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正文·完 美夢成真(2 / 2)

給她夾了塊肉的李東旭讓她換個角度想想,“那我換個說法,如果當初你喜歡上柏原崇時,他有女朋友,你難道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了嗎?”

“當然不會啊!我瘋了嗎!”薑南柯百分之百肯定,她不可能乾那麼挫的事,地球爆炸了都不可能!

李東旭卻很淡定的說,“這隻能證明你沒那麼喜歡柏原崇,愛情真的不可控我告訴你,而且所有的影視劇都是在描述愛情是不可控的,你又不是沒演過純愛劇,你難道還不知道?”

什麼劇都演過的薑南柯表示,“讓我理解角色可能會因人生際遇問題造成某種情之所至的出軌,我沒問題。但現實又不是拍電影,現實中要是有哪個神經病跟我說什麼情之所至,所以被迫出軌,我能呸他一臉。”

給自己點了根煙的李東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就是單純沒有嘗過愛情的苦。”

薑南柯懷疑的看著他,“說得好像你嘗過一樣。”

李東旭當然沒有,但,“我前兩天跟孔佑吃飯,薑東元也在,他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知道我跟你很熟,就在飯桌上分享了關於李秉憲正在品嘗愛情苦果的憋屈故事,你要不要聽?”

白眼差點翻出來的薑南柯才不想聽,但又忍不住好奇,“說說看。”

如今的李秉憲已經成了他本人的朋友圈中知名的苦情戲男主角本尊,他身邊是人是狗都知道他喜歡薑南柯很多年,偏偏薑南柯對他煩得要死。有不少早年還在看笑話的人,這麼多年過來都覺得哥們有點慘,隱約有了同情心。

即便李秉憲身邊從來沒有缺過女人,業內知名的玩咖種子選手,但在絕大多數男人的世界觀裡,他依舊是深情派的代表。他身邊有女人這麼了,那些女人都是過眼雲煙玩玩而已,得到他心的依舊是薑南柯。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太慘了。

神女聽了一堆李秉憲找各種方法討好她,都求而不得甚至被拉黑的淒慘故事,一點都沒有同情,甚至有些不屑。

“你們這幫人光看到他的深情,怎麼沒人為我考慮一下,我被糾纏的很煩呢?”薑南柯小眼睛翻翻的,“早前手機沒辦法拉黑名單的時候,知道我有多煩嗎?好不容易有拉黑名單的功能了,我當然立刻拉黑啊,還什麼他發現被我拉黑喪的差點喝吐血,他就是真吐血也是活該。”

薑南柯始終不能理解,“李秉憲那個深情人設無敵詭異,你們居然一個個都會上當,簡直腦殘。”

“他要是一兩年肯定沒人上當,可這都多少年了,就算當初是立人設,這麼多年過來也成真了。”李東旭都有些好奇,“他難道還不算深情嗎?那麼多年哎?”

嗤笑一聲的薑南柯齜牙反問,“假設我非常喜歡你,我跟身邊的每個人都表現我最喜歡你了,愛你至深。但同時,我身邊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換,三不五時還左擁右抱,出入奇特會所,玩的無限花,你會信我喜歡你嗎?”

“可他是個男人。”李東旭表示這不一樣。

薑南柯一個眼刀飛過去,“大家都是人,有什麼不一樣,他難道是狗嗎!”

以現今的輿論風氣,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的。但薑南柯不管,在她這裡,隻要是人,都得有基本的做人準則。

現今的輿論場爆出了一個很神奇的消息,借由綜藝‘兩天一夜’重新翻紅的‘國民小學生’殷誌原,其本人是曾經創造了漢江奇跡的樸先生的家族成員還是近親!

此事的曝光有點妙,前期是因今年是大選年,參加總統大選的諸位候選人,都在努力為自己拉票。其中樸女士作為那位樸先生的女兒非常受媒體關注,而在幫她拉票的人裡,殷誌原也站在台上。

以殷誌原如今的國民度,他公開為政治人士拉票在不少媒體看來有點過分,是藝人在利用自己的國民度,給普通選民造成不當誘導。就有媒體抨擊殷誌原,他一個藝人懂什麼,還給政治人物拉票,簡直不知所謂。

這事兒鬨上了網,殷誌原國民度高,本人粉絲也多,粉絲抓住隻要是國民就可以有自己支持的政治立場為核心跟路人吵,而路人咬死‘小學生’懂個屁就是舔政客屁股去反擊。

輿論就吵的很激烈。

就在大家吵成一團時,殷誌原接受了媒體采訪,特彆光明正大的說,我不是以藝人的身份給政治人物拉票,我不懂政治,這事兒不要來找我。我單純是以侄子的身份給我姑姑站台,是家屬,支持家人的事業,有什麼不對?普通人家裡有親戚開個店也會送個花籃啊。

樸女士,大韓民國國民眾所周知的‘大公主’,大公主的爹就沒人不知道是誰的。而大公主的侄子代表什麼?代表所有的媒體,有誌一同的不再討論關於藝人能不能給政治人物拉票的問題。

現在的網絡熱點是,殷誌原居然藏那麼深?!

當全新的熱搜登上網絡時,柳真一個電話打給薑南柯,無限詫異的跟她分享,殷誌原的秘密背景。

大清早的薑南柯都沒睡醒,接電話腦子都是迷迷糊糊的,一句‘我早就知道了’差點脫口而出,幸好理智還在,這話講了沒辦法解釋,就詳裝也很驚訝,跟姐妹一起感慨殷誌原藏的太深了。

好多知道兩人早年有過一段的人給薑南柯打電話,都是來感慨殷誌原的秘密家世一藏那麼多年的。薑南柯也就是嗯嗯啊啊的回,她真沒辦法解釋她早知道了,說出來好像她幫殷誌原刻意隱瞞一樣,實際上單純就是沒有特意跟朋友說的必要。

那麼多通電話裡,也有殷誌原本人打來的電話,他是為了吐槽,最近好多人來‘訛詐’他,說什麼你藏了那麼多年居然是‘貴族(兩班貴族,代指權貴子弟)’,還NM裝窮,請客!吃貴的,要賠上你貴族的身份!

“我還貴族呢,我都快窮死了,那幫人還敲詐我。”殷誌原冤枉的要死,是他家有錢不是他有錢,他早就不問家裡要錢,如今都是負債累累好不好。

薑南柯虛假的同情根本沒有維持到兩秒,聽他的絮叨一直在樂,笑瘋了都。殷誌原才是拿她沒辦法呢,怨念深重,可是她笑得那麼開心,他講著講著也不自覺就笑了。

笑著笑著,話題就歪了。

“最近有個電視劇要拍追星少女的故事,就是拍我們那個年代的追星少女,製作組邀請我出演其中一個配角。”殷誌原說,“我覺得挺好玩的,就答應了。哪知新聞爆出來後,導演打電話給我,問我還願不願意演,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讓我演了,什麼叫願不願意,我不願意乾嘛答應。”

殷誌原最近碰到了不少類似的事,就想起來,“你是不是好久沒活動了?最近在忙什麼?”

“家裡蹲。”薑南柯表示她現在是鹹魚狀態,啥也不乾,就玩。

不免羨慕的殷誌原嘟囔,“我也想躺平,為什麼你就能賺那麼多錢,我就那麼窮?”

“大概我比你幸運?”薑南柯講完又被自己逗樂,“你難道是來找我借錢的嗎?”

“你跟我炫富?我要是問你借錢,乾嘛不問我爸借錢,再見!”

這通電話打的薑南柯臉笑得都酸,她最近的日子過得就是如此開心,每天都在發生歡樂的事。

這大半年,薑南柯的日常都是玩兒。

今天約小姐妹逛街,明天約小夥伴吃飯,三不五時回家陪陪被事業煥發第二春的老婆‘拋棄’的薑爸,也會帶著新買的好吃的或者新衣服去送媽媽,她的每一天都很開心。

2012年九月三十日,薑南柯群發短信,邀請一眾好友包機飛往紅色大陸上的魔都,在一家能通過玻璃窗遠遠看到某家婦幼醫院招牌的酒店總統套房裡,開一場‘新生兒’派對。

來的朋友很多,薑南柯很少組局乾什麼,純粹玩樂的局她幾乎沒有組過,而這種包機帶著一票人跨越國家的玩樂局更是第一次,大家即好奇也很給麵子,能來的基本都來了,都想知道,薑南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要跟大家分享。

薑南柯沒有發現什麼好玩的,至少她在這個派對上沒有給大家分享什麼新奇的玩樂物件,她就是格外開心,滿場亂躥,除了不喝酒,飲料喝了一杯又一杯,反而把不少人給灌醉了。

朋友們都不知道她在嗨什麼,朋友們都在陪她嗨。

一直嗨到零點,薑南柯還帶著大家在落地窗外看對麵大廈上,用大廈燈光做出的煙花特效,特效中還有韓國人大多都看不懂的中文字,少數幾人也隻是勉強能看出,好像出現了薑南柯的名字,慶祝她什麼什麼。

李正宰就是那個看懂了‘薑南柯’名字的中文字的,便問她,“那上麵寫的什麼意思?”

“你猜~”薑南柯神秘兮兮的笑。

李正宰看她那樣,就逗她,“我要是不猜呢?”

“那你不知道啊~”

八點就開始的派對嗨到十二點其實不少人都有些累了,大家年紀也都不小了,也就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閒聊,嗨不動了。

薑南柯搬了把椅子坐在玻璃牆最左邊的角落,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婦幼醫院的紅十字,黑夜裡的紅十字不知為何格外閃亮。

她手邊的飲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芝華士,杯子都空了,晃動酒杯時,隻有殘存的冰塊叮當作響。

柳真來找她,跟她說明早還有行程,她得飛回去了,走前認真的問她,“你真的沒事嗎?”

笑得蘋果肌格外圓融的薑南柯拉著她的手左右晃晃,“我應該有什麼事?”

姐妹也不清楚,純粹是一種直覺,“有事你一定要說啊,哪怕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可以當一個樹洞。”

“放心啦,我好得不能再好了。”薑南柯讓她安心,“要不要我找人送你?”

“不用,我帶助理來的,她沒喝酒。”柳真也讓她放心,餘光瞟到她酒杯空了,就說,“你也少喝點,到底是在國外。”

微愣一瞬的薑南柯含笑說好,起身送她出門,回來後去給自己添了杯酒,繼續在窗前坐著。沒一會兒又有人來找她,她是這場派對的主人公,怎麼可能會被大家忽視呢,人群三三兩兩的來找她去一起玩,一起聊天,乃至於一起喝酒。

薑南柯都是陪他們玩一會兒,鬨一會兒,喝幾杯,再回來坐著。

玩著,鬨著,笑著,夜色愈發深沉,好多人都扛不住了,陸續回去休息,還有人直接就睡在這裡,沙發、客房,哪都能睡。

薑南柯包了酒店上下三層,用來安置來陪她玩耍的朋友們,這些都是她在新世界認識的好友們,所有她能約到的人,她都約了。這場派對的成員來自世界各地,不止是韓國。

薑南柯有想過要不要帶爸媽一起來,又覺得不合適,她試探著問過爸媽,要不要出國玩一天。媽媽忙事業,沒空,爸爸害怕要是他們父女兩出去玩不帶媽媽,那他們家也會向李家一樣爆發家庭戰爭,就哄著女兒叫上朋友一起去玩。

原本爸媽都不願意,薑南柯是準備自己過來的,但爸爸讓她叫上朋友,她覺得叫上朋友也不錯。

朋友們都在身邊,朋友們漸漸睡去,天邊隱隱有了迂回,朝陽即將升起。

還坐在窗邊的薑南柯掩唇打了個哈欠,她也有點困了,可她還想等一等,等一個朝陽。

許多許多年前,媽媽跟女兒嘟囔過很多次,你就是個急性子,要是你再等一等,就能在國慶出生,大好的日子,可惜你錯過了,偏偏卡在十二點之前。

十月一日的淩晨早就過去了,在昨夜的零點,薑南柯借用大廈燈光的煙花秀,給出生在某個世界的小女孩慶祝。

許多許多年前,有個小女孩卡在9月30日的晚上十一點半出生了。

2012年的十月一日,薑南柯給自己倒了杯酒,透過玻璃窗遙敬頭頂絢爛的朝陽和遠處的婦幼醫院,用吳儂軟語說出她的祝福。

“薑南柯,歡迎來到這個世界。”

身後不知何時站著的人疑惑的用韓語問,“什麼意思?”

循聲回頭的薑南柯,看著那個迎著朝陽的男孩子,緩緩綻放笑容,“意思是....”

“我做了一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