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第七十五章 被偏愛的.....(2 / 2)

殷誌原似笑非笑的掃了眼李準輯,也沒說什麼,衝僵著臉的薑南柯安撫的笑笑,做了個‘電話聯係’的手勢,也就走了。

壓根不知道男朋友在乾什麼的薑南柯,等人都走了的當下也什麼都沒說,場子太亂,人也太多,說什麼都不合適。她隻是讓男朋友等等,她去跟文晸赫打了個招呼,也帶著男朋友出去了。

愛豆出身,有十年從業經驗的藝人,表情管理很是靠譜。薑南柯牽著男朋友離開包間門的一路上都帶著笑,碰到被人打趣,男人一來你就走,她也就笑笑,直到跟男朋友上了車。

車門一關,薑南柯很努力壓著火,她覺得這裡麵可能有什麼她不清楚的誤會,造成李準輯狀態不對,所以還是儘力維持著微笑臉,先問男朋友。

“你剛剛為什麼那樣?”

“哪樣?”男朋友疑惑。

薑南柯微閉了閉眼,低頭翻包找煙,被長發遮住的麵龐,麵沉如水,等那根煙點燃,看向男朋友時,唇角又帶起了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就是殷誌原或者李哮利,你誤會了什麼才那麼....”沒有禮貌?

“啊~”李準輯反應過來了,同時想起來,“你沒事吧?我聽說李哮利要給你下藥,急匆匆的趕過來。”

一下愣住的薑南柯驚訝道,“下藥?”

這事兒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個誤會。

前麵說了,因‘得罪人所以沒獲獎’的流言,讓李哮利被迫低頭。那她是被迫的麼,不是主動要低頭啊。強迫她的人是經紀人,李哮利本身性子就直,脾氣也爆,又紅了那麼長時間門,壓根也不怕經紀人了,兩人在夜店門口的路邊下車時,撕扯著吵架。

經紀人要把李哮利從車上拽下來,李哮利不樂意,兩人就吵起來了。吵架的內容其實並沒有說出薑南柯的名字,隻是用‘她’代指。

經紀人跟藝人說,我們真得罪不起她,該低頭時就得低頭,不然鬨下去還不是我們吃虧麼。藝人就很煩,回懟要低頭你去,你找我麻煩有本事碰到她就慫,逼急了我直接給她下藥你信不信!

剛好有人路過聽到了這段爭吵,本來沒在意,單純是聽到‘下藥’這個詞好奇的多看了幾眼,這一看就看出來當事人是紅人哎。紅人發現路人停下腳步不走了,也回神這是在大街上,就不跟經紀人吵了,兩人拉拉扯扯的就進店了。

路人跟著他們進店,想看好戲來著,一路跟到二樓的樓梯口被店裡的安保攔下來了,二樓被包了,非請勿入。這位不是藝人,但他也是半個娛樂圈的人,本職是片場的場務。哥們吃瓜的心起來,就跟安保打聽,樓上難道都是藝人。安保原先也不打算說,但哥們又是遞煙又是說好話,也就透露了兩句,樓上是今天‘金唱片’結束後藝人的慶功宴,隻有他們帶的人能上去。

再多,安保也不說了,場務小哥瓜吃到一半有點不舒服,可沒辦法上樓也隻能走啊。都已經走出夜店大門了,突然想起來,金唱片的話,薑南柯是不是也在?

場務小哥曾經是‘王的男人’片場的場務,跟薑南柯不熟,跟李準輯認識。在已知李哮利疑似要搞事,而最近關於‘金唱片’最熱鬨的新聞就是,薑南柯作為音樂導演,李哮利隻是表演藝人的嘲諷中,雙方還是多年對家,出了名的冤家。

那....會不會牽扯到薑南柯?

這隻是一個猜測,具體情況場務小哥也不確定,他也是猶豫很久才給李準輯打電話,說了有這麼回事。以及,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誤會了,但你要看要不要聯係一下薑南柯,多少有點防備。真是我誤會自然萬事大吉,要出了事這不是躲過一劫麼。

接到電話的李準輯立刻就往這邊趕,他進店沒有被安保攔著不讓上二樓,臉擺在那呢,他的臉就是通行證。等他推開包間門門,就那麼巧看到李哮利跟薑南柯坐一起,後麵還要對方還敬酒,他可不就是誤會了麼。

因一場誤會而主動喝了酒的李準輯說完後,還帶著點玩笑的講,“幸好我沒有提前給你打電話,我就知道可能是個誤會,真給你打電話反而顯得我一驚一乍的,那才尷尬呢。”

聽完前情想著果然是場誤會的薑南柯眼角已經有了笑紋,正要解釋這場誤會,就聽到了這句不太像是玩笑,更像是自嘲的話,一時愣住了。

李準輯沒覺得他的話有什麼不對,本來啊,他如果專門打電話說什麼李哮利怎麼怎麼樣,可不就是一驚一乍的麼。李哮利算什麼?她跟薑南柯是天與地的差彆,小螞蟻怎麼能撼動巨人呢。

“不過就算是誤會,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吧,人心這種事說不好的,萬一她想不開,剛才那種場合的酒水確實得防著點。”李準輯勸著女朋友,“也不是說不給你喝酒,就是她在的場合最好.....”

“我有表現過.....”薑南柯輕聲打斷他,舌尖舔舐著乾澀的唇瓣,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可必須得說,“我在我....我是說,我無意中曾表現過,我....我....”腰背微微挺直,眉頭一點點皺起,“我先道歉,可是,我表現我們差很遠,就,我表現過我輕視你嗎?”

在女朋友出現第一個頓點時,男朋友有些意外。到了第二次她猶猶豫豫的,李準輯都已經開始笑了,他第一次看她這樣,那種不知所措的樣子。

可當她說出了‘差距’和‘輕視’,他的笑容就僵在臉上,仿佛牆上剛刷的膩子,還帶著潮氣,肉眼看起來平整的牆麵,伸手一按就一個坑,隻是表麵光鮮。

車內的空氣安靜到讓人窒息,可也就是一瞬。

瞬息過後,李準輯就笑了,堂皇的,刻意的笑聲,“怎麼會,你哪有,你是不是誤會了?”

薑南柯也希望是一場誤會,偏偏,“我很抱歉我這麼想,我提前跟你道歉。可,你在知道我或許會碰到危險的前提下,第一個想法不是儘快聯係我,而是先想到如果聯係我了是一場誤會,你會很丟臉,這是我不太能....理解的。”

女聲儘可能的委婉,女聲也很柔和,柔和的聲音傳到男人耳邊,卻讓李準輯整個頭皮發麻,人都傻了,眼神直愣愣的望著她。

眉頭緊鎖的薑南柯沒有看他,反而吸了口煙,幫他找補,“我不是在說你覺得你更重要,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覺得自己更重要,哪怕是戀愛關係,這都是對的,自己永遠是第一位麼。可你的做法好似天然把我放在一個比較高的位置,我所在的那個位置好像讓你懼怕犯錯,哪怕是丁點小錯你都不想在我能看到的地方發生。”

“我理解你想要維持形象,真的可以理解。可我沒辦法理解,你怎麼看待我們這段關係呢?真的是平等的戀愛關係嗎?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樣的關係?還是,我先是薑南柯,那個萬眾矚目,有錢?有資本?反正就是很厲害的那個薑南柯,之後才是我自己,是你的女朋友?”

所謂一葉障目就是當樹葉拿開的時候,睜開眼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會完全不一樣,過往曾忽視的一切,在此時都清晰可見。

在這個當下,薑南柯依舊沒有搞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隻能猜測或許真的是雙方地位差距太大了,在李準輯的心目中,她高到遙不可及,說不定都坐在神壇上。

但....神女是用來崇拜的,不是用來戀愛的,偶像和粉絲的關係亦是如此。

當了多年偶像的薑南柯試圖去理解男朋友的粉絲心態,“或許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確實做了一些讓你頗有壓力的事情?你方便告訴我嗎?我們可以溝通,如果是我做錯了,我跟你道歉,我.....”

“現在。”

“啊?”

李準輯人都是僵的,四肢發麻,是真的麻,血液裡仿佛有螞蟻在爬,刺激的他說話都不過腦。

“你現在就是讓我隻能仰望的人,永遠不犯錯,永遠是正確的,永遠為我考慮,永遠.....”

臉色刷一下就白了的李準輯心跳都要停了,他在說什麼?可他都說了這麼過分的話,她為什麼都沒有反應?

薑南柯隻是困惑的看著他,非常不能理解,“聽起來好像是在誇我,我是個還不錯的人,會給你造成壓力?”

李準輯喃喃開口,“你好的像個聖人,我就是個凡人,我怎麼可能沒有壓力?”他都不知道這句話怎麼說出口的,但他知道下一句話,他肯定沒有過腦,“你這個聖人把我當玩具,這是你最大的惡,可我隻能死死抓住.....”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薑南柯滅了煙,她覺得,“我們可能需要彼此冷靜一下,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回應她的是李準輯慌亂的掰著門把手,嘴裡不停的說對不起,擺了幾次都沒掰開,弄得車門哢噠哢噠的響,薑南柯正要幫他,身體剛湊過去,他已然開了車門。

倉皇而逃。

保姆車的車門就那麼敞著,被隔板擋住的前排司機聽到了開門聲,下車就看到敞開的車門和老板不太美妙的麵色,猶豫著又退回駕駛位,還是彆管了。

藝人提前知道自己是要出來喝酒的,肯定會帶司機,司機退回原位又關上了駕駛座的車門。

關門聲驚醒了薑南柯,回神後的她心緒複雜,不是傷心難過,就是困惑。不解於,如果李準輯一開始就抱著他是個玩具的心態,為什麼要開啟這段關係呢?

“吵架啦?”車門外不知何時站了個人,還自顧自的上車了,殷誌原把車門關上了,隨後半真半假的自嘲,“你也就跟我凶,對上其他人不知道脾氣多好,我真是倒黴,為什麼沒在你脾氣好的時候遇到你。”

同樣是自嘲,薑南柯不能理解,“你為什麼就能那麼坦然?”

“坦然什麼?”殷誌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烤紅薯,香氣瞬間門充盈整個車廂,他低頭剝著皮,隨口講,“換個人吧,這個人感覺不咋樣。”

薑南柯白眼都能翻上天,他們乾嘛要聊這個,爪子一伸,“我也要吃!”

“這不是在剝皮麼。”殷誌原斜了她一眼,“還是那麼沒耐心。”剝了頂端的一圈皮後遞過去,“小心點啊,燙....呀!”

嗷嗚一口咬下去的薑南柯已經被燙到了,眼睛都瞪圓了。殷誌原一嗓子就吼出來,超凶,眼睛瞪的也很圓。

被燙到圓眼睛眼眶突然紅了,生氣的圓眼睛有些慌亂。

手忙腳亂的殷誌原腦袋四處轉在給她找水,左手抽了紙巾右手墊著送到她嘴邊讓她趕緊吐出來,發現她要哭,更慌,都結巴,“怎....怎麼了,很燙啊?你吐出來啊!快點!我的錯我的錯,我應該給你放涼的,對不起對不起。”看她沒反應,吼她,“愣著乾嘛!吐!”

薑南柯沒吐硬生生咽下去了,燙的口腔都要冒火,喉嚨生疼,但還是抽了抽鼻子,回懟。

“殷誌原,你敢吼我。”

殷誌原動作一頓,表情都扭曲了,“我讓你吐出來!!!”

“你敢吼我!”

“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還吼我!!”

“大姐!菩薩!上帝!給我看看你的嘴,啊~快點!”

也不知道是菩薩還是上帝亦或者隻是‘大姐’的姑娘張大了嘴,男孩子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半天,確定沒受傷,才鬆了口氣,還是凶她。

“我就讓你小心小心小心,餓死鬼投胎啊你!”

喉嚨依舊燒的疼,嗓子都是啞的薑南柯紅著眼眶說,“有人講我是聖人呢,會讓凡人有壓力的那種。”

這句話殷誌原其實並沒有聽懂,但他能敏銳的察覺到有人讓他的小姑娘不開心了,那有沒有聽懂有什麼關係,哄她才是最重要的。

“那正好,聖人跟凡人有壁,搞不好還有生殖隔離,讓他滾!”

眼眶還紅著的薑南柯噴笑出聲,眼淚也就這麼下來了。殷誌原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扯著袖子想給她擦,差點就碰到臉了又縮回了手,再度凶她。

“趕緊給老子分手!現在分!立刻就分!你TM什麼眼光,分手!”

“殷誌原,你活膩了敢吼我。”

“我就吼了怎麼樣!”

“呀!”

吼人家的時候凶的要死,被吼回來也慫到要死的殷誌原脖子都短了一截,但氣勢不能輸,用最剛的語氣說最慫的話。

“我錯了還不行嗎!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