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意思?那怎麼辦?怎麼才能賺錢?去做生意嗎?”陸瑾一副懵懂的樣子問道,“那我以後去做生意行嗎”
“哎喲,你一個小姑娘,那多累啊,這世上能賺錢的捷徑多的是,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了。”女人笑笑,接下來也沒多說,又隨便聊了兩句就回去了。
陸瑾站在原地看著她進了門才離開,現在她基本可以確定,魏局長家的錢來路不正了,還有她學籍被頂一事,基本也能確定是他在中間插了手。
而魏局長回家之後,聽到尤佳一又來了,也是一臉的嫌棄:“怎麼又來了?走了老的來了小的?非要把我給一起連累了才行嗎?”
“她們不會把我們供出去吧?”魏局妻子有些擔憂地問道,“當初看在親戚的麵子上就收了他們三百塊,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早知道就多收點了。”
“應該不會,我跟她們說過了,要是把我連累了,以後她可就真的毀了,她現在沒了學曆,以後正是有求於我的時候,不會說出去的。”。
這時候魏局很是慶幸當初他及時威脅了尤家的人,沒把他給咬出來,反正尤家那孩子已經被開除了,事情也算了結了,等過段時間這事淡了就算過去了。
還有那個老師,要不是他,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一出,他知道事情都是從他那裡傳出來的之後,對這姓李的老師就很不滿,真是多管閒事!
不過他一直很注意,就算有人因為他跟尤家的親戚關係聯想到他身上來,也不會容易查出來的,他這十幾年可不是白乾的,他的那些人脈也不是白積累的,等回頭他就再去清理一遍,看看當時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全都銷毀掉。
他很放心地將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但沒想到沒幾天,他就直接被雙規了。
那是個很突然的午後,紀檢部門的同誌突然就闖進了他的辦公室,告訴他他被雙規了。
當時他都懵掉了,這怎麼可能呢?他那麼小心,怎麼會被雙規?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人舉報你貪汙受賄,利用職務之便違法亂紀,現在正式調查你。”
......
這當然是陸瑾舉報的。
那天跟魏局長老婆分開後,她就回了家,她之前找證據是因為不想由於主觀和先入為主的意識而冤枉了誰,但這段時間經過她多方調查,她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這件事和魏局脫不了乾係。
雖然她手上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找證據這種事當然是交給警察了,她隻需要把這事捅出去就行。
寫舉報信太慢了,而且她也不確定會不會有人私下保他把事情壓下來,她得另外找個讓這件事壓不下去的辦法,
經曆過媒體高速發展的人都知道,有時候發聲借助媒體的手段會比其他途徑更快更有效率。
正好縣城日報還有滬城報的人三天兩頭地問她要稿子,她拖了很久都沒回複,趁這個機會,那就讓他們看看媒體的力量。
正當她寫稿子的時候,樂遠帆從省城過來,給她送了一個文件袋,裡麵厚厚的一遝,塞的滿滿的都是魏局長的財務賬冊,從上麵可以看出來他這些年貪汙受賄了多少。
賬冊寫的很明白,省了她很大的工夫,她能看出來搜集到這些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這是你整理的?”陸瑾翻了一下,很是驚喜地說道,這些都能直接當證據交上去了。
“我哪裡懂這些?都是謝逸這幾天整理的,雖然你倆鬨掰了,但他一直在關注你,聽說你最近的事後,他去求了他所有的同學,平常他多驕傲的一個人,從來不會開口去求人的,這次可是開了先河了,他那些同學都是清大畢業的,厲害的很,四處找人調查了一下,這才整理出來這些的,整理完他就催著我趕緊送過來了,就怕你要用。”樂遠帆解釋道。
陸瑾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麼詳細的賬冊,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得來的,但的確對她很有用,所以她並沒有拒絕:“幫我跟他說聲謝謝。”
“沒事,你不知道前兩天剛聽說你的事後,他急的幾晚上都沒睡,想來找你又不敢,知道你的性子肯定會調查清楚這件事,所以連著忙了好幾天找了好些人才整理出這些。”樂遠帆找到間隙就不自覺地幫著謝逸說話,然後忍不住問道,“你們真的就這麼鬨掰了嗎?”
“帆子哥,這事你彆管了,要是不這樣對他更不好,不
過這個還是要謝謝他,幫了我很大忙。”陸瑾舉舉手上的材料說道。
“行吧,你們的事我也懶得管,對了,謝逸辭職了你知道嗎?我們倆決定一起去創業了。”樂遠帆朝她呲了呲牙說道。
“挺好的,隻要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好。”之前就聽他說過,所以這會兒聽到這個消息她也沒怎麼驚訝。
“哎,也隻有你這麼說了,你不知道,自從他辭職後,周圍所有人都在罵他,輪番派來勸他,過幾天他準備回來跟他爸媽說這事,到時候肯定又得把他罵得狗血噴頭。”樂遠帆嘖了一聲說道。
“之前他不是一直瞞著謝叔謝嬸做生意的事嗎?怎麼辭職這麼大的事不瞞了?”
“誰說不是呢?我也這麼說,不過他說什麼現在瞞著,以後要是知道了對方會更傷心,還說以後做人做事都得誠信為本。”樂遠帆說道。
“也好,畢竟是自己的爸媽,謝叔謝嬸又隻有他一個兒子,有什麼事攤開了說,他們肯定會理解的,以後要是知道唯一的兒子連這種大事都瞞著自己,說不定會更傷心。”陸瑾說道。
“咦,謝逸說你肯定會這麼說,還真是。”樂遠帆一臉驚喜的說道,“說起來你倆還挺有默契的。”
說完他才發現自己說的不太對,聽起來好像兩人有什麼事似的,連忙改口說道:“哈哈,我就是隨口一說,東西我也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等過年回來咱們再聚聚。”
陸瑾聽到了卻是一臉遲疑。
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樂遠帆連呼道:“怎麼了?陸妹子,你跟謝逸鬨掰,難道跟我也要鬨掰嗎?這樣吧,我不帶他出來,就咱倆聚聚。”
“不是這個意思,是我不一定有空,有件事沒告訴你們,元旦後我就要調職了。”陸瑾說道。
“調職,調去哪裡?不在縣城了嗎?”樂遠帆連忙問道。
“縣城還是縣城,不過是另一個縣,我要去平遠縣了。”
“平遠縣?那地方又遠又窮,你去乾嘛?”聽到這個消息,樂遠帆滿臉震驚,平遠縣縣這個地方他是知道的,是他們省最窮的一個地方了,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被調到那去了?
“你是得罪什麼人了嗎?說出來我們想想辦法,你一個小姑娘
怎麼能去那裡呢?條件那麼差,聽說很多人到現在還吃不飽呢!”樂遠帆急道。
“沒有,我這次是升職,直接過去當供電局局長的,按職位來說我也是一步登天了,這是組織對我的提拔。”陸瑾解釋了一下,“那裡的情況我也了解了一些,不過這是組織的決定,哪裡能說不去就不去的,放心吧,我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了,隻是我也不知道那裡的情況,也不知道過年能不能回來。”說完帶著絲歉意看了他一眼。
“沒事,反正對我來說在哪過年都是一樣過,到時候你要是不能回來我們就去看你,你說你是元旦後就要走嗎?那沒幾天了啊,謝逸知道嗎?”樂遠帆問道。
陸瑾搖搖頭說道:“除了我爸媽,其他人都不知道。”
“是不是今兒我要是不回來,你就不打算跟我們說了?陸妹子你不告訴算了,怎麼連我也不說?這是不把我當朋友了?”樂遠帆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說道。
“不是,這不是這段時間太忙了嗎?還沒來得及說。”陸瑾回道。
“那就行,那以後我們,不,是我要是給你送東西什麼的,你可不許拒絕。”樂遠帆趁機說道。
雖然他及時改口了,但陸瑾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搖搖頭說道:“真不用,我是去上班的,又不是去受苦的,我是有工資的,而且我在供電局大樓裡上班,什麼都不缺,你們不用特意過來,興許沒幾年我就又調走了。”
行吧,既然她堅持,樂遠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又跟她說了幾句就走了。
等人走了,陸瑾低頭又看了看手上的這些資料,怪不得姓魏的會這麼有錢,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利用職務之便,向一些找他幫忙想要升學的學生家長或者想要升職的老師索取報酬,上麵還有尤家給他送錢的記錄,看來這十幾年他過的很舒服啊!
雖然證據到手了,不過這東西一下子放出去就沒什麼意思了,一點一點放才能讓這件事的影響力更大更持久。
沒幾天,滬城日報上就出現了一篇關於有學生被冒名頂替學籍的文章,引起了巨大的轟動,而隨後陸瑾他們縣城的日報上也刊登了這篇文章。
如今高考恢複還沒有幾年,考試對於所有
人來說都是非常神聖的一件事,也是大家想改變命運的最主要的途徑,但竟然有人在這上麵動手腳,冒名頂替他人的上學名額,這讓所有人看了都及其憤怒。
這篇文章一出來,街頭巷尾就都在討論這事,文章上麵人名雖然都被打碼了,但是學校名字沒有被打碼,很多人往學校寄信打電話,就是為了打聽這事是不是真的。
學校倒是也沒回避,直接將當初的那個開除的通知聲明往報紙上一登,表明了學校公平公正的立場。
這事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