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所謂記仇(1 / 2)

為庶 冉玨兒 5532 字 7個月前

謝毓的身體不好在雁城書院不是秘密。之前有一段時間因為身體不允許,謝毓他連著半年都沒下雁山。曾經還有人酸文清先生,作詩時把他比作西子,在雁城一代廣為流傳。

因此,聽謝毓這樣說,他們都紛紛送上關心,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他們倒沒有多想,離開雁城幾個月,這又舟車勞頓趕回來,就是普通人也會感到不舒服,何況他們山長。

謝毓笑嗬嗬的接受了一群人的關心,“事情鄭戒律會看著辦,你們該去讀書了。”

聽謝毓提到鄭戒律,雖然沒有見到人,還是有不少人打了個寒顫。鄭律掌管律院,絕對是雁城學子在書院裡最不想接觸的人。雁城書院的律院和東臨書院的戒院可不一樣,戒院隻有在特定時候才會開,條件之苛刻,幾年都不見得有這麼一次。

律院不一樣,真真正正每日都在運行。要是舉例的話,律院對標的應該是嚴夫子掌管的教律院,不過隻看學生的反應態度,就能對比出兩位主管人的處事風格。嚴夫子雖然嚴苛卻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麵,所以和書院中的學生關係不錯,有說有笑的時候很常見。

鄭律不同,他完全是鐵血手段。在雁城書院,彆管你犯了大錯小錯,往律院走一遭,出來後準能長記性。頓悟自己確有做錯之處,並且從此後不再犯此類錯誤,由此可見鄭律的可怕之處。

“山長不出麵的話,文比咱們雁城書院還有勝算嗎?”有人低聲感歎。

這一句讓眾人回神,然後迅速反應過來現在他們麵臨的情況。誠然,鄭戒律確實有幾分手段,不然也不能把雁城書院一眾天之驕子、我行我素之人管理得服服帖帖,但八大書院找上門點名的要挑戰他們山長,現在山長身體不允許,上不上得場另說,上的場也不一定能贏。

這消息一個比一個讓人泄氣,要是可以,他們恨不得替山長上場,不過他們沒有那個名氣,也沒有那個能耐。這樣的情況下,鄭戒律又能有什麼辦法?

聽著眾人議論,謝毓歎了一

口氣,充滿無奈和悵然。

眾人立刻噤聲,然後紛紛開始安慰。他們山長不容易,這事情又不是山長能控製的。他們就算感到失望也不該當著山長的麵兒議論此事,這不是明擺著讓生長傷神,一個不小心還會致山長身體更差。

謝毓一一接受。

鄭律再也忍不住,他三兩步走到謝毓跟前,拉著他往律院的方向走,留下一眾充滿擔憂的表情。

“你現在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這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情,還關係到雁城書院的名聲,你身為山長,豈能如此隨意置書院利益於不顧?”鄭律把謝毓拉到律院內,壓低聲音質問。事有輕重緩急,現在接受挑釁是雁城書院頂天大的事情,豈容得找借口推脫,這不僅僅是利他人威風,簡直連己方的士氣和底氣都輸出去了。

謝毓掙開鄭律的控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雁城書院是他一手拉起來的,就像他的孩子一樣,他豈會置他於不顧?不過他確實憤怒。金魚兒鮮少吃苦受氣,他們做長輩的也想過金魚兒不可能一輩子都順風順水,總會遇到挫折,但當攔路石是自己的時候,他還是接受不得。

尤其,這根本算不上曆練隻是單方麵的泄憤,更讓謝毓接受不能的是對方打的是為他出氣的名頭。明明全非自己所願,最後卻要自己來背鍋,而這個後果還是他最不想看到,最為之憤怒的。

謝毓感受著胸腔這口氣,隻覺無比鬱悶。

“你知道?”向來自控力極強的鄭律現在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你知道你還胡說亂說,你剛剛的行為隻是給了對方攻擊你的借口,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你晚回雁城這些時日他們說話本就不好聽,現在他們更不會過問你臥病是不是真實,隻會說你謝毓是個縮頭烏龜,不敢接受他們的挑戰。”

文科比試說來說去也就那幾種方式,情緒、底氣和當場發揮至關重要。所以這就牽扯到很重要的一環那就是事先攻擊,擊垮一個人不容易,激怒一個人可太簡單了,凡是文人都有幾分傲骨,沒有一個人想被彆人指著鼻子罵你無才無

德無能。

“我為何這樣說你不知道?”謝毓心氣平和,“你最好祈禱我大外甥心胸寬闊,不然在把他哄好之前,我是沒有心情和誰比試的,稱病確是個好借口。”

他個人的名聲重要,雁城書院的名聲關乎到很多人也重要,但這都不是金魚兒不能挑剔的借口。姐夫和姐姐放心的把孩子全權托付給他,他現在讓孩子連住的地兒都得湊活,想想就覺得心酸。

他金魚兒聰慧,隻怕現在已經看出了些端倪。那孩子不是會和親人藏著掖著什麼都不說的性格,定是要和他好好鬨一鬨的,此事謝毓理虧,所以決定都隨他去。

一心二用平常還行,麵對一群老狐狸可就不夠看了。所以得先做完一件事情,再做另一件事情,在這個步驟上,謝毓選擇把外甥放在首位。

鄭律狠狠的皺著眉,“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我可以親自去給他賠罪。”

“僅僅?”謝毓嗤笑。這是今天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之前雖然怒到了極點,但僅僅是惱怒。現在聽到這兩個字,他是徹底生氣了。

“宣和,你果真不懂我!”謝毓沉聲說道。

鄭律表情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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