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提高地位,隻有不斷建功立業,證明自己的忠心和才能。若能做到長宗我部元親的程度,麵對岩成友通就不會覺得怯場。
可惜這次圖謀播磨未成,反是弄巧成拙了!
荒木村重心中十分鬱悶哀傷,隻能自我安慰“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了。
不提這些私下暗地的想法。
且說岩成友通收拾了局麵,與荒木村重一道下了山,到花隈城彙報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了。
此刻,平手汎秀頗為專注和嚴肅,正在外丸門口坐鎮指揮,身邊不時有使番、目付、物見匆匆來回。
似乎戰情仍在繼續,並未因山上的伏擊與反伏擊打完而結束。
岩成友通與荒木村重上前覲禮,來不及寒暄,被命令在邊上等候著,可以旁聽。
一個頗為年輕的側近對他們解釋到:“最新的消息是,淺井主力已經離開了美作前線來到附近,懷疑可能是日向守(淺井長政)親自帶兵,大概隻等刺殺成功,就要急速東進,沿攝津向京都殺去了。但現在事情已經被平手大納言大人看破,派了大和、紀伊、甲賀的軍勢,走水路繞後堵截,待敵自投羅網,今晚各方忍者斥候都在活躍,便是最關鍵的時刻。”
這一番話的信息量很大,又引申出更多的疑問來。
荒木村重所謂“策反播磨豪族”的事情,果然是中了反間計,這已經可以證實了。
但淺井長政明明在備前、美作征戰,何以忽然迅速回師,如此巧妙?
宇喜多直家那裡,怎麼沒有任何的反應?就這麼放任他折返,也不追擊牽製?
此事到底是何人策劃?有哪些參與?涉及了多大的範圍?關西的局勢和人心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問題太多了,一個年輕側近回答不了。
又不敢打擾正在忙碌的總大將。
過了小半個時辰,忽然平手汎秀拍著桌子歎道:“便是如此了!儘人事聽天命,如果不成那就是淺井長政這廝陽壽未儘,腦袋還可以在脖子上多留些時日而已。”
他身側本多正信、前田玄以俱沉默以對,唯細川藤孝畫蛇添足般的多嘴道:“自從擊敗了村上水軍,瀨戶內海皆任由我軍縱橫,淺井氏毫無製海之力,根本沒有辦法區分兵船與商船,所以鄙人覺得,繞水路斷後軍勢暴露的可能性很小。關鍵在於,如何誘導敵方,自以為刺殺成功。”
之所以這麼多話,顯然是竭力想要證明能力的。
聞言平手汎秀搖搖頭,指了指岩成、荒木的方向:“沒聽剛才說麼,遠藤直經以下,數百伏兵全滅!那麼我們什麼東西都問不出來了,淺井長政遲遲收不到回應肯定會有戒心,所以現在的情況,頂多有五成把握他會進圈套吧……”
岩成友通從容答了一句“是。”
荒木村重卻是頗為忐忑,總覺得好像自己需要負責一樣。
細川藤孝早有打算,立即進言道:“直接誘導,確實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想要間接誘導淺井日向守,或許還有辦法。”
“噢?”平手汎秀產生一點好奇心來,複問:“如何一個間接之法?”
細川藤孝答曰:“明日一早,派遣士兵出去,在附近各方所有道路設卡,暫時禁止通行,並要求五十町(5公裡)內全部寺社和國人隔絕內外,不得擅自行動。街町、酒屋、宿場全部戒嚴,徹查旅客的身份。再讓一百名親衛,護送一輛神秘馬車往京都疾馳而去。這麼大的動作一定瞞不過敵方忍者。”
“嗯,不錯!”平手汎秀稍加思索,點了點頭,讚成到:“原本隻有五成機會,這麼一做,起碼可以加到六七成。而且……這事如果交給荒木村重殿去處理,那麼,說不定就顯得更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