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稀奇,結婚的對象勉強算半聯姻,實則一大半裡頭是老爺子被人忽悠了。這就不說了,定親,下聘,這些他可一點沒沾。問他?賈赦掃了四人一眼,“不如去找個算命先生占吉日。”
賈老太太被孫子不著調氣笑了,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才對孫子解釋道:“彆聽你老爺的。我們是想著,不如趁早將人娶過門,算作雙喜臨門,你看如何。”
不對吧,賈赦掐指一算,“前前後後咱們家倒還好,沈家也不興如此。”
“我就說罷,”賈源撐著下巴刮刮茶碗,“你想抱孫子也不能這麼急,女方才量了尺寸,做家具不得費些功夫。”
瓷器相撞的嘎吱聲弄的老太太忍無可忍,瞪了賈源一眼,抿嘴上了脾氣道:“說的好似你不急。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想如何。”
“莫急。”賈赦捧了茶給老太太,安撫道:“孫兒一針一物皆由長輩所賜,萬不敢有怨言。”他說著輕撫老太太的背,卻道:“這些孫兒不懂,全權交由長輩主持便是。隻是勞煩頗費,待要孫兒出麵,隻管可勁使喚。”
“臭小子。”老太太被哄了一遭,就像那瞥了氣似地,“那這幾日我便同媳婦操持起來。得用你們之處,可不許躲懶。”
眾人連忙稱是,賈代善又孝順了一回,方又其樂融融。
這邊才暫定婚事一半,放榜之期已到。
天光未亮,賈赦並賈琽兩人已趕著馬車到了皇城,順著殿試的路,一群貢士持笏步步往前到了那金水橋。另文武百官,將軍兵士各有站處。
不過一會,天光大亮,緩緩初升的太陽並著晨鐘鼓聲,蔓延皇城開外。
“宣新科進士入宮,金鑾殿上麵聖!”
從文武百官兵士的喊聲中,到那總管太監宣麵聖,眾人跪謝聖恩,這才往那金鑾殿而去。到了殿外,朝鞭聲響,百官肅靜。
宮樂聲聲,禮部唱聲,三跪九叩之後方才正是唱名。
“熙元三年甲辰恩科殿試一甲第一名賈赦!”
連著眾百將士齊喊三聲。賈赦微微發愣,在導駕官的指示下向隊末走去,一步一步往前行,到了那丹陛一階方才停下,在禮官的指導下三拜九叩,方才起身站定。
儀式還在繼續,唱名聲不絕於耳,賈赦這才有心思觀察左右。遠處殿內,那是文武四品以上官員的站處。舉國的政策從這裡流出,萬萬千的性命,掌握在這些人手裡。而有的人,即便過了進士門檻,或許一輩子也見不得天顏一次。他恍然間有些通透,權利的本質,為官為何。
聽著三百進士的名字,賈赦攏回思緒,心思更加清明。直至聖上召見恩科前十名,他依舊步履從容,不減大家之風度。
禦座上的皇帝一見賈赦,通身便打量了一遭,這才道:“這就是咱們新科狀元,果然年輕啊。列為臣工瞧了可有所感。”
那周太師平日已不大上朝,如今瞧著今科士子,忍不住感歎:“自古英雄出少年,今科士子多有年少,實乃我朝之幸,社稷之福。”
“老師說的是。”皇帝點頭,同賈赦問了幾句,又道:“新科狀元可有婚配了不曾。”
“回稟聖上,臣已定親。”賈赦如實回答。
“噢。”皇帝頗有些遺憾,卻也道:“新科狀元文體雍容典雅,姿儀闊朗清俊,實乃上等佳婿。可惜我家沒有公主婚配,真乃憾事。”
一旁的史官下筆一頓,方才接著記錄。
好在皇帝還是著調的,待問過賈赦,又點了其餘兩位。
榜眼乃是山東人士,名喚薑簡,乃而立之年,麵上雖唯有暈色,卻也對答如流。
再往下探花郎,賈赦莫名有些眼熟,好半天沒想起來。直到其自報名諱,他才恍然,原來是金陵的熊孩子徐亓。不等多想,那問答已結束。
朝鞭裂地,眾人退朝。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們真特麼暖心,感動的哭唧唧。
這兩章因為資料不夠寫的特彆慢,等我明天重新擼一下大綱。
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