上她沒那麼喜歡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孤注一擲想跟我結婚,但她不會因為要保護我而跟家裡人鬨的,你的計劃根本不成立。”

“她為什麼要跟你結婚不是重點,她為了要跟你結婚鬨得尹家一團亂才是重點!那對姐妹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否則不可能找上我的!”李正宰努力說服他此事跟感情壓根就沒關係,“我們不需要她多喜歡你,她也不會因為喜歡你而跟家裡鬨翻,再喜歡都不可能,那女人眼中男人根本就不重要。”

“但麵子很重要,不能踩她的臉麵最重要!她要跟你結婚,你就是他的人,我跟你一體的,我死了她就丟大臉,為了麵子她都會保護我,根本不需要考慮什麼喜歡不喜歡!”

鄭宇盛不聽,“你這就是在賭,還一點贏麵都沒有的賭。”

“我就是在賭啊,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李正宰怒道,“你去當模特不是賭嗎,模特轉演員也是在賭,我們每參與一個新項目,接一個新角色,哪個不是在賭?小模特根本賺不到錢,混成能賺錢的模特了轉行演員就是把錢扔水裡,沒有絕對能爆項目更沒有絕對能紅角色,我們哪一天不是在賭?”

“你跟我這樣的人,連豪賭的勇氣都沒有,哪來的機會站在那些出生就在羅馬的人麵前?”李正宰攥著兄弟的手,“我現在有機會站在他們麵前,堂堂正正的站著,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唯一再也不用彎腰的機會,你必須陪我賭!”

鄭宇盛不想賭,根本沒有贏麵的賭局為什麼要賭?這賭的是命!

可不想賭的人望著賭鬼通紅的雙眼,吐不出一個‘不’字,隻能舍命相陪。

十天裡的第一天,尹遙夕在飛機上,飛機飛行的領空已經不是韓國領空。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看到動物大遷徙,決定去非洲看看獅子群,真看不到了也算是看過了,都是動物麼。

這天李正宰在陪鄭宇盛挑戒指,或者說他在挑戒指,鄭宇盛心不在焉的,總覺得哪裡會突然衝出個人來拖走兄弟丟下海。

李正宰選了幾個問他怎麼樣,得到的答案都很敷衍,搞得他很想吐槽,到底是我結婚還是你結婚?

十天裡的第二天,尹遙夕到了坦桑尼亞,滿心期待的準備去見真正的大獅子。她估摸著自己是見不到動物大遷徙了,看看大獅子也夠本,以前隻能在電視上看呢~

這天距離沅彬告知樸銀才‘牽線人是李正宰’過去了剛好七天。一個禮拜沒消息,他就打了個電話給樸銀才,沒有正麵打婚事進展,而是說,既然都知道鄭宇盛攀上高枝,怎麼著也得套套關係,問樸銀才方不方便搭個線。

樸銀才很方便,他都沒想起來這件事,果斷約人喝酒。鄭宇盛不想去,他都不敢離開兄弟一米遠,尿尿都跟著,生怕發生電影情節,一個錯眼兄弟就涼了。

李正宰被他猶如驚弓之鳥的狀態搞得很無語,催著趕緊走,且不說他真死不了,就算會死也不會那麼快,這才第二天怕什麼!再說尹遙夕出國了她的姐姐們應該都知道啊,人都出國了,他還能跨海去拆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