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第二章 目標?目標。(1 / 2)

奇幻遊戲開局後的第三十八年, 玩家猛然想起來,乙女遊戲還有名為攻略目標的設定。

想起奇幻設定的薑南柯對‘目標’這事兒不是很在意,但對‘攻略’一詞有點在意。

“你兒子都已經在考慮初中的問題了?”薑南柯很驚訝, “他不是才....十歲?”

“虛歲十二了都。”劉秀英不懂姐妹有什麼好驚訝的, “好學校都得搶你不知道啊,他還有一年就要升初中了, 我總不能真等到一年後再考慮吧?”

有兒子要升初中的劉秀英來問本人就是高材生,親媽還是知名培訓機構社長的閨蜜,初中有沒有什麼名校推薦。

萬萬沒想到跟姐妹吃個飯還能聽到這個問題的薑南柯何止是驚訝啊, 她都是驚惶, 姐妹的孩子都已經要上初中了, 她連個戀愛對象都沒有!

傻子的怨念讓姐妹噴笑,劉秀英就懟她,“早前說給你相親你又不願意。”

“廢話, 我為什麼要去相親。”薑南柯發現她要反駁,迅速轉移話題,“初中名校是吧,等著, 我給我媽打電話。”

話題轉移後,這頓飯也就吃的差不多了。

平平常常的一次姐妹約飯, 給薑南柯吃的心情很鬱悶, 算一算, 她是不是已經三十....

“你眼瞅著要四十的人了....”

“三十八!”

“虛歲就是四十!”

“周歲三十八!”

中午跟有孩子要上初中的姐妹吃飯,晚上跟孩子已經要四十的親媽吃飯, 這兩頓飯薑南柯都沒吃好。

女兒瞪媽媽,我周歲隻有三十八!親媽很是不屑,三十八跟四十能差多少?

“我在你這個年紀.....”

“還能不能聊天了, 非得這麼說嗎?”

這事兒女兒要是不提,當媽的也懶得說,可蠢孩子自己都說了,李女士當然得說啊。

“你跟李東旭真就是一個死樣子,都老大不小了,成天也不知道在乾什麼,你姨母天天催他,他就混。”李女士罵人都帶連坐的,“你也跟我混,混到最後我看你怎麼辦。這輩子都不結婚啊,孤獨終老?”

從來也沒想過這個詞會跟自己有關係的薑南柯還鬱悶呢,“你說李東旭就說李東旭乾嘛說我,我還是想結婚的好不好,得能碰到人啊。”

“這種屁話你說出去有人信嗎?大馬路上哪裡沒有人?李東旭也是這麼跟你姨母講的,講什麼緣分沒到,我看你們兩就是要孤獨終老。”當媽的懟女兒,那是刀刀捅進要害,“你不管是四十還是三十八,也都這把年紀了,還扯什麼緣分,你能找到緣分就見鬼了!”

白眼差點翻上天的薑南柯正要跟親媽掐,旁聽的薑爸感覺不妙,連忙安撫,“孩子回來吃個飯,你說她乾嘛,那沒緣分不能強求啊。”

“都是你慣的!你看給她慣成什麼樣了!”李女士秒速轉移炮火。

薑先生連忙認慫,“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先吃飯,好好讓孩子吃個飯。”再看孩子,“你也是,你媽也是擔心你,確實也不小了對不對?”

老好人在中間和稀泥,當媽的和當女兒的都不高興,但好歹重新拿起筷子吃飯了,那就先吃飯吧。

飯吃完,李女士有心跟女兒好好聊聊結婚的事,薑南柯則是在親媽開口前就跑路,這事兒聊起來肯定要吵架,還不如不聊。

隨著薑南柯年紀漸長,家裡人多多少少都會催婚,逢年過節大家庭團聚時更是此話題的重災區。不過薑南柯每次都躲,真煩了過年乾脆不回去,也不是什麼大事,爸媽也隻是偶爾說一說,沒有硬要壓著她結婚的意思。

從生理年齡算已然是人到中年的薑南柯,自我感知卻認為自己還是小姑娘,那種未來還很長,她肯定能遇到有緣人的小姑娘。

小姑娘早就長大,有緣人在何方還不清楚,但人到中年比起同陌生人相遇,碰到更多的是離彆。

秋末,平平無奇的一個中午,薑南柯正在跟李東旭吃飯,吃的好好的接到媽媽的電話說是外公進醫院了。

老人家在陽台晾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滑到,磕破了頭,老太太慌裡慌張的打了急救,又給女兒打電話。李媽媽也有些慌,也是連忙給女兒打電話。薑南柯表現的很穩重,讓媽媽彆急,問清楚在釜山哪個醫院後,再說她現在過去接她,見麵說。

旁聽她接電話的李東旭,在她說到一半時就起身給她拿外套,隨後叫人買單。

兩人急匆匆趕過去,路上薑南柯已經找醫生跟釜山的醫院聯係了,看需不需要轉到首爾的醫院來。等車開到地方,薑南柯接到了醫生的回複,專業人士給出的回複讓病人家屬鬆了口氣。

老人家不是什麼大問題,人都還清醒著,隻是擦破點皮,更多就需要進一步的檢查。也就是說,不用非得轉到首爾的醫院來,老人家年紀大了沒有必要折騰。當然醫生也說,要是病患家屬覺得有必要的話,也可以轉過來。

下了車的薑南柯就把消息告訴了媽媽,李女士眼淚唰就下來了,反而給從未見過母親軟弱一麵的薑南柯嚇一跳。

此時反應最快的居然是李東旭,他連忙做到李媽媽身邊去,跟慢一拍反應過來的薑南柯一起安慰深感後怕的李女士。

薑爸人呢?上班中,正在趕往薑媽補習公司的路上。

等薑爸到時,外公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老爺子抱怨老太太慌裡慌張的,也沒搞清楚就折騰孩子。在父母麵前就變成了孩子的李女士,在電話裡凶她爸,早說要請個照顧的人,他死活不願意,看看這弄得。

父女兩吵吵起來,其他人就看天看地,也不敢搭茬。

老父親不讓女兒費勁巴拉的再回釜山,說是不夠折騰的,拍著胸脯擔保自己就是小傷,一點問題沒有。還說什麼住院都沒必要,馬上就能出院。

當女兒的始終不放心,先在電話裡讓老頭不要胡來,掛了電話就準備回釜山。李東旭的媽媽一直陪著姐妹呢,聽姐妹這麼說,讓兒子跟著跑一趟,怕薑南柯一個人顧不來,萬一老人要搬搬抬抬的,總歸要個男人幫手。

薑爸不算男人?這位今年也六十了,再過幾個月就能退休了,也是需要照顧的老人家。雖然健碩的老人家本人並不承認,但多個人手幫忙,也不會拒絕。

薑南柯何止帶了一個人手幫忙,她把助理、保鏢都叫上了,讓他們單獨開一輛車。她和爸媽加李東旭再開一輛車,兩輛車開回釜山,以保證人手絕對充足。

回程的路上,李女士絮叨女兒,搞那麼大陣仗有沒有必要。薑南柯就哄著心情十分不美妙的媽,編了個剛好在釜山有個行程的理由,先糊弄過去。

車開到一半,老太太打電話過來,說是跟老先生已經出院回家了,問女兒有沒有出發,要是沒出發就彆回來了。如果出發了,她就去多買點菜。

接到電話的李女士都不知道說她爸什麼好,但又想著能出院應該就真不是什麼大事?

確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老先生能吃能喝,挺好的,真就是擦破點皮。

正好都已經回釜山了,一家人乾脆住一晚,隔天再去薑爸家看看爺爺奶奶。

在所有人都覺得沒問題之時,僅僅過了一夜,外婆走了。

老太太跟誰都沒講,她受了驚嚇,她心臟不舒服,她喘不上氣來。到了醫院,醫生隻關注老先生了,老太太聽醫生說沒什麼大事,整個人都暈了一下差點沒站穩,但當時不管是她自己還是醫生,都隻覺得她是驟然放鬆後,情緒激動之下才會如此。

沒有任何人想到,老太太隻是閉上眼睡了一覺,就再也沒睜開眼。

這個清晨開始於老先生嗓子都劈了的驚叫聲,老兩口就住在老房子裡,周圍都是老朋友老鄰居,他們不願意搬去孩子給買的大房子。

老房子隔音不好,空間也小,就女兒女婿住著,孫女和她帶來的大部隊都去住了酒店。

聽到動靜本能恐懼的李女士撲進了屋內,之後....薑南柯接到爸爸的電話,外婆沒了。

整件事過於突然,突然到薑南柯一直到了要舉辦葬禮,父親問她是否要邀請什麼人來,她都覺得不真實,怎麼會那麼突然?

突然的事就是發生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

薑南柯拿著手機不知道要給誰打電話,邀請什麼人來參加這場葬禮。全程陪著她的李東旭,抽走了她手裡的手機,同她講,不請人了,省得記者知道,可能還會來打擾葬禮。

“他們敢!”

“好~他們不敢。”

李東旭摟著眼眶驟然紅了的姑娘,把人按進懷裡,試著讓她哭一場。薑南柯哭不出來,不知緣由,大概還是覺得整件事太不真實。

真實的葬禮需要舉辦,父親再度去問女兒,你真的沒有要邀請的人嗎?跟你關係很好的朋友,你至少要告訴人家一聲,不然不禮貌。

本能煩躁的薑南柯都想懟回去,這時候還在乎什麼禮貌,可她又知道父親是對的,隻能把話咽下,再度拿起手機....

“我來吧。”李東旭抽走她手裡的手機,“我幫你聯係,柳真她們肯定要說的,鄭宇盛也應該要講吧?還有誰嗎?”

薑南柯也不知道還有誰要說,她重新拿回了手機,挨個打電話出去,告知通話的緣由再說,她希望外婆能走得安靜點,讓他們最好就彆來了。

在邊上等著的薑爸爸猶豫的靠近女兒,小聲開口,“你外公的意思是,讓你外婆風風光光的走。”

茫然回望的女兒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意思,當爹的不太好開口,李東旭倒是懂了,拉過薑南柯小聲解釋,有藝人、有表演,有關注,就叫風光大葬。

風光大葬,耳畔出現這個詞薑南柯都感覺荒謬,可她看向父親,父親無聲點頭默認了這個說法。

薑南柯一時不知應該作何反應,慢吞吞的起身,去找還在臥室陪著老太太的媽媽,問她的想法。

外公就在床邊坐著,外公說,她這一輩子為這個家,到臨了,就應該風光大葬。

極其風光的葬禮對薑南柯而言是個魔幻現場,可來的賓客過多,每個人都需要她招待,繁忙的交際確實消弭了一部分無形的悲傷。

直到遺體告彆,直到外婆真的走了,孫女好似此時才反應過來,這是她人生上的第一堂名為離彆的課。

在這一刹那,心頭的那滴淚才脫離眼眶。

原來,她真的已經人到中年,該學會離彆了。

重回首爾的薑南柯家裡天天都有客人在,她很努力的跟每一位朋友傳達,她沒事。偏偏每個朋友都看得出來,影後的演技太爛,她明顯有事。

解釋的太多,薑南柯也嫌煩,她乾脆不說了。她把自己困在錄音室裡,誰都不讓進,她想給外婆留下點什麼,歌、劇本,隨便,總歸要留下點什麼才行。

命運從來不在乎人類的想法,老太太的葬禮才過去四天不到,外公也倒下了。醫生說,病人是心病,勸家屬找心理醫生。

老先生沒有等到心理醫生,同樣是一覺睡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這次沒有風光大葬,老先生早早就交代女兒,他想安安靜靜的走。

接連兩場葬禮,根本沒有給薑南柯任何心裡準備的時間,李女士也跟著病倒,爺爺也進了醫院,薑爸得兩頭跑,薑南柯怎麼勸爺爺來首爾的醫院,他都不願意,隻覺得也不是什麼大病,一時累到了而已,讓孫女好好照顧母親。

母親也在跟女兒說她沒什麼大問題,李女士隻是沒了精氣神,甚至想賣了公司,回釜山來,就住在她自小長大的小房子裡,過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就挺好。

母親頻繁的跟女兒說起,你還是得找個人我才能放心閉眼啊。

女兒沒有跟媽媽犟,反而玩彩衣娛親,把一直陪著,忙前忙後的李東旭拖過來,說是實在不行,他們倆去領證。李東旭也很配合,當場改口叫罵。給李女士氣的,都精神的抄起靠枕揍這對不要臉的死孩子!

媽媽總算笑了,薑南柯卻躲在病房外哭,極其無力的哭法,她人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恐懼,懼怕母親也會突然.....

“憋著!”李東旭給了她後腦勺一下,“你哭紅了眼,姨母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薑南柯抬腳就踹他,你管我!

特地從護士那要了冰袋過來的李東旭懟臉遞過去,讓她敷敷眼睛,“我媽明天過來,馬上高考了你知道吧?”

用冰袋蓋住半張臉的薑南柯用膝蓋撞他,示意他繼續。

繼續下去的李東旭講,“我媽說,不能讓姨母閒著,閒著才容易生病,她就應該忙起來,忙了、累了,才能好。”當兒子的覺得這話有道理,問做女兒的,“你說呢?”

薑南柯拿下冰袋,死馬當活馬醫吧。

薑媽才是真正的沒什麼大問題,她就是一直在低燒,醫生私下跟薑南柯說,這也是心病,建議她找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偽裝普通醫生跟病患聊過後,同家屬講,病人需要一段時間,這種事不需要治療,真治療了反而會讓病人亂想,還是得儘量看開,最好帶著病人出去玩一玩散散心。

病人還燒著呢,按理說不應該出院的。但閨蜜帶著高考在即,多少學子的人生成敗就在此一舉的消息,硬薅著薑媽出院了。

還彆說,回到工作崗位不到兩天,病患自愈了。

從外婆過世一直到今早給親媽量體溫看到回歸正常的數字,拿著體溫計的薑南柯驟然大哭,嚎叫著,嗷嗷哭,哭的親媽從無措到嫌棄,再到抱著她,跟女兒抱頭痛哭。

眼淚彙入時間的長河,時間過去了,好似人體都會慢慢自愈。

偏偏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個年,薑家的大家族是在醫院過的,爺爺已經在彌留之際,家裡人在商量,還要不要搶救。

大伯的意思是讓老人走的舒服點,老爺子一輩子體體麵麵的,如今再折騰,老人家不會願意的。

老太太沉默著點點頭,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

薑南柯眼睜睜看著父親體重驟降,本來還有些富態的小老頭,這就這半個月,瘦的外套都能灌風。

送走了爺爺後,薑南柯搬回了父母家。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句話突然就從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變成了碑文上的名字。被迫看懂了這句話的薑南柯,也不再追求什麼獨立、自由,跟爸媽住也挺開心的。

跟爸媽住能開心就見鬼了,尤其是獨立了時間太長的大齡單身女中年。

剛回家那半年,家裡氣氛是還不錯,一家三口和和美美,連李女士都隻關心女兒活得開不開心,也不說彆的。

半年,足夠活人的日子繼續過。

半年還讓薑爸說動了薑奶奶,來首爾住一段時間。薑爸已經光榮退休,薑南柯也停了所有行程,父女兩陪老太太東遊西逛,很是溫馨。薑媽忙於工作,還想著擴大公司,也忙得風風火火的。

這日子一旦順起來,就總會點煩心事。

親媽忙於工作不再催婚,奶奶接棒開始催,催的薑南柯一個頭兩個大。

找了個工作的理由逃出生天的薑南柯,跟小夥伴吐槽,她也想結婚啊,得有結婚對象才行!

“你還想結婚?”李正宰聽不懂,“認真的嗎?”

這位折騰了許久的電影總算立項了,今天是劇組的第一次聚餐,薑南柯作為資方出席。是的,她到底還是參與進了這個項目,雖然李正宰不是很想要她的錢,但薑南柯非要給,那就收啊。

作為男一號出席劇組聚餐的鄭宇盛,端著酒杯嘲笑某個想不開的姑娘,“你彆指望了,沒可能的。”

項目的聯合作家之一趙承熙好奇的探頭看向資方,“你還有結婚的計劃?”

薑南柯揚眉看回去,“我怎麼就不能有結婚的計劃?”再看李正宰,“你什麼意思?”至於鄭宇盛,無視,跟傻子沒什麼好說的。

李正宰失笑,“你現在還打算結婚的話,是想吃嫩草?我記得你不好那口啊,口味變了?”

一個眼刀飛過去的薑南柯吐槽,“你能不能講點人話?”

跟全員都熟的趙承熙調侃道,“他講得如果不是人話,那你想要找結婚對象也太難了吧?跟你同齡或者比你大的,孩子都有了,哪有單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