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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平手泛秀帶上家人上政秀寺祭拜的時候,又一次見到了那個醒目的黑臉和尚——雖有名僧之譽,卻毫不避諱大談俗世俗務的虎哉宗乙,美濃崇福寺的“高僧”。
對此人的眼光和作風,泛秀印象很深,於是祭拜的儀式結束,又與沢彥宗恩禪師略作寒暄,就找到了這個特立獨行的有趣和尚。
“虎哉大師,真是幸會啊!今日再會,不知是何處來的緣法呢?”
平手泛秀上前寒暄道。
那和尚大大咧咧地一擺手:“不是什麼緣法,隻是貧僧特意在此等待。”
“噢,那大師還真是有心。”泛秀倒也沒急著發問。心下覺得這和尚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太要緊的事情來找自己。
“唉……六根不清不淨,大師二字,愧不敢當啊。”
虎哉宗乙卻突然換了一副蕭瑟麵容。
“這個,大師何出此言呢?”
“您直接叫我宗乙就行了,或者乾脆喊和尚也行,反正您心下也沒有把貧僧當成什麼大師。”
這一番話倒是令泛秀不覺莞爾,這和尚還真是個妙人。
“好吧,大和尚,特意在此地等我,有何事指教呢?”
“阿彌陀佛……”宗乙正兒八經地念了句佛號,而後神秘兮兮地靠過來,“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可讚同?”
“我可不通佛理。”泛秀搖搖頭,繼而反應過來,“你是要我幫你救人?”
“然!”宗乙重重點了點頭,想做出嚴肅的表情,不過泛秀卻隻覺得滑稽——您想想吳孟達一本正經地念佛號的樣子……
“那是要救誰?先說好,我的能力可是相當有限的!”
“隻要管吃喝就行,絕對不會惹上彆的麻煩。【愛↑去△小↓說△網w 】”宗乙信誓旦旦地保證到。
泛秀這才緩緩頷首:“這倒是可以。”
現在名下已經有了六千石領地,多養幾個人不成問題。
宗乙立即起身一揖:“真是多謝!”
“究竟是哪一路居士,勞煩您這位高僧前來托付呢?”
“是遠江的龍潭寺,與貧僧一樣,歸屬我臨濟宗妙心寺一派。”
“寺社的事情,我似乎幫不上忙啊。”
“並非是寺社自己的事情,而是那裡的法友們,最近收納了幾個有麻煩的人……”
泛秀聞言皺眉,既然是有麻煩的人,倒不好輕易應允了。
宗乙見了他的神色,連忙改口說:“噢,雖然對他們有些麻煩,但是對於您卻沒什麼麻煩。”
“究竟是……”
“是家師的故人之後——您可聽說過遠江井伊氏?”
“那可是今川治下的有力國人啊,當年進犯尾張的先鋒,就是井伊氏的當主井伊直盛。【愛↑去△小↓說△網w 】不過聽說近況並不太好啊!繼承直盛作為家主的直親,似乎是被今川刑部(氏真的官位)處死了?”
“是相當不好。”宗乙感慨了一聲,“駿府城有人進讒,其家主幼弱愚鈍,不能分辨,居然誘殺己方的大將……”
“是不能分辨,還是不願分辨呢?二十餘歲的家主,恐怕已經不能算是幼弱了吧?”
泛秀毫不客氣地指出他話語中隱去的成分。
“不錯……”宗乙和尚倒也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所言不實,“今川刑部(氏真)隻相信駿河人,對遠江豪族動輒殺伐,日久必亂!”
這倒並非是他獨具慧眼,實在是今川氏真太過於不得人心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川對遠江一國的統治,根基已經動搖了。
“和尚,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龍潭寺保護了井伊家餘留下來的血脈?”
平手泛秀卻突然想到此處。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遠江井伊家這一代的繼承人,似乎是一代名臣啊。幕府元勳井伊直政,於軍政多方麵都有出色的表現。隻是年齡應該還不大,尚且需要一番培養才能任用。
“正是如此!”宗乙回答說,“還剩下十幾個人,被龍潭寺藏匿起來。可是駿河那邊把他們視作眼中釘的人並不少……我臨濟宗早已衰落,實在沒有多餘能力與武家對抗。所以……”
是這樣啊……隻需要出一點錢糧,養活這些人,十餘年後就可以賺得一員大將,這是一本萬利的投資。不過泛秀心下卻仍然有不少疑惑。
“和尚啊,你們美濃的崇福寺,不是香火十分旺盛麼?要接濟這些井伊氏後人,也並不成問題啊。”
“然而井伊氏畢竟是武士門第,托身在武家名下才有望光複門楣啊。何況……美濃接下來幾年還會有平靜日子嗎?”
和尚沒好氣地反問道。
當然不會,外有尾張織田家虎視眈眈,內有主弱臣強尾大不掉之虞,自然免不了戰火。作為美濃人,宗乙自然也免不了有些不滿。
“既然明知如此,你為何不另尋一處福地安身呢?”
“若是我獨身一人無牽無掛的話,早就跑路了!”宗乙無奈地回答到,“可是家師卻說先賢遺留下來的寶刹,不可棄之而去。他老人家都知天命之年了,身邊不能沒人照顧啊。”
他的老師就是遠近聞名的高僧快川紹喜,臨濟宗妙心寺派第四十三代繼承人,擔任崇福寺的主持。
“那三河呢?”泛秀接著問道,“鬆平家難道不是可以托付的人嗎?”
“我跟他們不熟。”宗乙直截了當地回答說,“再者……三河鬆平氏,自古尚且不暇,哪有餘力保護彆人?”
“鬆平氏自顧不暇?”泛秀奇道,“然而他們近來不是飛速發展麼?”
“正是由於擴張太快才埋下隱患啊……”宗乙側首道,“就以您所在的織田家為例,經曆了多次大戰才有如今尾張一國的勢力,而鬆平氏短短兩年內席卷大半個三河,這隻能說明他把太多心懷叵測的勢力都收入了帳下而不是消滅掉。若是換了個有手段的家督倒也罷了,偏偏鬆平藏人佐(其時,元康由今川主持,受領“藏人佐”之名)其人……”
“難道他不是一個能人嗎?”
泛秀有些詫異的,出於前世的印象,對這個人自然會下意識地高看一眼,更何況打過交道之後也覺得對方的確並不簡單。但現在聽虎哉宗乙的意思,似乎並不看好此人。
“以詭道禦下,必不能長久!”
和尚斬釘截鐵地扔下這樣一句話。
平手泛秀仍覺得有些不解,不過倒也不便發問了。
隻是,“詭道”這兩字,為何聽起來頗為耳熟呢?
虎哉宗乙發完感慨,突然又覺得離題太遠了,連忙繼續問道:
“平手監物大人……”和尚十分難得地,用上了敬稱,“此事您以為如何呢?”
“沒有問題,你讓他們到尾張來吧。”
“那我即刻都動身了!”
和尚大喜,立即就拔腿出門,甚至沒向泛秀告辭。(,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