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出貨啊。”特殊領域的商人回,“好多傻子上來就要做手術,不相信藥流,都沒腦子。吃藥更簡單,方便快捷還不容易被抓。真吃藥被抓了,她頂多供出來一個藥販子,這不比損失一家診所合算。”
好有道理,薑南柯無法反駁,但她還是很好奇,“你怎麼會想起來給藥打廣告?”
“送你首飾的人跟我說了你那個電影,反正都是宣傳要怎麼墮胎,給藥打個廣告不是捎帶手的事麼。”李燕婉叼著煙,說得很是輕鬆,“等你電影上映後我讓人組織客戶去看,讓他們看看宣傳片,到時候生意更好談。你那麼有名,這廣告信的人肯定多。”
大姐大的大格局不單單是要給自己的產業打廣告,而是想帶動整個行業的‘蓬勃發展’。違法的事肯定不會大麵積宣傳,在基礎-性-教-育都缺失的文化裡,又是禁止墮胎的國家,什麼藥物、手術的知識普通人就更是缺乏。
借住知名藝人的影響力給藥物做個廣告是一種雙贏,至少在廣而告之後,某些客戶起碼能有意識的了解,她們具體需要什麼方式的幫助。
大姐大的想法不能說不對,隻能說比較特彆。
這個特彆的想法薑南柯在思考要怎麼實現,她都已經剪完了,補拍的話不是不行,隻是考慮是否要改動劇本,再重新剪。
導演沒有說這很麻煩,薑南柯不認為這是多麻煩的事,反而覺得這個點此前她忽略了,有人提醒還是好事。之前電影裡拍的都是要如何尋找安全的渠道,做更安全的手術。
藥流她還真沒想到,這東西限製太多,光是妊娠時間就卡的極短,要求四十九天之內,還得是四十歲以下等等。
對方算是幫她打開了新思路,薑南柯就在想怎麼補救。
她思考的時間有點長,一直沒說話,李燕婉就誤以為這事兒有麻煩,“你不用非得答應我,剛才不就跟你說了,不行拉倒,無所謂的。”
還在想事情的薑南柯慢半拍的搖頭,“沒覺得不行,我在想怎麼補拍。”
“拍完啦已經?那算了。”李燕婉確實不強求。
“補拍又不費事,隻是....”薑南柯頓了頓,跟她說這個沒意義,“很簡單的,你不用管教給我就行。”又問,“你的很多客戶都需要手術嗎?我是說,你主營這些啊?”
李燕婉嫌棄的看她一眼,“這才能賺幾個錢,我有那麼挫嗎,還主營這個。”
“那你是做好人好事?”薑南柯笑了,“我就說你是好人麼。”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李燕婉抖了抖肩膀,“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好了,看誰都是好人,你要不要動動你的小腦筋思考一下,我為什麼有那麼多客戶。”
薑南柯笑意微收,“你彆告訴你強迫女孩子們....”
“閉嘴吧大明星,我沒有那麼挫。”李燕婉都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我都認識樸景龍了,你猜不到我是乾嘛的?他們家做出口起家的。”
在混亂的娛樂圈成長起來的薑南柯試圖想象,“出口的話,走私嗎?”看她的嫌棄臉,就很無辜,“不然還能是什麼?販-毒啊?”
已經不想跟她廢話了的李燕婉把話題繞回來,“總之廣告的事就這麼說?是你給我拍吧,還是孫藝珍?她也是你電影的主角沒錯吧?你們倆都行,都挺有名的。”
有名的藝人端起米酒碗默默喝了一口,抬起頭,碗都沒放下,捧在手心,小小聲問,“你是不是除了合法的生意什麼都乾?”
正準備抽煙的李燕婉被她的小表情逗樂,“你確定你想詳細了解我做什麼生意。”
光速搖頭的薑南柯放下酒碗,談正事,“藥物的話肯定有副作用吧,具體有什麼副作用,我得在電影裡呈現,不能讓人盲目的吃。”
“吃不死人。”李燕婉讓她換個思路,“彆覺得那是普通的藥,被逼到需要來找我們買藥的,壓根也不在乎副作用。你宣傳一堆副作用,給她們嚇回去,孩子不還是要打麼,做手術難道就能百分之百安全?”
薑南柯不讚同,“黑診所當然不安全,出國啊,去正規醫院。”
“廢話,能想起來出國的會來找我嗎?你以為出國那麼容易,護照也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何況本身就有很多人是黑戶,連登陸證(韓國身份證)都沒有,還什麼出國呢,她們叫遣返。”
李燕婉說完想到,“你那部電影是忽悠人出國啊?那也跟來找我的人沒關係,我這邊的費用雖然也不低,但跟出國比又是另一回事了。何況我這邊能百分之百保密,出國的行麼,大家走得不是一條道。”
李燕婉也無所謂她怎麼拍,“我隨你,你看著辦,多少錢?”
已經在思索要怎麼拍的薑南柯疑惑,“什麼錢?”
“打廣告的錢啊。”老同學按規矩做生意,“我聽人說你身價很高,接個代言十幾億,具體是多少?還是我給你弄點票房,但這玩意兒我們用來洗錢的,你不方便吧,還是正常給錢比較好?”
薑南柯一時不知道怎麼接,就不能談點合法的事情麼,“錢就算了,當謝謝你之前幫我保管首飾。”
說到首飾,李燕婉翻包給她拿出一個絲絨首飾盒丟在她麵前,“正好我給你帶過來了。”順便吐槽,“這種私下交易,你收到鑰匙就應該儘快拿走,放在那生崽啊。”
抬起手輕輕摸著首飾盒的薑南柯歎了口氣,“我想著萬一哪天她需要錢了,可以.....”
“她比你有錢。”李燕婉打斷她,夾著煙的手指揮舞,讓傻子了解一下,“我們這幫人比你來錢外,何況當初樸景龍他們家的保險櫃都給撬了。不然你以為她哪來的錢聯係我,那人找我乾的不是小事,很貴的。”她可不是靠善心白乾活的人。
薑南柯有心想說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有錢,但這話就沒必要了,收起首飾盒,再衝她伸手。
李燕婉疑惑的看著她,乾嘛?
今日的壽星很理所當然的開口,“生日禮物。”
完全不知情的李燕婉沒聽懂,“什麼東西?”
薑南柯故作驚訝,“我今天生日。”
直接無視的李燕婉,“然後呢?”
壽星不高興,“哪來的然後,我生日,你的禮物呢?”
一巴掌拍在她手心的李燕婉嗤笑,“我給你把木倉好不好。”
薑南柯撇嘴,不給拉到。她環視屋內,問之前就想知道的,“這家店有什麼特彆的?”
“這家店是我的。”李燕婉表示這就足夠特彆了,滅了煙,“走了。”
“等下,藥你得給我啊。”薑南柯叫住她,“違-禁-品我從哪搞?”
“違-禁-品你搞到就被抓了。”李燕婉笑她傻,“想辦法走正規渠道搞個藥盒啊,或者你直接出國拍?國內好像是拿到東西就算違法,詳細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管違不違法的事,你去問律師。”
“不過你隻是拍攝用又不是真的要乾嘛,應該不會怎麼樣?但你不能從我這拿,我就是隻給你個盒子,萬一被檢方盯上了,你也沒辦法解釋,你盒子哪來的,總不能說是道具組畫的吧?”
“這玩意兒是違禁品,你連個盒子都不應該有。國內根本進不來,海關連藥片都會扣下,更彆說明目張膽的搞個寫名字的藥盒進來。想拿到全是靠走私,你哪怕隻拿到藥盒都不正常。”
如此有道理的話薑南柯無法反駁,“那你也不用走那麼快,好久沒見吃頓飯啊,正好是你的店,你推薦點好吃的。”
“豆腐湯挺好吃的,你吃吧。”李燕婉已然起身,“離我遠點,飛天小女警,對你我都好。”
皺了皺鼻頭的薑南柯對這個外號有點嫌棄,但也知道留不下她,就跟著站起來,嘟囔了一句,“我還挺有錢的,你真出了事給我打....”
“你出事我都不會出事。”李燕婉‘嘖’了一聲,擺手示意她坐下,“找個人來陪吃點東西,彆跟我一起出去。”走到門邊手已經拉開門,好似突然想起來什麼又回頭,“我有把勃朗寧,巨漂亮,想要嗎?”
哭笑不得的薑南柯讓她清醒一點,“你覺得我能要嗎?”
“當收藏品啊,又不是讓你用。”李燕婉嘟囔了一句,又思索,“那有什麼你能要的?濟州島有家賭場在找代言,開價很客觀,你要嗎?”
白眼差點翻出來的薑南柯揮蒼蠅一樣讓她趕緊走,“我要是願意代言能開出天價還需要你。”
“你過個生日怎麼那麼煩。”李燕婉又想到,“那送你首飾,這個總能要了吧?”
“合法的嗎?”
“廢話,我憑什麼送你那麼貴的。”
第N次被噎住的薑南柯都不知道應該吐槽,這家夥對不合法的標準就是‘貴’,還是應該說,“我難道很不值錢嗎?”
“你也沒送過生日禮物啊。”李燕婉想起來了,“我還沒跟你要呢。”
薑南柯甩鍋,“你又沒跟我說你什麼時候生日。”
卡殼一瞬的李燕婉不想跟她扯了,“行了,走啦。”
“等下。”
“又乾嘛?”
薑南柯遲疑片刻,“我片子弄完,你能不能帶去給她看看?母帶啊,你小心點彆泄露。”
“那你彆給我啊。”李燕婉嫌她磨磨唧唧的,“你片子上映她不就能看到了,不是會弄什麼DVD麼。”拉著門警告她,“不要瞎折騰,你離我們太近對你沒好處。”
嘟囔了一句‘知道了’的薑南柯對她揮揮爪子,李燕婉罵了她一句,成天沒事找事,可在這句話後又講,“我給你送個保鏢吧,除了有案底,人沒問題。”
薑南柯無語,你牛逼,“再見!”
門拉上,人真的走了,薑南柯趴在桌上發呆,腦子裡空空如也,啥也沒有,就是望著對麵已經沒人的位置發呆。
屋內靜的好似連呼吸聲都聽不見,門外驟然響起的敲門聲讓她驟然起身,歡快的叫了聲‘進來呀~’
進來的是服務生,客人雀躍的表情有一瞬間僵硬。服務生也有點尷尬,問客人要不要點餐。
客人點了份豆腐湯,湯太燙,薑南柯握著勺子,慢悠悠的吹著湯,吃的很是斯文。
溫熱的湯水入喉入肺,食客一聲歎息,也拿著包起身,出去買單了。有些關係確實維持距離對大家都好,哪怕彼此都很欣賞對方。
等上了車,看到時間才十二點多的薑南柯,就給男朋友打電話,說我們回家吃午飯吧。男朋友自然說好,還說他買了紅豆派到時候帶回去。
在家裡吃到紅豆派的薑南柯已經滿血複活,跟男朋友吃完午餐後就隻有他們倆坐在客廳拆禮物。
每拆一個禮物,薑南柯就跟孔佑分享,送禮物的人同她是怎麼認識的,有過什麼故事,都是稀鬆平常的小事。一個個禮物和一件件小事堆疊在一起構建了一個龐大的網絡,誇張到孔佑都感慨,出道二十年真是一個誇張的數字。
“我的美容室你也有入股?”孔佑頗為驚奇,“我是不是被你的產業包圍了?”
他們在拆一家知名美容室社長送來的禮物,這位也是業內有名的造型師。當初薑南柯還在裴勇駿的公司時,對方就是她的造型師。後來薑南柯換公司,之前的團隊有些人還留在裴勇駿的公司,有些人跟她一起走了。
那位造型師原本隸屬於大型美容院,彼時薑南柯問造型師要不要跟她走,對方說她想要出去單乾,就是還缺點錢。秉著好聚好散的態度,薑南柯就跟對方說,我給你投點。
除了錢財的支援之外,薑南柯還給造型師提供的工作室的辦公場地,她當年剛好有棟樓是新買的,空著不少地方,就把房租按照投資的方式給免了。
此後數年,造型師的工作室發展壯大。如今小十年都過來了,小小的工作室也成了知名美容室,業內不少藝人是他們的客戶。薑南柯這個股東這些年還賺了一些呢,雙方真就是老關係,時間堆積起來的熟稔。
此前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孔佑聽了這段過往不免感慨,時間的力量有些許恐怖。
薑南柯卻覺得,“你肯定也認識不少年輕人籍籍無名,這些年成長起來的名人。”她出道的時間是很長,男朋友也不是什麼新人啊。
邊拆下一個禮物的孔佑邊回憶,“確實。”隨即跟她分享,他的過往。
情侶們的過往沒有太多交際,薑南柯紅透半邊天的時候,孔佑也還籍籍無名呢。但他們現在幾乎沒有無關聯的地方,尤其是跟事業相關,孔佑開玩笑說他被女朋友包圍了。
不管是經紀公司,拍的電影、電視劇,乃至於一家美容室,都是如此。
“我會不會走到哪都想起你啊?”男朋友有些許苦惱,“不知道的時候還好,知道了,走到哪都想起你又見不到。”好鬱悶的。
微愣一瞬的薑南柯笑倒在他懷裡,誰說直男不會說情話的,“我現在去哪也都能見到你啊,大街小巷都是你的照片。”
男朋友是頂流,女朋友自然到處都能見到。
巨星在生日這天收到了無數禮物,唯有男朋友的禮物她暫時還沒有收到。
女朋友就很好奇,男朋友給她準備了什麼禮物,讓他藏了一天都沒有送出來。
女朋友生日可是大日子,男朋友趕工都趕瘋了才能擠一天假期陪女朋友。如此重要的日子裡,禮物當然也得精心準備啊。
夜幕降臨,情侶們連晚餐都吃過了,還又去客廳拆了一會兒禮物。差不多到睡覺的點了,薑南柯還沒收到男朋友送的禮物,她一度以為男朋友送的禮物就是陪伴她這一天。可男朋友應該不會那麼.....直男?
直男隻是性向為女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孔佑怎麼可能隻以‘陪伴’作為禮物。
他給薑南柯準備的禮物很特彆,專門找人去定了衣服的特彆。
特彆的禮物以男朋友問女朋友要不要看電影為開端,薑南柯想說都要睡覺了看什麼電影,但男朋友想看就看唄。
“你要在我生日的時候看《男與女》?”薑南柯望著銀幕懷疑身旁的人腦子有問題,看這個乾嘛?
專門洗了澡、吹了頭發還換了衣服的孔佑,捏著女朋友的下巴讓她看自己,“你沒覺得這套衣服很眼熟嗎?”
薑南柯上下掃視,再去看銀幕,又回頭看他,表情稍顯奇怪,“你該不會弱智到以為我會喜歡你穿著跟全度妍.....”
“呀~”
“你先搞事的!”
薑南柯都懷疑男朋友變異了,穿著跟彆的女演員拍激-情-戲的衣服,在她的生日,大半夜的,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愛好,還覺得她會開心?瘋了吧?智商呢?情商掉線了?
直男有時候腦回路很特彆,孔佑按下暫停,往銀幕前一站,“之前你看電影的時候不是很生氣麼。”反手指著銀幕上的人,“那是孔佑,屬於觀眾。”再指著胸口,“我是孔地哲,屬於你,隻屬於你。”說完滿麵笑容,“這個禮物不好嗎?”
愣怔片刻的薑南柯撫掌大笑,這個禮物好中二啊,但確實....
女朋友張開胳膊,等著孔地哲過來。漫步上前的男人腰一彎,把女朋友打橫抱起。
直男已經明白他好像送了一個不怎麼樣的禮物,不過零點還未到來,生日還沒過去,他還可以努力一把,體現他作為禮物的另一種功效,保證能讓女朋友開心的收下他精心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