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十三章(2 / 2)

自作多情的李星河窘迫的尬笑,動了動肩膀又來回扭頭好像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周幼琳就看著他樂。都已經開誠布公了,李星河也就認栽,深呼吸後一聲長歎,老老實實道歉。

“我真的以為你不在意,沒想到是你是在意的。”李星河試圖解釋,“我問過樸宰笵,他不在意,所以我才.....”沒法說,隻能意會。

意會的周幼琳抿唇笑開,“你上當了,他肯定在意,隻是嘴硬,不承認而已。”

稍顯堂皇的李星河再度尬笑,“這話會讓我誤會,他對你餘情未了。”

“這個我不清楚,應該是不會。”周幼琳聳肩,“我隻是知道,他會像我希望他過得好一樣,他也會希望我碰到一個好人。”

“好人的意思是....我是個壞人嗎?”李星河愈發堂皇,“我們之間肯定有誤會。”

笑出聲的周幼琳表示確實有誤會,“你肯定不是壞人不然你們怎麼會成為朋友,還要一起合作了。但對女生而言,一個花花公子不會是一個好戀人。我個人不太在意我喜歡的人是否在女人的圈子裡很吃得開,隻要我喜歡就好。可他會在意,就像我如果知道追他的某個女孩子品性不太好的話,我也會在意的。”

極端堂皇的李星河感覺誤會大了,“我不是....不是,我是說,誰跟你說我是花花公子?”

“這個重要嗎?”

“很重要!”

周幼琳展顏笑開,“我們之間重要的難道不是,我有興趣跟你做朋友,但我絕對沒有興趣跟你成為男女朋友嗎?”

卡殼一瞬的李星河也跟笑開,還是有些堂皇的笑,“隻因為我是樸宰笵的朋友?你很在意這個?難道是還有留戀嗎?”

“準確的說是我不希望他會尷尬,哪怕我和他也不太可能成為朋友了,我還是不希望他會尷尬。”周幼琳讓他換個立場想一想,“易地而處,你難道不會尷尬嗎?”

易地而處,李星河一聲哀歎,“我隻是留戀怦然心動,那很難才會遇到不是麼。”

這點周幼琳也認同,所以她通常不會把話說絕。對一個人有好感是很美好一件事,乾嘛要讓美好的事變成難堪的事。

灑然一笑的李星河雙手合十,對她彎了彎腰,“抱歉,我之前....”

“倒也不用道歉。”周幼琳含笑打斷他,“那我們到此為止?”

李星河頷首同意,“同意,以後就做朋友吧。”

朋友們揮手再見,各回各家。

隔天李星河剛巧跟樸宰笵有約,他本想跟他說,周幼琳比想象中還有意思,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因為鄭基石說起,周幼琳無敵剛,跟SBS掐起來了,問樸宰笵那妹子怎麼能那麼剛。

“SBS有個劇找我寫歌你知道吧,我昨天去見了那個音樂導演,聽說他們本來找的是周幼琳,那邊一口就回絕了,你們猜是為什麼?”鄭基石沒讓他們猜,以講述奇人異事的口吻道,“SBS拖了她兩年的尾款,去年年尾才結算,這次又找到她,她說合作可以,先給錢,超級囂張。”

樸宰笵不知道這件事,讓他詳細講講。鄭基石表示前因後果都已經講完了,再詳細也就是那個項目的製作人被周幼琳搞得很火大,又拿她沒辦法,隻能不合作,換人,隨後就找到了他。

“那個製作人對圈內放言再也不合作,指著會讓她低頭道歉,她理都沒理,還反過來說想合作先開支票。樸PD(音樂導演)跟我講,好多人在看SBS的笑話,他們之前經營不善拖了一堆人的工資,好多人為錢低頭比如他就還得工作養家。年輕人就是勇,懟人就直接懟臉,壓根不在意什麼大企業的殺傷力。”

昨天聽的時候鄭基石就很敬佩周幼琳的勇猛,今天講出來還是那個態度,妹子太勇了,“電視台內部都傳遍了,還有人傳那製作人想封殺呢,被盧熙京作家打臉,照臉打。那也是SBS簽約的大作家,消息一出,她就找周幼琳約歌,還擔保會按約付款,不給錢她自己墊付,一出好戲,太嗨了。”

昨天才跟一出好戲的當事人見麵的李星河很驚訝,“鬨得很大嗎?她昨天怎麼什麼都沒說。”

“你們昨天見麵的?”樸宰笵皺眉。

舉雙手做投降狀的李星河讓他彆誤會,碰巧而已,“我幫熙健哥做混音,她給那哥當製作人,錄一首歌,僅此而已。”

並不在意幾首歌錄製的鄭基石倒是更好奇,“原來她昨天跟你們在一起?怪不得她沒出現。”

“出現去哪?”李星河疑惑。

“樸PD搭橋想讓兩邊坐下喝一杯和好,包間都定好了,他和製作人也去了,周幼琳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電話都直接不接。”鄭基石說著就樂,“樸PD差點以為他被拉黑了。”

直接回不可能的樸宰笵講,“周幼琳不會拿公事開玩笑,她要是沒去就代表一開始就沒答應,肯定是那個PD誤會了。”

“確實沒有,晚上周幼琳回電話了,當時我跟PD在喝酒,才說起的這件事。”鄭基石瞟了他一眼,“你對她還真了解。”

李星河插話,“講重點,然後呢?”

然後就是PD大吐苦水,鄭基石敬佩勇士,再來跟他們轉述,勇士有多勇,“周幼琳是說不去,PD卻想著她怎麼都會給麵子,其他人都到了,她還能不來?誰知道她真能不給麵子,說不來就不來。”

“那跟盧作家又有什麼關係?”樸宰笵問。

鄭基石答,“之前拖欠的尾款就是盧作家的項目,她也被拖過。據說當年SBS門口搞討薪的靜|坐|示|威,還是作家喊她一起去的。為這個,她在作家圈名聲很好,認為她跟她們是一夥兒的。”

在作家圈名聲很好的周幼琳正在被大作家教訓,年長的姐姐笑罵小朋友怎麼能那麼不給麵子,再怎麼不想合作麵子情也得維護啊。哪能不管不顧的說不去就不去,搞得人家下不來台,以後真沒辦法合作了。

周幼琳才不管,滿世界都讓她給彆人麵子,怎麼沒人給她麵子,“大不了跟其他兩家合作麼,就算整個地麵台我都合作不了還有有線台呢。”

“電視台的都是一丘之貉,你以為有線台會為你得罪地麵台?”作家讓她看清現實,跟龐然大物相比,我們都是小蝦米。

音樂人傲氣的很,“整個電視圈都封殺我,我也能給電影寫歌,退一萬步我還能自己寫歌自己發呢,在乎什麼電視台。何況我又不是得罪一整個電視台,我隻是得罪那一個製作人而已,那人能代表SBS嗎?”

一個製作人代表不了SBS,但知名製作人的人脈圈還是很廣的,廣到很多人願意給老友一個麵子拒絕跟年輕人合作。講誇張點,這算是小範圍內的封殺了。

自從知道了這件事後一直在關注的樸宰笵,得知‘封殺’的消息後,猶豫許久讓鄭基石幫忙找周幼琳約歌,生怕她會因為封殺受影響。鄭基石調侃他,你怎麼不自己約。樸宰笵讓他彆那麼多廢話,讓你約就約啊。

約歌....不成功。

周幼琳拒絕的很委婉,“我最近挺忙的,可能不太有時間。”

“很忙?”鄭基石有些意外,她最近應該接不到活兒才對吧,轉念一想不對,“你是介意給我寫歌還是介意我簽了樸宰笵?”

都介意的周幼琳不知道咋說,隱晦的提醒,“我現在在YG,幫他們的女團錄一首歌,迷你專的主打。”

一時沒聽明白的鄭基石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2NE1回歸專的主打?”

周幼琳知道他懂了,“抱歉,時間搭不上。”

完全懂了的鄭基石笑出聲來,很乾脆的賣隊友,“宰笵還擔心你被封殺會難過,我看你日子過得比我都好,YG開出多少錢?要價一定不低,主打曲,你可以啊。”

倒是沒想到這裡麵還有前任事由的周幼琳很疑惑,“封殺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

被封殺的人為啥不知道她被封殺了呢?因為老人家即便人脈再廣也隻是在他的領域,偏偏年輕人跨越的圈層太多,堪稱八爪魚,壓根沒有感受到‘封殺’的力量。

周幼琳手上項目多的都接不過來,還得挑著接呢,誰誰誰不找她,她哪知道,她更多是煩惱好多人給她賣人情,想約歌又想用友情價。這要是大家都用友情價,那她還賺什麼錢,沒有友情!談錢!

YG的楊社長就是,試圖讓權至龍給她賣人情。權至龍當著社長的麵答應的好好的,扭頭跟親故說,往高了報,公司有錢,能合作合作不能合作拉倒,她又不缺這一個項目。周幼琳很讚同,報了個高價,弄得楊社長很是鬱悶,但還是答應了。

李星河聽到這個故事時,已經是周幼琳拒絕了鄭基石,後者跟樸宰笵抱怨,你自己想不開就算了還搞得我也很丟臉。

“YG願意讓她給當紅的女團回歸專寫主打曲?”李星河很驚奇,“不怕成績不好?”

原先不怎麼關注愛豆領域的鄭基石現在是詳細打聽過的階段,“東神去年年末的回歸專主打就是她寫的,那歌PK了兩個禮拜,爆火。S|M都敢賭,YG有什麼好不敢的。”

“這麼厲害?”

李星河拿起手機去搜‘東神回歸專’的消息,搜出來的全是大熱曲的成績多麼多麼好,東神依舊是王者之類的新聞,倒是沒多少人提及音樂人。偶爾有那麼幾條也是不愧是周幼琳,這些‘不愧’就代表了,周幼琳已經成為公認的頂級音樂人,出大熱曲是理所應當的,不值得再大書特書。

在彆的領域比如電影,周幼琳算是一線的音樂人,離頂級還差那麼一點。而在愛豆這個小圈子,周幼琳已經是頂級製作人了。她的業務能力不止是音樂方麵,還有編舞和舞台構想,東神去年的演唱會主舞台就是她負責的,她在那個小圈子裡是周PD。

從整個娛樂圈的大盤算,愛豆的圈子是小,但愛豆撈金的速度,業內第一。換句話說,周PD身價很高,高到貧窮的rapper請不起,這才是周幼琳沒答應合作的原因。感情是很重要,但談感情真的傷錢!

李星河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之前追過的妹子極有可能是個大土豪,順帶疑惑兄弟,“你哪來的勇氣找她約歌?”

白眼都快翻出來的鄭基石壓根也沒想過找那姑娘約歌,扭頭看向裝死的,“你問他啊。”

裝死的樸宰笵叼著煙望著天花板,他能說他也不知道嗎,還是能說他不敢多關注她。他怕閘門一開,思念蓬勃入海,那他還怎麼當一個和平分手的前任?

前任曾在人生最低穀時暗暗發誓,他要身披彩霞重回巔峰再去牽起那個姑娘的手,說一句我回來了。可他見到她時,身邊隻有隱隱綽綽的霞光遠未能形成一片彩霞。

那時他沒資格跟她說我回來了,他隻能笑著聽她說一句,好久不見。

許久未見,你還是我的天上月,我還是沒有資格跟你說一句,等我回來。多年前那個問他,要不要我等你的姑娘,好像已經忘記他了。

YG的舞蹈練習室裡,權至龍在等周幼琳,親故在給女團排舞。

等人的權隊長盤腿坐在地板上,倚著牆邊玩手機邊等。他偶爾會抬頭看一眼,有時會撞上女團某位成員的視線,也就是笑笑,再低頭玩手機。不管他抬幾次頭,都跟周幼琳的視線撞不上,編舞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者們身上。

月上中梢,舞蹈老師跟成員們說今天先這樣,等大家鞠躬感謝再點頭回禮,才望向無聊到都快睡著了的親故,衝他做了個要喝水的手勢,隨後去拿外套收拾包準備走人。

周幼琳背著包走到練習室門口時,權至龍已經打開了一瓶礦泉水在等她。她走過去,他把水給她。她接過開蓋的水,他伸手要她肩頭的包。

仰頭喝水的周幼琳側身示意他自己拿,同時伸手攤平掌心。拿走她包的權至龍在她的掌心放上瓶蓋。

練舞要準備一堆東西,替換的衣物之類的。包還挺重,重到權至龍一直幫她背到更衣室,那瓶空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又回到了開瓶的人手上,包被舞者拎進去換衣服了。

女團成員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權隊長一直在跟後輩們聊天,一路都沒跟周幼琳說過一個字。周幼琳也沒跟他搭過一句話,就走自己的。

人就那麼多,一群人都在說話就她不開口,要是外人看著搞不好會誤會在玩孤立。但事實上,單純就是周幼琳累了不想說話而已。已經跟舞蹈老師練了一個禮拜的姑娘們也知道舞蹈老師累了就不怎麼說話,也就不搭茬,不如跟權至龍說,說一些許久沒見在忙什麼和對回歸的擔憂。

等女孩子們都進了更衣間,獨自站在門口等著的權至龍等到周幼琳出來,拿下自己的帽子卡在她頭頂,聲音軟軟的,很輕很柔,很自然的問。

“累了?”

萌妹點頭。

權至龍不自覺揚起唇角,再度接過她手裡的包,摟著她的肩膀往前走,“走吧,回家。”

忙到四個小時前才從曼穀飛回來的權隊長為什麼跑到這裡來等人?大概是反正都要一起回家,不如就等一等,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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