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刺客(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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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忍者的世界裡,有著所謂上忍,中忍,下忍的稱呼,不過劃分這一切的不是忍術技藝而是在組織中的地位。下忍即是最前線的工作者,擅長攀岩、潛伏、變裝的技巧,中忍屬於戰術層麵的隊長,一般負責整體行動的策劃指揮,而上忍多半是坐鎮本部的家族首腦,關注周邊的政治格局,決定勢力的外交態度。

就如同武士中有足輕大將,侍大將,家老之類的階級一樣,上下之間並無絕對的界限,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完全可能因為出身豪強世家而被尊為上忍,同樣也可能在家業沒落之後需要親手上陣,而降格為下忍階級。

“看來並不是以戰鬥力來劃分啊,我還以為會有什麼廣泛的考核內容呢……”

平手汎秀喃喃自語,腦中閃過“中忍考試”,“影分身”之類的東西。

上洛之路,麵對最強大的敵人六角家,織田氏的大軍順利攻破了觀音寺城,頗有一戰而定天下的氣勢。但是六角家隱藏在暗處的實力卻還遠遠沒有暴露。

百年以來,觀音寺城並不是第一次被攻打,每次遭遇困境,六角家的家主都會放棄掉居城,率領親近力量躲入地形複雜的甲賀郡,利用那裡的忍者勢力,積攢複興的力量。

諸大名的上洛聯軍已經各自返回領國,若六角趁勢而起,那麼守備京都的平手汎秀將會腹背受敵。但若能離間甚至策反這些忍者勢力,那麼六角複興的根基就會被破壞。

正因為此,從甲賀出身的瀧孫平次——也就是改名叫做中村一氏的少年,近來頗受重視。作為傳統的武士,平手汎秀並不了解忍者世界的規則。

中村父子投奔到尾張已過五年,已經到了獲得信任的時間。不過年近四十歲的中村一成老去的很快,開始疾病纏身,到了需要離開前線的地步。在這個平均壽命隻有三十多歲的年代,這也的確是退休的年齡。

“大人您怎麼會這麼想呢?”挺直腰杆,侍立在一側的中村一氏驚訝地抬頭望過去,隻見平手汎秀靠在牆壁上,目光清明,並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樣子。

會這麼想的原因麼……任何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都知道吧。

“忍術本來就是在黑暗中傳遞的東西……”中村一氏接著解釋道,“更何況各地的流派傳播情況十分複雜,既有甲賀、伊賀這樣的傳統忍者聚集地,也有透波、風魔這種被大名扶植起來的組織,要在全國設立統一的標準是不可能的吧。”

的確是如此。

平手汎秀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立刻想到一個新的問題。

“那麼你們中村家,屬於……”

“甲賀瀧家倒是毫無疑問地上忍世家,作為分支的中村氏一般被認為是中忍,不過目前……”中村一氏談到家族沒落的窘境,隻是微微搖了搖頭,倒是並沒有露出太多感情。

平手汎秀把這個家族理解為權力傾軋的失敗者。無論何種製度何種環境,隻要有人的地方就不缺乏政治鬥爭,東方社會尤其如此。

“甲賀忍者眾並不是六角家扶持建立起來的吧……為何一直支持六角家呢?近畿附近的強勢大名並不隻有這一個。”平手轉換了話題,問出最關心的內容。

理論上講這種類型的忍者們不應該是拿錢辦事的雇傭兵麼?

而雇傭兵,似乎並不該具備鮮明的立場。

“這個……”

中村一氏似乎是被問住了。作為中忍世家出身,他的眼界隻停留在戰術層麵上,並不習慣於判斷政治局勢。

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一個長期可靠的聯盟往往是建立在共同利益的基礎上。

大名和忍者自然也存在共同的利益可言,隻是似乎並不足以延續數十年。

“大概……是因為習慣了吧。”中村一氏猶豫地回答說,“先人保持下來的習慣……”

習慣了……

平手汎秀下意識地覺得麵前這個年輕人太過淺薄。【愛↑去△小↓說△網w 】縱橫捭闔翻雲覆雨,對於亂世武家而言,即使延續數代同盟,也隨時會因利益衝突而變成仇讎。

不過說到利益衝突……

大名家和忍者眾,雖然不存在太大的共同利益,但更不存在衝突。在沒必要破棄聯盟的情況下,數代人維係起來的紐帶,也的確會演化成緊密的關係。

也許正如中村一氏所言,隻是習慣了而已。

同行是天生的冤家,遲早會遇到爭搶同一個“業務”的時候,而忍者與武士似乎並不屬於同一個行業的從業者。

“這樣啊……”

平手汎秀低頭沉思。這些年來他一直憑著對曆史的記憶和一絲運氣行動自如,作為一個參謀型人員這樣已經足夠。但是獨當一麵的時候,卻必須麵對細瑣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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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動靜!”

侍立不語的中村一氏突然低聲驚呼,手按著刀柄向門外望去。

而平手汎秀卻在片刻之後,才聽到若有若無的呼喊聲。

“似乎……是失火了。”中村一氏並沒有挪動身子,隻是皺著眉,側首作傾聽裝,就做出了判斷。

平手汎秀也定下神分辨,卻依然隻是覺得模糊不清。仔細分辨似乎果真是叫人救火的聲音,但從音量判斷並不嚴重。

莫非聽力也是忍者訓練的內容?

眼下是無暇顧及這些的。

“是敵方潛入了嗎?”

汎秀下意識地發問。

“恐怕……未必!”中村一氏轉了個身,朝向平手汎秀微微躬身,但言語卻是直截了當的否定,“城內的物資是定期從京都那邊運送過來,與其燒毀不如截斷路徑更簡單也更有效率!”

對這些具體的忍者戰術,中村有著很好的理解,汎秀也覺得言之有理。

“還是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話音未落,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響起,隨即房門被用力扯開。

如此失禮,是誰這麼不懂規矩?

在階級社會耳濡目染,尊卑之分已然深入心扉,汎秀雖然沒有嗬斥,卻不禁皺眉不悅。一旁中村一氏愣了一會,意識到此刻正該狐假虎威,卻見來者身形修長,儼然是女兒身,頓時又咽了回去。倒不是他憐香惜玉,而是不知道姬武士井伊直虎與平手汎秀的關係。其他同僚倒是無妨,但若是無意得罪了殿下的枕邊人……

接下來外麵傳來一聲大吼。

“井伊大人是忍者假扮的……”

事態展開有些出人意料,中村一氏沒來得及反應,隻見那黑衣女子突然拔出忍刀,加速向前,直撲平手汎秀而去。

不到二尺的直刃,反射出一道白光,在昏暗的燈燭下分外奪目。

門口到平手的坐席,距離不足二十尺,正常人三步可及,更何況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忍者呢?一襲黑衣,隻停頓了一次,輕輕點在地上,頃刻越過房間。

等中村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擋下。何況他方才躬身侍立,本不是容易發力起動的姿勢。忍者中的精英倒是能夠克服這種問題,但是中村一氏生來也算是小家門戶的少爺,忍術修業方麵,並不算是頂級的水準。

大部分武士在這個時候,都會選擇以血肉之軀擋下進攻。功高莫過救駕,隻要沒死在這裡,就等於是立下了難得的功勳。

隻是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然沒有了機會。

拔刀撲過去的時候,中村一氏心下已經涼了。

就算事後斬下刺客,平手汎秀也有可能被擊殺當場。

……

平手汎秀本是以戰功立名,素有勇將之稱,刀劍騎射槍棒都下過功夫,但近年來作為獨當一麵的部將,單獨麵對敵人的機會越來越少了。甚至於所配的太刀,也漸漸流於浮華,成為精致但很少出鞘的裝飾品。

一時之間,連拔刀的動作都沒做出。

無論是盤腿坐在席子上,還是雙腿折疊跪坐腳跟,都是不利於行動的姿勢,但平手汎秀在私下為了放鬆,卻是隨意靠在牆麵,雙腿彎在身前。

雖然沒來得及思考,卻做出下意識的動作,伸腿把身前的矮桌踢飛。

然後才反應過來,不知是否錯覺,身前這刺客,仿佛是有中途收手減速的動作。就類似於後世的足球比賽當中,為了避免領到黃牌,而收腿的動作一樣。

如果對方全力刺過來,恐怕連這下意識的反應都未必……

不過來不及細想,那忍刀卻是刺穿了木製的桌子,紮進汎秀的腳底。

傷口並不深,但卻令這位遠近聞名的武將,險些疼得叫出聲來。這比上戰場的時候,手足受傷難受多了!

隻是這一瞬,刺客就失去了機會。

中村一氏克製住心頭怒火,揮刀逼退女忍者,站在汎秀身前。

然後幾個侍衛先後鑽了進來,圍成一圈。

“殿下,您……”

汎秀強忍著鑽心疼痛,揮了揮手,表示無恙。

突入重圍中完成刺殺任務,無論成敗都不會幸免,行動者往往事前已經服毒,或者把致命毒藥藏在嘴中,根本沒有審問的可能性。這一點身為武士自然是心知肚明,不用問是否活捉了。

“喂……”那女忍者卻丟下了忍刀,悻悻地對著平手汎秀說,“我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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