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第七章 養老小分隊(2 / 2)

“到時候周圍鄰居都是差不多的老頭老太太,彼此有話題,聊得來也能一起玩,小區裡的遊樂設置肯定也不少。相當於社交需求和健康需求都能滿足,買下的房子也是自己的,這在很多人看來是合算的買賣。開發商是借此拉高低價,屬於雙贏啊。”

“這種模式我好像在哪見過,可能看過類似的項目。”薑南柯想不起來了,不過,“你都開始關心養老了?”

鄭宇盛輕笑,“也到了該關心養老的年紀了,我又不打算結婚,也不會有孩子,凡事不都得未雨綢繆麼。你呢,你會怎麼養老?”

自覺正青春的薑南柯還真沒想過養老的問題,“我還是打算結婚的。”

“.....跟誰?”

“要知道跟誰我都結了。”

薑南柯輕‘嘖’了一聲,現在的問題不就是,“愛情好難,找到一個對的人太難了。”

又被逗笑的鄭宇盛講,“你還是想點實際的,跟我一樣,假設我們都孤獨終老,你要怎麼養老?”

“如果我到了七老八十還是孤身一人的話,我應該跟尹如貞前輩一樣,就算死也得死在鏡頭前。”薑南柯提起老前輩,很是敬佩,“聽說前輩加入了海外一個新人導演的電影,英語片,純純的國外團隊,太厲害了,她那個年紀還勇闖海外。”

某種程度上是抱著‘小富即安’思想的鄭宇盛說,“闖美的那幫人都不知道是欲望太盛還是怎麼樣,我覺得我們這樣就挺好的,韓國市場我們好不容易爬到頂端,再去給人家當孫子,我腰彎不下去了。李秉憲也是夠厲害的,他為名利永遠能低頭。”

站在這個角度,薑南柯還真認同李秉憲很牛逼的,不過,“都是對名利彎腰,我更欣賞李正宰。”

“....廢話。”

話音未落,電波兩端都在笑,而被欣賞的李正宰結束了行程後,本想給鄭宇盛打電話又怕他在休息,乾脆給薑南柯打。

這通電話打斷了視頻一人組,薑南柯跟李正宰說,乾脆你掛斷我們繼續三人通話。

三人通話重新開啟,這次聊的就是電影的事了,基本是李正宰和薑南柯在聊,鄭宇盛就負責聽。中間伴隨著,李正宰跟助理一起吃了午餐,薑南柯在家嫌麻煩主拉麵,鄭宇盛壓根不想從沙發上爬起來,被兩人催著去扒拉了兩口粥,扭頭去臥室的床上躺著。

躺著躺著,病患睡著了,薑南柯和李正宰都沒發現,他們倆聊電影聊嗨了。

耳畔開著擴音的手機讓病患睡的不太安穩,友人的絮叨也讓病患沉沉的睡去。

薑南柯叫了鄭宇盛兩聲都沒回應,就壓低了聲音問李正宰,“他是不是睡著了?”

“估計是。”李正宰本想說掛,猶豫片刻,“我等下還要忙,你電話掛嗎?”

薑南柯也遲疑,“不掛吧,萬一他有什麼事我好歹聽得見。”

“那行,我這邊結束再給你發短信。”

“行。”

視頻通話三人組又變成了兩個人,這兩人就隻是把視頻開著而已。

鄭宇盛在睡覺,薑南柯縮小聊天窗口,刷手機看電子書。

靜謐的空氣中傳來若有似無的呼吸聲,得極靜的環境才聽得見,薑南柯聽的不真切,她的注意力在小說上,還特地關了她這邊的麥,防止吵醒電話那端的人。

等鄭宇盛再睜開眼,窗外以夕陽西下,這一覺睡得他更不舒服,好似更嚴重了,也可能是體內的免疫係統在跟病毒戰鬥,俗稱燒的更嚴重了。

病患短暫的遺忘了手機,蹣跚爬起來去找體溫計,量好體溫後,對那個數字不太有概念,算高嗎?得問醫生。

想找醫生詢問專業問題就得找到手機,床上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他先充電,再給自己倒水。疲憊的身體在傳達‘衰老’的信號,鄭宇盛不自覺想起了那個養老社區,又甩頭把奇奇怪怪的思緒送走。

病患給體溫計拍了照再發給醫生,醫生打電話來詢問病人身體有沒有什麼更細節的變化。兩人溝通了幾分鐘,醫生感覺問題不大,不過他也說要是病患很不舒服那就還是來住院。

鄭宇盛不樂意,VIP病房簡直是搶錢,而且醫院再怎麼樣也沒有家裡舒服啊。

家住豪宅的藝人對房子唯一的不滿就是太大了,從主臥走到廚房要很久,他想喝熱水。

腦子裡冒出個槽點就想跟朋友分享,鄭宇盛一個電話打給在家當鹹魚絕對有空的薑南柯。

兩個孤單的電波匹配上的那一瞬間,‘嘟’聲都隻響了一半,對方就已然接起電話。

“臥槽鄭宇盛!你TM還活著啊!你個傻逼是不是忘記充電,嚇死我了,你個智障,我TM還以為你怎麼了......”

女孩子接起電話劈裡啪啦就是一頓凶,被罵愣住的鄭宇盛嘴角卻不自覺翹起,耍賤。

“你好好說話,女孩子滿嘴....”

“你嗓子怎麼了?”

之前嗓音還隻是沙啞的病患,這時已經變成了瀕死的唐老鴨,特彆像是開了變聲器。

不自覺摸了下嗓子的鄭宇盛,刻意咳嗽想清一清,咳的自己嗓子生疼,乾脆說,“短信。”

電話秒掛,對方掛的。

掛斷電話後打開通訊軟件的鄭宇盛看到一串未讀信息,全是薑南柯發來的。

內容基本可以彙總為一段話,你個傻逼為什麼掛了視頻?!

妹子前半段還是理智的,猜測是不是手機沒電還是睡著的人不小心誤觸,雖然她都是在自問自答,但好歹理智還在,中期已經有點顛了,對著屏幕輸出病患到底死沒死,給點反應。後期理智基本離家出走,發過來的全是臟話,勉強能從臟話裡提取的關鍵詞也就是凶他,早就說讓你去住院!

自我感覺在家裡待的好好的鄭宇盛,聊天窗口上麵的未讀信息還沒看完,底下的新信息已經刷出來了,一張圖片。圖片裡是裝食物的保溫桶,就放在他家門口。

鄭宇盛愣愣的回,你來我家了?

【我就在你家門口,糾結半天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薑南柯】

再度愣住的鄭宇盛去開門,眼睛看到的是地上的保溫桶,耳畔聽到的是....

“傻逼!嘬嘬!”

貌似有人喚狗,大型犬循聲望去。

電梯間拐角處,帽子口罩連護目鏡都帶上了的無臉怪,正探著腦袋衝他豎中指表達憤怒。

單元樓是一梯兩戶的格局,電梯門在兩戶人家的正中間,正常情況下出了電梯拐彎就能進各自的房子。自跨出電梯抵達走廊還有一小段牆體的隔檔,無臉怪就藏在那個格擋裡,比誰都像做賊的。

鄭宇盛都佩服‘無臉怪’惜命的程度,你都搞的那麼誇張了還來乾嘛?

擱著已經蹲半天了的薑南柯十分氣憤,天知道她看書看的好好的,視頻突然斷了她有多懵逼。再打已經沒人接了,她就很慌,秒速打給李正宰,兩人起初都很理智的猜測他可能是手機沒電啥的。

可他手機沒電了一個多鐘頭,就是失聯了一個多鐘頭,薑南柯都要嚇死了。她連醫生都聯係好了,就決定再等兩小時,這傻逼兩小時後再沒反應,她就帶人‘殺’進去。

萬幸,傻逼隻是睡著了手機沒電而已。

已經在電梯口蹲了半小時的薑南柯憤憤不平,“你家有沒有消毒啊!趕緊給你家消毒,之後就在臥室縮著,我進你家守著你!李正宰那個王八蛋,一直跟我說進去就行,行他個腦袋,我敢進去嗎,我被你傳染了怎麼辦!你就是個行走的病毒!”

‘傳染源’翻了個驚天白眼,扶著門框艱難的往下蹲,快落地時腿無力,乾脆坐下了,就那麼坐著給她發信息。

【我們兩到底誰傻逼,你都包成那個狗樣子了,病毒能傳染你個頭啊!——鄭宇盛】

看他拿出手機就猜到他要乾嘛的薑南柯也掏出手機等著,看到信息後,秒速衝他吼,“當然是你傻逼!我TM跟你說了一天讓你去醫院,你非得蹲在家裡你個大傻逼!傻逼你門口為什麼不放地墊,地墊都沒有你做瓷磚上不冷啊?滾進去!”

擔心許久看到了人,提著的心落下,心頭火就湧上了。

薑南柯瘋狂輸出,又罵鄭宇盛不樂意去醫院是什麼弱智行為,又隔空怒噴李正宰,兄弟生死危難之際他還去跑什麼電影,這種人就是敗類!轉頭又懟病患,你倒是進去啊,蹲大門口乾嘛!

病患覺得大門口挺好的,耳邊都是犬科幼崽‘汪汪汪汪汪’的動靜,無能狂怒這個詞是不是就是描述那個做賊的崽子?

就探個頭扒著牆壁輸出了得有七八分鐘的薑南柯自己都罵累了,才想起正事,跟鄭宇盛說她找了個醫療團隊隨時待命,這錢比住VIP病房都貴,讓傻逼想清楚,他是要花更多的錢在家等死,還是去醫院好歹有一線生機。

特彆想說我絕對死不掉的鄭宇盛,麵對隻露個腦袋的崽子,莫名的想笑,他真的笑了,笑得連聲咳嗽,嗓子疼的五官扭曲。

薑南柯怎麼看他都是活該隨即給待命的醫生打電話,趕緊過來,把人抗走,綁也得給她綁走。今天這出要是再來一次,她能被嚇死!

最後還是進了醫院,居住在昂貴的VIP病房的鄭宇盛,安穩待了兩個禮拜,病愈出院,算是殘血複活吧。

他出獄....不對,他出院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薑南柯家,本想給朋友一個大大的擁抱,朋友看到他急腿三米。

“你怎麼進來的!”喊出聲才想起來這家夥有自己家密碼的薑南柯,左右扭頭沒找到消毒劑,指著大門的方向讓‘病原體’出去,“門口鞋櫃有消毒液,你從上到下噴一遍再進來。”

嗓子終於好了,隻是還有些許沙啞不仔細聽已經聽不出來的鄭宇盛,總算可以反擊了,“你首爾大文憑是買的吧,我已經痊愈了,不可能再傳染了,你噴消毒劑我都不用噴!”

“你懂個球一個高中畢業敢跟我囂張,你是免疫係統勝利了,不是就不攜帶病毒了,你還乾蔥醫院出來呢。”薑南柯邊說邊往後退,恨不能離他八丈遠,也就是大廳夠大,大到足以讓她拉著嗓子吼他,“趕緊去噴消毒液,我現在很危險你懂嗎,我的免疫係統沒有經曆過這波戰役,都不認識那個病毒,分分鐘涼。”

“而且我身體還沒你好,說不定你能扛過來,我就.....”

“我讓你運動你又不動!”

“我讓你多看點書你也沒看啊,彆廢話,去噴消毒液!”

隔著一條長長的走廊被屋主監視著噴消毒液的客人,從頭到腳,噴了都快有半瓶,感覺自己都要被消毒液醃透了才被允許進去。

就這,薑南柯也要離他三米開外,不準他靠近,“有什麼不能打電話說?”

“我想來抱抱你。”鄭宇盛是哭笑不得,“結果你當我是病毒?”

“你就是,滾開,抱你個頭。”薑南柯頓了頓,“你去抱李正宰,病愈後急需跟人分享喜悅是吧?去抱他,親他都行,舌吻。”

“呀!”

“乾嘛!”

薑南柯怎麼想都覺得這點距離不太安全,又起身拽著懶人沙發緊貼著落地窗,離他超遠,才稍微安心點,能說點人話,“醫生有沒有讓你小心後遺症,那玩意兒是有後遺症的,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崽子討人厭的時候,當哥的恨不能掐死她,可小家夥乖起來又讓鄭宇盛想笑,“暫時還不清楚有什麼後遺症,大概是會讓人容易疲憊,我就成天想睡覺。”

“那是你的身體在通過睡眠療養。”薑南柯放心了,還安慰他,“沒事就行,既然醫生都說沒事,那就沒事,彆擔心,你壯得跟牛一樣,不會有事的。”

今天天氣不咋樣,窗外下著小雨,雨幕打在落地窗上,窗前的姑娘絮絮叨叨,全是讓朋友彆作死,這段時間煙酒都暫時禁止,等真正好了再說,彆又把自己折騰病了,那是得不償失。

鄭宇盛側坐在沙發上,手肘撐著靠背,掌心托著後腦,聽她在那絮叨半天,突然笑了,“我們要不要一起養老?”

“啊?”還在念叨有什麼忌口的薑南柯一時沒轉過彎來,“什麼養老?”

“就是買個房子.....”

腦子裡的念頭是突然閃現的,可在話說出口時還真覺得可行,鄭宇盛坐起身,“我們買塊地一起蓋房子吧,你跟我...叫上李正宰,我們買一片山頭,或者買個島。像我們之前拍《三時三餐》去的那個無人島,我們把島買下來,在島上蓋房子養老,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為啥要跟你養老,我是要嫁人的,我得跟我老公偕老。”薑南柯拒絕朋友離譜的想法,“而且我就算找人組團養老也應該帶上柳真她們啊,帶什麼李正宰。人家也不會要你的,人家也有女朋友,就你是單身狗。”

鄭宇盛嗤笑一聲,“你找得到老公就見鬼了,說得好像你不是單身一樣。”讓妹妹清醒一點,“薑南柯你放棄吧,除非你哪天想開了要養個小白臉,不然你這輩子也找不到合適的戀人。你起步太高了不懂嗎,哪個男人能壓得住你?配得上你的男人搞不好都七老八十了,你看得上?”

“臥槽,你敢詛咒我!”薑南柯怒目而視,“你才單身一輩子呢!”

“你就說我說得是不是試試吧。”

真朋友都是衝著心窩子捅刀,一捅一個準,鄭宇盛衝她齜牙,“你難道能反駁,到你這個位置,想找個你看得上,他又不顧忌你身價地位的男人,基本絕種了。”

薑南柯一句臟話出口,大家半斤八兩你囂張個屁啊!

窗外的天氣依舊不好,屋內的老友們在掐架,亦或者在聊朋友也可以相攜老去。

搞不好友誼比愛情更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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