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交鋒(1 / 2)

為庶 冉玨兒 6442 字 4個月前

多年不見,昔日已經反目成仇的小夥伴兒,現在卻能勉強維持住麵子情。

想想真是諷刺!這就是長大需要付出的代價,再也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討厭一個人,憎惡一個人都那麼直白明顯的表現出來,就是顧承宇都知道了收斂。

此時,顧承宇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氣質明顯。他瞥了一眼對麵正襟危坐的裴宴,七年的時間,他們的變化都是翻天覆地的,但總還帶著小時候的印記,不過眼前人似乎是個例外,如果忽視他說話的語氣,根本看不出曾經裴宴的影子。

如果他們單獨在大街上相遇,顧承宇想自己定然不會認出對方就是自己年少時候的玩伴。實在太不一樣了。

不過仔細想想對方的變化並不是今日才起的,早在七年前還沒有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出現端倪。具體是什麼時候呢?似乎是那次他們吃完席,裴宴突然暈倒,秦王府來人把他接走之後。

大病一場醒來,裴宴大變了樣子。不過當時的他們似乎什麼都沒有在意,十二三歲的年紀,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縱然我和你交好,你是我的朋友,我對你的關注總比不上對自己上心。

但事後想一想,卻總能找到規律。被送到寺院清修戒律,顧承宇每日琢磨,幾年時間,他都在想裴宴大病前後的變化。終結果然就是他席上昏迷,被秦王府街走這件事,顧承宇現在也不知道其中蹊蹺,卻知道從那之後,他和裴宴就開始漸行漸遠。

隻是當時的他並不知道,儘管彆人已經表現的如此明顯。

顧承宇也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件事,嚴格算起來並不能怪罪在裴宴頭上。頂多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畢竟從頭至尾都是他自作主張。但是,他當時那麼渴望被自己的好友拉一把,他甚至已經做好了事後補償他的準備,他是知道以秦王府的身份地位,阿裴定會沒事,才出此下策的,但是對方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

當著東林書院

全體先生同席,他被自己日常掛在嘴邊的朋友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對方毫不留情麵的,以另一種決絕的方式告訴他,被惹我。明明對方就算用下來,對他也沒有影響的,當時是種什麼滋味兒呢?顧承宇這些年連想都不敢。

也因此這些年來,他對裴宴一直都有恨,有些時候理智和感情並不能融合。

裴宴如果知道顧承宇的想法,也隻會哼然一笑。他和顧承宇注定會走上分裂,兩人的思想從頭至尾就不在一條線上。原主或許和顧承宇有一段緣分,基於家世,基於脾性,但是裴宴可做不到。

江湖上的那套兄弟義氣在官場上並不適用。他是秦王府的庶子,就更要小心謹慎。一個人如果僅僅代表他自己,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但是當他前麵加上一個定語,家族,父母,妻兒,都會是他的責任。所以隨便替彆人擋罪,義氣用事這樣的事情並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多年不見。我以為我們的再重逢最起碼也是在哪家酒樓。我坐在那兒,你上來我可以勉力一笑,請你喝杯酒,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顧承宇無奈笑道。

裴宴勾唇,“那這事兒要怪到溫大人頭上,誰能想到知道他的動作竟如此快。還沒等顧少爺實現自己的願望,就給請到衙門來了。”

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不是靠著一杯酒,所謂一醉解千愁就能解決的。麵子情這三個字可真是動聽,他們之間現在也隻有這個東西能勉強維持住體麵了。從在戒院時,對方指著他的鼻子拉他下水,隻為他替自己脫罪的時候,他們之間唯一的連接點就已經斷掉了。

現在對於裴宴來說,他和顧承宇是新仇舊怨,多方交織之下等待他們的隻有一次又一次的過招。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了解我嗎?我當初那樣做。是因為我把你當朋友。如果是你發生事情需要我解決,我也在所不惜。”最後是顧承宇先忍不住了。

“你還是如以前一樣自以為是。”裴宴睜眼,淩厲的眼神瞥過顧城宇,“

七年前,你就熱衷從自己出發去思考一切問題。沒想到幾年的戒律生活,還是沒能讓你想通你真正做錯了什麼?

朋友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這句話本沒有沒錯。但是,你得分人,分關係和對方是否意願,而不是你全然不顧拋出一個陷害,對方就必須的接下來。你當著那麼人把所有的過錯推到朋友身上,你這也不是讓對方為你兩肋插刀,而是想直接逼死對方。”

類似的話裴宴七年前就和顧承宇說過,沒想到七年後還要再複述一次,而對方的表現比起七年前還不如。

“我不是,我沒想這樣做,秦王他……”顧城於反應激烈。

裴宴挑眉,“為什麼就連推脫之語都和七年前一樣呢?你的本能告訴你你攤上大事了,再不脫身,後果很嚴重,你覺得自己不能受那個苦。所以你的應激反應讓你把所謂的兄弟推出去頂上。結果他沒乾,就生生被你埋怨了七年,我還真是可憐。

我最後再和你強調一句我父王是可以為我做很多事情,就算我闖了天大的禍事,他可能都有辦法把我從任何地方揪出來。但是你記著他是我爹,我做錯了事可找他,那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你做的事為何找他給你收拾爛攤子?你最應該找的顧尚。”

為何一直強調這個呢,他父親是他父親,不欠其他任何人的。

顧承宇一愣,多年心結似乎在這一刻破防,不過他勉強穩住了心神。

裴宴樂得他靜下來。前世今生,顧承宇都是顧家最好對付的那個人,好對付也就意味著毫無價值。顧家的一切都掌握在顧尚書、徐氏以及顧承禮手中。徐氏之所以能夠占有一席之地,靠的當然不是顧尚的寵愛,而是那滿腹計謀,夠狠,夠周全。

當然了,如果顧承宇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恐怕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兒,畢竟心裡有鬼的人都小心著呢。

“今日我倆麵對麵坐在這裡,不是為敘舊而來的。而是想問問顧少爺,你在風月樓豪擲千金贖回家的那個姑娘可還好?”裴宴先甩

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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