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第五章 友人的禮物(2 / 2)

輪著文件給他頭打歪的李正宰,再把文件丟他懷裡,拿起鍋邊的漏勺就給薑南柯撈肉,笑容‘諂媚’,“這種好事我有沒有份?”

“沒有。”薑南柯端起碗過去等著接肉。

李正宰轉手就把撈上來的肉放自己碗裡了,看薑南柯差點翻白眼,他笑得很是開心。

鄭宇盛?誰管他啊,讓他自己糾結去吧。

三人在吃火鍋,孔佑發現的一家中餐館的隱藏菜單,銅鍋涮羊肉。這家店的菜單上是不寫這道菜的,平時也不賣,隻有老客人知道店裡還有個隱藏菜單。孔佑是被一個朋友帶來吃的隱藏菜單,隨後分享給薑南柯,薑南柯約了鄭宇盛,鄭宇盛帶上李正宰,就組了這個局。

有肉吃,薑南柯和李正宰吃得很是滿足。啥也吃不下的鄭宇盛,勸完左邊勸右邊,讓他們兩不要隻顧著吃,這事兒很嚴重,十億呢,能用來玩嗎,都能買房了!有這錢乾點什麼不好!

夢想這玩意兒啊,大家都有掛在嘴邊說來玩玩的‘想法’,比如看小說的讀者可能也想過,某個作者寫的是什麼東西,還不如我寫的呢,就這破小說,老子也能當作家!

可真被身邊的朋友往手裡塞了隻筆,或者突發奇想把雙手搭在鍵盤上,當事人又會立刻縮起爪子,對身邊的朋友訕笑,我就是說來玩的。

鄭宇盛努力解釋他就是說來玩的,另外兩個壓根不管他,連聊天都不帶他了。

李正宰略帶羨慕的跟薑南柯抱怨,為啥這樣的好事我沒有。薑南柯表示,你要是想要也行,等明年你生日,我送你一份一樣的禮物。

“他生日可是三月,早過了,我生日可是十二月,還沒過呢。”李正宰對妹子的雙標不滿意,“為什麼他這個生日早過了的人有禮物,我生日都還沒到禮物就得到明年?”

薑南柯斜眼看他,“你以為團隊是天上掉下來的,不得花時間門篩選啊。何況我真給你簽一張示意的支票,你會用來拍電影?”她才不信呢。

這話李正宰還真沒辦法否認,隻能酸兄弟一句,“你這就是傻人有傻福。”

鄭宇盛十分不高興,“你看我像是開心的樣子嗎!”

沒人管他開不開心,兩人還聯手奚落他呢,一句勸說都沒有,哪是什麼好友,明明是損友。

損友一號李正宰陰陽,“你真不樂意拒絕唄,不就是錢麼,不就是花力氣找來的團隊都得拒絕,前期準備都打了水瓢麼。又不是你的錢,花的也不是你的時間門,你計較什麼,你想拒絕就拒絕。”

鄭宇盛張口就懟,“你說得好聽!她的錢不是錢啊!”

損友二號薑南柯怪氣,“我反正不缺錢,想當導演的人多呢,河證宇也有這個夢想,我轉個手就能給他,你真不樂意,我給他打電話。”

鄭宇盛臉都黑了,“我的生日禮物憑什麼給他!他算哪來的!”

損友們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戲謔的笑容很是一致。而之前還說著不要不要,現在發現有人搶就立刻往懷裡扒拉的鄭宇盛,一個白眼翻給兩個人看,鬱悶自己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朋友們的酒局該散場了,分開前,薑南柯隱晦的看了李正宰一眼,後者微微頷首表示交給他,前者就放心走了,李正宰絕對搞得定那個傻子。

李正宰當然搞得定鄭宇盛,不久後公眾就知道了鄭宇盛成為了‘新星塞’的宣傳大使兼參賽者。

消息公開的當晚,還是同一家店,還是隱藏菜品銅鍋涮肉,不過這次包間門裡吃肉的人不一樣。

薑南柯眼睛盯著鍋裡剛倒下去的羊肉卷,胳膊抬著,手裡抓著筷子隨時準備等肉變色就夾,嘴裡在跟孔佑分享,鄭宇盛那個‘小作精’,一聽給她打八個電話,什麼都想問她,連給劇組定盒飯還是準備餐車跟組都要問她,煩都煩死了。

孔佑手裡抓的是漏勺,邊聽邊樂,他以前還真不知道走‘壯漢、真男人’路線的鄭宇盛,居然還能得到‘作精’的評價,不過雙方也不是很熟就是了。

兩人之所以會聊起鄭宇盛,是因為最初的夢想成真計劃,是孔佑無意中提起的。

彼時鄭憨憨跟‘東亞日報’的事剛上熱搜,薑南柯那晚也是剛好跟孔佑約飯,中途熱搜出現,李正宰打了電話過來吐槽某傻子的愚蠢操作,掛了電話的薑南柯就跟孔佑吐槽。

彼時孔佑有些驚訝薑南柯跟鄭宇盛的關係好似比傳聞還要好,在薑南柯半是抱怨半是炫耀鄭宇盛的雙標做派老是給她惹事後,隨後聊起要不要給鄭宇盛送個什麼禮物時。他就是隨口一句,說是比起物品的禮物,鄭宇盛可能會更喜歡好作品。

聊天的當下薑南柯沒有在意這句話,她也沒有解釋比起什麼好作品,鄭宇盛肯定更喜歡貴重的物件,比如名表。憨憨哥為人很實在,他給薑南柯送生日禮物之類的每次都送珠寶首飾,薑南柯也回這些,他們倆不玩虛的,什麼好作品,哪有錢實在。

不過對麵的是後輩麼,薑南柯還是要在後輩麵前給憨憨哥留點麵子的,暴露過於實在的屬性也不太好。

但隔天薑南柯在家看電影時,突然想起來,小夥伴有個掛在嘴邊的夢想,雖然他每次都表現的隻是說著玩。可能掛在嘴邊多年,又不費什麼事,不如就幫他實現一下。

特殊的禮物就這麼出現了,因靈感來自於孔佑,薑南柯也就沒瞞著,隨後順勢就分享了鄭宇盛收到這份‘特殊禮物’後,各種作詭異畫風。此時她就不管什麼要不要給鄭宇盛留麵子了,麵子是自己給自己的,鄭宇盛那個作精沒資格擁有。

禮物再怎麼特殊,送禮物的過程在孔佑聽起來也隻是很好玩的樂子,他聽了就樂。禮物過於特殊,就讓薑南柯陸續接到幾個電話,來跟她酸,為啥這麼特殊的禮物,我沒有?

“你要有什麼?你不已經是導演了嗎?”薑南柯不是很懂。

奉俊昊表示,“我是導演但我不是什麼項目都能順利找到投資啊,你給鄭宇盛的投資也太大手筆了,一百億哎,你包養他都行!”

薑南柯一愣,“什麼一百億?”

外麵的八卦傳走樣了,基本方向沒變,就是鄭宇盛有個導演的小夢想,薑南柯幫忙實現了。但數字越傳越走樣,誇張的流言傳到奉俊昊耳朵裡的時候,已經達到了百億級彆。

薑南柯哭笑不得,這個圈子沒有秘密她一直都知道,圈子裡的流言能傳到這種扭曲的程度,她依舊覺得很離奇,“什麼一百億,你居然信,我瘋了嗎?就算我給,鄭宇盛也不敢要啊,哪有那麼誇張。”

“我就說這數字太誇張了。”奉俊昊也是半信不信的,“換彆人我肯定不信,可你的話,總覺得一百億好像也不是多大的錢。”說完給自己逗樂了,再問她,“實際上你給了多少?”

“十億。”

“十億?!”

薑南柯微微拿開手機,被他一嗓子吼得要耳鳴,再放回耳邊就懟,“才十億你叫什麼!”

“十億!那是個新人!不對,鄭宇盛連個人都不算,他還是牙牙學語的嬰幼兒,此前怎麼經驗都沒有,你拿十億給他練手?!”奉俊昊高呼土豪的財富光環為啥不能籠罩在他的頭頂,“你給鄭宇盛那崽子都能出十億,給我一百億都不行?!”

再度拿開手機的薑南柯這次直接切藍牙,用車載音響接電話,不然要被吵死了,“不是我不給你錢,是你來找我要錢很奇怪,你去找金權澤啊,找我乾嘛?”

奉俊昊最近在為自己首次擔當製作人的項目找投資,其實已經找到了,金權澤願意簽約。但金權澤不樂意放任導演開價,導演要是奉俊昊本人,一百億支票他立刻簽。可這個項目的導演是奉俊昊帶出來的一個新人,過往雖然參與了奉俊昊的作品,卻沒有真正當過長篇電影的導演。

製作方對導演的信任度不高,他們信任的是願意擔當製作人的奉俊昊。就是看在奉俊昊的麵子上,金權澤願意給出七十億的製作費。

奉俊昊不樂意,項目他是聯合編劇,拍攝預算是一百一十億,至少一百億,七十億也差太多吧。此時他聽到薑南柯給鄭宇盛撒出去一百億的‘八卦’,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你與其給什麼鄭宇盛撒錢,不如把錢給我。

薑南柯當他發神經,他去哪搞不到一百億,無非是怕自己帶出來的那位新人會被資方欺負,才想跟金權澤合作。可他都跟金權澤合作了,還來找她乾嘛,她難道有錢沒處花嗎?

“不然你幫我跟金權澤說一說,七十億太少了,再加三十億唄,二十五億也行啊。”

“我從來都不管公司的事,你找錯人了。”

“你都願意給鄭宇盛十億!”

奉俊昊很不忿,薑南柯懶得理他,“彆叨叨了,去找金權澤,跟他撒潑打滾,實在不行扒在他辦公室的窗戶上威脅跳樓。”

“我不要臉了嗎?”奉俊昊撇嘴,“講真的,我們兩來回糾纏幾十億這點小錢,太丟臉了吧?你支援一下唄。”

薑南柯發現這哥們發財了,“幾十億還是小錢,你怎麼不自己給電影投資,你的錢是錢,我的錢不是錢?”讓他彆鬨,“你讓導演去折騰唄,你是製作人,丟臉的事讓導演去乾。”

“製作人要負責搞錢你懂個屁!”

“你信不信我拉黑你。”

奉俊昊給氣笑了,“你願意給鄭宇盛十億,不願意給我三十億?我還不如鄭宇盛?你出去隨便拉個人講講,彆人都會懷疑你智商的。鄭宇盛能給你賺回來麼,我肯定能給你賺回來!”

眉頭微挑的薑南柯慢吞吞開口,“你要是那麼有信心一定能賺回來,去跟金權澤簽對賭協議啊,彆說一百億,兩百億他都能給你。”

“這就聊不下去了。”奉俊昊讓她彆鬨,“我說認真的呢。”

薑南柯也沒在開玩笑,“大哥你動動腦子,哪想不開來找我要錢,你找誰不比我合適。金權澤開價七十億,我這邊怎麼可能越過他答應給你一百億,我要因投資一部電影還得去跟金權澤解釋,我並沒有打算乾涉公司運作嗎?你是但我傻,還是你腦子壞了?”

奉俊昊慢半拍的開口解釋,“不是,你跟金權澤還計較這些?”

“廢話!以前當然不用計較,又沒人跟金權澤奪權,現在跟以前能一樣麼。公司如今多了個股東,人家也有自己的團隊,金權澤已經夠煩了,我再去給他添亂?”薑南柯不想跟他聊了,“彆騷擾我,去找金權澤,掛。”

都不等對方反應,薑南柯電話已經掛了,沒一會兒手機又響,她還以為是奉俊昊打來的正準備再掛掉,看到來電顯示,眼底不自覺就有了笑意。

“到了?”

“剛進門,你還沒到?”

“剛停好車。”

孔佑環視了一圈咖啡廳,跟她講,“那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進門右手邊,你進來就能看到我。”

“你先上去唄,不怕被人認出來?”

“我包的很嚴實,不會被人認出來的,你過來我們一起上去。”

他們約在一家老式的咖啡屋,賣古早的那種韓式咖啡,這次是薑南柯發現的店,約孔佑來嘗嘗。兩個都很閒的朋友,最近的愛好就是探店,還彆說發現一家寶藏小店還是很有樂趣的。

這家店開了有三十多年了,店裡店外都充斥著複古的味道,臨街的玻璃也沒有像時尚新店一樣是大落地窗,而是很多年前流行的那種亞克力窗戶,霧蒙蒙的白色,透明度不高,但也能見到人。

掛了電話的薑南柯往店那邊走,這家店在一個下坡的小巷裡,她快走進時就看到街對麵的窗戶邊坐著一個‘賊’。帽子、口罩全齊,帽簷還壓的特彆低,確實誰都看不出來。

薑南柯光看那個打扮就看出來了,溜溜達達過了馬路,本準備進店的,突然想逗他一下,就墊著腳尖湊近窗戶邊。先確保自己的帽子和口罩也是戴的好好的,再伸手敲窗戶,等對方疑惑的轉過頭時,故意壓著嗓子尖叫,“孔佑?!”

窗戶是關著的,妹子又帶了口罩,聲音本來就壓著,孔佑根本沒聽見她叫了什麼,但他看見了那雙眼睛。

那雙溜達在海邊的狸貓偶然發現了魚,目光灼灼盯著玩具的,讓人不自覺也會露出笑顏的眼睛。

孔佑很自然就笑了,眉目舒展,笑意蔓延眼角眉梢,笑著也湊近窗戶,聲音不自覺的低下去,居然還有點軟,“快進來呀~”

薑南柯也沒聽見他在說什麼,但她突然發現,朋友笑起來很好看呢~

那種溫潤的,讓她不自覺歪了下頭,也跟著展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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