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身受重傷的白發少年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前行，尋找躲避之處時，居然遇到了啾啾。
帝曜：“……？”
*
寧楸聽到外麵“抓刺客”的聲音，走到宮殿門口探頭向外看。少年帝曜居住的宮殿本就位置偏移，她住進來以後，又讓他把這裡的宮人都遣散了，現在這邊根本沒什麼人。
誰知道，她才剛探出頭，便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腦袋！
“咚！”
好聽就是好頭！
寧楸：“！！！”
“誰啊，走路不看路的嗎？”
她捂著額角抬起頭，霍然睜大了眼睛。
那和她頭部相撞的少年，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
少年有著一頭白色的長發，在月光下恍若皎潔的霜雪，他衣襟染血，身上穿的是女子的裝束，更襯得麵容清秀昳麗。
寧楸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姓顧？”
這是魔尊，還是顧暝小時候？又或者是……
少年掀起雪白的睫羽，嗔怒地瞪了她一眼，嗓音冷冷：“與你無關，讓路。”
“哦……”寧楸恍然大悟，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們喊的‘抓刺客’，是你吧？”
少年咳嗽了一聲，唇角流出嫣紅的血跡。
“你知道？那你也沒必要活著了。”
他抬起手中匕首，手起刀落刺向寧楸的胸口。
還好寧楸有所防備，眼疾手快地抽出一把同樣的匕首，格擋住了這一擊。
——半空中，不惜自身受到反噬也要出手救她的帝曜鬆了口氣，垂眸靜觀其變。
顧隱弦看到寧楸手裡的同款匕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為什麼會有……”
寧楸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顧厭，也不是顧暝，是顧隱弦？”
顧隱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寧楸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未來兒子的名字！”
顧隱弦：“？？？”
“開玩笑，我獨行於寒冷深夜，此生都將與殺戮為伴，又怎會和彆人孕育後代？”
寧楸：“……這個我很難跟你解釋。”
“匕首，”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嗓音低啞，“你哪來的。”
寧楸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宮裝長裙，拉著他走進院內，“還是先給你換身衣服，包紮一下傷口吧……”
顧隱弦清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他現在無處可去，也隻好壓下內心的疑惑，點了點頭，跟隨著她走入殿內。
少年帝君這個時候不在，宮裡進了刺客，他此刻正忙著呢。寧楸一點兒也不見外地從衣櫃裡拿了身他的衣服，又拿了一瓶療傷的丹藥，遞給顧隱弦：“你自己去把衣服換了吧。”
顧隱弦接過衣服和丹藥，卻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帶進懷中。
他垂眸注視著她，嗓音清冷偏執：“匕首是哪來的……我需要一個解釋，不要想著蒙混過關。”
“是你送我的啊。”寧楸無辜地說，拿起自己的匕首和他比較，“你看，一模一樣，不會有假的。”
少年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難道……”他提出一個猜測，“你來自未來？”
寧楸：“！”
這孩子打小就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