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第二十二章 草莓牛奶糖(1 / 2)

為了慶祝演唱會的圓滿成功, SM包了家夜店提供無限暢飲的酒水,讓全場人隨便嗨。

慶功宴上最嗨的就是薑南柯本人,她不止是端著酒杯滿場敬酒, 還跟精力都用不完一樣, 在勞累了兩個小時的演唱會之後,依舊能帶著一幫人在舞池裡瘋狂甩頭。

基於演唱會非常成功, 身兼總導演和藝人兩個身份的薑南柯嗨成這樣, 大家也不是不能理解, 也就男朋友有些微詞, 因為薑南柯喝掛了,真就是人事不知那種掛, 最後都是被抬上車的。

照顧了女朋友一夜的男朋友還處於昏睡中, 從‘昏迷’中醒來的薑南柯已經蹣跚的爬下床去洗手間吐,吐到後來居然迷迷糊糊攤在洗手間睡著了。這讓男朋友在隔天忍不住跟她絮叨, 我知道你開心,但你喝的也太多了。

宿醉剛醒的薑南柯頭疼、嗓子疼,連眼睛都疼, 也不知道昨天喝醉後她是飆淚還是怎麼樣, 眼睛都是腫的。哪哪都不舒服,還有人絮叨,換以前薑南柯早發火了,她本來就是暴脾氣, 可這一年的時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讓她變異了, 她就是乖巧的承諾下次不會喝那麼多。

下次還很遙遠,先講這次吧,這次醉酒出了點小麻煩。

麻煩在當天下午出現,有個薑南柯以為早就遺忘的人給她打來的電話, 彼時男朋友正在持續絮叨女朋友喝太多的事。薑南柯手機一響,根本就沒看來電的是誰,秒速衝男朋友晃手機示意要接電話,隨後逃去陽台,正要感謝救命恩人,恩人的聲音卻讓她愣住了。

“你還好嗎?”

“.....嗯?”

薑南柯拿開手機看了眼,殷誌原?他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殷誌原歎氣,有些尷尬卻也有說不出的熟稔,仿佛一位老友,“昨天喝掛了?”

訕笑一聲的薑南柯遲疑著問,“難道我昨天聯係你了嗎?”

“昨天我聯係你了。”殷誌原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的理由很正當,“你人生第一場個人演唱會啊,想打電話給你說聲恭喜來著。”

有些無措的薑南柯不知道要怎麼回,她不太明白,他們現在是可以成為朋友的關係嗎?

殷誌原也說不好是不是想跟她做朋友,但他必須要打這通電話,因為,“你昨天一直在哭,我問你怎麼了,你就隻會跟我說對不起。各種語言的對不起,日語尤其多,我想你應該是喝醉了把我錯認成彆人,但那個彆人如果隻能讓你哭的話。南柯.....”

“我隻是喝醉了。”薑南柯打斷他,勉強勾起嘴角試圖露出一個笑,不太成功,但話裡是帶著笑意的,還能開玩笑呢,“喝掛了麼,腦子都不在線,哪能當真。”

沒辦法不當真的殷誌原還想再說,可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就無法再說了。

這通多少有點莫名其妙的電話掛斷後,薑南柯回到屋內尋找男朋友在哪,男朋友在廚房給她煮醒酒湯,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男朋友,腦袋埋在他的背脊上,深深的吸了口氣,胸腔填滿了屬於他的味道,再緩緩的吐出。

“我們去....”樂天世界玩吧。

“媽媽等下過來。”恰好轉身抱住她的柏原崇沒聽到她的話,反而告訴她,“媽媽聽說你喝醉了也很擔心,還教我怎麼煮醒酒湯呢。”

薑南柯呼吸一窒,臉上反射性帶上了笑容,嬌俏的抱怨,“你告訴我媽我喝醉了乾嘛?”

“早上媽媽打電話給我,想問我晚上想吃什麼給我做,我想著你今天肯定不舒服,就說晚飯就算了。”柏原崇戳了下她的眉心,“那我總不能說,是我不舒服所以定好的晚飯不去吃了?”

男朋友說的很有道理,女朋友隻能瞪了他一眼,隨即準備好來自母上大人的炮轟。

親媽十分憤怒,進門後對著女兒狂噴,這些薑南柯都認栽。可親媽一臉抱歉的拉著未來女婿的手跟對方道歉,說什麼女兒被寵壞了,這就讓薑南柯很不舒服。

道理上薑南柯可以理解媽媽的做法,未來女婿照顧了醉酒的女兒一晚上,當丈母娘的覺得女兒不懂事麻煩人家了好像也合理。可感情上薑南柯不太能接受,她媽在麵對柏原崇的時候總有種心虛氣短的怪異感。

這種怪異的現象已經存在一年了,自薑家爸媽被柏原崇送去了朋友家的小島暫時‘避難’後,薑南柯再見到他們三個人相處就一直覺得很彆扭。

爸爸還好一點,對未來女婿隻是維持表麵友好,暗地裡還是會跟女兒說,你得保護好什麼的。媽媽就是怎麼看都跟彆扭,薑南柯心目中的親媽在家裡那是說一不二的老佛爺,偏偏她對上未來女婿那就是什麼都順著來。

“我都沒有回家吃飯會被特地問想吃什麼的待遇。”女兒忍不住跟親媽嘟囔,“為什麼他有啊?”

薑媽白眼能翻上天,你喜歡吃什麼我還得特地問,你是撿來的嗎,以及,“你不要作我告訴你,我還不是為了你!人家特地為了你跑到這邊來,我不得把人家招待好,都要嫁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姑娘一樣,一點事都不懂。”所有‘討好’女婿的行為本質上不都是為了讓女兒生活的更好麼。

實際年齡堪堪滿二十周歲的薑南柯確實是個小姑娘沒錯,對親媽的那些話簡直無奈,結個婚又不是變異,你指望我嫁人了就應該懂什麼?

母親心中即將嫁人的女兒需要懂的東西有很多,比如....

“你在這乾嘛呢,去幫忙啊!”

這是晚飯開始前,薑媽做了一堆好吃的,柏原崇去廚房幫忙端菜,薑南柯正在跟經紀人打電話確定明天的行程,親媽就從廚房裡顛顛的跑過來,也不管女兒是不是在打電話,就訓她。你未來老公都在做事,你怎麼能乾等著吃飯?

事情還沒聊完就被迫掛了電話的薑南柯隻能去廚房幫忙,也沒什麼好幫的,柏原崇已經把碗筷擺好了,薑媽是連連誇讚順帶貶低女兒眼裡沒活。

這都一年了,薑南柯已經適應了變異的親媽,也沒啥好說的,安生聽著就行。

六零年代出生的薑媽媽是很傳統的女性,不是什麼以夫為天的那種封建傳統,而是跟整個社會環境一樣,默認家裡的事都應該女人操持的那種傳統。

即便薑媽自己也有工作,還是那個年代極其罕見的名校大學生,畢業於梨花女大呢,年輕時也是個時髦姑娘,走在潮流的尖端。可她依舊是默認,女人應該更照顧家庭的存在,這是成長環境所帶來的‘信息繭房’,不能說對錯,隻是時代的不同。

薑爸作為普世價值觀裡的絕頂好男人,什麼都聽妻子的,能讓老婆擔當家庭的話事人,可他在家裡也是基本手不沾水的丈夫。

一年前的薑南柯沒覺得這個家庭分工有什麼問題,哪怕是沒穿越之前他們家也差不多,何況小孩子其實意識不到那些,她又早早就去住宿舍了。可這一年,親媽頻頻想教她學做菜,和怎麼打掃家裡之類的家務活,就讓她很想跟媽媽說,我給你請個保姆吧,我們家現在不是也富裕了麼。

女兒跟媽媽說過的,可媽媽的回答是,你有兩個錢就騷得慌!那女兒還能說什麼呢,還是閉嘴吧,不就是學做飯麼,學唄,她也沒那麼多時間在家。

晚飯吃完,薑南柯離開了男朋友的房子送親媽回家,兩棟房子離的很近,走路都不到十分鐘。這是薑媽媽特地給柏原崇租的,本來柏原崇想買,薑南柯隻是跟親媽說讓她去找中介買個房子,親媽就表示,你們有錢彆瞎花,以後都不會在韓國常住,買什麼房子,空在那要乾嘛,也不能租出去。

為此,薑媽媽給特地來韓國陪著女兒的未來女婿租了個房子。薑南柯就不理解,你真想省錢怎麼不乾脆讓他住家裡,又不是沒有客房。

薑媽就說女兒不懂事,這一來還沒結婚,二來他又不是上門女婿,現在就住女方家裡說出去多難聽。薑南柯特彆想回嘴,誰會說出去啊?可她媽永遠有自己的道理,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就是一個臨時落腳地而已。

對婚姻生活有一大堆過來人道理的親媽挽著女兒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女兒怎麼能喝醉酒的批判,講得薑南柯實在憋不住。

“又不是隻有我喝酒,他也喝酒啊,慶功宴喝掛很正常,他也喝掛過啊,你彆....”

“女人跟男人怎麼比,他那是應酬,工作麼!”

“我這也是工作!”

“但你是女人啊,你得....”

深呼吸仰天長歎的薑南柯無話可說,算了,這是親媽。

媽是親生的,隊友也是親生的,親生的隊友跟姐妹說,她分手了。

不是柳真分手了,而是劉秀英分手了。

七月,薑南柯大半夜的,人還在曼穀,就接到了來自漢城的柳真打來的電話,目的倒不是為了說什麼分手,而是劉秀英跟她說,她不想續約了,分手的八卦隻是順帶的消息。

此時距離姑娘們跟公司的合約到期不到五個月,經紀人已經在跟女孩子們聊續約的事了。其他三個姐姐都聽薑南柯的,薑南柯在猶豫,那老頭在倫敦的一席話讓她本來堅定的不續約的心動搖了。

大概是真的成熟了,無聲無息的成長,讓薑南柯學會權衡利弊。死老頭說的是對的,七比三的分成比例,整個娛樂圈隻有那老頭開的出來,不會再找到一家能比他開價更高的。

如果隻考慮自己薑南柯其實無所謂,她都是要結婚退圈的人了,在乎什麼分成比例。可為了姐妹們考慮,這個分成比例是姐妹們能拿到的最好的待遇,她不能隻顧自己吧。

忙內把社長開出來的價格告訴姐姐們之後,隊長和柳真都很心動,劉秀英也不是不心動,可是吧.....

“她覺得她對不起你,時間越長越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你。”柳真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狀況,也不知道要怎麼解決,隻能實話告訴忙內,“她說團內她一直是拖後腿的,如果再續約還是會給你拖後腿,寧願不續約,這樣她好歹心理上過得去。”

薑南柯心理上有點過不去,“我都不介意她介意什麼?”

“我說實話啊,話可能不好聽,但真的是實在話,我都過不去。”柳真暗歎一聲,“明明我才是姐姐,事情也是我惹出來的亂子,可你抗下了一切。我當然感激,可我確實不知道要怎麼償還那份感激你懂嗎?”

“就說你告粉絲的事,滿天下都覺得沒必要,其實我也覺得沒必要,柏原崇特地打電話給我,希望我能勸你。可我能說什麼?你是為了保護我,我這個時候拉著你讓你不要做,我成什麼了?但我看到你重新找回之前的笑臉我也很開心,我又開心又愧疚你懂嗎?”

“我這還算順利的,沒有對你造成太多的影響,即便如此在你的演唱會差點出現退票危機的時候,我的頭發也是大把大把的掉,那份無能為力的愧疚差點壓垮我。幸好什麼都沒發生,可這隻是我的幸好,對秀英來說什麼都發生了,你甚至....”

柳真的聲音哽咽,卻不想說出那個詞,深呼吸壓下激動的心緒,坦誠相告,“她會跟我說這些就是覺得我可以感同身受,我確實可以。但如果她不續約我覺得你也不會續約的,我們說好了手牽手一起進退,她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我就不能瞞。”

沉默聽著的薑南柯微閉了閉眼,心沉下去,“柏原崇如果打過電話給你,他會不會也聯係過秀英姐?”

微愣一瞬的柳真還真不知道,不過,“就算聯係過他應該也是沒惡意的,總歸都是為你好。”

薑南柯嘴唇緊抿,她當然知道那是為她好,但....算了,“等我回去吧,回去見麵說。”

要在曼穀待三天的薑南柯在第二天接到一個小夥伴的電話,對方過來旅遊,剛好得知她也在,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他鄉遇故知,那肯定是約啊,不過藝人太紅出不了酒店,隻能小夥伴來酒店找她。

兩手提著一堆街邊小吃上門的張誌堯,跟過來工作的藝人分享,曼穀夜市有多嗨,聽的薑南柯就很羨慕,她好久沒去過了。

“你都不工作的嗎,我怎麼感覺在哪都能碰到你去旅遊?”薑南柯說著想起來,“我去加拿大你在旅遊,我去台北你在旅遊,我到曼穀你還在旅遊,你怎麼到處都在旅遊?”

滿世界飛著遊玩的張誌堯一臉無辜,“賺錢不就是為了花的麼,我又不缺錢,為什麼不能出來玩?”

自覺自己也算個小富婆的薑南柯帶著點羨慕嫉妒恨的味道吐槽,“怪不得你紅不起來,一點事業心都沒有。”

這話就有失偏頗了,人家張誌堯也挺紅的,不過小哥自己認下了,“我當然是沒你紅啊,你都紅成‘日曆女郎’了。”

薑南柯疑惑,“日曆女郎?”

“也可以叫‘掛曆女郎’。”

“不是問你名字,是問你什麼意思?”

‘掛曆女郎’是張誌堯此前去內地拍攝,拍一部古裝劇,片場周圍很偏,他們住的是小賓館。賓館前台的牆上就掛著以薑南柯的照片為底圖的掛曆,還不是隻有這家旅館掛,那個小鎮上有好幾家飯店都掛。

“我特地去雜貨店看了,就是賣掛曆的那種雜貨店,你的掛曆還是熱銷品呢,絕對是紅透半邊天。”張誌堯伸手比劃那個掛曆的大小,帶著點調侃的意味講,“我當時在小旅館看到你的臉超驚奇,還專門買了一份,就是沒待在身上,下次你去港島,我給你送過去,超特彆的。”

藝人本能的疑惑,“我沒拍過掛曆啊。”下一秒就樂了,“盜版能誇張到這種程度,看來我真的很紅。”

把魷魚串遞過去的張誌堯點頭,你確實很紅,還問,“你為什麼不去內地發展一下,那邊很多人都誤會你是邱小姐,賣掛曆的那個老板娘都以為她賣的是邱小姐的掛曆。”

薑南柯有點哭笑不得,掛曆居然是盜版中的盜版,“那邊的市場審核比較嚴格,公司還在持續打通渠道,可能渠道打通了,我們才會進軍,不過到時候我合約都到期了,也不好講。”

“說起來你合約到期後是打算跟公司續約還是簽彆的公司啊?”

“不好講,可能嫁人退圈。”

自烤串上叼下魷魚須的薑南柯聽他沒動靜了,抬眼看過去,恰好看到他低頭,也沒在意,隨口問,“你的專輯還打算發嗎,成天就惦記著玩,我看你現在就已經是半隱退了。”

垂頭咬著椰子汁吸管的張誌堯含糊的講,“發啊,我都找你邀歌了怎麼可能不發。”

被邀歌的薑南柯就問,“你一直說在考慮企劃,這都幾個月了,還在考慮,我都不知道要給你寫什麼歌。”

“甜蜜又苦澀的情歌?”

“甜蜜又苦澀?”

“對啊,苦情歌。”

歪頭想了想的薑南柯追問歌手,“苦情歌什麼的,是暗戀失敗的苦情,還是失戀分手的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