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第四十三章 神奇的人類(2 / 2)

“花。”

“....我知道,我見你摘的,我是說,你要送我嗎?”

拍攝間隙,蘇誌燮去找劇組的場務問,能不能摘餐廳角落裡當裝飾物可能是道具的灌木上的小花。那花的學名叫雞蛋花,一簇一簇的,外圍是乳白色,自中間過渡成鮮明的黃色,像雞蛋黃一樣,長的有點怪,怪模怪樣的可愛。

演員們並不知道那花叫什麼名字,蘇誌燮隻是摘了花後,把小黃花托在手心遞給薑南柯,“我看你之前去給它拍照來著,應該是喜歡?”

確實覺得花長得可可愛愛才拿相機拍了照的薑南柯,笑眯眯收下了花,還去找造型師要了個夾子,把花彆在頭上拍了兩張照片,再把花拿下來,覺得送花的人很有意思。

不過此時薑南柯沒覺得那是追求,他以為對方在跟她玩,順帶完成糊弄美術導演的操作。

沒有多想的薑南柯,即收到了一簇小黃花後,又陸續收到很多有意思的小禮物。

禮物的來源都很特彆,比如.....

拍攝結束收工回旅館後,藝人們喬裝打扮躲開外圍的粉絲出去吃飯,路上遇到一個小集市,好多人在擺地攤,他們跟著人群穿過地攤中間時,薑南柯看到一個賣木雕的小攤位,停下了腳步。

蘇誌燮在這個時候開口對樸藝珍說,你選個木雕等下回旅館當著那個美術導演的麵送給我,我再送給薑南柯。樸藝珍一聽,就問薑南柯喜歡什麼。

薑南柯剛才就被一個小木雕吸引才會停下腳步,便指著那個木雕,在樸藝珍掏包準備付錢時,蘇誌燮已經問了價格把錢給出去了。

麵對樸藝珍疑惑的視線,蘇誌燮很自然的講,“又不是真的要你給我送禮,當然是我付錢。”

手上拿著木雕的薑南柯就笑了,“那應該是我付錢才對。”

“哪有讓女孩子付錢的。”蘇誌燮隨口說,“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好了。”

這份禮物作為道具,在美術導演麵前轉了幾次手,又回到了薑南柯的手中,她還挺喜歡的,她自己挑的麼。

禮物本身也奇奇怪怪,比如......

劇本中有一段劇情是女一的高跟鞋鞋跟斷了,很是狼狽。男一和男二都看見了,男二沒啥可說的,男一倒是用這事兒羞辱了女一。

薑南柯在拍這段的時候,導演為了拍的真實點,跟演員商量就真摔出鞋跟突然斷裂的感覺。薑南柯就上演真摔,不小心搞的手肘都被擦傷。拍完她自己都沒在意那點小傷,現場也沒幾個人在意,隻是擦破點皮的傷,都沒流血,有點血絲而已。拍攝都沒停,一直繼續。

繼續到晚上收工時,蘇誌燮給她送了一個大號的創可貼。創可貼不特彆,特彆的是創可貼上畫了一個穿裙子的小人滑到後,鞋子自頭頂飛出去的滑稽圖案。

薑南柯看著那個創可貼就笑,邊拆開往手肘上貼,邊吐槽,“你這個是在嘲諷嗎?”

“不可愛嗎?”蘇誌燮反問她,“你不是喜歡可可愛愛的東西?”

笑出聲來的薑南柯貼好了創可貼後,跑去跟姐妹展示自己的新型創可貼。

樸藝珍看看那個創可貼再看看不遠處望著她們這邊的蘇誌燮,湊近薑南柯小小聲的八卦,“他該不會真的在追你吧?”

壓根沒多想的薑南柯讓她腦洞不要那麼大,“你難道真的在追他嗎?你的禮物送的也很多啊。”

“我的禮物不都送給你了。”樸藝珍很難不多想。

薑南柯根本沒在意,“這不是在幫你麼。”

基於蘇誌燮是幫了自己的人,樸藝珍就算多想了,也沒有做多餘的事。薑南柯很明顯沒有那個想法,那不管蘇誌燮是‘入戲’還是真的追求,她都隻需要看著就行,讓他們兩自然發展。

兩人就這麼發展到巴厘島的拍攝結束了,一行人坐飛機回韓國。

飛機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薑南柯,半夢半醒間好似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蓋毯子,本以為是助理迷糊著又睡過去。睡醒後,也很自然的把毯子給了助理,卻在下飛機時看到助理把毯子給了蘇誌燮,有些疑惑。

“那是他的毯子嗎?”

“是啊。”

助理隨口講,“我之前去洗手間,回來看到他給你蓋了毯子。”

薑南柯有些迷糊,“他跟我們不是一排吧?”劇組定的經濟艙,她左邊是經紀人右邊坐著助理,蘇誌燮跟她都不是同一排的座位。

助理腳步一頓,看向藝人。藝人也在看她。姑娘們對視的視線逐漸微妙起來。

“沒看出來啊。”助理不太確定,“會不會隻是順手?”

薑南柯也不是很肯定,隻是,“順手到從他的座位起來,再傳過兩排人給我蓋毯子?”

助理也不能肯定了,“這毯子還是他自己的不是飛機上的,要拆行禮找吧?”

姑娘們麵麵相覷,又齊齊看向已經下了飛機走在她們前麵的高大身影,都有些懷疑,也都有些不確定。那位真的沒怎麼表現所謂的好感,就是女孩子們能敏銳察覺到的那種好感。

助理就問自家藝人,“你有想法嗎?”

薑南柯仔細想了想,“他很有趣。”

這是有好感的意思嗎?這是沒有惡感的意思。

薑南柯的追求者很多,對她表達好感的男人很多。薑南柯的追求者很少,真正敢上手追的人非常之少。

巨星是有壁的,巨星還會有地位的距離感。夠膽子走到薑南柯麵前,又有底氣覺得自己配得上巨星的男人少之又少。

這導致薑南柯對類似的情況並不排斥,隻當某個人對她表達好感,她也習慣了,就像習慣粉絲會對她表達愛意一樣。

而薑南柯接受到的在她的觀念裡更接近於朋友的好感的存在更多。絕大部分的男人處在一種特殊的情況裡,可以被稱之為暗戀的朋友身份中。

就像.....

文晸赫給薑南柯打電話想約她吃飯,說是有事想找她幫忙。薑南柯表示吃飯沒空,她如今趕工拍攝在組裡呢,但幫忙隻要說就行,不用非得吃飯。

約不了飯的文晸赫就在電話裡跟薑南柯說了,他去試鏡一個MBC的項目,本來都收到劇組的通知讓他去簽約。但簽約當天突然變卦,他不太清楚什麼情況,是被彆人搶了角色還是怎麼樣,就想找薑南柯幫忙問一問,看問題出在哪。

薑南柯讓他等一下,掛了電話去找自己的大經紀人,提了問題。半個小時後,她再把從經紀人那聽來的答案告訴文晸赫,你角色確實差點被搶,不過現在已經搶回來了,準備簽約吧。

“啊....多謝?”

“我們還用說這個?改天請我吃飯,掛啦?”

“好,拜拜。”

電話一掛,丟開手機的文晸赫就倒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邊上從他打第一通電話的申彗星就開始蹲守,蹲到現在也是一聲歎息,那妹子怎麼就那麼難靠近呢。

這通電話文晸赫不想打來著,準確的說他壓根就沒想過要給薑南柯打電話。他隻是簽約被中斷後,跟隊友嘟囔這個項目估計要黃。申彗星突發奇想,讓他給薑南柯打電話。

文晸赫是不願意的,“我瘋了因為這個給她打電話?!”

“不然你還有什麼理由聯係她?你這波暗戀搞得都NM快成苦情劇了,多少年了都,還一點進展都沒有,隻能眼巴巴看著人家越飛越高,你越沒有可能。”申彗星讓兄弟奮鬥啊,拿出點勇氣來,“大家本來就見不到麵,再不找個聯係就更見不到麵,時間一長說不定人家都把你忘了!”

背過身的文晸赫拒絕溝通,“當朋友挺好的。”

“好你個鬼!”申彗星讓他彆慫,越慫越沒未來,“這隻是個見麵的理由,你就用這個理由約她一起吃個飯,逛個街,又能怎麼樣?又不是真的找她幫忙,隻是個借口麼,好歹有點聯係吧!”

身體非常抗拒以這種借口聯係妹子的文晸赫,心裡卻忍不住被兄弟勾起了一絲幻想。在申彗星歪纏許久後,他打出了第一通約飯的電話。約飯沒成功還不是最悲催的,最慘的是自己覺得很麻煩都沒希望的事,人家半個小時就把事情解決了,輕而易舉,顯得他格外的挫。

就這,還能有什麼幻想?老老實實當個幼年的好友,維持著平淡如水的友誼,就已經很不錯了。

平淡的拍攝日常裡,有一幕需要演員進行大量運動的戲。

劇情是女一因哥哥的債務問題被高利貸逼去陪酒,她寧死不從,就成了在寒冬臘月掛著個攬客的牌子,站在店門口的人形展示架。隨後男一和男二偶然在店門口相遇,男一招惹了店裡的安保,被揍。男二上去幫忙,不太成功,女一腦子一熱,用身上掛的大牌子打到了那人。

店裡的安保不可能隻有一個人麼,一個人倒下一群人衝出來,惹事的三人組就被追的落荒而逃。

二月末,天氣確實寒冬臘月沒錯。拍夜戲,晚上更冷。薑南柯要扮演的角色著裝很是清涼,整個人凍得要死,比起站立的戲,她很期待拍跑起來的戲,至少能暖和點。

拍攝這種需要在街道上奔跑的戲,現場需要很多調度,前後左右的鏡頭都要拍,要有演員奔跑時臉上表情的近景,還要有跑起來運動的鏡頭。相當於怎麼都不可能一條過,得拍很多遍,保證每個鏡頭的角度都要抓到。

薑南柯跑了四五次後整個人都不太好。

女一的人設是草根,造型組給的造型配飾都是符合人設的,她腳傷穿了一雙很廉價的高跟鞋。站著不動還好,跑起來磨的腳後跟生疼,跑了幾次後,她腳後跟直接磨破了,鏡頭要帶上整個人的全景,又不能貼創可貼,鞋就更不可能換,還得拍,簡直心累。

隻談穿高跟鞋跑步,薑南柯是無所謂的,她從十六歲出道登台就開始穿高跟鞋,這玩意兒她穿上健步如飛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穿個刑具在腳上,還得表演飛奔,那真是每分每秒都在被上刑,太痛苦了。

為了讓那麼痛苦的過程儘快結束,薑南柯始終沒有說自己腳受傷了,發現她狀況不對給她脫了鞋子看到傷口的助理想說先休息一下來著,都被薑南柯攔住了。

這事兒說了沒意義,休息一會兒腳上的傷又不會好,該拍還是要拍。與其在休息的時間還是要忍住疼,還不如就繼續拍,趕快拍完拉倒,長痛不如短痛。

一直扛著繼續拍的薑南柯拍到第六條的時候越跑越慢,根本邁不開步子,太疼了。

導演在近景鏡頭裡已經看到女演員鞋後跟的上方滲血了,也沒多說什麼,就拿了喇叭喊‘最後一條,再堅持一下。’

直男們都很粗心,起先都沒發現,這條才看出來不對。兩人準備再來一條之前,都低頭看薑南柯的腳,大冬天的草根女連鞋都是涼鞋,女演員腳凍得都發青,後跟的血漬都順著涼鞋的搭扣流下來了。

趙寅城張嘴就飆了句臟話,還凶薑南柯,“你怎麼不說!”

“她能說什麼,導演搞不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顯得人物悲慘。”蘇誌燮眉頭緊鎖,讓他彆廢話了,“準備了,趕緊拍,拍完結束。”

薑南柯一句話都不想說,太NM疼了!她能維持住人物堅強的表情就不錯了!

最後一條,開機,跑!

兩個男演員衝在前麵,分彆拽著女演員的兩隻手,那真是邁開大長腿跑的飛快,帶得薑南柯也差點飛起來,她幾乎是被兩人拖著跑,腳尖都快沾不著地了。

寒冬的夜風刺骨的涼,掛在臉上跟刀子一樣。衣著清涼的女演員卻全身滾燙,急速奔跑後心臟帶得血液飆升,後背都在發汗。

大喇叭傳出的一聲‘OK’從追著奔跑的演員們的麵包車裡叫出,緊急刹車的男演員們差點把薑南柯甩出去。

薑南柯確實被帶的往前撲,轉瞬她就被趙寅城拉回了懷裡,她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趙寅城已經拖住了她的腿達成了一個公主抱,把她抱起來了。

很自然仰頭看過去的薑南柯,在這個瞬間實在無法分辨,她劇烈跳動的心臟,到底是運動後帶來的身體機能附加效果。

還是那個在極速奔跑後嘴裡喘著氣吐著白煙的男人,陰沉的表情顯得眉眼過於銳利,銳利到也像寒涼的夜風一樣,穿透她的眼膜抵達心臟。

趙寅城是帥的,薑南柯一直都知道趙寅城帥,他就是誰看都會說帥的大帥哥。但薑南柯見過的帥哥多了去了,趙寅城隻是她朋友圈中的帥哥之一而已,演員哪有不帥的呢。

薑南柯沒有見過趙寅城沉下臉的樣子,氣壓無限低,帥度都上了一個台階,像一隻被惹怒的猛獸,把她護在胸前,圈在地盤裡,完完全全籠罩了她。

趙寅城抱著她大踏步往休息的地方走,身後很多人再叫他們。導演用喇叭叫‘最後保一條’,攝像在後麵叫還得‘再來一條’,他都充耳不聞,徑直往前走。

皮鞋踩在馬路上的聲音好似心跳,就是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裡,被薑南柯敏銳的捕捉到,伴隨著她的心跳聲。

‘咚-咚-咚。’

一點都不激烈,反而是堅定的一往無前。

薑南柯在趙寅城的懷裡,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此前在兩個男人眼睛裡出現過的字符,證明這個世界是一場遊戲的字符。

心臟再度劇烈的跳動,是運動帶來的嗎?可能不是哦。

趙寅城哪帥了,飛奔後頭發亂的跟雞窩一樣,帥毛球。

這家夥好帥啊,帥到把她往休息的椅子上一放,人就站在他身前,隻有個背影,都看見臉,隻能聽到他對大怒的導演冷聲說。

“跑不動了,不用保一條,夠了。”

導演在跟他爭執什麼,薑南柯沒聽清。就像帥哥邊上還站著另一個帥哥,她也沒看見。

薑南柯就是在笑,嘴角裂開,傻乎乎的笑,連腳疼都忘了。

有人捧起了她的腳,才讓她低頭,另一個帥哥蹲在她腿邊,雙手捂住她受傷的腳後跟,掌心灼熱,目光擔憂的看著她。瞳孔的倒影全是她,隻有她被那雙眼睛珍藏。

“疼不疼?”

薑南柯.....哇哦,遊戲提示是可以同時出現在兩個人的眼睛裡的嗎?

這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