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六章(1 / 2)

那一夜後, 關於塑料袋和風的故事被權至龍說得到處都是,以我最近遇到一個神人的口吻。傳說中巨星的嘴隻值五毛錢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好歹還值五毛, 他倒是沒講什麼李朱赫,隻跟彆人分享了尹希諾有多神奇。

神奇的尹希諾麵前放著普通人類每每聚集就一定會有故事的各類事故高發地場所, 醫院、酒店和殯儀館。

貧窮的作家如今有錢了, 雖說跟大富大貴這樣的詞還是差距很遠,但她不用考慮溫飽,就想著活用自己的金手指。金手指是有副作用沒錯, 可金手指都有了,隻是顧忌副作用而束之高閣, 那也太浪費了。

提前說明,尹希諾沒覺得她是在作死,她隻是作為窮人看不得浪費。而考慮到金手指的副作用問題,殯儀館的選項先排除,搞不好真會死在那, 到時候就地火化那也太悲催。醫院麼....好像還是玩得有點大, 之前在ICU已經把自己玩掛了, 弄整棟樓的話肯定一秒涼。

秉著安全問題, 尹希諾最終選了酒店,也不準備上來就開大, 去感受一棟樓的生靈,就開個房間小小玩一把就好。

酒店還有個好處,玩家認為她的金手指副作用不算某種疾病, 本質上昏著昏著是可以自己醒過來的。酒店正好有床,她往床上一躺,多躺個兩三天, 應該就自己緩過來了,完美。

完美的計劃有了,接下來就是執行。先穀歌哪家酒店很古老,再翻翻新聞看有沒有上過報道的房間,最後當然是去開房。

溜溜達達帶著身份證件和手機連個包都沒拎的尹希諾跑去了希爾頓,這家店半個月前才上的民生新聞。說是接到舉報有人聚眾吸|毒的警察衝進行政套房時,有個阿姨跟著衝進去,對著裡麵一頓拍,這位是報假警來抓老公出軌,現場取證好打離婚官司分更多財產的真正神人。

新聞上展開了一場大戲,尹希諾想去看個現場版。

金手指還能這麼玩?為什麼不能,金手指不是玩來讓自己開心的嗎?

歡歡樂樂要去看大戲開幕的尹希諾剛進酒店大堂就被叫住了,金英玉奶奶叫住的她。老太太身邊人不少,聽到她叫人,都跟著看過來,尹希諾循聲望去,全是老戲骨,可能是什麼聚會?

小輩轉道去跟長輩問好,奶奶牽著她的手介紹了一圈,老人家們對小年輕都很友好,還問她有沒有事,要是沒事就跟他們一起上去喝一杯。小輩表示約了人,改天吧。

年輕人在大堂繞了一圈,等老人家們都走後再去前台辦入住。進了電梯的老人家們還在談論她,金英玉對她的觀感非常好,說著孩子很有才華可惜當局不做人的話,讓老姐妹和老兄弟們誰要是有活兒,幫忙介紹一下,聽說小朋友最近沒工作都要搬到考試院去了。

老人家們的消息有點滯後,確實還沒有工作的年輕人如今都有錢住行政套房了,還連住五天,這明顯是發財了。

在套房裡昏了兩天,吐了半天,修整了兩天半才稍好一些的尹希諾確實發財了,發現一個可以填充素材庫的寶藏。寶藏中分彆涉及男歡女愛,情殺、仇殺,還有各種刑事案件,以及來酒店必不會缺的黃色故事。

其中一個帶顏色的故事很有意思,是暖黃色的,深秋傍晚的夕陽,橘紅色的太陽,朦朧美好,讓作家想寫個新本子。

本子還沒寫,房還沒退,作家的電話先被打爆了。退房前給沒電的手機充電的尹希諾,剛開機就聽到一連串的提示音,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蜂擁而至,給她都弄楞了,發生了什麼大事?

大事就是作家失蹤了,找不到人的各路人馬都要去報警了,滿世界都在找人。

尹希諾住進酒店的第一天,無事發生。第二天,李朱赫給她打電話,關機。他以為她在睡覺,沒在意。可下午打的電話,晚上還沒回過來,他很疑惑,再打一次,依舊是關機,就有點擔心了。

介於某人有大街上突然就暈倒的前科,親身經曆過病人說倒就倒的李朱赫很難不擔心,身體怎麼看都很差的尹希諾該不會又生病了。萬一她又生病了,還是獨居,那真的死了都沒人知道。

為了這個,他特地等到晚上十一點去她家按門鈴,生怕她真出什麼事。門鈴按了半天都沒反應,更慌了。

當晚十一點,站在妹子家門口的李朱赫,在撬門和找其他人問問中選擇後者,給之前為病人做護工的助理姐姐打電話,說出他的擔憂。尹希諾電話打不通,按門鈴也沒反應,不會又暈在家裡了吧?

都準備睡覺的助理姐姐給他嚇一跳,連忙問,“你們約好要見麵的嗎?”那找不到人確實有問題。

“.....沒有,但是,她手機一整天都沒人接。”

“手機沒人接?”

助理姐姐愣了一下,“你等等,我找老師問問,我記得希諾好像跟老師說她要去哪來著。”

接到電話的孔枝泳也是快睡覺了,她沒太在意這個,小朋友跟她講過她要出去采風,找找下個本子的靈感。至於手機沒人接,什麼原因都有可能啊,還可能就是不想接呢。

這個答案被助理姐姐轉述給憂慮過盛的演員,沒啥事,放輕鬆。

李朱赫.....被迫輕鬆。

第三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給尹希諾打電話的李朱赫,聽到那邊還是關機的提示音,怎麼著都輕鬆不起來。他沒忍住又給助理姐姐發信息,詢問號稱去采風找靈感的作家,有沒有說過具體要去哪。

助理姐姐一邊覺得他想太多,一邊又怕真有意外,正好她就在工作室裡,便再去問孔枝泳,尹希諾有沒有說過她要去哪?

不解她怎麼又問一次的孔枝泳表示她也不清楚,聽說是李洙赫又問了一次,還有點奇怪,他問乾嘛?

“您忘了,上次希諾暈倒他就在那,還是他送人進的醫院,可能還是擔心。”助理姐姐被連問兩次後也有點擔心,“那孩子身體確實不太好,要不我去她家看看?”

孔枝泳想了想點頭了,不過,“你有她家鑰匙嗎?”

沒人有病人家的鑰匙,這事兒卡住了。

第四天,李朱赫開始慌了,還是聯係不到人,電話關機,家裡門鈴怎麼按都沒有回應,這人失蹤了嗎?

這天助理姐姐也有點不安,她第三次被演員詢問,隨後打了電話問了一圈人,誰都沒見過尹希諾,再去找孔枝泳詢問。孔枝泳也有點擔心了,隨後她開始聯係人,聯係到病人最近一次被熟人碰到是四天前。

接到問詢電話的金英玉回憶,“那天她臉色看著是不太好(病人臉色就沒好過),你是擔心她又生病了?”

“也不是怕生病,怕得是她萬一在沒人的地方暈倒......”孔枝泳按了按眉心,作為主攻現實主義題材的作家,她腦補的故事都很危險,“您不知道,她之前賣了個本子,版權賣斷。小姑娘日子過得有些清貧,自尊心又強不想伸手白拿錢,就把作品賣了。”

“小小年紀好不容易有了出道作,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寫的本子,從立項到上線一直都不太順。這就已經夠困難了,我聽李朱赫講才知道,您那個角色的原型之一的金子奶奶還過世了。這麼大個事,她就一個人默默承受著,誰都沒說,想是怕影響我們,內裡還不知道藏了多少事都沒講。”

“那個奶奶有條寵物狗,她想養來著卻連養狗的錢都給不出來。電影下線能分錢了,奶奶的狗還被抓狗的人逮去,說是可能被吃了。官司看起來是贏了,其實內裡怎麼樣,我們都清楚。”

“老人家走了,官司不順利,票房分賬她才能分幾個錢,弄到後來連個租房子的錢都沒了。這事兒一出接著一出,她都被逼到賣作品版權。我在她那個年紀要是被逼到這個地步,您說小孩子萬一想不開......”

老太太一秒坐正,“找人!實在不行報警找!”

報警是不太現實的,好歹是公眾人物,但拜托警察係統裡的人幫幫忙可以。係統調出來,聯網查監控,就從四天前的飯店開始查。他們本想查人往哪去了,結果人在酒店沒出來?

孔枝泳和金英玉一起去了酒店,酒店裡的人很糾結,人是在我這登記了,可我不能因為你們是名人就侵犯客人隱私,更彆刷卡讓你們進房間,這不是扯呢麼。

這天,恰好是第五天。

第五天,臥室裡的尹希諾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正一步三喘的試圖爬出房間門去退房,接著住是不能住的,太貴!她就是爬也得爬去退房!

第五天,電影圈的知名作家和國民奶奶正在酒店大堂四處打電話找關係,想說服工作人員破例開門。

第五天,從助理姐姐那得知房間號的李朱赫,已經靠賣兄弟(權至龍簽名、擁抱、合照加演唱會VIP門票一條龍服務)跟著服務生來到了房間門口,房卡已經刷了。

行政套房,貴就不談了,關鍵它是個套房。進入套房環視一圈什麼都沒看見,整個房間像是壓根沒住過人一樣,兩兄弟看向服務生,確定沒搞錯房間嗎?

負責這個樓層的小領班很確定,“之前門上還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一掛五天的隻有這一位客人。”很難搞錯。

套房代表著,兩兄弟可以讓人開房門在套房裡的客廳和餐廳這樣的半公共區域找人,卻不方便去開臥室的門。且不說萬一進錯了房間,就是房間對了,他們也不方便進臥室啊。

李朱赫有點心急,抬腿就要往裡走,被他拽來利誘領班的權至龍一把扣住他,去拜托粉絲小姐姐,方不方便以客房服務的名義去敲臥室的門,他們就在走廊等著。萬一要是搞錯了,領班姐姐好交代,要是人確實是尹希諾,那就跟對方問一聲,他們是否可以進去。

領班姐姐覺得還是自家愛豆靠譜,做事去了。愛豆拽著演員退回走廊,讓對方冷靜點,妹子自己來開房間的,能出什麼事啊。

早上接到兄弟六神無主的電話時,權至龍就覺得他有點腦補過頭,不就是四五天沒見人麼,他煩躁的時候也會躲起來誰都不見,按照那位文藝的程度,這操作多合理啊。但兄弟都瘋了,他就過來陪著,不能任由兄弟瞎鬨。

讓權至龍萬萬沒想到的是,兄弟這次瘋得十分合理。

門內傳來一聲驚叫,走廊上的兩兄弟對視一眼奪門而入直衝臥室。臥室裡,領班姐姐半跪在地上抱著客人嚇都要嚇死了。客人下一秒就被搶走,李朱赫幾乎是飛撲過去搶人,連聲衝懷裡人叫。

最冷靜的權至龍立刻掏手機要打急救,卻看到了妹子顫顫巍巍抬起的手,長舒一口氣的同時,一巴掌甩在兄弟的後腦勺上,彆TM發瘋了,人還活著!讓人說話!你叫個屁啊!

活到現在就沒那麼狗血過的尹希諾有氣無力的讓兩個喇叭(領班和李朱赫)都閉嘴,她要聾了,還有她沒事。她正要開門呢,領班推門進來,她一時沒閃開被撞到了而已。就這點事,你們搞得好像我命不久矣,有必要嗎!

領班小姐覺得很有必要,她推個門眼睜睜看著客人倒地,嚇個半死。

李朱赫覺得很有必要,這家夥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是半死是真的會被嚇死。

權至龍.....“去不去醫院?”

“不去。”尹希諾歪在床頭,聲音很虛弱,態度很堅定,她去醫院就是浪費錢。

李朱赫張口要噴她,權至龍一腳揣在他小腿,讓他閉嘴,好聲好氣的跟妹子說,“酒店也是備醫療組的,不然我們讓醫生來看看,再說?”

妹子同意,權至龍連拖帶拽把不想同意的蠢貨推出臥室,第N次讓對方冷靜。根本冷靜不下來的李朱赫很暴躁,兄弟極端冷靜的告訴他,你要是再不冷靜,尹希諾一定認為你腦子有問題!

“你搞清楚,她專門在門口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還是一掛就是五天,她知道自己什麼情況。她不想去醫院肯定有她不想去的理由,你硬壓著她去,你憑什麼,你什麼身份?”

愣怔一瞬的李朱赫懂了他什麼意思後,滿是荒唐,“你知道她身體有多爛嗎,你懷疑她嗑藥?!”

“我懷疑會說塑料袋擁抱風的文藝派會用極端的方式去尋找靈感,這有什麼問題?”權至龍冷聲開口,“我去找醫生,最多半個小時就到,先讓醫生判斷一下,真弄到醫院去,你能百分之百擔保她沒問題嗎!到了醫院再封鎖消息有多難,要我告訴你嗎!”

李朱赫臉漲得通紅,有火沒處發,怒踹了腳茶幾,Duang的一聲。權至龍就知道,他冷靜了。

冷靜之後兩兄弟各有分工,權至龍去呼叫認識的醫生再安撫領班小姐。李朱赫去臥室給病人端茶遞水,順帶委婉的,極其委婉的詢問,你有沒有碰什麼不能碰的東西。

“你懷疑我....吸|毒?”尹希諾笑了,很虛弱的扯著嘴角,告訴腦洞極大的傻子,“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不信的話你可以在屋裡翻翻看,正好我還沒出去過,要是有什麼證據一定都在房間。”

李朱赫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不是我,是....”外麵那個。

無所謂是誰的尹希諾對這個圈子還算了解,她在美國工作的時候,這種事可謂司空見慣,比人種歧視還常見,“我餓了,有東西吃嗎?”

不敢再在屋內待的傻子出去叫吃的,相對精明的權至龍就進來了,他很不委婉的表達我們是一國的。

“醫生很快到,有什麼需要我幫你提前藏起來的東西嗎?”

尹希諾攤手表示沒有,權至龍更直接的說,“如果冒犯了我先道歉,但既然我被拉進了這個房間,我就需要確保我不會被牽連,你介意我四處看看嗎?”

緩慢搖頭的尹希諾不介意,隻不過,“我退房的時間要過了,續費的錢誰給?”

微愣一瞬笑開的款爺表示,“我出。”他現在有點信,對方單純是身體不好。

恰在此時,門口來了新人,不是醫生,而是總算搞定了經理來刷卡的長輩們。長輩們對屋內有三個人很詫異,看到小姑娘那麼虛弱更詫異,長輩們立刻就拍板去醫院,根本不給小輩反抗的機會。

權至龍在角落默默觀察病人的表情,看不出一絲心虛倒是隱隱有些無奈,他本來的七分懷疑就降到了三分。敢去醫院,那就肯定沒碰過。

病人是被李朱赫背著出酒店上車去醫院的,而權至龍留下善後,比如給人走了還沒付房費的妹子給錢。而到了醫院,再度入住VIP病房的支票,是李朱赫簽的。

做了各種檢查最後躺在病床上的尹希諾在問清楚這一輪的花銷後,先強占道德高地,“你們兩剛才是不是懷疑清白無辜的我嗑藥來著?”

此時長輩們已經在教訓過小孩子要愛護身體後都回去了,此時病房三人組正在吃晚飯,兩位健康人士陪著病人喝粥。

捏著勺子的李朱赫頭都不敢抬,恨不得以三人組裡最大的塊頭縮到最小。同屬於清瘦款權至龍也有點尷尬,但他還是能撐住的,訕笑跟妹子道歉,一場誤會,要不算了?

尹希諾假笑,說出少女漫名言,“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乾嘛?”

“那.....”權至龍用眼神詢問,如何處理才能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靈呢?

“道歉呢,需要一點誠意。”貧窮的作家開啟歪理模式,“我隻準備了五天的房費,這其餘的花銷.....”給土大款一個眼神,你懂的吧?

大款懵逼兩秒大笑出聲。大款二號默默抬起了頭,你又窮了嗎?

尹希諾歎氣,“我都說了我不用來醫院,老毛病,除了好好修養醫生也給不出其他建議。來醫院就算了,我也不好跟長輩計較,可來醫院為啥又進VIP?你們倆有錢沒處花嗎?”望向從認識就一直在炫富的家夥,“尤其是你,你實在想展現善心,給我捐款啊,直接把錢打給我多好,為什麼要浪費在醫院?”

被懟的善心大款茫然無措,笑瘋了的兄弟啪啪給妹子鼓掌,真有你的!

一個禮拜前見麵時,妹子還是個看到被風刮起的塑料袋都能浪漫到說他們在擁抱的文藝派。僅僅隔了一個禮拜,妹子接地氣的程度堪稱判若兩人。

權至龍覺得她有意思極了,也不管拚命給他使眼色的兄弟,樂嗬嗬的問病患,“你跑到酒店是去做什麼?”

接地氣的妹子說,“找靈感啊。”

“什麼靈感?”

“劇本的靈感。”

“去酒店找?”

“那要去哪找?”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有兩百五十天往上都在各國酒店裡待著的權至龍不明白,“酒店能找到什麼靈感?”

“暮年女教師想追尋人生奧義找小狼狗尋求春夢的靈感。”

此話一出,坐在病人對麵的兩兄弟齊刷刷看她,突然搞黃色?

腦子裡已經有了故事大綱的作家可淡定了,“怎麼,這故事不夠吸引人嗎?”

這故事站在男性的角度吸引力確實不大,關鍵是不和諧。

權至龍就笑,“你從酒店找來的靈感還真特殊。”講完膝蓋被兄弟撞了一下,選擇換話題,“你身體怎麼會那麼糟糕?”

此話題尹希諾沒什麼興趣聊,此後的話題都是閒扯。扯到飯吃完,權至龍識趣的以丟垃圾的名義消失,給兄弟留機會。

獨坐屋內的李朱赫張口就歎氣,他想勸姑娘身體都那麼糟糕了就彆瞎折騰了,可這話他講出來肯定會被懟,還不如說,“你下次要去什麼地方提前告訴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尹希諾揚眉看向傻子,“我們什麼關係我要告訴你我的行程安排?”

李朱赫卡殼一瞬,“我是擔心你。”

“先回答上一個問題。”

“.....朋友不可以擔心你嗎?”

尹希諾嗤笑,行吧,朋友,“朋友,我累了,要休息。”

朋友訕訕起身,一步三回頭,想說點什麼吧,困於朋友的身份又說不出口了,最後隻能留下一句,“我明早來看你。”好似真的要走了。

“你不留下?”

“....我留下?”

尹希諾是真搞不懂愚蠢的直男腦回路到底是怎麼轉的,“我一個病人,還沒有護工,你不留下我半夜口渴了怎麼辦,叫護士給我倒水嗎?人家很累的,放過人家吧。”我也很累,你能不能開點竅?

這傻子要是死活不開竅,那也就算了,尹希諾不強求。沒看她準備好消失五天都沒告知他麼,她跟孔枝泳說了卻沒跟他說就想著拉倒。

她承認她對小天真有點好感,人帥、性格好,聲音還好聽,誰會沒好感?可那點好感在她數次暗示、明示對方可以進行追求的下一步比如告白,那傻子都聽不懂時,就快消失了。傻子疑似智商有障礙,隻有一張臉能看,她不想被傻子傳染。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