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鄭宇盛·完 地久天長(2 / 2)

藝人們實際上都不喜歡誰誰誰頂著類似代餐的名義上位,換成普通人也不會喜歡類似‘學人精’的角色。如果藝人退圈了,那自然另說,可藝人還在活動,這時候市場出來個代餐就很煩。

鄭宇盛一度就看趙寅城不順眼,跟薑南柯叨叨過,趙寅城如何如何。不過那真的是年紀小才會發生的事,小時候看不開麼,不會覺得什麼某個新人有‘小鄭宇盛’的名頭,正是證明‘鄭宇盛’本尊非常紅。當年哪想得開,當年隻覺得某個崽子不要臉,自己有路不走就會學彆人。

掄起幼年的羞恥故事,薑南柯也不是沒有。鄭宇盛在一片調侃的笑聲中反擊,提起薑南柯有一次喝掛了,在大路上抱著電線杆以為是粉絲,跟電線杆絮叨半天還想給電線杆簽名,還不停的問‘電線杆粉絲’為啥沒有手。

“當年為了讓你知道,你讓我多丟臉,我可是拍了視頻的。”鄭宇盛衝薑南柯齜牙,你想清楚我們要不要互相傷害。

羅英石非常想要那段視頻,“可以分享給我嗎?”

“你走開!”薑南柯先懟PD再看損友,“你敢發我就開直播把你這麼多年的糗事都爆出來。”

默默舉杯的鄭宇盛跟薑南柯碰了一杯,兩位藝人達成停戰協議,節目組的PD和看節目的觀眾都很失望。

酒足飯飽,大家要散場了,走前鄭宇盛給柳真使了個眼色,後者沒看明白,不熟,沒啥默契。為此,柳真好似突然想起來一樣,說是有個朋友是鄭宇盛的粉絲,想問他要張簽名。

“這有什麼。”鄭宇盛說著就起身,“我記得車上放著簽名照呢,我去給你拿。”

柳真順勢起身一起出去。

他們倆的動作其他人沒在意,唯有李正宰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傻子好奇心怎麼那麼重。薑南柯則是了然的垂下眼瞼,看來鄭宇盛是打算去問柳真。

同崔盛希她們三位姑娘都不熟的鄭宇盛,勉強在三人裡挑了相對更熟一點的演員後輩。

後輩既然跟前輩沒那麼熟,柳真就不可能跟鄭宇盛說什麼,薑南柯手腕上的紋身是不是為了遮蓋某些傷疤。因此,柳真在麵對鄭宇盛的疑問,露出了很詫異的表情,好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腦洞那麼大。

心底裡其實不是不相信這事兒,一直都覺得是李正宰亂猜的鄭宇盛,提了許久的心總算放下了,含笑跟後輩講,他就是聽到了個八卦,果然很離譜。

點頭讚同那確實很離譜的柳真回到座位後,等著人群起身往店外走要散場正亂的時候,挽著薑南柯的手臂,小聲跟她說鄭宇盛好像知道了什麼。

“我沒說,我還假裝聽不懂,他應該是信了。”柳真不太確定,她都能騙到前輩,說不定前輩也能騙到她,就跟姐妹說,“如果他沒信,再問你的話....”

薑南柯餘光瞟到鄭宇盛好像看過來了,就反手勾住柳真的肩膀示意,“沒關係的,就是你說了都沒關係,那哥隻是擔心我。”

表情微變的柳真看向她,“這麼多年你還沒.....”

“不是~是他不知道這事兒才想東想西的。”薑南柯拍拍她後背,讓姐姐安心,“你都說過去了這麼多年,我早忘了。”

已經被遺忘的歲月還值得被提起嗎?不知道。

今天是最後一期錄製,三人組再度聚首去他們的最後一個旅行地,節目組很會搞事的選了南山。演唱會就在首爾辦,咖啡車自然也就停留在首爾,他們自然也在首爾‘旅遊’。

南山可是個好地方,又要爬山,又可以說是情侶必來打卡的CP聖地。

今天的天氣預報沒有高溫預警,可不咋喜歡爬山的薑南柯還是想做纜車上山。不過這都最後一期了,爬山也不是那麼無趣,那就爬吧。

南山之遊本身沒什麼可說的,除了羅英石刻意調侃藝人們要不要去掛情人鎖,以及節目組特地用掛滿情人鎖的鐵欄杆當拍攝背景給三人做最後的單人采訪。

問題都大差不差,很常規,類似對節目有什麼感想。

李正宰給的是標準答案,是很有趣的節目,工作人員也很好啥啥的,很無聊。鄭宇盛給的答案實在點,說他們很多年沒有一起旅行了,刨除咖啡車的部分,大家玩的很開心。

薑南柯就更實在,除了爬山和做飯,其他都很不錯。

在麵對是否會參與下一季錄製時,兩位男藝人都點頭,不過鄭宇盛說,薑南柯不會答應的。

薑南柯本人表示,“彆想了,我隻會上一次當,這次你們讓我爬山,下次是不是要去海裡浮潛,彆做夢了,大白天的,清醒一點。”

羅英石被懟,全場都在笑,總的來說,拍攝算是歡樂的結束,一行人還在南山上的餐廳聚餐,算是真正大結局。

喝的半醉不醉的薑南柯在大半夜被涼爽的山風吹壞了腦袋,居然不想上車而想要溜達下山。李正宰不樂意陪她瘋,果斷上車。鄭宇盛不放心她在山道上蹦躂,嘴裡吐槽著你小心一腳踩空滾下去,但人卻沒上車,陪在她身邊跟她往山下走。

他們走的是車道,助理們和李正宰都在車上,車在他們後麵跟著,順便用大燈幫他們照亮。

薑南柯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嘴裡說著她好多年沒有來過南山的話,標標準準的喝嗨了,酒精上頭。雙手插兜跟在她後麵的鄭宇盛無敵嫌棄,這家夥酒品也不咋樣。

他們倆身後的車燈把他們倆的影子拖得無限長,鄭宇盛回頭一看,眼睛都差點被亮瞎,連忙擺手衝司機示意,你是想閃瞎誰?司機默默關了燈。

車道本就有路燈,頭頂的月亮也很明亮,車燈不開也不耽誤行人看見腳下的路。

車裡的李正宰已經閉眼假寐,對那兩個神經病很無奈,喝醉了就回家睡覺啊,在山上有什麼好溜達的。

憑借腿夠長,即便是溜達著往前的鄭宇盛也能輕鬆跟上瞎蹦躂的薑南柯。

農曆八月十五剛過,所謂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雖然今天不是十六,但月亮也挺圓的。

鄭宇盛看薑南柯那麼嗨,就想起來之前李正宰離譜的腦洞,他就說這家夥跟不可能做什麼自我了結的事。

已經完全不信這事兒的鄭宇盛,快走兩步到了薑南柯邊上,跟她吐槽,“李正宰那個腦殘,前段時間居然跟我說什麼,你手腕上的紋身是為了遮蓋傷疤,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是啊。”

“是什麼?”

鄭宇盛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她說的是,“你也覺得他腦殘?”

薑南柯即沒看他也沒回應,還是蹦躂著往前,仿若無憂無慮的小姑娘。鄭宇盛則是愣在原地,呆滯良久,久到薑南柯都跳遠了,身後跟著的車都鳴笛,詢問停下的藝人是不是想上車?

被汽車喇叭驚醒的鄭宇盛猛然往前跑,衝到薑南柯麵前攔住她,整張臉都沉下去,盯著還在傻笑的家夥,“是什麼?”

薑南柯衝他歪了歪腦袋,你聽懂了不是嗎?鄭宇盛眉頭皺起,視線落在她的手臂上,他的角度看不見紋身,視線再上移,盯著她的眼睛,就那麼看著她。

姑娘歪到左邊的腦袋又歪向右邊,姑娘臉上笑容滿麵,好似隻要他再問,她什麼都告訴他。又好似十分篤定,他根本不會再問下去。

圓月高懸夜空,車道兩旁的樹林裡蟲鳴鳥叫,這是仲夏之夜。

李正宰曾嫌棄好奇心過強的人,沒有再開口。鄭宇盛轉過身,蹲下,什麼都沒說。

笑得牙花都露出來的薑南柯退後幾步,站定後加速,撲倒鄭宇盛的背上,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站起身時,超嗨的叫了聲‘駕!’,仿若在玩騎馬遊戲。

成了人形馬匹的鄭宇盛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雙臂卻穩穩的扣住了她的腿,讓她,“不要蹦躂小心掉下去。”

都已經酒精上頭了,薑南柯才不管就是要蹦。背後的人不停的折騰,鄭宇盛超凶的吼她,被凶的孩子老實了大概三秒,又開始作妖。

這個展開是車裡的人沒行到的,這個展開讓開車的鄭宇盛助理都踩了刹車,望向李正宰的助理,什麼情況?副駕駛衝後排的妹子招手,來看戲。

探頭看向前方的薑南柯助理,表情古怪的推了下閉著眼都快睡著的李正宰,示意他看。

金冬萱帶著點懷疑人生的語氣,跟已經看到了前方發生什麼的李正宰說,“他們倆難道真的有什麼嗎?”

從車內的視角看,山道上被月光籠罩的那一對,實在不像隻是朋友的模樣,更接近玩鬨的小情侶。

李正宰隻是是掃了一眼就重新坐回去了,“我曾經也以為他們倆有什麼。”

“是吧!”鄭宇盛的助理扭頭,“我才不信這世上有什麼男女之間的純友誼,除非兩人都醜!”

副駕駛思路差不多,“再不然就是一方對另一方是愛在心頭口難開,那壓根不叫友誼,明明是另一個人在暗戀。”

跟了老板多年的金冬萱臉皺成一團,“但薑南柯真的隻把鄭宇盛當朋友啊?”轉向李正宰,總不能是鄭宇盛暗戀薑南柯?

掩嘴打了個哈欠的李正宰隨口道,“他們就是朋友,哥哥和妹妹在玩而已。”為了增加說服力,“他們倆不管是誰,對彼此有想法的話都會果斷出手的,鄭宇盛玩個屁的暗戀,薑南柯也不可能玩暗戀。”

話是這麼說啦,鄭宇盛的助理扭頭又看了眼山道上的人影,還是覺得有點怪哎,“說不定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就是彼此有好感,但又沒到再進一步的那種好感,那還不如當朋友的那種。”

“那還不是一方在暗戀嗎?”副駕駛不接受這種換個說法本質沒變的言論。

這兩人家裡一看就是沒妹妹,金冬萱家裡有弟弟,勉勉強強可以理解兄妹情,“不管了,趕緊跟上去,他們走遠了。”

車輛再度啟動,重新閉上眼的李正宰已經不管前麵那兩人了,他困了。

很多年前他對這兩人的關係確實有各種猜測,鄭宇盛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什麼女性死黨,他頂多有女性朋友,半生不熟的那種朋友,絕對不可能親密到他和薑南柯的程度。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早就對那兩人沒興趣了,事實證明他們確實不來電,隻是朋友而已。

朋友們在聊另一個在車裡都快睡著的家夥。

蹦躂累了的薑南柯爬在鄭宇盛肩頭,跟他‘密謀’,等下他們把李正宰脫下來,扒光他丟在山上,明天讓他上頭條。鄭宇盛覺得這個主意很棒,他們倆都在腦補那個樂子會有多大。

兩位損友腦內各種稀奇古怪的折騰人點子都冒出來,聊的可嗨。聊著聊著就又聊到了李正宰的劇本,他那個破本子改了幾次了都,鄭宇盛還是覺得沒那麼好。

薑南柯倒是覺得還行,“你不要把標準拉的無限高,說到底他就是新人導演沒錯,按照新人導演的標準,他的劇本已經很可以了。”

“我們覺得可以有什麼用,觀眾不買賬怎麼辦?”鄭宇盛顛了下後背的姑娘把她往上提,“重點是市場。”

“市場我們無法控製。”喝醉酒的家夥思維很發散,上一秒還在說電影下一秒就說到,“李正宰是不是不打算結婚了?”

跟著切換話題的鄭宇盛說,“他倒是想結婚,也得能結才行啊,那人不會願意的。而且他自己也清楚,他和對方沒辦法結婚。”

薑南柯聽著都唏噓,好慘,順便一問,“你還有結婚計劃嗎?”

“我估計也沒什麼可能性,也碰不到那麼個人啊。”鄭宇盛基本已經放棄。

對愛情還有幻想的薑南柯卻說,“未來如何誰知道,說不定哪一天你就碰到了那個人呢?”扯了下他的耳朵,“你就是自己作死,外麵姑娘那麼多,你就想著玩,哪會有好姑娘嫁給你。”

扭頭扯出耳朵的鄭宇盛讓她老實點,“我要是隻衝著結婚去還不簡單,隨便拉個女人不都能結婚,可結婚這事兒,碰不到人就是碰不到,你也乘早放棄。”

薑南柯才不放棄呢,“我肯定能遇到的,未來肯定有那麼一個人在等我。”

“醒醒吧,有個屁啊。”鄭宇盛嫌棄的要死,“你看男人的眼光那麼爛,我本來還以為柏原崇算不錯的,結果柏原崇....”沉下臉把話吞回去。

下巴抵著他肩膀的薑南柯懂了,“你以為我手腕是因為柏原崇?怎麼可能,我瘋了也不可能為男人怎麼樣啊。”

話已至此,鄭宇盛就問,“那你手腕是為什麼?”

“那是我自己想不開。”薑南柯晃著腿,抱著他肩膀語氣很是隨意,“當年我跟柏原崇公開戀愛,反對的聲浪太大了,尤其是號稱最愛我的粉絲都變成了最恨我的人。那時候我才幾歲,都不記得的有沒有二十,頂天二十出頭吧。”

“我自己腦子都沒發育完全,自小又都是被人捧著,哪能接受愛我的世界突然滿天下都是仇視我的人。年紀小,想不開,一時腦抽,也就那樣了,救我的人是柏原崇,他都要嚇死了。我的紋身是他的唇形,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鄭宇盛站住腳,把她放下來,轉身彎腰,直視她的眼睛,“你才是你自己的救命恩人,沒有任何人拯救了你,你拯救了你自己,你是最棒的。”

微愣一瞬的薑南柯展顏笑開,“那確實,我們都是自己的蓋世英雄。”說著話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調過去,“我還要騎馬。”

“騎你個頭,我不累啊。”鄭宇盛邊說邊轉身,嘴裡嘟嘟囔囔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又把人背起來了,還不忘提醒她,“你要記住啊,你自己說的,你就是你自己的蓋世英雄。”

“安啦~我比你清楚~”薑南柯胳膊一揮,劍指前方,“衝啊~~~~”

“吵死了!你不要在我耳邊吼!”

嘴裡罵罵咧咧的男人大踏步向前,帶著背上笑顏如花的姑娘迎著仲夏夜之風,衝向屬於他們的遠方。

他們的故事還有很多,多到隻有歲月可以見證,那是屬於友誼的地久天長。

李正宰?他已經在車裡睡著了。

那就,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