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第五章 全新的開局(2 / 2)

早餐是殷誌原做的,薑南柯去洗漱了。他做的早餐巨簡單,就是用麵包機烤的土司和煎蛋,再加咖啡機煮的咖啡。這位少爺沒什麼做飯的手藝,薑南柯也一樣,兩人都不怎麼會做家務,兩人都覺得早餐挺好吃的。

早餐吃完,碗碟都放進洗碗機,兩人就麻爪了,接下來要乾嘛?

約會?

薑南柯看著外麵的太陽,十月初,秋老虎還在,出門太熱,關鍵是他們倆走到哪都可能有被人認出來的危險,有點麻煩。而且她不確定殷誌原有沒有行程,正想問呢。

殷誌原想的則是,他都是男朋友了,是不是可以跟她做一個沙發?

兩人坐在兩個沙發上,還是大客廳的那種大戶型所有的沙發套組,巨寬敞。

薑南柯慣性走到客廳後坐在長沙發的邊緣,她左邊是空的長沙發,右邊是單人沙發,殷誌原也是習慣了坐在離她近,又不會特彆近的單人沙發上。

可都在一起了,他都已經是正派男友了,那個沙發又那麼長,他是不是應該坐過去?他也在想自己是先問,等她同意,還是直接坐過去?

兩人的思維在不同的方向,兩人同時出聲。

“你....”

“我.....”

同時出聲,同時停下,又同時說。

“你講。”

“你先說。”

就那麼平常的一點小事,結果兩人突然就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就笑成一團。

殷誌原直接起身了,在薑南柯疑惑的視線下,紅著耳朵挪到了她的沙發上,卻沒有坐的太近,而是伸出手了,用眼神無聲的詢問姑娘,是否要牽手。

薑南柯的視線從他攤開的手挪到他的臉上,慢吞吞的靠過去,靠在動作十分迅速張開臂彎的殷誌原的臂彎裡。雙方身體剛大麵積接觸的瞬間,兩人同時攤開,一左一右往兩邊撲。

兩人都倒在沙發上的動靜沒了後,空氣安靜到尬的能讓人瞬間摳個城堡出來。又過一瞬,還是不知道誰先笑的,又都笑成傻子。

薑南柯的聲音不自覺的軟下去,帶著嬌氣的擼起袖子抱怨,“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其實也有點不適應的殷誌原此時像個男人,蹭回原位,伸手表示,“先牽手。”

抿唇輕咳一聲試圖壓製笑意或者羞澀的薑南柯動了動肩膀,也把手伸過去,還沒落下呢,就被一把抓住,之後啊....又是兩個傻子笑成一團,這比什麼倒在臂彎裡的身體接觸麵積都大。

都頭靠頭的笑成一團了,都被笑意包裹了,手都牽在一起了,外麵的陽光還那麼好,又剛吃了早飯,所謂飽暖就會思....

早就成年不知道多少年的情侶視線在空中交彙,彼此的瞳仁中都倒映著對方,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屋內,光線中懸浮的浮塵不知何時有了些許曖昧的靜謐。

先閉上眼的無法分辨是男人還是女人,小心翼翼湊近的是兩個人。

這個吻屬於從未成年過渡到成人的類型,相貼的唇瓣在碰觸之初,就隻是貼著,誰都沒有動。

貼了數秒,男孩子探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試探,還帶著早餐咖啡的氣息,舌尖輕輕碰觸女孩的,若有似無的碰觸好似隻要她不同意,他隨時會退回原位。

女孩的眼皮顫了顫,帶的睫毛顫動,紅唇微啟,算是歡迎。

進入了一座城池,還得到了主人的歡迎,按說‘小學生’應該攻城略地。小孩子麼,得到了寶貝當然是第一時間吞食入腹。

但殷誌原格外有耐心,他是男人了,會帶著‘整個世界’來跟女孩告白的男人。

男人的舌尖勾住了女孩時,很柔軟的帶著她一點點適應,他們時隔多年的親密接觸,他很怕她不習慣,他明白她也需要時間。

薑南柯確實需要時間去適應,最初她還有退縮,有些羞,有些怕,但她早就已經是會在接吻中換氣的女人了,女人在兩個呼吸後,毫無征兆的展現出攻擊力。

纖細的臂彎攀上了男人的肩頭,攻城略地的人變成了薑南柯。

那殷誌原就不可能慫啊,之後就變成了爭奪戰。

輸的人麼.....

眸中已然有了春色的殷誌原是拽著薑南柯的後頸把人拉開的,眼底更多是不忿,“你哪學來的!”這家夥花招也太多了吧!

薑南柯雙眸也有曖昧的水光,但笑容更多是裝無辜,“接吻要伸舌頭我可是跟你學的,初戀哎。”

初戀不認,初戀也不爽,“我可不會....”

“我教你啊~”薑南柯秒答。

殷誌原怒,“呀!”

再之後?再之後是教學模式。

純親親的教學模式嗎?不然呢,晉江又不給寫。

堪堪達成破鏡重圓成就的情侶們進度可以說是非常快了,不過也沒有到當天就本壘的程度。

薑南柯是想,她都單身多少年了,何況陽光那麼好,氣氛也那麼好,何不.....

殷誌原不想,殷誌原把她的爪子從衛衣裡拽出來,還彈開了兩米遠,極其嚴肅的表示,“你讓我回去研究一下。”這要是輸了,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愣怔一瞬的薑南柯朗聲大笑,同時真心實意的好奇,“我們分手之後你真的一個女人都沒有?”她怎麼不信呢,那家夥又不是真出家。

“沒有好不好!”殷誌原很冤枉,腦抽的舉起手,“我有....”

“咦~~~”薑南柯一臉嫌棄,殷誌原羞惱,“呀!”

笑著,鬨著,這一個早上就過去了,到了中飯時間,兩人開始扒拉薑南柯家裡的外賣單,研究點什麼外賣。兩個都不會做飯的人也都不想出去吃。

薑南柯在翻著外賣單的時候才想起來問他,“你今天沒行程?”

“推了,挪到後天。”殷誌原頭都不抬的解釋,“後天有定好的綜藝要排,沒辦法推,所有能推的都挪到後天。”說完抬頭,跟新鮮出爐的女朋友講,“我後天要出國錄,兩天,之後有積壓的行程,也可能要兩三天,相當於六天左右都有行程。”見不到了哎。

剛和好就見不到麵的悲催情況,讓薑南柯不免想起當初,“我們當年是怎麼做到根本沒辦法見麵還能談戀愛的?”

“打電話啊,我就算累死都會給你打電話。”回憶當初,殷誌原也是感慨,“有好多次我累的都要昏迷了,硬撐著一口氣給你打電話,你有時候還不接。”委屈。

薑南柯是真無辜,“舉凡我能給你打電話,我都想儘一切辦法給你打啊,不接隻能是沒辦法接,經紀人就在邊上。”

“我就是社長在邊上,你的電話打過來我也會找理由接,管他們去死。”殷誌原衝她擠了下眼睛,“你就是找理由。”

“什麼找理由,你是三代我又不是。”薑南柯讓他不要作,“想吵架?”

“每次理虧就來這招。”殷誌原哪敢跟她吵架,頂多小聲嘟囔,“吵架還不是你贏。”

詳裝惱怒的薑南柯小腰一叉,“你說什麼!”話剛出口,自己先樂了,還啥吵架呢,哪吵得起來。

殷誌原突襲湊過去親了她一下,吻落在側臉,手臂勾著她的肩膀,裝作驚奇的問,“你怎麼能那麼可愛~”

可愛的家夥這次是真的笑倒在他的臂彎裡,兩人就這麼親親熱熱的選外賣。

或許是初戀光環,亦或者是陷入愛河的人都幼稚,反正兩人挺幼稚的。

外賣來之後也不去餐廳,就在之前放‘寶貝’的客廳茶幾上,非要擠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地毯上,那麼大空間都不用,硬要擠在一起吃。

吃也就吃吧,吃到一半殷誌源找死,手賤去夾薑南柯的鮑魚。薑南柯點了海鮮麵,就是簡餐,鮑魚一共就兩個,還是很小的那種。她嘴裡的一個正在嚼,很是疑惑的看著殷誌原狗膽包天的把她僅剩的一個鮑魚夾走了,還塞進了嘴裡,甚至故意吃的一本滿足。

薑南柯人都傻了,你瘋了嗎?腦子離家出走了嗎?

幼兒園的食物爭奪戰就是在這一秒毫無征兆的開始了,薑南柯筷子一丟就撲過去掐他的臉,居然試圖想把鮑魚搶回來。殷誌原是奮力掙紮,腦袋到處扭,還努力咀嚼就指著感覺把戰利品咽下去。

什麼時候從食物爭奪戰變成互相撓癢癢的也不太清楚,反正他們倆的外賣就放在茶幾上,而兩個幼稚鬼就在地毯上抱成一團掐架,下死手,撓癢癢,誰都不讓誰。

是的,殷誌原並不讓著薑南柯,因為薑南柯很能打,她是正經學過巴西柔術的,都能上技巧鎖喉,殷誌原本來就打不過,還讓個屁啊!

但最後輸的人是薑南柯,她真的很怕癢,殷誌原也怕,隻是相對皮糙肉厚能抵抗多兩秒。不過也就兩秒,多一秒都沒有。

借著這兩秒的差距,殷誌原短暫贏了差不多五秒左後,就被惱羞成怒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拍著地板求饒的薑南柯一個翻身,上柔術技巧,真被鎖喉了。

這次,手臂瘋狂拍地板叫著認輸的就變成了殷誌原。

兩個幼稚鬼鬨的衣服淩亂,頭發也變成鳥窩,按照他們成年男女的長相,這要是床鋪邊緣,必然會被人懷疑,他們倆是不是白日宣-淫。可他們倆在茶幾邊,居然又一起回去吃飯了,薑南柯還搶了殷誌原的蝦,為這隻蝦差點又打一架。

咋說呢,雙方加起來智商也過不了五十。

飯吃完在一起做垃圾分類的時候,兩位幼童又變成了成年人,認真商量,戀愛中見不到戀人要怎麼辦。

他們早已不再年少,他們也早就已經成長為不用被任何人限製的存在。

薑南柯就很自然的說,“我去給你探班?”

殷誌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再等等,等你確定就是我了,我去給你探班。”

收拾垃圾的手一頓,薑南柯抬頭看向他。殷誌原還在把餐盒的湯汁倒在一起,沒有抬頭,話語裡的成熟也不用他特地抬頭才能證明什麼。

“我怎麼樣都行,一方麵媒體未必敢爆,另一方麵這種事男人是不會吃虧的。可你不一樣,你如果後悔了,我會變成你身上的一道疤,哪怕你自己覺得愈合了,外界也永遠會把我們的名字放在一起,那對你不好。”

重新垂下頭繼續收拾的薑南柯也無限成熟的說,“媒體不會找你麻煩,也不會找我麻煩,戀情就更不可能影響現在的我。你始終有顧慮不是麼,我不想你有顧慮,我想我們好好的。”

小孩子們隻要彼此喜歡就能在一起,不用考慮現實也不會考慮未來,那都太遙遠。但大人們就什麼都會考慮,考慮的非常清楚的殷誌原都花了三天,把所有能用紙質文件體現的東西都帶過來了,就是想表達他什麼都考慮好了。

誠實的說薑南柯沒有考慮那麼多,未來、以後什麼的,那對她來說也太遙遠。可她也仔細考慮過,要是錯過這個人,她會不會後悔。她的結論就是,他們一起在收拾外賣的垃圾。

垃圾收拾好了,殷誌原還是低著頭係著塑料袋的口袋,他還是勸女朋友再想想,“未來很長,未來那麼長,即便是我都沒辦法肯定,這十幾年會不會隻是我年少的不甘。”

“當年我們分手的原因換成其他人,任何一對還戀慕著彼此的戀人,都會心有不甘。不甘會化為種子,落在心田,生根發芽。長大的樹苗會讓我們美化那些回憶,過於美好的回憶會讓我們在彼此眼中都失真,我都沒有信心,如果我僅僅是不甘,那達成了圓滿的我,能做到一心一意此生不變嗎?”

抽了張濕紙巾擦手的殷誌原把紙團丟進垃圾桶,目光平和的看向他放在心田十數年的姑娘,“我想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可我怕這份通知會給未來的你,未來的我們造成無可挽回的影響。你說,我們再分手,就老死不相往來,可是南柯,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們做不到老死不相往來的。”

薑南柯一點點蹭過去,靠著他的肩頭,用頭頂蹭蹭他的側臉,“你擔心我隻是一時的情迷,未來可能會後悔對嗎?”

“我擔心你其實不夠了解我。”殷誌原低頭親親她的額頭,“我們認識了很多年沒錯,可我們沒有真正相處過,我怕相處了,你會發現我不過如此。”

微歎一聲的薑南柯也抬頭親他,“或許是反過來呢,是我不過如此呢?是你的記憶給我加了無數層濾鏡,那些濾鏡在日常相處中會一層層破碎,是你想離開我,也不一定啊。”

小孩子的誓言永遠是地久天長,永生永世他們都能輕易的說出口,而大人會說出口的是....

“無論如何,我都想你好好的。”殷誌原順了順她背脊的發絲,“我有過很多妄想,最瘋狂最美妙的妄想是未來的某一天,我會單膝跪在你麵前。”

“我們的未來還那麼長,你等一等我,我也等一等你,等那天到來後,我會放出煙花告訴全世界,你屬於我,我也屬於你,好嗎?”

當了那麼多年朋友,友人從未露出這一麵。

才成為情侶,薑南柯就想給他一個吻,“我們真的錯過了好多年。”仰頭,閉眼,“親親。”

笑意攀爬至眼角眉梢,或許是少年,或許是男人的存在底下了頭,親吻他心尖上的姑娘。

錯了十數年的開局,看起來還不錯。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