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1 / 2)

為庶 冉玨兒 6323 字 3個月前

古玩一行向來是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街上來來往往的什麼人都有。不過像裴延這般精致的貴氣少爺,還是惹人眼的很,更不用說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貌美侍女。

裴延一下馬車,就有不少人看過來,也有人立刻就注意到了他身後馬車上大大的燙金“秦”字,然後很快猜到了裴延的身份,然後招呼著同伴匆匆的走遠了,恐怕沾上裴延這個晦星似的。

如果說拱辰巷秦王府在長安城是獨一份,那原主就算是拱辰巷獨一份,像這樣招搖的毫無疑問就是裴小爺,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裴延先前看到的那人也看到了裴延,他先是一愣然後興奮的衝裴延招招手,然後小跑著到了裴延跟前。

“阿裴,你已經大好了?那真是太好了!側妃娘娘鬆口讓你出門怎麼不知會我一聲,我也好提前包下聚福樓給你接風洗晦。”來人拍了拍裴延的肩膀,高興的說道。

來人矮胖,五官圓圓的,穿著淡青棉袍,披上厚實鬥篷,越發顯得臃腫,年歲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隻看身量能裝下兩個裴延。他姓肖名章,乃寧遠伯肖家的獨生子,亦是原主關係最好的玩伴,兩人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

肖章的名字是有講究的。他是寧遠伯府盼來的兒子,他出生之前寧遠伯府可是湊齊了七朵金花,由此可以想象得到他出生時伯府的欣喜。據說肖章出生時紅光滿天,此乃大吉之兆,臥病在床多年的肖老伯爺大喜,親自給孫子取名章,說是希望他未來能做的一手錦繡文章。

隻可惜老伯爺忽略了他們的姓氏,肖章,囂張,名字聽起來就很狂。事實證明老伯爺當時確實欠考慮了,肖章很囂張,和裴宴一樣,年紀不大已經是長安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原主誤食杏仁的那天肖章也在,最後還是他發現原主不對勁之後直接給送回了家。

不知道是記憶使然還是其他原因,裴延看到肖章並沒有覺得陌生,反而油然而生一種親近感。

“我爹娘管得嚴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我娘,她不讓我出門我哪敢忤逆。昨兒才鬆口,我上哪兒知會你們。”裴延充滿怨

氣,他在家這大半個月,可沒有一個朋友上門。

聽裴延這樣說,肖章表情有些訕然,討好的湊近裴延:“阿裴,可不是我不想去看你,這不是恐懼秦王爺威嚴嗎?你是不知道那日我把你送到拱辰巷,王爺一眼掃過來,我差點被嚇趴下,生生做了半個月的噩夢。”

裴延掃了一眼肖章嫩嫩白白,白裡透紅的臉蛋,這看上去可實在不像噩夢纏身的樣子。

“那個,那個,不是說了半個月,半個月過去就沒再做夢了。”肖章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為何不來?我父王又不是每日都在家。”裴延睨了一眼肖章,等著回答。

“這不是不好意思的嗎,”肖章拿手抹了一把臉,低聲嘟噥:“你可是我弟,在我身邊說倒就倒了,到現在都沒找到罪魁禍首,我心裡難受。”

他可是知道的,阿裴自小就不能食杏仁。雖然從始至終拱辰巷都沒有放出消息說明阿裴到底生了什麼病,但聯想到那日情景,肖章思來想去就隻有這一個可能,阿裴平常都十分注意,不可能主動入口,那為何還會……

裴延一愣,心裡莫名有些酸澀,“說什麼呢?和你沒關係。還有,不要趁我不注意就自稱是我哥。”

兩人一年生人,月份前後相差不到一個月,爭大小是他們永恒的話題,沒解。

“我本來就比你年長,我……”肖章立刻恢複了元氣,擼起袖子準備和裴延好好論論。

再繼續下去肯定是無休止爭論,裴延揮了揮手打斷:“你今日怎麼有空上街,我沒記錯的話今兒應該不是旬假。”東臨書院每十天會有一日旬假,最近的一次旬假在四天後。

“我五姐出嫁,我過來挑件東西給她添妝,”肖章終於想起了正事。

裴延了然的點點頭,寧遠伯府七朵金花這兩年接連出嫁了四個,肖章都沒上心,這第五個有些特殊,是肖章嫡親的姐姐。

“那正巧我們一塊逛逛,看有沒有看上眼的,我也給咱姐添妝。”裴延大手一揮,豪氣的表示。

肖章笑著點頭,哥倆相互搭著肩膀往前走。

“實話實說,你說倒就倒了,可把我嚇壞了。回到家後,我爹舉著藤條要抽我,要不是有祖母和我娘護

著,我可吃了大苦了。後來去拱辰巷請罪,雖然沒見著王爺,但架不住自己嚇自己,要不是你醒的及時,給我們求了情,我非得和吳庸一樣昏過去不可。”

裴延眼神一動,求情?他說的應該是醒來那日他和秦王說讓他們回家那件事,看來秦王還是以他的名義下的命令。

“說到吳庸,醒來後瞧人的眼神讓人毛毛的,這段時間他尋我打聽了幾次你什麼時候去書院,我總覺得他比以前更招人嫌了。”

“吳庸?”裴延挑挑眉,他記憶裡這個同窗沉默寡言,隱隱還有些不合群,平常並沒有多少存在感。

肖章點點頭。

“我明日就回書院了,到時候去會會他。”裴延並未放在心上。

“那我明天也去,”肖章爽快的點頭。

裴延和肖章哥倆好的走在前麵,管家和紅昭他們儘職的跟在後頭。

裴延看了一眼後麵,又看了看肖章,低聲說了幾句話。

肖章先是看看裴延,最後咬牙點了點頭。

兩人隨便拐進一家店,掌櫃的顯然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