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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手泛秀可以找出一千個坐視的理由。
第一,出於蝴蝶效應的影響,桶狹間的曆史未必沒有改變;
第二,縱然曆史沒有改變,偷襲今川本陣也是九死一生;
第三,倘若有人問他是如何算準今川家的動向,就無法回答;
第四,此時的前田利家尚是個心氣甚高的少年,未必肯接受彆人的施舍……
陪著長噓短歎了一陣子,泛秀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心情卻無疑有些沉重。對坐了半日光景,最終也沒有說出幾句話,而後散去。
不知是否錯覺,泛秀一直覺得池田恒興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卻是欲言又止。
…………
春分時節,白晝甚短,泛秀返回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
騎著醒目的駿馬,從地頭走過,遠遠就能看到,自己的那座小城塞,亮著橘黃色的燈光,於是心神稍霽。
從田裡回家的農人,紛紛圍過來參拜這個年輕的領主。
來自後世的靈魂,並不像普通的武士一樣鄙夷平民,再加上合子所起的作用,領民原先心存的畏懼,漸漸被轉化為親睦,是以在路上碰到,有幾個大膽的姑娘,居然跑到泛秀身邊開起玩笑來。
“大人您出去的日子,夫人可是天天在廟裡祭拜呢!”
接著又掩著嘴,佯作害怕地跑開。
她們口中的夫人,無疑說的是合子。鄉間的村民,也不懂門當戶對的事情,隻知道合子就是小城裡的女主人。少女麵薄,自然不好意思細細解釋,至於泛秀,則是乾脆沒有辟謠的念頭。【愛↑去△小↓說△網w 】
如果是生前的平手政秀,聽到這種調侃,定會皺起眉頭,念叨幾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之類的話。
倘若是織田信長那廝在此,想來大概要衝過去與農家的女子們嬉鬨一番,再把看得上眼的姑娘帶回城裡去。
而平手泛秀隻是輕輕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終日勞作的農家女子,雖然隻如野果般青澀粗糙,但卻自有一分健康的美感。這無關男女情欲,隻是源於人性。
泛秀突然提了提韁繩,胯下的秀江,亦是仰著脖子嘶吟一聲,邁開輕快的步子,向橘黃色的燈光奔去。
終於到家了。
城塞裡聽到響動,家臣們一起從玄關迎了出來。
服部兄弟兩個最先出來見禮,仿佛是故意要搶在最前麵,丸目長惠自然是與河田長親一起,鬆井友閒、平手季胤最為超然,而毛利新助和增田長盛卻有孤立無援之感。
泛秀隱約覺出幾分不妥來。
雖然隻是不到十人的小團體,但是團結問題,似乎並不容忽視……
這並非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泛秀隻隨口應了幾句,便令眾人退下,隨即就徑直走進玄關。
方才早就注意到,合子倚著柱子站在牆角,隻是限於身份,不便上前述話。
今天合子依然是披了件純白色的和服。她原本並不喜歡白色,隻是聽到泛秀無意間說起,才時常穿上白色的衣裳。
泛秀曾經以為,自己對她頂多是有些居高臨下的憐惜,而她則是為了攀附武士家的榮華。不過時日一長,這些心思也逐漸化為烏有。
更何況,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麵了啊……
“大人。”
少女伏跪下去,柔聲地喚道。
“嗯。”
泛秀輕應了一聲,想要扶她起來。
於是俯身,攬住她的纖腰。
竟是盈盈一握。
泛秀不自覺地伸出右手,輕輕拾起起她的柔荑。
少女的桃腮,就清晰地呈現在男子的眼前。
這種程度的親近,已經微微超出了合子的承受範圍。
“大人!”少女麵色一陣緋紅,呼吸也突然開始急促,羞赧地想要抽開手。
泛秀心中一蕩,卻是不由分說地握緊少女的手腕,拉到自己懷裡。
合子想要抽出手,又哪裡比得過泛秀的力氣?
嚶嚀一聲,癱倒在地上。麵上一陣滾燙,羞紅到骨髓裡去。
“嗚……”一聲蠕軟嬌啼,令人食指大動。
這裡是大廳啊,不會被那幾個家臣看到吧?
泛秀突然生起這份心思,立即收斂住遐思。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瓜已熟,水已至,那麼蒂落渠成,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所謂花開堪折直須折……
兩人對視一眼,少女不堪嬌羞,低頭躲開,卻也任由泛秀輕輕握著她的手腕,不再抗拒。
此間旖ni,實不足為外人道哉。
曾有人說,指如青蔥,膚如凝脂,是美人必備的條件。
泛秀現在顯然是讚成這種說法的。
合子的相貌清秀,勉強可算中上之姿,不提織田家的那幾位傾國傾城公主,就算是與諸位同僚的內室,以及平手家的姐妹想必,亦不能勝之。然而這一雙柔荑,卻真如春雨後的青草,柔若無骨。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泛秀突然輕聲頌念。
“大人,這是什麼?”合子聽不懂漢語,卻也覺得泛秀念得頗得韻律,於是發問,言辭之中,儼然少了幾分拘束。
“詩經中的名篇,衛風,碩人。”
“碩人……”合子念著這個深奧的詞,愈發不解了。
“碩人此處即是美人的意思,這首詩說的是衛莊公的夫人,大意是……”泛秀突然一頓,難道要說“美人的手像茅草的新芽,皮膚像凝固的油脂”嗎?這個,說出來的總覺得很有些怪異的味道……
“總之就是形容美人的話了,從上到下每一個地方都很美的意思。”
“噢……”合子仰頭看著泛秀,“那,衛莊公是誰呢?好像都沒有聽說過啊,是倉鐮時代的人嗎?”
“這個啊……”泛秀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絲微笑,即使並非喜歡顯擺的人,但是麵對著少女崇拜的眼神,多少會有些飄飄然吧。“衛莊公是明國那邊兩千多年前的諸侯,祖先是周武王的弟弟名臣衛康叔,其父衛武公有抵戎護駕之功,擁立東遷之功,因而晉爵為公……什麼?到底有多大?嗯……你就想象成六角家或者朝倉家好了。”
合子歎了一聲,眼中暗自出神,幽幽道:“噢……是這樣的大國啊,那麼莊薑夫人一定是彆的哪一家的公主吧?”
泛秀一時間顯然沒有領會到少女的意思:“是啊,薑夫人是另一個大國齊國的公主……你怎麼了?”
合子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脖子,沒有答話。
泛秀皺眉,略一思索,方才恍然一笑。
“其實我們平手也不過是個小戶罷了啊,什麼公主之類的,離我很遠的呢……”話音未落,卻已戛然而止,泛秀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了,因為他想到織田信長眾多妹妹其中的一個來。
這個,好像也能算是公主了吧?
合子悄悄抬了抬頭,輕輕咬著嘴唇。
泛秀心下卻隱約有些愧疚。
“哎呀,湯快要好了。”
合子突然跑開,到廚房裡端出一個木盤。
米飯,黃瓜,昆布,味噌湯。
“大人,請您用膳。”
不知不覺間,似乎又變成以前那個謹小慎微的姑娘。
食不知味。
泛秀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
“整天讓你忙這些事情,太委屈了,不如找兩個侍女進來吧。”
合子臉上呈現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可是,家裡的支出……”
“這些事情是由男人操心的。”
泛秀淡淡地答道。
“是……”少女低下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私事與公事,都讓人不能省心啊。
正在如此感慨的時候,突然又迎來了幾個身份特殊的客人。
而且所說的事情,還真是難以分辨,是屬於私事還是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