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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現在還叫做鬆平元康,是什麼人,平手泛秀多少有些印象,至於吉良義昭,隻能憑借傳言來猜測了。【愛↑去△小↓說△網w 】
足利無子吉良繼,吉良無子今川繼。若是京都的大人們聽到這句話,大概會嘲笑這隻是東海豪族們的無稽之談。不過從側麵講,倒也說明了這兩個家族的血緣的確難得。
現任的家主吉良義昭,在後世沒有絲毫名氣,但在當下卻還有些聲望在。甚至曾經有過傳言,那個被織田信長樹立為傀儡的尾張守護斯波義銀,曾與吉良家合謀奪取尾張——這在織田家看來隻是個笑話,但卻給了信長處理斯波義銀的口實,平手泛秀甚至懷疑,這傳言根本就是信長一手造就的。尾張境內主要的敵人都已經降服,那麼傀儡守護自然也就沒有用了。
不過有此一出,也足以說明這個鄰居與織田家並不太對付。襲擊對方大將而後奪城,雖然有望成功,但是將來一定會麵對整個尾張的壓力,又有些得不償失了——若是能夠聯絡上尾張東部一些還對織田信長有疑慮的豪族,再遊說美濃齋藤和伊勢北田互為支援,那當然是另說。不過吉良義昭若能有如此的手段,還會在曆史上無名麼?
平手泛秀思索了一會兒,又覺得答案並不是那麼肯定了。
後人看曆史的時候,大多隻記得瞻仰那些高山仰止的,已經成為文化象征的符號,將各種誇張的光環和頭銜加在那些人的身上。而他們的對手,那些在曆史重大事件上犯下錯誤的姓名,卻無數人拿著放大鏡查看身上並不算多的汙點,隻能在數百年後與暗弱或者愚鈍之類的詞語扯上聯係,在無數的文藝作品中成為負麵的比較對象。
然而真實的曆史上,天才和愚者都是少數,大部分的同行者,都是隨著大的趨勢而前進的凡人,一個天賦正常的人,經過適當的鍛煉,完成那些其他人都能夠完成的工作並不難,但是超越時代和地域手腕或者眼光卻並不普通人能夠具備的。這些參與者是一切集團和組織的中堅力量,卻也是最為易於被忽略的家夥。
比如順著織豐德體係而崛起的若乾小家族創始人,憑借著並不算是太出眾的才具,和還算是不錯的運氣,最終獲得數千上萬或者更多的俸祿,封妻蔭子。而更多與之類似的人,卻在默默無名之時戰死沙場,變成了一捧黃土。
正在神遊物外的時候,門外突然聽到爭執聲。
“我有軍情回報,來不及讓傳遞了!”
“這是殿下的吩咐,您已經越界了。”
“你是什麼人,也敢攔在我前麵?”
“我並沒有權力放您進去。”
聽話音,倒似乎像是服部小平太和寧寧在爭吵。
難道已經打到城下了?
泛秀心下一緊,伸手推開門。
隻見服部小平太推開寧寧就要往走廊裡麵闖,而後者死死地擋在前麵。
“殿下,我實在是……”
“我們已經發現敵情了!”
泛秀不禁皺了皺眉。
“若是我製定的規矩導致了惡果,那是我身為家督的責任,但若是有人違反了規矩,就算沒有什麼負麵的影響,也是該追究的。”
雖然是不帶情緒的話,但隱約卻含著指責的意思,小平台立即色變,過了一瞬,才有些不情願地伏下身子。
“請主公降罪。但是吉良家的部隊恐怕一刻鐘之內就會到了!”
服部小平太春安,雖然一向忠心耿耿並無二意,但是素來以首位加入泛秀麾下的家臣自居,連對鬆井友閒和河田長親,也未必十分恭敬,更何況是一個侍女呢?主君隱約的指責,令他詫異之餘不免生出幾分失望。
泛秀心下卻也同樣有著不滿,普通百姓對那些文藝作品中狐假虎威的弄臣或者侍女素來沒有好感,但是真正做到那個位置才會發現,這些人比有用的部下更能代表自己的權威。倘若宦官和宮女在文武大臣麵前直不起腰來,那皇權恐怕也是被百官分薄的時候。
不過眼下卻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一刻鐘之內?”
這就是說,偵查完全失效了啊。不過偵查移動目標的確是比固定目標難上許多,尤其是本身力量薄弱的情況下!
“是。吉良家沒有走大路,反而是從北邊的小路出現,剛才我帶人巡視的時候方才發現,於是連忙騎著馬先回來報告了!”
“具體的人數呢?”
“大概是兩三百的前隊,身後應該還有本隊。”
推測該有一千人左右,這倒是跟先前的說法一致。
可以用於考慮的時間並不多,泛秀沉思了片刻,開始下令。
“讓橋本、平田、市川他們三個先守在門口,把我們的人儘量集中在本丸,等敵人攻上來我再親自帶著人衝出去。”
“是!”
…………
大約十五分鐘後,平手泛秀帶著一眾家臣出現在一座高聳的矢倉中,察看外麵的局勢。服部兄弟和平野甚右衛門各自領著一隊人馬,河田長親和平手季胤站在泛秀的左右。
遝掛城的構建中,本丸是由四方的城牆圍住,而二之丸則是一個懸在角上的小院子,擋在大門的側前方。
幾十米之外,三百左右的軍勢,分散開來,隔著一段距離圍住擋在門前的二之丸,卻並沒有急於上來進攻,幾十守軍也隻是試探性地間或用弓箭和鐵炮射擊,仿佛是相安無事。兩邊對峙了一會兒,前線卻響起了口號來。
“那是在喊什麼?”
泛秀下意識問了一聲,平手季胤領命而去。跑到前麵去聽了一會兒,回報說:
“對方有人說,城主已經死了,如果退出城外可以不加以追殺。”
不明就裡的侍衛嘩然大笑。不過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如果城主戰死了,其下的人往往就會失去戰鬥欲望,而且主動退出戰鬥一般也不會受到什麼責罰。畢竟這是封建時代,各地的領主是在為自己的土地而奮鬥,而不是替中央政權代管土地的地方官,如果直屬上司死掉了又無人繼承,那武士也自然隻能尋找新的東家。
“看來殿下的計策成功奏效了。”
河田長親上前提議到。
“不如假裝放他們進來,到門口伏擊他們!”
這個構思非常大膽,卻正好與泛秀的構思不謀而合。若是敵人在渡過橋上的時候突然受到城門內伏兵的攻擊,一定會急於後撤,反而衝亂身後的陣型,這個時候再進行突擊,事半功倍。
“這可行嗎?”
泛秀皺著眉反問道。
“看上去太過弄險了吧!”平手季胤目瞪口呆,見有人在看他,接著又連忙補充道:“不過在下絲毫不知兵事,所以隻是隨口說說……”
“我倒是覺得不錯!”
平野甚右衛門突然說到。
“我也讚成在他們上橋的時候伏擊。”
服部小平太說到。
泛秀思慮片刻,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把我所編製的旗本隊布置在門口兩側,其他人先集中起來,這個計劃要等對方的本隊來了之後才行。另外通知前麵鎮守的橋本,保持試探性的攻擊不變。”
各自領命而去,泛秀繼續關注著正麵。
“政治宣傳”無果,那三百人又集中起來,彙聚在正麵的方向,看來是要做攻城的準備了。
二之丸的外側,挖著一層堀溝,但是並沒有填上水,而且深度也很一般,並不足以徹底阻止敵人,門和牆也隻是半木半石的結構,存在起火的可能性。
等待主力部隊的同時,敵方先勢沒有強攻城門,先是集中起弓兵在正麵射擊,同時又派人突到牆下試圖放火。而城內的士兵依然隻是在通過射擊口攻擊。
一陣交鋒,城下才躺下了不到十具屍體,攻擊卻已經漸漸停止下來。三百先鋒漸漸退回去,遠離了城牆。
“殿下,看來他們是要等主力到齊了。”服部小平太開口到,“趁機他們休息的時候殺出去如何?”
泛秀搖了搖頭。
“對方隻是試圖消耗我們的箭矢罷了,並不是真的退下去。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反擊的機會隻有一次,不能輕易浪費。”
河田長親又提議說:
“不如故意停止鐵炮和弓箭的射擊,讓敵方誤以為我們……”
依然被泛秀否決。
“還不到那個時候。現在這麼做太明顯了。”
……
須臾間,敵方的本隊也慢慢到齊了,一千多人的部隊,陳列在不到三十米的寬的戰場,還是頗有些嚇人的。而攻擊的質量也立即有了極大的提升。
百名弓兵隊針對城門附近的守軍開始射擊,箭雨覆蓋下來,防守方立即開始有了傷亡。在遠程部隊的掩護之下,十幾個悍不畏死之人向城門衝過去。
緊接著,在遠處就隻聽到一聲巨響,隨後就升起一團黑色的煙塵。
是火藥?
在這時代,這可以算是先進的戰法了。隻不過殺傷力並不夠大,再加之使用者對結構學和爆破方法缺乏認識,單憑這個並不足以摧毀城門。
果然,黑雲飄散之後,城門並沒有動搖,反倒是進攻方又拋下了數十具屍體。
不過城牆正麵,靠近城門的屏蔽倒是有了不少損傷。
“讓本隊的弓兵上去支援!”
泛秀如此下令,至於那些精心準備的先進鐵炮,此刻不舍讓他們登場。
又一次的爆破沒有成功之後,城外開始采用新的戰術,將火藥摻雜上白磷等在空氣中可以燃燒的易燃物,放在陶製的器皿裡,口上係著繩子,然後用鏈球的方法投擲進去。這是武士從水軍的“焙烙玉”中學到的東西。
雖然並不專業以至於成功率不高,但是投進去幾顆焙烙還是起到了作用,炸裂的瓷片能起到一定的彈片殺傷,而且遇上木製的建築很容易起火。
當二之丸的矢倉開始燃起煙火的時候,平手泛秀覺得可以開始撤了。
“讓橋本他們撤回本丸,把二之丸讓給他們。”
沒過多久,吉良家砸開了空無一人的大門。不出所料,占據了二之丸後,他們沒有立即進攻,反而是再次停下來,向城內作出宣傳。
泛秀的眼神在家臣麵前遊弋了一陣子。
“去告訴他們,隻要放女眷從側門離開,就可以把城讓給他們。”
“果然還是要伏擊嗎?”
河田長親稍微有些興奮。
“殿下,不妨讓我出去會會他們。”
一直沉默不語的鬆井友閒突然插話道。
“這太危險了,敵方發現上當一定會殺掉你的。”
“隻要告訴他們,我是城中選定的代表,必須回去再跟彆的人商量才行,這樣就可以了。”
鬆井反常地堅持了自己的看法。
“如此……若友閒真的有信心的話,再等一次攻擊之後吧!或者讓敵人主動找上來。也能演得更像一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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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費太多心思就攻入了二之丸,傷亡也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吉良義昭大喜過望,隨即命令剛剛作戰的部隊下來休整,而未參戰的小隊進入二之丸內。
“主公,對方的大將恐怕已經傷重身亡了吧!”
富永忠元突然走到吉良身邊說到。
“我也是這麼覺得,守軍人數不多,戰鬥力也很弱,而且輕易就把外圍讓給了我們。”
吉良也是點點頭。
“可是本家的陣亡人數……”
“如何?”
“已經折損了七十多人,在下覺得還是與守城的人談判更好。”
吉良義昭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接下來還有鬆平要對付,的確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場必勝的合戰損失太多……那麼還是與他們商量吧!至於條件……退出城外就可以放過所有人。”
“主公英明!”
接著叫過隨軍的佑筆,取來筆墨,寫好了一封書信,令人一箭射入城中。
…………
“殿下!”
一個大膽的家夥撿到了書信,送到泛秀麵前。
倒是個頗知禮節的人。
泛秀如此想著,打開了信箋。
“夫禦帝在上,鄙吉良……”
首先是一番廢話,也許是名門特有的習慣。
“倘若玉石俱焚,豈非……”
接著是恐嚇。
“……則不予追擊。”
落款是吉良義昭。
不過有趣的是,信中透露了,“殺死”平手泛秀的凶手是鬆平元康。
這倒是越發有趣了。
ps:今天本本出了點問題,所以隻有這麼多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