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第十九章 幕後(2 / 2)

多少有點無語的孔佑吐槽,“你們倆怎麼都那麼喜歡秀?”

“我沒有秀啊,是你孤單了吧。”孫錫久調侃他,“等你戀愛了就不會覺得我在秀了。”

孔佑還是覺得他在秀,又莫名感覺這話好像在哪聽過,乾脆無視他,“你要不放心就把人帶走啊。”

“我是不放心但我也不想她太累,來回飛太累了,還要倒時差。”近期就是來回飛的孫錫久都有點扛不住了,“我可能堅持不到你們殺青,加拿大那邊也忙,十三個小時的時差,每次倒騰一下有點扛不住。”

稍微有點惋惜的孔佑講,“你要走了,導演估計很可惜。”隨口講,“其實你可以試著往這行發展,他們都說你很專業。”講完想到人家是富商,正要改口就聽他說。

“我是有這個打算。”孫錫久笑道,“不過得再等等,等加拿大那邊穩定了,我再看看情況。”

富商家裡在加拿大的公司還屬於擴張期,其實挺忙的,來回飛真的扛不住,臨近殺青還有半個月,孫錫久就得撤出了。走前專門請全組吃飯,當做感謝大家相遇一場。

飯局結束的隔天全組休息,當晚大家都喝懵了,等到第三天回組拍攝的孔佑,在片場見到林疏雨還有些意外,你怎麼沒走?

“也就半個月,我等你們殺青。”林疏雨想看完這個故事,期待一部大作。

最後這半個月,小演員們的戲基本都殺青了,隻有大人們在持續排。一旦孩子們不在,再加上最近拍攝的劇情基本都是主要的劇情點,格外喪的那種,劇組裡的氣氛漸漸就不那麼歡樂了。

今天要拍一場重頭戲,大場麵,孔佑跟一幫群演,要被灑水車的水槍呲。劇情是男主帶著其他人一起維權,政府卻主動暴力機關來驅趕他們,灑水車就是這麼登場的。

這出戲拍的現場氣氛那叫一個喪,水車開到現場的時候,因為要確定演員的定點位,有替身過去先走位。是光替,負責定位打光的不是真正拍攝時的替身,那位光替本身是燈光組的忙內。

那位忙內站過去調整走位的時候,攝像組的導演跟燈光組的導演商量,要不要先開水管衝一波,可以預算估算演員到時候承受的力道和挪動的範圍,以及鏡頭的走向。

今天天氣不好,陰陰的感覺像是要下雨但一直也沒下。總導演是專門在等這樣的陰天拍外景,好塑造劇情裡悲壯的氛圍。但天陰,哪怕是開春了,白天應該熱起來,也因為天氣不好,有些冷。

寒涼的春日裡,燈光組的那位忙內就被道具組的忙內抱著灑水車的水管衝,渾身都濕透了,人都在抖,肩膀不停的顫抖,卻還是要按照燈光組和攝像組的兩位導演的要求,時不時挪動位置。

林疏雨坐在導演組這邊,監視器前,手裡還抱著一杯熱的大麥茶,助理送來的怕她著涼。邊上也都是在討論接下來這幕戲要怎麼拍的,除了她,大家都是在工作。

捧著熱茶的吉祥物盯著那個渾身濕透的小男孩看了好一會兒,走神了。孔佑本想問她意見,發現她的表情不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隨後叫來自己的助理。

沒一會兒,那位燈光組的忙內就收到了男演員的助理送來的浴巾和生薑茶。肩頭披著浴巾,手上捧著熱茶的那孩子頗有些受寵若驚,衝著他們這邊連連鞠躬表達感謝。

因那人鞠躬的動作回神的林疏雨,轉向身邊的孔佑,聽對方說,“都是為了工作,都是這麼過來的。”

林疏雨笑笑,她知道這人誤會了,大概以為她同情那個小男孩?並沒有,她隻是回憶起曾幾何時,她也因拍一幕大雨中的畫麵,被弄的很是狼狽。不過她也沒解釋,沒有特意解釋的必要。

相處時間門日久,林疏雨也發現了,南韓的男演員們頗有點君子風範,比如某些純情派,也比如身邊的這個人。端方君子,這個詞用來形容孔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君子成了落湯雞,站在鏡頭前被水槍或者更應該被形容衝水炮的消防車水管衝的匍匐在地,幾度想爬起來都不成功。這還真不是男演員演技多好,這就是實景還原,水槍的力道太大,孔佑確實被衝倒爬不起來。

黃東赫在開拍前就跟孔佑說過,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讓他儘最大努力去掙紮,不要去管鏡頭,鏡頭是他的事,導演自己會解決。

在這個組待了那麼久,林疏雨也發現黃東赫跟許秦豪完全就是最典型的兩種導演。黃東赫是相信文本、相信畫麵、相信鏡頭的導演,他對演員的要求就是按照他說得來,他會表述的儘可能細致,確保演員明白他想要什麼。許秦豪麼....極端文藝派,什麼都談感覺。

年幼時,林疏雨喜歡黃東赫這樣的導演,沒那麼多事,隻要聽話,按照導演的要求來,就能過,換句話說就是錢好賺。年齡漸長,拍的多了,找到自己的表演風格了,她卻更喜歡許秦豪那樣的導演。

雖然許秦豪屁事非常多,還老是扯什麼感覺不講人話。但隻有在這樣的導演所掌控的鏡頭裡,演員才是最自由的,能無限發揮表演的創造力,導演也會非常鼓勵演員去創造獨屬於她的表現方式。在許秦豪看來,他們是一起在創作一部作品。

這兩種類型的導演很難說哪一種更好,風格不同而已。不過在林疏雨看來,孔佑跟黃東赫很搭,這位前輩還沒有找到獨屬於他的風格,他還在摸索,能碰到一個事無巨細都講清楚的導演,於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好搭檔。

這一對搭檔的作品殺青了,林疏雨沒有參加殺青宴,她要去見很可能會跟她有合作的一位新搭檔,樸讚鬱導演。

比約定時間門提前五分鐘到了飯店的林疏雨,跟在服務生身後看到包間門門打開,看到也是提前來的河證宇,先是楞了一下,轉瞬便笑了。

“還真是你啊?”

“應該不意外吧。”

河證宇起身示意她坐,等她在對麵坐下,才跟著坐回去,開玩笑的講,“樸讚鬱忽悠我說你一定會簽的。”

“他倒是沒有跟我說這個。”林疏雨表示,“他跟我說的是,我有了一位競爭對手,那個女演員對這個項目也很感興趣。”

這倒是河證宇沒想到的,“誰?”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敲門聲,另一位‘競爭對手’登場。

金敏熹看到河證宇也是楞了一下,對林疏雨的出現倒是不意外,進門後先是三方打招呼,互相都認識,很快就跳過客套的環節。

“我很期待我們的對手戲,我還沒試過跟女孩子演情侶。”金敏熹對林疏雨講,“我超期待跟你碰一碰。”

林疏雨揚眉一樂,“你是不是被樸讚鬱導演騙來的?”看她不解,笑言,“樸PD跟我說,你要跟我競爭這個角色,我們二選一。”

眨了眨眼的金敏熹轉向河證宇,那你為什麼存在?

抬了下雙手的河證宇示意跟我無關,“我不是來競爭女主角的,我是男主角備選。不過....”左右看看姑娘們,“你們倆如果演情侶,我是什麼?被騙婚的男人嗎?”

女人們對視一眼齊聲笑開,金敏熹先開口講,“我不知道我要來跟你競爭,樸PD說,我要跟你搭檔,不是因為你,我今天都沒空過來,專門來跟你見麵的。”

林疏雨笑道,“巧了,如果不是聽說你要跟我競爭,我也沒空過來。”看向河證宇,你呢?

“很抱歉,我是導演提前約的,我有空。”河證宇邊說邊給兩位姑娘添茶,段子張口就來,“這就是男人的話不能信的範本,導演的話也不能信,他還說你們倆都是我迷妹呢。”

迷妹們被逗得直樂,河證宇捂著胸口裝模作樣的說,“如果真是你們兩組CP來騙我的話,那我一定一秒就淪陷了。美人的殺傷力有一個就很強了,組團出現,殺傷力成倍增加。”

美人們笑倒在彼此身上,肩靠肩頭靠頭,直麵美色攻擊的河證宇連連擺手,表示他扛不住,逗得姑娘們笑聲之大都能傳到包間門外麵去。

而對三位演員講出三種說法的騙子導演也在此時登場,導演上來先解釋,他誰都沒有騙,而是劇本一直在修改,最終版本還沒出來,一切皆有可能。

樸讚鬱講出兩個版本的故事,最初的靈感都來源於一本女同性戀小說《指匠情挑》。

第一個版本基本是按照小說的故事骨架,講述一位跟叔叔生活的大家小姐,被變態的叔叔掌控。叔叔非常有錢,男主是想要騙取小姐信任,好借住與她的婚姻,繼承她叔叔的巨額財產。女二或者說雙女主之一的女傭,是想騙婚的男主刻意送到小姐麵前的騙子,男主想與她裡應外合,期滿小姐。

但小姐和女傭在終日相處的過程中逐漸愛上了彼此,故事就圍繞著這份複雜的愛戀展開。

第二個版本的底層故事骨架依舊是個圍繞著騙婚的故事,不同的點在於人物身份的轉變。小姐還是那位小姐,人設不變。騙婚男也依舊是騙婚男,叔叔還是那個變態叔叔。唯有雙女主之一的女傭人設變了,她變成叔叔的妻子,小姐的嬸嬸。

故事發生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叔叔是個有奇葩|性|癖|的朝鮮大富商。富商非常有錢,又死了老婆,為了親近日本人,他娶了一位貧窮的日本少女。

少女跟叔叔的侄女年紀相仿,初入這個宅子也十分惶恐,家裡唯一能跟她說幾句話的也就是侄女。兩人日漸親近,感情漸生,漸漸有了情愫。但叔叔是個變態,兩位少女都想反抗,小嬸嬸就跟侄女說,我知道有個人可能可以幫我們,那位騙婚男就這麼登場。

騙婚男跟小嬸嬸本就是一國的,小嬸嬸的日本人身份是騙婚男偽造的,雙方狼狽為奸最初的計劃是乾掉變態叔叔,小嬸嬸再把‘小姐’許配給騙婚男,繼承巨額遺產,萬事大吉。那個年代即便是遺孀,女人想繼承那麼大一筆遺產也很麻煩,總得有個男人。

但小嬸嬸和小侄女互生情愫,事情就變得複雜了,故事也疊加一層|亂|倫|的奇妙設定。

兩個版本的故事講完,樸讚鬱先看向林疏雨,“我本來想著你飾演第一個故事裡的小姐。”再看河證宇,“你是騙婚男。”隨後轉向金敏熹,“我找到你的時候劇本已經有了第二版,我想要你是那個嬸嬸。”

林疏雨思索片刻,“我覺得嬸嬸這個角色更有意思。”

金敏熹接上,“我更喜歡小姐那個角色。”

微愣片刻的樸讚鬱講,“你們換一下也不是不行,可以先排一下戲,看看效果。”掃視一圈,“怎麼樣,簽嗎?”

林疏雨果斷搖頭,“我今年一年都不接作品。”

“我過兩天就進組了,時間門來不急。”金敏熹也是這麼說。

河證宇說的是,“我就在組裡,至少兩個月內沒可能殺青。”

三位演員都有時間門衝突,導演大手一揮讓他們都不用擔心,重點是跟林疏雨講,“我現在劇本都沒定案,資方也還沒溝通,還在挑。再加上片場搭建,服化道準備,少說大半年吧,你完全可以明年進組。”再看另外兩個,“你們明年應該都有空吧?”

不太相信導演忽悠的林疏雨笑道,“我如果現在簽約,心神都會被項目吸引,劇本隻要完善我就會忍不住去尋找角色的狀態。所謂的明年進組,明年一月一日也是明年進組啊,我看你搞不好兩三個月後,劇本就送到我手上了。”

樸讚鬱也沒有不承認,順帶吐槽,“你要花一年陪你男朋友我沒什麼好說的,可你如果在陪伴男朋友的時候被劇本吸引,被角色吸引想工作,你男朋友也沒理由攔著你工作吧?”

“你休息是為了陪你男朋友?”金敏熹好奇。

林疏雨頷首,“是啊,我好長時間門沒陪他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男朋友也需要空間門呢?”河證宇開玩笑道,“一年也太長了吧,說不定你黏太緊他會膩哎,要忽遠忽近的抓不住,才能吸引男人。”

樸讚鬱給了男演員一個鼓勵的視線,說得好,“沒錯,我們都是男人,你信我們,黏太緊的女人就不可愛了。”

女人橫了他們一眼,“喜歡才會黏著你。”金敏熹嫌棄的很,“不喜歡我就直接分手了。”

林疏雨無限認同,“膩了就直接分手啊,誰離了誰不能活。”

“你這種滿腦子隻有戀愛的家夥講這種話?”樸讚鬱才不信呢,“你出去打聽一下哪個女演員隻顧著戀愛。”衝金敏熹示意,“她情史豐富到都能單獨拍一部電影了,也依舊持續不斷的在產出作品啊。”

“人家每年至少一部也沒耽誤她頻繁換男朋友啊。哪像你,一休息就要休息一年。再加上拍攝,剪輯、電影上線的時間門,相當於你有兩年的空白期,乾嘛你要服兵役啊?”

金敏熹都不知道她是在被誇還是在被,“我換男朋友算頻繁嗎?”

“每個都公開挺勇的。”河證宇表示敬佩。

林疏雨讓他們不要鬨,聊點實在的吧,“我還是想看完整的劇本,而不是隻有一個靈感,甚至連故事的版本都沒定。”

“許秦豪不就隻有一個靈感。”樸讚鬱不樂意。

“許秦豪經常隻有一個靈感就開機,你不是啊。”林疏雨也是了解過的,“你的本子每次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啊。”

樸讚鬱被噎住,乾脆換話題,“你們覺得第一個故事好,還是第二個故事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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