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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可以成全放手,愛情卻隻想讓人獨占共沉淪。
膽小鬼在徹底品嘗過失去的滋味後,終於鼓起勇氣邁出了一大步。
命中女孩的淚水真的讓他再次退縮了嗎?
是以退為進,還是?
天知道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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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聽著太宰治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訴說著真相。
隨著真相不停地被推進,我的大腦也在跟著飛速運轉,我仔細查看他呈現的每一樣佐證,以及思考我自己所掌握到的信息。
兩相疊加,相互辯證後,我初步判斷他並沒有說謊。
所以,未來的我...在太宰治麵前跳下高樓,以及說出那句犯規的「救救我」,是將感情都算計進去了嗎。
甚至很可能從寫下「永生」,喝掉魔幻藥酒開始就是一個局。
真可怕啊,我。
但同時我又能理解為什麼我會在最後告訴太宰治我最喜歡的書是薩克雷寫的《名利場》,以及最喜歡裡麵的一句話是——
「如果我有5000鎊,那麼我也會是一個好女人。」
“喂,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就要呆在這隻青花魚身邊?”中原中也似乎認為我這個決策非常草率,露出了不讚同的神情。
我隻能努力做出一臉正直的樣子,“沒關係,發生這種事情我必須要負起責任。”
“有棲小姐,看到之前在我身邊的那些黑衣人,都沒有什麼害怕的想法嗎。”太宰治緩聲問道。
“有一點。但是如果太宰君在意我是否會感到害怕,就不會帶那些人出現在我家門口了不是嗎?所以,我的感受並不重要,如何解除太宰君當前的困擾才是最優先需要考慮到的事情。”
聽完我平靜無波的發言,中原中也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搶先解釋道:“…是太宰這家夥擅自偷偷跟著我…所以那些人才會出現在你家門口……”
所以,這位矮富帥本來隻是想偷偷見我,並沒有想搞得這麼劍拔弩張麼。
至於太宰治為什麼會偷偷跟在後麵……
看好戲?
捉弄中原中也?
不知為何,我腦海裡突然跳躍出這幾個詞。
這時太宰治輕輕歎了口氣,他收起漫不經心的神情,唇角勾起極具欺騙性的清淺微笑,“在這種狀態下,完全無法拒絕這個提議呢。那麼,歡迎來到裡世界,有棲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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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這樣看似稀裡糊塗地休學,暫時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所以,這兩個未成年還真是黑手黨?
而且似乎還是舉足輕重的高層人物?
我突然生出一種其實自己身在少年漫世界裡的錯覺。
現在的我已經被太宰治運用裙帶關係變身成為港口黑手黨編外人員,主要負責在他身邊做一些打雜工作,接觸不到任何核心的東西。
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是什麼二五仔。
“叮叮叮~~~”
好菜啊。
這是那隻老母雞手中的遊戲機發出地第n次gameover聲效。
這種程度的遊戲,我隨隨便便就可以通關。
仿佛感應到我的輕蔑,太宰治忽然抬頭,鳶色眼眸似乎因為長時間盯著屏幕略感不適地眨了眨,他衝我勾了勾手指,“有棲深夏,過來。”
這是一種命令語氣。
自從明確上下級關係後,這家夥就不再稱呼我為有棲小姐,而是直呼大名,一個字都不落的那種。
怎麼看,這家夥都不像為情所困暗戀我的樣子啊。
不過看在對方是能生蛋的老母雞,最近又為我提供不少積分的份上,我聽話地走了過去,“太宰君,怎麼了?”
“你來試試通關?我不需要沒用的部下呢。”
所以如果我通關了,那豈不是說明太宰君你很沒用嗎。
當然,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淑女,我不會輕易說出這種傷感情還沒好處的話。
我露出自信的微笑,“太宰君請放心。”
□□qweer連招,接平A,再□□qeer,一波帶走,完美。
開玩笑,身為一個前遊戲npc,在自己的領域裡怎麼可能會丟臉,無論是多麼高難的遊戲,隻需要看一次就可以摸透其中最核心的東西。
我把它稱之為,天賦。
「癩蛤丨蟆敲大鼓,自吹自擂。」
係統似乎對於我沒有聽它的話,擅自來到港黑這種危險地方有點不滿,最近總是在陰陽怪氣。
可惜打臉來得就是如此快,「用事實說話哦。」
【gameclearance】
終於,整個遊戲被我全部輕鬆通關。
當我準備把遊戲機還給太宰治時才赫然發現,這家夥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身旁,並把手虛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手大部分放在沙發背上,隻有指尖堪堪碰觸到我的衣角。
所以,這真的是一個怪人。
彆人是因為喜歡而接近,他卻是因為想要逃離這種甜蜜的感覺而刻意接觸。
不過,感謝這個人的另類,我又即將收獲一筆積分。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我格外和顏悅色地將已經通關的遊戲機雙手奉上,“太宰君,已經通關了哦。”
我儘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無比謙虛、輕描淡寫,實則內心想得卻是——
顫抖吧,菜逼。
太宰治單手接過,並在我麵前打開遊戲錄像仔細觀看。
“…原來還可以這樣連招,很厲害啊。”
嗬。
沒見過世麵的菜雞。
我的神情更加謙遜淡然,“沒什麼,遊戲畢竟是我最大的愛好,太宰君平時應該很忙,當然沒空鑽研這些。”
並且善解人意地為對方找了個台階。
不對,這應該都是「自動電梯」的程度了吧?
這家夥自從我來到這裡,似乎每天都在摸魚,忙個錘子哦他。
黑手黨原來是一份這麼輕鬆的工作嗎。
算了。
千穿萬穿彩虹p不穿,職場潛規則我很懂得。
“還真是會說話啊。”太宰治悠悠道,看起來似乎心情頗為不錯。
“誒?”這個時候隻用一個單音節回複就好了,太過急於解釋反倒會顯得有些做作。
麵對我間歇性抽風、熱愛自殺的頂頭上司,我每一步都走得無比冷靜。
“不過,我不討厭就是了。”太宰治輕抬眼眸,緩緩說道。
經此一戰,我成功從端茶小弟變成了太宰治這個狗東西的專屬遊戲代練。
上班打遊戲,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遊戲陪玩,似乎也是最近新興起的一個高收入娛樂職業。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前提是你的老板不是太宰治。
這家夥絕壁有毒,專挑那種特彆高難操作有趣的遊戲來玩,但是棄坑率卻奇高。
每當我玩得不亦樂乎時,這個有毒之人就特彆掃興地喊停並把遊戲賬號直接注銷自殺掉。
混蛋,你為什麼不把自己也注銷掉啊。
儘管這家夥每天都在搞自殺,但是卻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我已經數不清從水中把這個繃帶浪費裝置撈出來多少次了。
我甚至懷疑,有一天會遇到傳說中的河神,屆時河神會一臉深沉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