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第六章 告狀(2 / 2)

副駕駛的金泰熙腰一直,“他真是你歌迷啊?”

“不然呢?”薑南柯笑了,“你以為他想追我?”

“肯定的啊,歌迷一聽就是個套路。”金泰熙說完自己就改口,“還真是誤會了,居然真是你歌迷,正常人誰追姑娘還AA啊。”

韓國的社會風氣是,前輩跟後輩吃飯一定是前輩買單,普通朋友吃飯當然是AA,這裡麵不太分男女。當然了男女曖昧是另一回事,不過也有曖昧期的男人找女人AA的,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薑南柯跟孔佑初期妹子是前輩,他們倆約飯必然前輩買單,孔佑如果說什麼我是男人哪能讓女人付錢,才是一種冒犯。後來熟了,無所謂前後輩的事了,基本都是AA。兩人就很自然的過渡到了這個AA期,誰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金泰熙覺得孔佑居然不是想追自家妹子而就是個歌迷有點妙,便把奇妙的粉絲和偶像的事分享給了另一個朋友。這即不是花邊新聞也不是醜聞就沒什麼不能說的。

話呢,從一個人嘴裡傳到另一個人嘴裡,再往下傳,傳著傳著就變樣了,變成男人和女人同時出現在一個故事裡,就必然會成為桃色消息的變樣。

11月中旬,孔佑跟薑南柯已經從隻在首爾探店發展到全國範圍內探店,他們今天就在釜山,一家海邊小店。

本來他們是來參加‘釜山電影節’的,活動早就結束了,兩人純屬是沒走。薑南柯去陪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在兩家輪流吃,開海的時節,有港口的城市就是海鮮愛好者的天堂。孔佑也是釜山人,都回‘老家’了,也沒行程,自然要陪陪爸媽。

兩人起先並不知道對方也在釜山,是孔佑在淩晨兩點多給薑南柯拍了漁船回港的照片。說是他在釜山港口的海鮮市場,這邊海鮮超新鮮,問薑南柯要不要,他買了很多,她要是要,給她快遞寄過去。

早上起床看到短信的薑南柯一個電話就打過去,你居然也在釜山,我也在哎。

兩位釜山人就這麼見麵了,孔佑帶薑南柯去他私人珍藏的寶藏小店,超級小一家店。店主自己就有漁船,店也就開在海邊,主營是賣魚獲,餐廳反而是附帶的。

店裡就四張桌子,衛生環境十分一般,店裡也沒有菜單,店主撈到什麼吃什麼。賣剩下的小魚小蝦最多,會做成海鮮餅或者海鮮粥,就一口鮮字。當然客人也可以指定要貴價的海鮮,但得預定,撈到了店主會給客人打電話,如果客人非得要某天吃,店主也會說,食材是跟彆人買的。

“這家店老板很任性,休漁季休息,心情不好休息,出海釣魚沒有釣到滿意的也休息。就算是開海的時節,老板要是出海捕魚一去三五天,店裡就一直關門。”孔佑跟薑南柯講,“大叔掛在嘴邊的話就是,賺錢是為了生活,生活不是為了賺錢,很有意思的人吧。”

正在跟海鮮炒飯奮戰的薑南柯連連點頭,“非常有意思。”關鍵是做的飯也非常好吃,非常!她就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海鮮炒飯,至少能排進她人生前五名!

孔佑看她吃的頭都不抬,笑得隱隱有些得意,“好吃吧,這家店我帶來的人就沒有說不好吃的~”

臉頰鼓鼓的薑南柯顧不上跟他說話了,小腦袋不停的點,表示讚同。

店裡的食物分量都很大,裝炒飯的盤子都能跟個湯碗比大小。這是兩人份,正確的吃法是客人們用小碗各自從大盤子裡裝飯單獨吃。一開始兩人確實是這麼分的,但當薑南柯嘗了一口炒飯後,就把整個盤子放在自己麵前,再跟孔佑伸手比劃,這張桌上的其他都歸你,炒飯歸我。

孔佑笑得不行,孔佑一直在笑,孔佑看她臉都快埋進盤子裡了,笑得蘋果肌都發酸。

就在此時,孔佑電話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隨手接起來後,張口就是,“我在金大叔的店裡,他店裡的炒飯你記得吧,薑南柯說能進她人生美食的前五。”

接電話的人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蘊含的笑意有多濃烈,埋頭吃炒飯的人也不怎麼關心。

而接電話的人聽的很清楚,清楚到薑東元不自覺皺眉,“你跟薑南柯在一起?”

接電話的人也能聽出電話那頭兄弟的聲音不對,孔佑笑意微收,瞥了眼專心乾飯的姑娘,起身往外走,“怎麼了?”

薑東元抿唇猶豫,他其實不太信,但,“有傳言說你在追薑南柯。”

“然後呢?”

“......你知道?”

孔佑知道啊,“趙寅城跟我說過,怎麼,流言又有新展開?”

這話薑東元就聽不懂了,“你知道你跟薑南柯連流言都出來了,你還帶她去金大叔的店裡?”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孔佑講完後知後覺的解釋,“流言麼,我們這個圈子誰背後不被人傳點八卦,這有什麼的。她剛好在釜山,金大叔的店想來一次可不容易,難得店開門,我們又剛好都在釜山,就一起來了。”

兄弟的性格薑東元還是很料了解的,可就是因為了解,才疑惑,“你跟薑南柯八竿子打不著的,怎麼會有這種流言傳出來?而且你跟薑南柯已經熟到可以單獨約飯的地步了嗎?”

“流言本來就沒道理,誰知道怎麼冒出來的。”孔佑才不關心什麼流言,想怎麼傳隨意,他又不能堵住人家的嘴,“至於我跟薑南柯,同一個經紀人能有多陌生,不過最近是熟起來了,她很有意思,超級有意思。”

薑東元心頭一動,略帶玩笑的試探,“有意思的女人嗎?”

孔佑微愣,隨即吐槽,“你跟趙寅城怎麼一個德行,我難道就不能單純絕對薑南柯這個人有意思嗎?非得扯上男女啊?”

女人跟炒飯奮戰中,老板金大叔看小姑娘吃相那麼討人喜歡,給客人送了瓶壺過來,自己釀的米酒,隻有討人喜歡的客人才有的特殊福利。老板的到來打斷了奮戰中的薑南柯,看著麵前的裝米酒的銅壺,樂嗬嗬跟大叔道歉,這時候才發現她飯搭子不見了。

妹子扭頭四看,沒找到人,打電話還打不通,就起身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正在打電話的孔佑的背影,揚聲叫他要分享老板送酒的好事,讓他趕緊回來喝。

此時聽筒那頭的薑東元恰好說出,“什麼叫我非得扯上男女關係,就是這麼一說麼,難道你沒把薑南柯當女人嗎?”

“她是女人也不妨礙我把她當朋友.....”

“孔佑!”

循聲回頭的孔佑呼吸一窒。

這家小店就開在海岸邊,遠處不是沙灘是礁石,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是大自然給食客們提供的伴奏,海麵上金燦燦的陽光就是店裡的燈。

也不知道是海風太強還是老板太懶,店裡設施到處都能體現自然和時間的侵蝕力,老舊的木門平時都關不上,門框變形了。

明眸皓齒的姑娘就趴在被歲月侵蝕的木門門框邊,探頭衝他招手。

就那麼巧一陣風吹過,撫弄她的發絲。就那麼巧海浪剛好拍打礁石。就那麼巧,陽光照在斜掛在門框另一邊的木門上,以一個絕妙的角度為美人創造光影的奇幻打光。

這家店破破爛爛,那個姑娘熠熠生輝。

那個姑娘還在喚他,伴隨著海浪,站在歲月創造的光影裡,在碧海藍天下,喚他。

循聲回頭的孔佑在千分之一秒忘了呼吸,已然回頭的孔佑感受不到隻存在了萬分之一秒的悸動。

心湖蕩起的波瀾太微弱,仿佛隻是一滴水落入江河,誰能察覺到呢。

拿著手機的孔佑指了指電話,再同眼神問她,怎麼了?

“老板送了米酒,超好喝,快來,不然我一個人全喝了,彆說我沒提醒你~”薑南柯開開心心講完就跑,她要回去喝酒,反正已經提醒過了,要是飯搭子隻顧著打電話,那酒就是她的了!

孔佑一聽有米酒喝,立刻就想掛電話,“你還有事嗎?”

“你要乾嘛?”

“金大叔給薑南柯送了米酒,你沒事趕緊掛。”

“你們倆單獨約還喝酒?”

對方語氣過於奇怪,孔佑都聽不懂,“我們兩吃飯喝個酒怎麼了?你到底有沒有事,沒事我掛了?”

“你等下,你們倆單獨吃飯,然後還喝酒,那你們倆怎麼回去啊?”

“叫代駕啊,而且我助理也在。”

“助理也在,三個人?”

“他也在釜山,趕過來很快。”

孔佑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要說什麼?”

薑東元.....“李秉憲追了薑南柯很多年你不會不知道吧?”

“關我什麼事?”孔佑瞬間想歪,“你該不會是幫李秉憲打電話來試探我的吧?薑東元,你腦子沒問題吧?那是薑南柯,你幫李秉憲?”

聽到他誤會了的薑東元沒解釋,反而順著他說,“我不是幫李秉憲,我是不想你惹麻煩,李秉憲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我跟他有什麼關係?”孔佑給氣笑了,懷疑兄弟腦殘,“彆說我跟薑南柯隻是朋友,哪怕我就是想追她,我還怕李秉憲?他能把我怎麼樣?薑東元你動動腦子,薑南柯是不計較,她心大而已,才無所謂李秉憲怎麼折騰,你看李秉憲敢不敢搞我,薑南柯絕對拍死他。”

這話說的薑東元都不知道怎麼接,“李秉憲搞你,你難道要去跟薑南柯告狀嗎?”

“就說你腦子有問題,我告什麼狀?我們同一個經紀人啊,李秉憲乾點什麼都繞不過長均哥,那哥知道跟薑南柯知道有什麼區彆?你信不信,要是薑南柯知道李秉憲是因為我追她的流言來搞我,她一定按死李秉憲。”

孔佑是真覺得這個話題沒必要繼續,“我們非得聊李秉憲嗎?我還有米酒等著喝。”李秉憲哪有米酒重要!

“你被李秉憲搞了你不反擊讓薑南柯出頭?”薑東元都要不認識他了,這說的什麼,“你讓女人出頭?”

孔佑罕見覺得跟兄弟聊不來,“薑南柯不止是女人,她還是前輩,大前輩,有事讓大前輩出頭有什麼問題你告訴我?薑南柯為我出頭跟金長均為我出頭是一個性質,都是公司在保護藝人,這樣解決問題最快速啊。我跟李秉憲來回掰扯,搞半天都搞不完,薑南柯一個電話就能結束,我費那事乾嘛?”

兄弟愣怔片刻,心安穩了,“是啊,她是大前輩呢。”大前輩怎麼可能成為女人。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的孔佑回到桌邊,銅壺裡的酒隻剩一半了,他提起酒壺感覺重量不對,斜眼看向薑南柯,後者淡定的看回去。

乾嘛,我都提醒你了,你晚來一步沒酒喝活該。

晚來一步邊給自己倒酒邊懊惱的孔佑很是不爽的對前輩告狀,“都怪李秉憲,那家夥簡直有病。”

突然冒出來的人名讓薑南柯看過去,“李秉憲怎麼了?”

“外麵在傳我想追你,你聽說過嗎?”孔佑看她搖頭,解釋,“就是有這麼回事,好像傳到李秉憲的耳朵裡,他想搞我。”

薑南柯收了笑,邊拿手機邊讓他繼續講,“怎麼搞你?斷你的項目,你都休息了。”

“我哪知道,東元聽說了來提醒我的。”孔佑此時覺得兄弟還是靠譜的,就按照自己的理解講,“斷項目應該不可能,也沒那麼大仇頂天警告我一下,給我弄點真真假假的醜聞?”

已經翻到號碼的薑南柯抽了張紙巾按了按嘴角,撥通電話後放在耳邊,同時起身跟後輩講,“彆小看李秉憲,那家夥搞事從來都玩陰的,你給金長均打電話,告訴他一聲。”說著指了指外麵,示意自己要去打電話。

這通電話帶來的後續是李秉憲的項目被卡了,不是他本人,是他公司的演員,也不是某個演員,是全員。所有再談的項目全部出了問題,有些是快要簽約,製作方拖著說是要再考慮,有些是已經簽約了,製作方就直言,你們老板得罪人了,要不然你們老板去求和,要不然我們項目換人。

日子過得好好的,突然被當頭一棒敲過來的李秉憲,即不解又惱怒。他怎麼得罪薑南柯了?

是的,薑南柯並沒有隱瞞她出手,實際上她也沒怎麼樣,隻是跟金權澤說,她最近看李秉憲很不順眼而已,就隻是這樣,一通電話。

李秉憲給薑南柯打了一通電話,我哪得罪你了,你總要告訴我為啥啊,我道歉還不行嗎?

“道歉就不用了。”薑南柯語氣淡淡的,“我聽人家說你是情聖,是襄王,我這個神女太過於冷漠。這流言傳那麼廣也沒見你辟謠,那我得證明一下,我這個神女確實冷血無情啊。”

接電話的李秉憲捂著胸口,六月飛雪啊,冤枉,“那不是我傳的!絕對不是我!我瘋了嗎!”

“得利者是你,沒錯吧,情聖。借著我的名頭,你應該乾了不少事。”

“那都是....”

“都是什麼?”

“我道歉還不行麼!”

薑南柯笑笑,“行啊,隻是道歉得有個態度,嘴上說說算什麼,給我看看你的態度,沒問題吧?”

李秉憲.....“我能怎麼樣,開記者會澄清嗎?流言這東西你也知道的,沒辦法澄清,也沒人信。而且這事兒都傳了那麼多年了,你怎麼突然在意了?”

“喝米酒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的。”薑南柯才不管他,“我現在就是在意了,你解決不了,我們就耗著。”

“我....”

‘嘟嘟嘟。’

一通電話掛斷,另一通電話接起。

薑東元打給孔佑的,“李秉憲被薑南柯搞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我告的狀。”孔佑很淡定,“就跟你說了,薑南柯搞李秉憲一通電話就行,多謝你提醒我啊。”

薑東元.....“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