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五章(1 / 2)

柳夢凡, 一位在感情中隻接受直球的妹子,舉凡跟她玩迂回的都涼了。參考對象就是某位一直以友人的身份徘徊在她身邊,最後被藍眼睛填海的混混, 哪怕那位最後也混成了大佬。

男女關係裡,男方玩推拉都是在等著女方主動發出訊號, 而柳夢凡呢, 隻會發出愛玩不玩的信號。

等了一個禮拜都沒有等到任何訊號的沅彬, 再又過了一個禮拜後,找了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主動聯係了柳夢凡。他基本確定了, 等著對方主動聯係他是不可能了。

在白天接到電話的柳夢凡聽他約晚餐,很理所當然的認為,玩伴要約她玩遊戲, 也就去了。去了之後才發現,玩伴好像在跟她聊.....事業?

“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柳夢凡不確定的看著玩伴,什麼意思?

沅彬看她不明白,就把本來用兩句話就能說完的事擴充到二十分鐘, 從頭開始講。講他是如何知道一位叫崔浩的導演在圈內傳聞被她看中了, 他出於好奇去接觸了對方, 接觸後覺得那人不太對勁, 又怎麼在多番打聽後,覺得這人大概率是個騙子, 進而來提醒當事人,有人在扯著虎皮做大旗。

安靜聽他說完的柳夢凡還是不理解, 在他即將再度換個說法擴充這個故事時,含笑擺手,示意他先搞清楚她不理解的地方。

“你能被品牌方輪番招待的話, 應該就是還算紅的藝人?”柳夢凡回憶片刻,“我好像在哪看過你的廣告牌,很大的那種,你應該很紅吧?”

目前絕對算得上當紅炸子雞,紅透小半個亞洲的沅彬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說,“還算有點名氣。”繼而也知道了,這位對他真的毫不關心呢。

單純是對那些事沒什麼柳夢凡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也沒解釋,就是笑笑,借著說,“既然你很紅,能受到各種品牌方的邀約,就代表你肯定也碰到過,某些人打著認識你或者是你的朋友,你的什麼什麼人的旗號去做事,沒錯吧?”

沅彬一愣,確實如此,人紅是非多。自他紅了之後,號稱認識他跟他有關係的陌生人沒一萬也有八千。

而對於柳夢凡來說,這樣的陌生人隻會更多,多到,“那樣的人扯著我們的旗號去騙人,如果是正經做生意的,不會隻看重他認識誰,而是會在乎更實在的東西,雙方合作有沒有切實的益處。反之,想要借由他跟我攀關係的,也不可能被騙一輩子,對方大概率也是想走捷徑的人。”

“捷徑不好走,人人皆知,但那些人還是願意賭一把,既然敢賭,輸了也隻能認栽啊。崔浩也隻是賭一把,他確實認識我,就賭我不會關注這些小事,賭成了,他真的拿到了投資拍攝的電影也賺到了錢,給他投資的人哪怕受騙也不會在乎。賭輸了,他被發現是個騙子,錢也沒賺到,那他和那個願意跟他賭一局的人,就得承擔輸了的代價。”

柳夢凡對這個故事不理解的地方是,“你既然很紅應該知道這個道理,難道某某人打著你的旗號騙人後,被騙的人來找過你的麻煩嗎?不應該啊,受騙者是想接近你乃至於討好你才會上當,有機會站到你麵前了,怎麼會跟你說,我曾經因為你上過當,那除了體現他們的愚蠢之外,還有什麼好處呢?”

如今還是個小年輕,小弟弟的沅彬傻眼了,這姐姐在說什麼?

姐姐再說,她對這個故事尤其不理解的地方是,“你跟我說這些事的意圖是,你認為我應該關心嗎?某個騙子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我應該關心?那不是警察要做的嗎?”

柳夢凡對這個故事嘴最不理解的地方是,“你知道你約我吃飯和我答應來跟你吃飯代表什麼吧,為什麼我們兩坐在一起要聊這個?”

沅彬回答不了,沅彬也不理解,“圈內都在傳你要因為崔浩進軍電影市場,你毫不關心嗎?”

“進軍電影市場的意思是,成立公司嗎?”柳夢凡回憶片刻,“我應該有幾家韓國電影公司的股份,不太記得了,不過應該是有,按照公司的標準,我已經在電影市場了。就算我不在,就算我要進軍電影市場,那跟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我是說,我進軍了電影市場,然後呢?這件事與你有關?你需要我對你的某部電影進行投資?還是需要我幫一些彆的忙?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的,好歹相識一場,一些小忙總歸能幫。”

“所以我的問題是,你跟我說這一段,是想我幫助你什麼呢。我並沒有聽明白,是你的某個朋友上當了,想要報複嗎?需要我代為報複?”

沅彬呆住了,柳夢凡笑笑,“今天先到這吧,改天等你想清楚了,再約我。”

桌上的菜肴逐漸沒了熱氣,柳夢凡早就現行離開,呆坐許久的沅彬緩慢的拿起筷子,填飽肚子。

冷掉的豬肉並不好吃,沅彬感受了一把什麼叫食不知味,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很可能壓根就不認識傳奇故事裡的柳夢凡。他認識的隻是他幻想中的Jerry。

傳奇故事裡的柳夢凡離開後,首次給早早交換了號碼卻從未主動聯係過的人發了條短信,詢問對方是否方便接電話。對方的電話迅速打過來,隨後也聽到了有騙子招搖撞騙的故事。

“這件事對我是沒有影響的,但我不確定對你會不會有影響,如果崔浩騙來了投資隨時可能被拆穿,你是男主角的話,電影出問題,你應該會被影響吧?”柳夢凡今晚問出第二次,“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黃正民壓抑著怒氣,深呼吸擠出笑臉,明明隔著電話對方根本看不到,他還是擠出了笑臉,不想那麼狼狽,“暫時應該不用,多謝您告知我。”

“不用謝,你可能是受我連累。”

“不是,應該是我連累了您。”

柳夢凡垂眉淺笑,“掰扯這個就沒意思了,先這樣,你有需要聯係我。”

“好的,非常感謝。”

電話掛斷,柳夢凡重新找地方吃飯了,之前她沒吃飽。至於什麼招搖撞騙,這種人到處都有,要是沒冒出一個她都要煩惱,那她就忙不過來了。

哪怕到了二十年後也有不少人打著各路有錢人的旗號招搖撞騙啊,這種事和這種人都是杜絕不了的,也不用她放在心上。那本來就是一場賭局,被利益迷了眼進而上當的人,賭輸了,不就得自己認栽麼,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不是,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啊!”崔浩不解黃正民為什麼突然爆發,“這事兒跟我都沒關係,我從來沒有直接說過柳夢凡要投我,他們誤會了,還能是我的錯?!”

接到柳夢凡的電話之前就跟導演在一起的黃正民,本來是來聽好消息的,項目投資有著落了。好消息聽到一半,柳夢凡電話打過來。他質問導演,投資怎麼來的,導演沒什麼不能說的,扯著虎皮做大旗啊。

“黃正民,你搞搞清楚,市場上哪個投資不是騙來的?我們跟資方說電影一定會賺錢,你覺得這話不是騙?你當資方傻嗎,這本來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做生意就是有虧有賺,敢上賭桌還怕什麼輸?”

“你以為那些人不知道我隻是在漫天海吹嗎,還是你以為他們真的信,我跟柳夢凡交情深厚?你當誰傻?我跟柳夢凡頂天了是見過幾麵的人,這個誰都能看出來,願意給我們投錢的人當人也能看出來。不然我何必再去市場上找投資,柳夢凡難道缺這點錢嗎?”

“大家都是賭一場而已,我打著認識柳夢凡的旗號也隻是能讓我進更多有錢人的局,再帶著本子去拉投資,如此而已,什麼叫我騙人就不怕被拆穿?我騙誰了,騙那幫有錢人我被柳夢凡投資了?這種鬼話我敢說人家也得信啊,你以為全天下都是傻逼就你一個聰明人?!”

自以為是的聰明人填飽了肚子,按下服務鈴買單,被告知已經有人買過了,低頭笑了,諷刺的笑,笑自己,自作聰明。

男人是聰明也好,愚笨也好,都跟柳夢凡沒什麼關係,一如她從來不關心自己是多少家公司的股東一樣,那東西不用她關心,有團隊處理。

柳夢凡最近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演員河證宇。

金聖勳為了能成為演員連名字都改成了河證宇,這事兒柳夢凡是知道的,但她還是第一次去看演員河證宇的演出,一出話劇。

電影市場很不好闖,偏偏最耗時間。決定衝擊電影圈的河證宇近期無敵忙,到處去跑麵試不說,還得兼職去補習班上課賺錢,偶爾還得硬擠時間出來約女神,怕女神忘記他,忙到一根蠟燭兩頭燒,發燒了。

發燒了的弟弟哼哼唧唧的女神打電話,我病了,病得要死了,臨終遺願就是見你一麵,好死而無憾。都已經是生病的人還搞這些段子,把柳夢凡逗笑後,也就上門探病了。

貧窮的演員誌願生租住的房子很符合他缺錢的人設,就是傳說中的屋塔房,冬冷夏熱,哪哪都不好但房租便宜。

一棟小三樓的頂層,柳夢凡提著打包的粥爬上去,看到的是裹著毯子坐在屋外平床上的病人,病人大概是真燒糊塗了,看到她就會傻笑,齜牙咧嘴的,真的很傻。

傻乎乎的家夥讓站在樓梯口的柳夢凡沒往前走,而是打電話叫司機上來準備扛病人去醫院。病人看她不動了,拽著毯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步履蹣跚的往她那邊走,搞得柳夢凡哭笑不得,放下手裡的粥就迎上去了。

“都病了還折騰什麼,你就不能安生坐著嗎?”

“我都病了你居然還躲我,怕我傳染嗎?”

柳夢凡笑了,沒再往前反而後退,背抵著護欄,張開手臂,等著那個絕對是在演的小弟弟爬過來。河證宇演得即真又假,前麵步履蹣跚還挺真的,等姐姐張開手臂,他就大跨步前進直到抱人入懷,腦袋還埋在女神肩頭,這就假了。

先試了下他額頭溫度的柳夢凡確定他真的發燒了,就順著他的頭毛問他,“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熱水器壞了,沒有熱水,洗的冷水澡,今天本來有個麵試的。”河證宇委屈的嘟囔,“現在麵試都去不了。”腦袋在她懷裡亂蹭,大無畏的說,“難得的賣慘機會,一定要賣!”

被賣慘的柳夢凡笑出聲來,輕拍他的後腦勺,“行,我買了,等下去醫院老實點。”

“你陪我嗎?”

“陪。”

陪著病人去了醫院的姐姐,不止是把人送到醫院,還在那傻子死活拽著她手不鬆還堅持要睜著眼不願意睡覺時,答應就算他睡著,她也不會走。

活潑的小弟弟變成了蔫了吧唧的小弟弟,還是讓姐姐有一些惻隱之心的。

掛了水,睡了一覺的男孩子已經退燒了,睜開眼迷糊了一會兒好似不明白自己在哪,轉瞬清醒後腦袋一轉就想找人,人就在沙發上坐著。

聽到動靜的柳夢凡抬頭,笑看病人,“醒了?”

病人微愣一瞬,嘴角緩緩翹起,越翹越高,直到眼睛眯成一條縫,再衝她伸手,等被握住了,非常勇猛的把人直接拉倒在身上,一把抱住再給人拖到床上來,扣入懷中,連腿都架上去,完完整整的圈在懷裡,滿意了。

被拽下去時驚訝了一瞬的柳夢凡瞬息後就隨他折騰了,等他折騰完,她也在他懷裡了,她才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的更舒服,再摸摸他腦袋,確定他不燒了,也就不動了。

河證宇還在笑,咬著下唇努力憋笑,感覺到她不動了,他也快要憋不住了,就把她的那袋扣在肩頭,裂開嘴,無聲大笑,賣慘成功!大成功!

打了個哈欠的柳夢凡拍拍傻子的背,彆折騰了,“想笑就笑。”

傻子笑得渾身都在顫,連帶的被他抱住的柳夢凡也跟著抖,同樣在笑。

兩人就這麼抱著笑了好一會兒,河證宇才鬆開緊緊摟著她的手,腿也放好,左臂給對方當枕頭,右臂墊在自己腦後,喜形於色的問女神,我這算是成功了嗎?

柳夢凡用食指戳了下他的側臉,“可能?”

笑意微收的河證宇不滿意,把臉懟過去讓她戳的更用力,“什麼叫可能?”

“我不討厭你,但喜歡...好像還差一點。”柳夢凡側過身,用指腹描繪他的眉眼,“可能我年紀大了很難有怦然心動的感覺了,可我年紀再大喜歡也是需要怦然心動的,所以隻是可能。”

河證宇眯起眼懷疑,“你是不是在說我醜?”

柳夢凡一樂,這家夥真的是隨時都能把她逗笑,“所以你覺得你自己醜?”

“跟普通男人比我絕對是帥的,可是我喜歡的是你啊,柳夢凡哎,你的三任丈夫都有過報道啊,我好像還真排不上號。”河證宇看她愣住,笑容明顯變大,“怎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柳夢凡反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就知道啊,你是柳夢凡,大韓民國有誰不知道柳夢凡?”河證宇跟隱藏身份去當老師的女神說,“我說過啊,你是我女神,我十三歲的時候你就是我女神了。”

大姐姐一愣,“十三歲?”

小弟弟點頭,“十三歲。”

“我們交換號碼後,我給你發的第一條短信,跟你說我看到一個奇葩的新聞,十三歲的男子因被分手,深受情傷,借酒消愁,投了父親的兩瓶紅酒喝到進了兒科,再被父母混合雙打,那個男子就是我。”

如此奇幻的展開,柳夢凡還真沒到,“你十三歲的時候見過我嗎?”

“見過,那位...”河證宇抿唇遲疑片刻,“他來首爾開演唱會,你也在,我在後台見過你。”

十三歲的少年蹭知名演員父親的光,去了港島天王的演唱會後台,得到了簽名、合照和天王的夫人覺得可愛的摸腦袋。那次見麵在天王夫人的記憶裡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次見麵讓少年一個禮拜都沒洗頭,最後被親媽按著搓了一遍,還哭得仿佛當下就是世界末日,人生已經沒了指望。

“我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很高了。”河證宇回憶當初依舊是一臉幸福,抬起手臂,對著空氣比劃,“你沒穿高跟鞋,摸我腦袋的時候還踮腳。”手掌做出撫摸的動作,語氣有點小激動,“你靠近時,我聞到了香水味,超級香,我到現在都記得,超級超級香!”

柳夢凡隻覺得囧,“你十三歲在我丈夫的演唱會後台見到我,然後把我當女神,玩人·妻禁忌嗎,那麼瘋?”

“說什麼呢!”河證宇輕拍她一下,“我那時候隻是把你當女神,青春期小男孩第一次看到神女的那種女神!”很純潔的!

輕笑一聲的柳夢凡不信這份純潔,“你不是深受情傷,偷喝酒進了兒科還被打?”

“那我也把你當女神啊,女神結婚了,我這輩子都沒指望了,還不能借酒消愁?我當時多絕望啊,你都想象不出來,我那時候覺得我這輩子都活到頭了。”如今已經二十四的大男孩回憶過往,還一聲長歎,“我那時候真的超絕望的。”

有被逗笑的柳夢凡腦補了一下十三歲小男孩的絕望,“那也不叫被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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