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信心(上)(1 / 2)

元龜五年(1572年)五月二十八,平手汎秀帶領三萬畿內聯軍,到達勝幡城的時候,尾張正處在最危險的時刻。

織田信忠還剩餘著兩萬左右的殘兵,但其中真正值得信任的不到一半,自保尚且勉強,短期是顯然無力對占據清州城的武田勝賴進行反擊了。

於是德川家在遠江和三河承受了敵方主力部隊的壓力,被分割成岡崎和濱鬆兩塊,依靠沿海的城砦據點,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艱難抵抗。

同時許多獨立性較強的地方勢力有不穩跡象。最要命的就是刈穀城的水野信元擅自脫離了戰線並中斷了與織田家的交流,這導致東西交通的中樞切斷。

值此內外交困之際,平手汎秀衣不解帶,水米未沾,便徑直昂然踏入織田信忠的評定間,以迅雷之勢壓製住各懷心思的友軍,至少在表麵上奪取了聯軍的話語權。

在這個環節裡,土佐的“姬若子”長宗我部元親提供了十分可觀的幫助。他以“刑部大人旗下鬥犬”的姿態,對那些打了敗仗卻還心懷幻想的尾張人一頓冷嘲熱諷,說出了很多平手家臣想說但不好意思說的心聲。

據說池田恒興私下吐槽道:“什麼姬若子,鬼若子的,這個土佐人,簡直是隻瘋狗,就該叫做‘犬若子’才是!”

不理這些旁騖,平手汎秀站穩腳跟,便對自己的部隊發布了指示,同時對織田信忠的人馬提出了不容置疑的“建議”。

聯軍從左右兩邊,分彆繞過清州城的武田勝賴,抄斷其後路。

“鬼童子慶次”為先鋒大將,率其麾下五百健兒,另調撥本多正重、山內一豐等部三千旗本,歸為一處,取道南線,經由蟹江、熱田,直指鳴海、大高兩個據點。

中村一氏、岡吉正領著紀伊眾三千六百人為他們防備側翼,監視清州的武田勝賴,淺野長吉、寺田安大夫帶著和泉眾一千七百人擔當後援,確保二者的聯係。

而織田家,也選出尚可一戰的三四千人,由佐佐成政、前田利家暫任正副指揮官,走品野、菱野等地,目標是攻取岩崎城,若有餘力則趁勝進擊遝掛城一帶。

這一路,就由美濃三人眾的四千軍力來打掩護,而織田長益、以及筒井家的鬆倉重信合兵三千,作為預備隊在身後準備隨時入替。

在正麵,平手汎秀委托長宗我部元親帶著四國眾數千人攻打清州城外圍的溝口城,做出從西麵逼近的姿態,河田長親作為代表一道前往。

相應,織田信忠則是派遣池田恒興、丹羽氏勝等人,圍住了清州城北方的一宮館,以響應其他友軍的動作。

正麵戰場之外,暗戰亦不停歇。由石川五右衛門和多羅尾光彥帶來的忍者部隊立即投入工作,他們更接近單純的軍事斥候,主要通過實地偵查和流言收集來辦事,頂多有些臨時性的身份偽裝,與武田透波裡那群擅長臥底潛伏的不是一個套路。

另一方麵,平手汎秀給“避戰保船”的九鬼嘉隆寫了一封親筆信,上麵隻有赤裸裸的一行簡單文字:“你隻知怕東麵的武田大膳,卻不知怕西麵的平手刑部嗎?”

接著兩日後,九鬼嘉隆派人呈上“捷報”,宣稱取得重要突破,在海道淺灘消滅了一隻小分隊,抓到俘虜,摸清了武田水軍的布置,現在敵我形式逆轉,隨時可以轉守為攻。

這位海賊巨頭,經過了十分複雜的心理過程之後,終於是堅定了立場。

同時在刈穀城態度曖昧,保境自守,不聽號令,稱病隱居的水野信元,也無奈地碰上了一個異常執拗的平手家使者。

這名使者看著傻愣愣的,也無所謂見不見得到本人,進了城就攤開兩隻手,左邊是一枚永樂錢,右邊是一把印著平手家紋的小刀,開口說的唯一一句話是“請二選一”。

水野家猶豫了整整一天之後,表情痛苦地接過銅幣,退回了小刀。

次日一千貫的禮金,加上平手家的一千名士兵,一起入駐了刈穀城周邊,加之此前平手秀益順利進入鳴海城,重新恢複了尾張與三河之間的聯係。

北伊勢方麵,瀧川一益得到了兩千援兵後,局勢總算稍微好轉。

雖然那是兩千個由浪人和農民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政治意義大於軍事意義,不過,隻要是個人,多少都會有點作用的。

另外,對於東美濃遠山氏“最多隻能再堅持五十日”的求援文書,平手汎秀做出的回應是:“請堅守三個月,三個月之後若援軍不至,允許交出岩村城投降,我們不會視之為背叛。”

當然此舉也是征詢了織田信忠的意見之後。

……

平手汎秀來到尾張,帶來的不僅是龐大精銳的軍隊和源源不絕的錢糧,更包括了最急缺的信心和氣勢。

起碼反攻清州城的架子已經搭起來了。

但這顯然嚇不倒武田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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