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為庶 冉玨兒 4774 字 3個月前

裴宴幾句話說得溫婉,但是該表達的都表達出來了。第一,他被詆毀了,但這事不怪他;第二,他有靠山,不要想搪塞他;第三,他有目的,如果答應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兒不易辦,所以說完後就乖巧的站在原地,笑眯眯的等著嚴夫子說話。

嚴夫子臉色有些難看,國字型臉更顯嚴肅,“胡鬨!書院自有書院的規定章程,凡事都是你們說了算,那要我們作甚?”

裴宴斜了斜眼,並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要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章程規定辦的,那禮苑中的大多數學生可能早就被勒令回家了。

看著裴宴不以為意的表情,嚴夫子頭疼,他和溫衡幾個同席的的想法差不多。如果說眼前站著的是彆個世家子,他不會感到為難。俗話說嚴師出高徒,你既然選擇把孩子送到東臨,就是期望孩子能更上一層樓,自古師如父,先生管教學生理所應當。

不過,當眼前站的是裴宴,這事兒就得兩說。想到秦王,嚴夫子心肝肺都疼,明明學識修養足夠卻自持兵痞,為人行事向來不按常理,雖從不主動與誰為敵,但涉及到庶子,他手段向來粗暴,目前為止還沒見過誰能在他手上討到好處。

嚴夫子瞥了一眼裴宴,月餘不見,倒是穩重不少,知道用腦子說話了,不過更不討人喜歡了。又看了一眼溫衡,得,這邊也不好惹。

“你們幾個隨我去進山長。”嚴夫子歎了口氣,指了指裴宴幾個和溫衡幾個。

既然敢把人都集合到禮苑來,山長肯定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現在出事兒了,人家讓他得意門生陪著,自己一個管教律的,何苦摻和?

“是。”蘭苑的幾個一聽去見山長,臉上不自禁掛上了笑容。阿衡是山長嫡傳學生,如若不是有這層關係在,阿衡中舉後就去國子學了,之後的幾個月對阿衡至關重要,山長怎會讓他轉來禮苑?

“是。”相反,裴宴這邊幾個都有氣無力,大概越是不努力越是怕見師長,雖然這事兒他們占理兒,但本能還是害怕。

裴宴笑了笑,有恃無恐,雖然沒有預料到這麼快

就要再次見麵山長,不過害怕什麼的情緒一點兒沒有,反而覺得新奇。至於讓溫衡轉院一事,他既然明確提了,就是奔著這事一定成去的,這條道不通就選擇另一條,反正他爹他奶他大伯經驗豐富,肯定知道怎麼做。

一行人浩浩蕩蕩爬到了半山腰,終於看到了正在八角亭中練字的劉琮。這麼冷的天竟然在四方透風的地方練字,也是閒得慌,裴宴內心默默誹謗。

嚴夫子讓他們站在原地,自己先行幾步去說明情況。

不寬的山道,隻夠三人並肩行走,兩邊誰都不願意讓誰,隻能排成一排擠上來。靠崖的一溜是裴宴幾個,挨著山石的一溜是溫衡幾個。

彆說此地觀景兒視野是不錯的,可以看到山下的東臨書院和遠處的住宅。剛下過雪,屋頂道路樹頭都是雪白,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聖潔。遠處規整乾淨的街道上有行人匆匆經過,各家各戶煙囪升起嫋嫋炊煙,充滿了生活氣息。

“話說這事又不是因我們而起,為什麼最後隻有我們幾個跟著過來?”肖章突然想到一件事。

裴宴:……合著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阿裴,你說山長不能叫我爹過來吧?這事兒可不怨我們。在府上還好,還有個後娘知道擋著,要是讓他來書院肯定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我就丟大人了。”顧承宇充滿怨念。

“說起你那個後娘,對你和你哥挺好的,給你生了弟弟妹妹,也沒見她蹉跎你們。”肖章伸頭湊到顧承宇麵前,賤兮兮的說道。

“還想威脅我和我哥?家裡有我祖母坐鎮,她能翻出什麼風浪?”顧承宇語帶諷刺。

冷不丁的聽顧承宇提到她,裴宴心中泛起波瀾,卻在一瞬間後恢複了平和。

“承宇兄不用擔憂,這次咱們肯定無事的。總歸事不是因我們而起,卻被重言誤傷,阿裴提出的條件已經算是中肯了。”這廂,安沂慢悠悠的開口,語氣溫和。

但不知為何,聽在裴宴耳中總覺得賤兮兮的。而且,兄弟你確定不是在挑事兒,沒看到蘭苑幾個臉色越來越難看嗎?

“你說的對,阿裴向來敦厚。”“阿沂說的是,咱們又不是軟柿子,是誰都能捏的。”肖章和顧承宇反應過來,都表示

安沂說的對。

得,還有更沒有眼色的在。裴宴站正朝前看,他實在不忍心看對麵幾個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