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十四章(2 / 2)

誤入的姑娘拽著剛巧走到的男人跑回去,這邊又隻剩兩個人。

權至龍起身,俯視依舊坐著的人,“你要一起嗎,還是繼續躲?”

眼瞼微垂的樸宰笵回,“一起。”

一起,換地方。大部隊到了停車場才散開,周幼琳上了權至龍的車才知道前任跟蹤她。

“跟蹤?”周幼琳失笑,“你誤會了吧?”

權至龍邊給另一個保齡球館的老板發信息,看能不能包場,不能從現在開始限製人進入也行,邊跟妹子講,“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那蹲半天了,不是跟蹤就是刻意躲你。不管是哪一種都代表你們不適合再見了,下次碰麵,你躲著他吧。”

懵逼一瞬的周幼琳遲疑的開口,“你的意思是,他還有彆的念頭?”

“我的意思是,他光明正大的出現反倒很正常,躲躲藏藏的心裡一定有鬼。”權至龍搞定了場館,才抬頭看她,語氣淡淡的,平鋪直述,“他心裡有鬼,那隻鬼找不到同伴,你心裡什麼都沒有了,這就是他躲的原因。”

周幼琳從不信到信都沒花一秒的時間,很自然的就信了親故的話,繼而皺起臉,很蛋疼,“這都多久了,可能嗎?”

“這都多久了你才出現還說什麼我耍你。”另一輛車上的鄭基石毫不猶豫的懟回去,“我問過你要不要來,你說你不來。你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我沒有故意騙你周幼琳不來好嗎,我之前約過周幼琳她確實說她不來,李星河帶來的。人家妹子都能坦蕩出現,你為什麼要躲,你自己慫了還怪我?”

坐在後排的李星河默默伸手讓前排的兩人暫停一下,“人是我約的沒錯,我沒專門說她要去也沒錯。”指著鄭基石,望著樸宰笵,“可是哥跟我說你不去,我自然沒理由專門跟你說周幼琳會去。還是我應該專門通知你,周幼琳會到?”

鄭基石讓他彆廢話那根本不重要,現在的問題明明是,“你來都來了,為什麼不直接過來?還躲在那,躲著就算了,還被權至龍發現了,他搞不好覺得你變態。”

變態無語的要死,“我也是剛到沒多久,我沒來是有約了你知道的,那邊提前結束我沒事乾想著你們在玩就過來了,到了才發現周幼琳也在,我怎麼過去?”鬼知道怎麼就碰到了權至龍!

“你怎麼不能過去,周幼琳有毒啊,見血封喉?靠近都有危險?”鄭基石讓他講點實在話,“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想回頭找不到機會,還是不想回頭才躲著不敢見麵?”

樸宰笵呼吸一窒,轉向李星河,“你什麼想法?要追?”

“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什麼想法都沒有。”李星河自證清白,“我要是有想法,這個局就不會那麼多人,我跟她隻有兩個人才叫約會。”

鄭基石讓他彆歪纏,“你給個準話,權至龍等下一定會懟你,往死裡懟,你是認栽認罰,還是要跟他剛?”

“什麼亂七八糟,我們什麼都沒有,我跟權至龍為什麼要鬨起來。”樸宰笵不認,“彆廢話了,開車。”

車開起來了,一行人卻沒有再碰麵。周幼琳打電話給李星河說是突然有事,要先走。球館那邊權至龍約好了,他們去玩就行,單她買,當臨時先走的道歉。

車開出停車場兩邊就分開了,車裡的鄭基石在聽了李星河的轉述後,很肯定的跟樸宰笵說,“權至龍現在看你肯定極端不順眼,你最近最好躲著他走,彆說我沒提醒你,你就想象權至龍是周幼琳的親哥,我要是有個妹妹碰到你這種前任,腿都給你打斷。”

李星河附議,“你回去查一下你的行程,最好保證你們倆碰不到麵。”

無聲哀歎的樸宰笵嘴巴還是很硬的,“我都說了沒事,一場誤會而已,哪有那麼嚴重。”

另一輛車裡的周幼琳也在歎氣,不是無聲的,聲音很明晰的大歎氣,“我以為我們是和平分手還能做個點頭之交的關係,居然不是嗎?”

權至龍腦子裡已經在盤算著怎麼搞某個變態了,聽她這麼說先勸她,“神經病到處都是,你就是倒黴碰到個神經病,不是你的問題,是他腦殘。”

並不想曾經的小王子被評價為腦殘的周幼琳鬱悶的很,“會不會是他覺得對我有愧疚才不想見麵呢?未必就是餘情未了,畢竟都那麼長時間了,真要有點什麼他完全可以跟我說啊,再追也行啊,躲著也太奇怪了。”

“他拿什麼追你?還沒正式掛牌的廠牌?還是堅決反對你們再有牽扯的粉絲?”權至龍讓成長路徑過於順遂的姑娘看看現實環境,“他能重新回國除了所謂的音樂才華更多是他的粉絲求回來的,粉絲一直不離不棄,才被商人看到價值,才有回國的機會。”

“從穀底爬起來沒那麼容易,他搞事業粉絲會全力支持,砸鍋賣鐵都會支持,談戀愛?瘋了吧。”權至龍冷笑一聲,“你們之前地下戀,誰都不知道那還算安全。現在是誰都知道了,你們但凡走進一點粉絲都會炸鍋。他還沒有走到可以完全放棄粉絲依賴的地步,我都沒有走到那一步,他哪來的勇氣再靠近你。”

“你們已經迫於現實分開過一次了,再來一次他會小心再小心,否則在同一坑裡栽兩次跟頭,他都會看不起自己的。再說他喜歡你,既然喜歡你就不會想讓你受傷,他比你都擔心這事兒會影響到你。那外圍沒掃乾淨,他不會往前多走一步,這才是有擔當,不是要跟你玩玩。”

周幼琳愣愣的聽著小夥伴分析男人的擔當,恍惚間感受到了親故變成男人了,又有些迷惑,“你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我是跟你說現實。現實是他九成九還有想法,而你沒有想法了。”權至龍讓她清醒一點,“你既然沒想法,就躲他躲遠點,彆弄得一時心軟,先伸出手。他本來就在忍,一忍好幾年都快成忍者神龜了,你要是伸手他絕對忍不住。他萬一忍不住,不管不顧的抓住了的手,之前的災難會重複一次。彆覺得我危言聳聽,這不是能玩的。”

“一個嘻哈廠牌而已你以為有多厲害,他現在要是麵臨大麵積脫粉,那個廠牌毛用沒有。黑泡就是小眾,小眾到隻能支撐他活下去,沒辦法讓他做大。他還在擔憂怎麼活下去,隨時隨地都可能活不下去,你們之前碰到問題,現在還是會碰到,一模一樣,再碰到一次你怎麼辦?他怎麼辦?”

“他是能再跑一次等著粉絲給他萬人召集再回頭,還是能再跟你說聲抱歉,讓你等他?臉都不要了嗎,他說得出口嗎他?你呢,你又要怎麼辦,又哭?”

“到時候你還會跟我哭,一哭幾個月,眼睛都要哭瞎了。”權至龍講起來就火大,“周幼琳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被他弄哭,我把他沉江你信不信!”

周幼琳....很囧,你們這幫人談個戀愛好複雜,可現實就是真實存在的複雜環境,“知道啦,我躲著還不行麼。”

“不行,你跟我走。”權至龍不放心,“明天我去大阪,你跟我飛。”

眨巴著眼睛的周幼琳覺得他有點過了,“不用了吧,我在首爾還有事呢,再說你去大阪開演唱會,我去乾嗎?旅遊啊?”

“旅遊也行啊。你跟媽媽們去,帶著姐姐。”權至龍感覺這個主意不錯,“我們不是早就想帶他們出去玩,爸爸們沒空,我也沒空,你跟姐姐有空,你們去,我買單。”

有人買單出去旅遊,這麼好的事,周幼琳摸了摸下巴,“我考慮一下。”

“二選一,你要不跟我飛大阪,要不跟媽媽們出去旅遊。”權至龍讓她彆考慮了,她的雞腦袋考慮不出結果來,“讀書你厲害,修戀愛學分我才是博士,你一個小學畢業的考慮什麼啊。”

“他是你初戀,分手分的還那麼慘烈,如今念念不忘就指望有回響。說得我都要落淚了,你能忍心看他那麼悲催?”權至龍篤定她看不得那個場麵,“你們成不了是他現在不敢往前走,他要是豁出去就跟你賣慘,你絕對忍不住,信我。”

周幼琳想說,我肯定忍得住,可她其實也不是很有信心,好像真的很慘的樣子,那不如,“我還是帶媽媽們出去旅遊吧,第一站去大阪陪你玩一圈,行了吧?”

“明智。”權至龍滿意了,“今晚就訂機票。”

今晚訂機票,明天兩家人一起飛。要一起組廠牌的rapper們還擔心粉絲眾多的天團隊長會下死手,人家早就出國了,周幼琳也跟著出國了。

等他們倆再前後腳因工作回國,這都已經過去小半年了,周幼琳差點就不想回來,有人報銷的旅遊太爽了。

親故們是因為同一件事回國的,《無限挑戰》的錄製。權至龍應節目邀約回國錄節目,錄到一半發現自家青梅的社長疑似抄襲,立刻給周幼琳打電話,讓她立刻回來。

“我建議你解約,但我估計你回來會給他擦屁股。”權至龍還是很了解自家青梅的,“那你不如早點回來,還來得及補救。”

《無限挑戰》新一期的歌謠季錄製,音樂人和MC們搭檔共同出歌。柳熙烈和劉在時搭檔的歌抄襲了,目前權至龍隻聽過曲,隻談曲算是擦邊不能硬定抄襲。可《無限挑戰》是國民綜藝,光是擦邊就很危險。

介於隻是綜藝錄製,這種擦邊大眾都未必聽得出來也就更無所謂是否擦邊。這事兒如果不牽扯周幼琳,權至龍會當不知道,本來跟他也沒什麼關係,隻是一起錄一檔節目,曲又不是他寫的。

偏偏柳熙烈是周幼琳的社長,而業內對這種擦邊會直接定案成抄襲。一家音樂廠牌的社長都抄襲,旗下的音樂人又能多清白?搞不好之前也抄過,隻是挑的歌很小眾,大眾沒發現呢?這種懷疑是一定會出現的。

這種懷疑權至龍可不想讓周幼琳背負,他自己背負過抄襲的醜聞,知道那傷害有多大,不可能讓周幼琳承受這種無妄之災。

周幼琳承受的不是無妄之災而是無名怒火,火燒眉毛恨不得把社長懟到牆上去,這麼挫的事你都乾得出來?!

社長還什麼都不知道,周幼琳下飛機直奔公司,那邊《無限挑戰》正在公司錄製,柳熙烈在給劉在時錄歌。她勉強壓著火,先跟大家打招呼,再佯裝好奇聽了一會兒他們的錄製,按照舞曲的標準又裝好奇,問他們編舞是什麼樣的。

聽完歌看完編舞的周幼琳胸中怒火沸騰而起,她在飛機上還想著這可能是個誤會。聽歌量大的音樂人極有可能弄錯旋律,把聽過的旋律當成自己靈光一閃創作的,這種概率是有的,雖然少但確實有,所以可能是個誤會。

但曲相似是誤會,舞蹈編排相似也可能是誤會,曲和舞台都出自同一首歌,這TM就不可能是誤會!就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周幼琳咬牙擠出一抹笑,先給錄製的PD和MC鞠躬道歉,再說,“我有點事想跟社長聊兩句,幾分鐘就好,方便嗎?”

PD沒在意,錄這種後期很鬆散,可能錄一個禮拜就剪半小時,樂嗬嗬的示意她隨意。劉在時也沒在意,幾分鐘而已麼。

“多謝大家,我請大家喝咖啡。”周幼琳示意助理出去買咖啡,再看茫然的社長,“我們去你辦公室?”

辦公室門一關,對話開場不到三十秒,女高音尖銳的罵聲就把外麵所有人都震住了,震懾的震,什麼情況這麼凶殘?!

強調一下,天線是個小作坊,公司的辦公地點在地下室,空間本來就不大,裝修麼也就是過得去。最好的花了最多錢也最隔音的地方在錄音棚,其他地方隔音效果都不咋樣。

隔音效果有限,地方還小,製作組來的人一多,擠進來就是人擠人。按說人多的地方,辦公室的門關著不該能聽到太多動靜才對。

但女高音真的太尖銳,後輩罵前輩,歌手罵社長,都太奇異,奇異到全場安靜,什麼都能聽得見。

什麼都聽見了全場都驚呆了,最先回神的還不是錄製節目的人,而是柳熙烈的助理,幾乎是飛撲到辦公室門口砸門。助理衝進去,裡麵就沒動靜了,外麵的人也就回神了。

作家大跨兩步躥到PD身邊,“拍不拍?”

金泰浩苦著臉搖頭,“拍了我們也不能播啊,柳熙烈會直接違約的,以後我們都找不到音樂人合作。”

就站在邊上的劉在時臉都黑了,衝PD和作家點點頭,疾步走到辦公室前,隨意敲了兩下門徑直推門進去。這就不是拍不拍的事,而是必須得立刻解決的事,此前拍的所有都得重來!他絕對不能演唱一首抄襲的歌曲以創作的名義!

MC進去了,主PD卻慢了一步,他跟作家說,“你記下,我們一定要找個機會邀請周幼琳出演,這姑娘身上絕對有爆點值得挖。”

作家比他還肯定,“果然沒有取錯的外號,瘋狗啊,太凶殘了,柳熙烈可能被都罵傻了。”

柳熙烈靈魂都要被罵出竅了,他出道多年什麼時候碰到過這種謾罵,剛出道的時候都沒碰到過。他是以音樂才子的名頭出道的,首爾大畢業,正經的高材生學院派,抄襲?你是不是瘋了?!

瘋到手邊要是有熱武器能一槍崩了他的周幼琳,不想聽他任何的寫作解釋讀作借口的廢話,在助理和MC接連進屋後,拉著兩米長的臉,讓傻逼自己選。

“立刻推翻重來!或者跟節目組解約!不然我去音樂協會舉報你!”

此話一出,屋內靜默無聲,安靜到助理倒吸一口涼氣的動靜都被放大了。柳熙烈沒有涼氣可吸,他捂著胸口氣都喘不上來要被氣死了。劉在時最冷靜,他需要直接證據,而不是隻聽從音樂人對於音樂的判斷力。

音樂人就是帶著證據回國的,周幼琳掏手機給MC演示證據,曲是疑似,舞是石錘,歌舞搭配就是鐵證。鐵證如山,你們還想裝瞎不成?

劉在時來回看了三次視頻,臉越看越黑,第三次看完把手機還回去,什麼話都沒跟周幼琳說,看向眼神閃躲的柳熙烈,“我先去跟PD溝通,希望我這邊溝通完,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MC出去了,助理縮在牆角戰戰兢兢不知道要怎麼辦。按說他是可以壓製周幼琳的,雖然他是助理,但他是前輩的助理,後輩也要給麵子,再說他還是哥哥呢。但後輩太凶殘,那氣場提刀就能砍人,助理實在不敢說話。

周幼琳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這是音樂人的事跟外行無關,胳膊一抬指著門口,“你出去,我們聊。”

被趕的助理看向老板,老板微閉了閉眼,前者貼著牆邊撚手撚腳的逃走。屋內再度隻能兩個人,周幼琳抱臂瞪著傻子前輩,解釋啊!我看你怎麼編!

柳熙烈一邊撫著胸口緩和激烈跳動的心臟,剛才真被嚇到了,一邊小小聲的讓後輩了解,“這隻是個綜藝,錄個綜藝而已,不是那麼.....”

“他們TM就算是給笑話書配BGM,你彈出來的每一個音符也應該是你親手寫出來的!”周幼琳怒火衝天,“你TM瘋了吧!整個公司就你一個音樂人嗎?我難道靠唱彆人的歌賺錢嗎!你有沒有想過你抄襲,我們這些人也會被罵!你不考慮我們,也考慮一下你的職業素養,你是創作者!”

“創作者挪用彆人的作品寫上自己的名字,那是恥辱!你差點就讓我跟你一起被釘在了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