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第二十一章 學長三號(2 / 2)

果斷搖頭的薑素衣吐槽,“我管她去死!”

“那換成羅宰民戀愛了被粉絲抵製,你會不幫忙?”吳世勳看她愣住,再歎一聲,“多年的感情,哪那麼輕鬆的說一句,管他死不死。”

小臉皺成個包子的薑素衣試圖嘴硬,“宰民才不會那麼慫!”他們家小夥伴可英勇了,是個小勇士呢!

“這跟慫有什麼關係?”吳世勳不解。

薑素衣當年是追過八卦的,全世界都在吃的瓜,她當然也吃過,“利特當年基本就是求著他不要認戀情,公司誰不知道。好,他認了。認了也就認了,大膽認愛,多少能誇一句夠男人。可他認了戀情公布了婚訊,點讚黑粉罵粉絲的SNS,什麼事兒他都乾了,結果扭頭去服役了。丟下一堆爛攤子讓彆人幫他收拾,這不是慫是什麼?”

還真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的吳世勳提供另一個角度,“有沒有可能是公司發現事情沒辦法收拾了,為了保住團隊,所以讓他服兵役?”

角度很新奇,但薑素衣還是想吐槽,“什麼事都乾了還說什麼保護團隊?他要是想保護團隊當初彆乾那麼挫的事啊。事發了,無法收拾了,借著兵役躲事,又說保護團隊?合著什麼好事他占了?”

吳世勳又想歎氣了,“你該不會是反對現役愛豆公布戀情的觀點吧?”說好的堅決反對地下戀呢?

“我不反對愛豆也是人,當然不可能斷情絕愛的觀點。”薑素衣表示,她反對的是,“但前提是做人得有基本的擔當,起碼不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他可以公布戀愛,可以宣布結婚,什麼都可以。但他不能轉過頭去罵粉絲,說她們無理取鬨,不可理喻,是瘋女人,這就過分了。”

幸好,這個觀點吳世勳也是無限認同的,不然他們倆掐一架,“那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做得再好,隻要我們戀愛了就犯了原罪,車銀優隻要戀愛,隻要公開戀情,粉絲依舊會大麵積抵製,謾罵、回踩,都有可能。”

薑素衣沒想過,但薑素衣很明白他什麼意思,“哥,我從來都沒反對過地下戀,我反對的是跟全世界隱瞞。隻是跟粉絲和媒體隱瞞,這無所謂啊,我又不是跟他們談戀愛。”

那口氣到底還是歎出去了的吳世勳都不知道是說她天真,還是想法太淺,“寶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連女舞伴的醋都會吃,能扛得住車銀優維持單身人設,跟粉絲們說,你們才是我的女朋友?”

再度皺成個包子臉的薑素衣因‘寶寶’一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多少年前的‘稱呼’能不能不要搞回憶殺,“我吃醋你可以哄我啊,吃醋本來就是為了讓我哄我,乾嘛牽扯到粉絲,那麼恐怖。”

“跟愛豆戀愛就是那麼恐怖啊,同現役愛豆戀愛還有更恐怖的呢。”吳世勳都不知道是在恐嚇她,還是在勸告自己彆跨越雷池,“一旦緋聞曝光,一旦你被拍到,不管我找什麼理由去反駁那是謠言,哪怕我說我們隻是朋友,你依舊會被女粉攻擊。”

“你從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會被扒出來,犯過的錯會被無限放大,會被極近羞辱,會被嘲諷這就是你在炒作,會被謾罵,你在蹭我流量。你所有的社交媒體都會被我的粉絲攻陷,所有留言板都是罵聲。甚至於不止是網絡上,她們還能發展到線下,可能是馬路上的偶遇,也可能是專門來堵你,你敢想象她們會做出什麼嗎?”

吳世勳不敢想象,這不是沒有前例的,“伯賢當初為什麼跟泰妍前輩分手,他扛不住,前輩也扛不住。死老鼠、死娃娃,甚至是帶血的匕首寄到你家裡,你的家裡人無意中收到了,嚇到了,你怎麼辦?”

“寶寶,隻是一段戀情,隻是一個男朋友,你會願意賭上家人的安全嗎?”

包子小姐的五官攤平了,僵硬的,帶著怨氣,“你非得要這麼說嗎?”

“這是你跟車銀優再發展下去必然會碰到的事,那不是我在危言聳聽。”吳世勳在勸告自己,隻是一段戀情,他既然喜歡她,為什麼要把喜愛的姑娘拖入深淵。

寶寶很不開心,還剩三分之二的冰淇淋往台階上一放,起身就走。

吳世勳沒動,不論是那個姑娘把拖鞋穿出了高跟鞋的味道,憤怒的腳步聲‘咚咚’作響,還是那姑娘大力的把緊急通道的門甩在門框上‘乓!’的一聲,亦或者她人已經沒了,他都始終沒有動。

他隻是垂著頭,好似一個局外人,視線盯著手上的香草冰淇淋,想著,以後,應該不用再買冰淇淋了。

當年的小女孩很喜歡吃冰淇淋,他們相識於盛夏,小姑娘天天發愁,冰淇淋真的太好吃了,但冰淇淋吃多了會胖。公司每天都要稱體重,她胖‘一兩’都會被老師嘟囔,日子太艱難了,她明明不胖!

現在的小女孩依舊很喜歡吃冰淇淋,他們於盛夏重識,小姑娘好像沒在管冰淇淋吃多了會不會胖的事了,但她可能沒發現,她已經習慣於克製自己。巴掌大的小盒冰淇淋,她都吃了半小時,全化的差不多了,她也沒吃多少。

小姑娘到底還是變了,小姑娘又沒變多少,依舊是即可愛又天真,隻會往前跑從來不會回頭看。

吳世勳依舊停留在原地,一點一點抿完了自己手上的香草味冰淇淋,吃完了,拿起已經快化成液體的巧克力冰淇淋,繼續品嘗苦澀又甜蜜的時光。

時光裡的男人沒有往前走一步,一如多年前,吳世勳再也沒有給薑素衣打過一通電話。

當年的小姑娘氣在頭上,什麼都敢說,也從未回過頭。

如今的薑素衣麼.....一腳踹開門,大怒。

被氣走的妹子回家後越想越不爽,什麼仇什麼怨,跟她扯那些妖魔鬼怪!

我不爽!你也彆想開心!

叉腰跟個小茶壺一樣的姑娘滾燙的開水自口中往外噴,“吳世勳你個傻逼,你就是慫,還......”

還什麼?不知道。

小茶壺被飛撲過來的巨人鎖入懷中,巨人動作太快,毫無防備的薑素衣躲不開,腦袋砸在胸膛的肌肉上,鼻子頂到了,超疼,眼淚都下來了,人也傻了。

咋了?

吳世勳不知道,吳世勳隻是看到了一束光,就衝入了光圈,鎖住了那束光。

緊急通道裡沒有光,裡麵裝的是感應燈,有動靜才會亮。這裡的光源全靠樓道裡的大玻璃窗,窗外的月亮得足夠明亮,才能讓人借著月光,在十一樓和十二樓的中間,有玻璃窗有光的地方,坐在一起,吃冰淇淋。

吳世勳的冰淇淋沒吃完,雖然小盒子裡的液體他一口就能乾掉,可他就是沒吃完。

吃完了,就得走了,得下樓,得收拾行李,得搬家,得跟她說一聲,再見。

吳世勳新房子已經找好了,家具也已經搬進去,十一樓的行禮都已經打包好了。十二樓的姑娘可能想象不到,樓下的鄰居家裡全是已經封好的紙箱,隻等著搬家公司過來,一趟就能搬走,唯一沒動的也就是床鋪,到底要睡覺的麼。

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吳世勳打算吃完冰淇淋就下樓睡覺。

這麼晚了,不睡覺做什麼,睡著了,說不定能做個美夢啊。

醒著,太清醒,反而,得說再見呢。

再見或許是明天早上說,也可能是晚上,總歸要說的。天亮之後,什麼都得說,得說該說的話,不要自尋煩惱,沒意義,更沒結果。

可現在還是夜晚,明明是夜晚,被黑夜籠罩,借著月光鍍膜的夜晚,怎麼就突然有了光?

門被踹開,那麼大的力道,頭頂的感應燈,自然就打下了光束。

站在光暈裡的姑娘好像在罵人,好似就是在罵他,可吳世勳聽不清。

軀體有自己的想法,無視大腦的警告,聽從心的指令,封閉了聽覺,肆意的去感受風的氣息。

小腿肌肉猛然發力,四級台階一躍而下,再大跨一步,手臂同時抬起。

月光就這麼撞進了燈光裡,那束光好香啊,怎麼會那麼香。

“你就那麼喜歡橘子?”整個人香成一顆大橘子。

橘子小姐都要被氣死了,“你有病啊!疼死了!鬆手!”

吳世勳才不慫,不止沒鬆開,反而攔腰抱起,扭腰後撤,在懷裡的橘子精要罵人之前先給自己找個充足的借口,“外麵有監控,被拍到我們兩都完蛋。”

腳都懸空了的薑素衣整個大無語,“那你倒是鬆開啊!”

門再度被砸在門框上,動靜依舊很大,讓差點要滅的感應燈再度亮起。

背抵著門板的吳世勳,抱著人像是抱著大號的玩偶,左右晃悠,讓玩偶的腿‘隨風擺動’,“怪不得你敢大半夜吃冰淇淋,好輕。”

薑素衣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發什麼神經,腦袋左右蹭,試圖抬頭,“你吃什麼了,能單手抱起我?”另一隻手按著她後腦勺呢,“趕緊給我鬆開!咬你了!”

“咬吧~”

“呀!”

人質努力反抗,綁匪笑得牙花都快露出來了。

薑素衣氣得頭皮都要炸,就在真要動口的前一秒,眼前一黑,身體不自覺一僵,“怎麼了?”

“燈滅了。”吳世勳低頭用下巴抵著她的腦袋,把人放下,換成兩隻手圈著她,“我們等燈亮,等光來,好不好?”

月光照不到這個角落,月光剛好在他們兩步遠的地方灑下光束,隻要往前走兩步,說不定腿夠長的吳世勳隻要走一步就可以。

一步之遙,就能見到光了。

腦袋還抵著胸膛,眼前一點光都沒有的薑素衣不知道他怎麼了,卻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哀傷,掙紮的動作停下,胳膊抬起,鬆鬆的抱住他,軟萌萌的問,“你怎麼了?”

黑暗放大了一切,比如跨越了時光之門,陌生又熟悉的擁抱。可能是太陌生,也可能是太熟悉,總歸會讓女孩子心軟,心軟了,自然就不會再掙紮了。

感受到懷裡人的乖順,下巴貼著她的發絲蹭了蹭的吳世勳搖頭,“有點累,讓我緩一緩好不好?”

薑素衣眨眨眼,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他懷中,選了個相對舒服的狀態,再歎氣,“你這麼搞,我就沒辦法反駁經紀人說的,我們餘情未了。”她也不傻啊。

嘴角不自覺翹起的吳世勳抿唇壓下笑意,“車銀優比我好嗎?”

“為什麼老是攻擊車銀優,就算是情敵,你也還有個情敵二號呢。”薑素衣忍不住吐槽,“那哥才是真的不在乎戀情是否公開的人,演員對這些都無所謂的,你跟人家比差太遠了。”

吳世勳摩擦著她的後背,認為她說得非常有道理,跟演員比,他確實有很多劣勢,可是,“我覺得你更喜歡車銀優。”

“你憑什麼覺得?”薑素衣戳了下他的後腰,“有證據嗎?”

也伸手戳她的吳世勳沒有證據,有的隻是,“如果你更喜歡車銀優,不如選我。”

撇了下嘴的薑素衣嘟囔,“那我要是更喜歡學長怎麼辦?”

“不知道哎。”吳世勳反問她,“你更喜歡學長嗎?”

又戳了他一下的薑素衣給出的回答是,“車銀優也是我學長,成均館的學長。”

“這麼算的話,我也是你學長,公司的前輩。”吳世勳食指繞著她的發尾轉圈,“都是學長,還是我比較好吧,我有很多冰淇淋哦。”

薑素衣‘切’了一聲,“願意給我買冰淇淋的人多的是。”

“那我能成為其中之一嗎?”

這個問題麼....

薑素衣猛然跺腳,感應燈隨即亮起。

光下的姑娘抬起頭,對傻眼的男孩子說。

“燈亮了,鬆開吧,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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