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第九十八章 【扇他!】(2 / 2)

鄭宇盛整個人都站在椅子上跳,李正宰根本就看不見他。孔佑和薑東元互相挽著肩膀,比看球賽還激動。剩下的人們同他們沒什麼區彆,同現場的任何一位觀眾都沒有區彆。

在這篇場域裡,薑南柯就是唯一的王,這是她的國度,台下都是她的臣民。

王者唱完了最後一個歌詞,這首歌也即將結束。

按照時間算,兩個小時的演唱會,好似此時就是結束的時間。

可不等這首歌完全放完,台下已經零星有人在叫‘安可’,等音樂徹底停止,‘安可’聲彙聚成海,浪花翻湧著撲向台上。站在沙灘上的薑南柯,感受著水浪怕打在身體上的力道,摘下頭上掛著的麥,藏起嗨過頭劇烈的喘息。

光束下的神明抬起胳膊,星海中的信徒們無條件服從。

過萬人的場子,上萬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台上,現場安靜的隻能聽到舞台上的藝人放下手臂抬起麥克貼在唇邊時,還略顯急促的喘息。

“你們回答對一個問題,我們就繼續,準備好啊....”薑南柯快速放下麥,急速的呼吸調整氣息,再說,“我們的團名叫什....”

“SESJ!!!!!!!”

SESJ再度返場,姑娘們每出現一位,底下的尖叫聲浪就拔高一層,等四人站在一起,屋頂是真的要被掀了。

女團的姑娘們在之前的表演裡還藏了一首歌,一首她們最後一張專輯的主打曲,‘休止符’,那是藝人們對陪伴她們五年的粉絲的告彆曲。

這首歌沒有什麼舞蹈編排,本身就是安靜坐在那唱的抒情曲。表演的藝人們沒有坐著,她們兩兩牽手,各自從不同的方向出發,邊唱邊繞著舞台跟不同看台的觀眾們打招呼,直到再度回合。

這首歌也是全場大合唱,這首歌帶的觀眾們坐回了位置,手上的紫色熒光棒隨著音樂揮舞,仿佛海浪也在左右搖晃。

鄭宇盛手上沒有熒光棒,他正單手捂著後腰,剛才不知道是不是扭到了,有點疼,跟身邊人抱怨時,嗓子都是啞的,“我真的老了,晃一下都能扭到腰!”

“晃你個頭,剛才薑南柯從我們這邊跑過去時,你差點撲上台。”李正宰很是鄙視,“都幾歲了,還那麼幼稚,追星啊?”

乾笑一聲的鄭宇盛選擇轉移話題,“雖然南柯演技很棒,但每次來看她演唱會我都覺得,她更適合站在舞台上。”

“她是更喜歡站在舞台上才對。”李正宰一針見血,“她很明顯就是那種做-愛-做的事時,整個人能爆發無限能量的類型。”

揉著腰的鄭宇盛想了想,確實,“這家夥以前喊減肥的時候,我讓她去運動跟要她命一樣。但為了演唱會,天天練舞,每次約她不是在練舞就是準備要去練舞,再不然就是練完舞不想動,合著跳舞不是運動?”

李正宰說,“我以前懷疑過,薑南柯成為演員搞不好單純是為了脫離愛豆地位太低的限製,不是說她不喜歡當演員,而是她更喜歡舞台。”

熟人的觀點很犀利,半身不熟的人想法就單純許多,純粹在誇。

孔佑的嗓子也啞了,可這並不妨礙,他神色激動的跟薑東元分享,他連續看了三天的演唱會彩排,雖然彩排也非常精彩,不然他不會連續看三天。但是彩排的精彩程度都沒有正式舞台的十分...百分...萬分之一!

“薑南柯能把整個會場變成她的場域,漫畫看過沒有,她能彙聚大家的精氣集於一身,好似我們所有人都是她的傀儡,有一條無形的絲線纏繞了我們,讓我們隨著她的.....”

抬手打斷他的薑東元揉著耳朵,真有點扛不住,“我耳鳴了,你不要吵,聽歌!”

同樣揉著耳朵的沅彬正在懊惱,“怪不得你那麼不受待見還死活都要來,她演唱會那麼牛逼,你以前居然一點口風都不漏?”

李秉憲沒有捂耳朵,他在揮熒光棒,是的,他有熒光棒。

開場前有工作人員帶著熒光棒來問過大家有沒有人要,李秉憲要了一根。

揮舞著熒光棒的李秉憲眼睛還看著台上的人,嘴裡則是嫌棄邊上的人,“她的演唱會有多牛逼還用我宣傳?滿世界誰不知道,你以為她的票為什麼每次都是發售即售空?”

“人氣高?”沅彬以前是真這麼想的,以己度人啊,“我要是辦粉絲見麵會,門票也是秒空,她人氣比我都高,哪有賣不出去的票。你應該早點跟我說,我就不會錯過那麼多場。”說著想起來,“她這次就一場嗎?以前不都是搞亞洲巡演?這次隻有一場?”

回憶青春的演唱會隻有一場,還快結束了。‘告彆曲’的唱了,觀眾們也都知道要結束了,雖然大家還在努力喊‘安可’但也都有了心理準備。

作為演唱會組織者,薑南柯就是負責給觀眾驚喜的人。

還有嘉賓沒有登台,怎麼會那麼輕易的結束呢。

‘東神’二人組登台了,大部分的觀眾都很給麵子,麵對年輕鮮肉的賣力表演,該鼓掌鼓掌,該歡呼歡呼。

有一小撮非常激動,連應援棒的顏色跟大家都不一樣,很明顯是他們的粉絲。

也有一小撮觀眾麵露尷尬,在藝人表演時人都是僵,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這波當然就是另外三人的粉絲。輿論戰是吵的恨不得手撕對家,可真正見到‘二人組’登台,也沒辦法完全把他們當對家。好歹曾經是一個團啊,準確的說半個月前,偶像們都是一個團,還是上升勢頭非常凶猛,成績好到粉絲們都準備聯合應援搞個大場麵的團。

在媒體爆出‘解散’消息之前,五人組的‘東神’都準備為新專拍封麵照了,相當於什麼都準備好了,專輯距離發售也沒多久了。偶像要發專,粉絲們肯定要聯合應援的的,好多大的站子甚至都提前開始為專輯集資,要艸銷量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一切就那麼發生了,說好的彼此是家人,好兄弟會一輩子的藝人們,就這麼撕破了臉。

這才過去半個月而已,粉絲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二人組’。

‘二人組’登台唱的是男團的出道曲,薑南柯定的歌。這首歌是特殊意義的,偶像團體的出道曲都是夢起航的存在,是一切的開端,也是青春的起點,所以薑南柯定了這首歌給他們登台。

而在‘二人組’重新分配歌詞唱了‘五人組’的出道曲之後,‘三人組’的《無名歌》就這麼登場了。

這首歌是一場青春的休止符,也是一件商品對資本的控訴。

這首歌也非常燃,歌詞都稱得上炸裂。這首歌讓VIP區域的不少觀眾都咂舌,薑南柯在想什麼?

“我哪知道。”沅彬正拿著從李秉憲那弄來的應援棒研究,回的漫不經心,“她無所謂吧,李繡滿算什麼。”

一把搶回應援棒的李秉憲讓他專心點,“不是李繡滿算什麼,是薑南柯這樣做動了一群人的蛋糕,我雖然不太清楚愛豆具體的運營方式,但他們那個圈子應該都差不多。這首歌裡的控訴,絕對不是單獨一個藝人對一家公司的控訴,那是一群人對另一群人的控訴,她會得罪整個愛豆圈的。”

沅彬不解,“得罪了又怎麼樣?那是薑南柯哎。”

“就是我也不行啊,砸人飯碗就是殺人父母,什麼愛豆當然無所謂,但各家經紀公司的老板不是好惹的。”李秉憲有些擔憂,“光是李繡滿也不是軟柿子啊。”

“啊~~~”沅彬上下掃視他,慢悠悠的開口,“我知道薑南柯為什麼很煩你了。”

被他看的很不舒服的李秉憲皺眉,“為什麼?”

“你TM從心底裡瞧不起人家,還指望妹子會對你另眼相看?做夢呢?”沅彬的嘴也毒,對著兄弟那是刀刀見血的戳,“什麼叫你也不行,你行不行關薑南柯什麼事,她行就行。你算哪根蔥,跟薑南柯比話語權啊?真TM什麼青天白日夢都敢做。”

眉頭都能夾死蚊子的李秉憲不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哪有看不起她,我瘋了嗎?”

“就是說啊,你瘋了嗎,喜歡人家還看不起人家?”沅彬也不解這腦殘在想什麼,“薑南柯哎,我們在說的是薑南柯。不是什麼演員薑南柯,更不是什麼愛豆薑南柯,她是能跟金權澤平起平坐的薑南柯,是坐在資本牌桌上的人。”

“李繡滿對薑南柯來說算個屁啊,李繡滿連正麵對上金權澤都不敢你信不信?做偶像的跟做電影的都不是一個體量,開電影公司的都把薑南柯當座上賓,你以為李繡滿能乾嘛?更彆說薑南柯還有SM股份呢,惹急了她拋售股票,SM能跌停板。”

李秉憲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卻壓下思緒隻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

“但是什麼?一群野狗組隊就能變狼群啊?你城天都在想什麼?給大人物當乾兒子就以為人家真是你親爹,你就真成了財閥二代還是三代?”沅彬很是鄙視到處認爹的家夥,“你捫心自問,你跟李繡滿正麵對上,你會怕他?我都不怕,他能乾涉我什麼,都不是一個圈子的,大家根本不相乾。”

“你自己都不怕李繡滿你卻認為薑南柯會怕,應該怕,憑什麼,憑她是個女的?”沅彬嗤笑,“她就是個變性人,也做上資本的牌桌。而你,隻是某個資本認的乾兒子。人家才是富一代,不比你資產多?我們兩資產加起來搞不好都沒她一個零頭。”

“退一萬步,薑南柯就是得罪了整個愛豆圈,那個迷你小圈子能怎麼樣?封殺她啊?你看電影圈搭理他們嗎?你信不信薑南柯要是說她討厭跟SM的藝人合作,我們這個圈子,那家公司的人就進不來。”

李秉憲還要反駁,他不是那個意思。沅彬懶得跟他掰扯,又不是他要追姑娘還被喜歡的姑娘討厭。

“閉嘴吧,薑南柯登台了,最後一首歌,讓我安靜聽完。”

最後一首歌,薑南柯返場了,帶著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的樂隊成員們。

工作人員們還在舞台上穿梭擺樂器,薑南柯就先登場,拿著話筒坐在舞台邊,跟大家聊聊。

“最近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你們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總歸.....”

“我永遠支持你!!!”

粉絲突然叫出來的聲音打斷了偶像的發言,也把薑南柯逗笑了,“我沒有懷疑過你們會不會支持我,我想說的也不是什麼有多少人攻擊我,我有多難過啥啥的,我日子過得不錯。這點你們得相信,我的日子應該比你們絕大多數人都要好,所以不要買什麼黃牛票了,這又不是我最後一場演唱會,以後日子長著呢,存點錢買房子才是正經事。”

偶像的發言讓底下粉絲發出笑聲,薑南柯再繼續講,“我以前不管是寫歌還是...對了,馬上我有部電影要上都知道吧?”在聽到四處傳來的‘知道’後,笑言,“有錢就去看,沒錢彆硬撐,尤其是高價買黃牛票的孩子,你們下個月是不是就要吃土了?那就看午夜場吧,票價便宜。”

底下又是一片笑聲,薑南柯也在笑,“扯遠了,繼續講創作。我以前創作呢,是堅持開心的事才值得記錄,我的音樂,我的電影都是在記錄開心的事。你們平時不開心的事已經很多了,追個星還不能開心開心,那日子也太慘了。”

“說得好!!!”

“沒錯!!!”

“就是!!!”

這個價值觀追星人是絕對認同的,可偶像要開始講但是了,“先彆急著高興。我不是說之前碰到一些事麼,那些事讓我發現,不開心的事不會因為你閉上眼當鴕鳥,它就不存在,它始終存在在那,搞得你很不舒服。”

“我呢,為了發泄這種不舒服寫了一首歌。本打算就放在電腦裡,不再拿出來,畢竟我歌寫完其實也就都發泄了。偏偏讓人煩躁的事層出不窮的出現,這又是我回憶青春或者說告彆青春的一場演唱會,我就想,我或許可以給你們做個榜樣,我是偶像麼。”

偶像撐著舞台站起身,環顧眼前的這片星海,告訴每一顆小星星們。

“我心目中的偶像,或者說我想成為的偶像,不應該是碰到困難後,閉上眼堵上耳朵裝鴕鳥的存在。而是應該給你們做個榜樣,告訴你們,世界已經那麼操蛋了,不如我們就回應這個世界一個....”

薑南柯走回已經架設好樂器的樂隊最前方,把手上的麥克卡進麥架裡,左手按著麥,右手對著上萬觀眾,衝著老天,豎起中指。

麥克風前的偶像語氣淡淡的吐出。

“艸!”

話音落下的刹那,架子鼓‘咚’的一聲,開啟了薑南柯人生中寫的第一首搖滾的序曲。

貝斯的絢爛弦樂被樂手拉滿,而歌者一上來就飆了衝天的高音。

這樣的開場能讓心急的觀眾自動從椅子裡跳起來,這樣的開場也讓李正宰搶先扣住了鄭宇盛的胳膊,怕他再站在椅子上折騰他的腰,都已經負傷了,就彆作了。

人為什麼不能作?

薑南柯在表演一首她就是要‘作’的歌,全世界都默認她站在金字塔尖了,她憑什麼不能作,她就是要作,為了.....

【當上帝告訴你困難就是你的命運,你應該做?】

過萬人跟著歌手嘶吼.....

【扇他!】

這是薑南柯的國度,這就是她的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