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惟惟點頭答應了。
飯後蘇惟惟又提起蔡筠葉澤西身體的事,蔡筠感歎:“就是營養不均衡唄,醫生說好的都被你吸收去了,不過你哥從來沒怨過一個字,他這樣已經很多年了,我們家也想方設法給他調理,卻總是不見效。”
“那他主要病症是什麼?”
“沒什麼病症,就是總咳嗽喘的厲害,有時候還會休克,平常吃什麼都不舒服,身體消瘦體力不好,病就更難治了。”
蘇惟惟微怔,她不是醫生,自然不能給人看病,隻是,葉澤西這症狀也太奇怪了,說是胎裡帶來的毛病查不出原因,可葉家這種條件對他精養了這麼多年,再差的身體都該好了,最好的醫生最好的條件,還說查不出病因,隻是咳嗽,這有點說不通。
梁明蘇難得回來一趟,她一進門下意識找蘇惟惟,誰知蘇惟惟竟然不在。“我嫂子人呢?”
“說是出去吃飯了。”賀東霖拿起報紙再看。
梁明蘇挑眉,掃了眼廚房的冷灶,嗤笑:“哎呀,某些人啊,我嫂子沒在家,連飯都不想做了,哎,我這個做妹妹的也是命苦啊,好不容易回趟家卻連口飯也吃不上。”
賀東霖頭也不抬地翻報紙,“想吃找個男朋友趕緊把自己嫁出去。”
梁明蘇被噎到了,她忽而看向門口,驚喜道:“嫂子你回來了!”
賀東霖猛地抬頭,從透明的玻璃門看出去,彆墅院子裡空空如也,哪有蘇惟惟?
梁明蘇笑得肚子疼,她躺在沙發上擦眼淚,“我的媽呀!剛才我說嫂子回來時,你都不知道你那眼神。”
她笑得花枝亂顫,讓賀東霖看皺了眉頭。“好笑?”
“怎麼不好笑?你一個人在家連飯都不做,這樣子真的很像農村的那些孤寡老人哎,”見他不說話,梁明蘇這才收斂,她是知道大哥脾氣的,看起來溫和好相處,實則不能容忍彆人過界,她當下咳了咳,一本正經,“大哥,以前你沒失憶時跟大嫂客客氣氣的,我總覺得你們不像是夫妻,反而像是合同工,現在你跟大嫂重新培養一下感情也蠻好的,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哦,咱們大嫂條件也很好的,喜歡她的人可不少,你要是下手遲了,以後哭都來不及咯。”
“有你這樣幸災樂禍的?”
梁明蘇何止幸災樂禍,當她發現賀東霖並沒有搞定蘇惟惟後,簡直想仰天長嘯,沒想到大哥也有今天!“大哥,拿出你的男人魅力來,想要搞定嫂子,你這個做男人的得主動點。”
賀東霖繼續翻報紙,懶得搭理。
下麵幾天蘇惟惟一直在折騰麵膜的事,如今國內沒有貼紙麵膜,蘇惟惟隻能自己摸索著去做,貼紙麵膜的原材料不難找,製作過程也不難,可問題是真要上規模就得好好購入設備研發,蘇惟惟手頭大部分錢都拿去進貨了,也不知道剩下的這些夠不夠買入設備的。
她因此愁的要命。
梁明蘇看她把一張無紡布貼在臉上,還剪了幾個洞,露出眼睛和鼻孔嘴巴,當即驚訝,“嫂子,這是什麼?”
“這叫麵膜。”
“挺神奇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呢,這東西有什麼用?”
“美白保濕提拉皮膚,總之就是美容用的,以前的麵膜不是都要敷在臉上嗎?太麻煩了,所以我想著做出這種一次性的麵膜,每次隻要貼10-15分鐘就行。”
梁明蘇覺得驚奇,女人就沒有不愛美的,她當下也跟蘇惟惟討論起麵膜的功效來,蘇惟惟給她試了一片自己diy的,梁明蘇用完後皮膚舒服得不得了,摸起來滑嫩嫩的,特彆軟,說是嬰兒般的皮膚也不為過。
“這麼好用?嫂子你可太有才了,這都能想到,我還沒見誰用過這種麵膜呢。”
“我就是瞎搗鼓的。”
次中午,蘇惟惟從廣州進來的無紡布到了,這種無紡布比她之前用的要薄很多,類似於後世用的麵膜紙,比蠶絲麵膜厚一些,可放在這個年代已經算很好了,蘇惟惟打算找人做個試驗,看看這麵膜紙怎麼樣。梁明蘇和梁敏英不在家,小弟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知在做什麼,琤琤和小妹兩個小娃娃肯定沒指望,蘇惟惟轉了一圈,終於鎖定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賀東霖。
今晚的蘇惟惟笑得格外溫柔,溫柔到此地無銀三百兩,讓賀東霖不禁皺了眉頭。
“有事?”
“嗬嗬嗬,賀總,幫個忙。”蘇惟惟眯著眼意圖讓自己看起來更無害。
要知道賀東霖可是個山路十八彎都拐不走的超級直男,平常出門從不用護膚品,雪花膏都不擦一下,說男人不需要那些東西,唯一使用的“護膚品”就是肥皂了,這樣的人你叫他敷麵膜,他能痛痛快快答應?想都彆想了,所以蘇惟惟下意識對他溫柔。
賀東霖第一次見她這樣,不覺好笑,“說來聽聽。”
蘇惟惟拿著手裡的毛筆,這是她特製的麵膜刷子,“幫我試試麵膜。”
“麵膜?”賀東霖眉頭皺得緊緊的,要多不願意有多不願意,“這是女人用的東西,我……”
蘇惟惟哪裡會給他拒絕的機會?下一秒,蘇惟惟已經扳住他的臉,強行把浸泡好的麵膜紙拿出來貼在他臉上,賀東霖受到壓製下意識往後倒,蘇惟惟也被帶著超前了一些,這樣一來倆人的姿勢就更曖昧了,蘇惟惟半跪在沙發上,手裡端著麵膜碗往他臉上抹東西,而他則被迫感受她某處的體溫。
每日共睡一床,賀東霖自然笑得她有多好聞,不說彆的,每天早上起床,一掀開被子,裡麵都是她的體香,她偶爾用香水,那香味太霸道讓他身上也沾了不少,有一次他還聽到員工在背後議論,說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是不是在外麵有情人了。
這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讓賀東霖不覺苦笑。她還真是知道怎麼折騰人,每次折磨人卻不自知,就好比現在,把他逼到這種境地也算她厲害了。
蘇惟惟得逞後笑得得意,她把麵膜精華液全部塗在賀東霖臉上,彆說,大佬的臉型很標準,這個麵膜紙貼在他臉上很服帖,就是鼻子太高,麵膜紙都蓋不住,露出很大的縫隙來,蘇惟惟看著他的鼻梁,算的不要不要的,雖說她的鼻子長得也不錯,可也沒有這樣高的,簡直是教科書式的整形模板啊,高挺好看。
賀東霖被迫營業,不免失笑,“你就不能容我說個不字?你見過大男人敷麵膜的?”
“沒見過,”廢話,這個世界她是第一次搗鼓麵膜的,理所應當,他也是這個世界第一個用貼紙麵膜的男人,“所以你才要保持這世界紀錄,你平常不用護膚品,皮膚會乾吧?用麵膜可以補水的。”
賀東霖倒沒覺得皮膚乾,雖然皮膚沒她那麼好,卻也沒什麼問題,當然這種話他識趣地沒說。
給首富敷麵膜一定是蘇惟惟做過最得意的事了,她因此心情不錯,端著麵膜碗就要走,誰知剛走兩步,就被賀東霖拉回來,蘇惟惟以為他會很快放開,誰知他手勁大,緊緊鉗著她,任她曖昧地貼在他身上,卻不動不說話。
氣氛曖昧到這個地步,饒是略顯吃頓的蘇惟惟也察覺到了不對,她動了動手腕,賀東霖終於有了反應。
“就這樣走了?”
蘇惟惟挑眉,“怎麼著?我還得給你工錢?”
賀東霖失笑,下巴抬向一旁的碗說:“給你帶了吃的。”
“這都快九點了,我正減肥呢,不吃東西……哇!醬螃蟹!”蘇惟惟口水都要下來了,賀東霖帶來的醬螃蟹跟一般人家做的不一樣,這種醬螃蟹用的是肉多的小螃蟹做的,切開,一眼看去都是厚厚的肉,螃蟹微辣,帶著凝固的醬汁,一口下去,滿嘴都是螃蟹和辣椒的香味,蘇惟惟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賀東霖上次帶她房車旅行時去過這一家,當時她吃的差點把手指頭吞進去,這段時間她經常想念這味道,隻是太遠了交通不便她不可能因為這頓螃蟹跑那麼遠,誰知賀東霖竟然記得,蘇惟惟早忘記自己說過什麼,當即捏著螃蟹腳要往嘴裡送,送到一半想起來人設不能崩,這才端著架子,淡笑,“謝謝賀總的招待,就當抵消了麵膜錢了。”
賀東霖笑得無奈,似乎也沒料到她這麼巧舌如簧,強迫他敷麵膜就算了,還說這話就好像他占了多大便宜一樣。
醬螃蟹吃多了,次日一早,蘇惟惟嗓子疼得厲害,還好賀東霖給她熬了梨湯,香甜的梨湯引起了小朋友的興趣,湯圓和琤琤都眼巴巴盯著蘇惟惟手裡的碗,看起來可憐壞了。
以前在鄉下時,琤琤經常饞這些好吃的,可自打搬來城裡,蘇惟惟沒有短缺過他,他什麼都不缺對食物很少會有渴望,什麼都有的吃他反而不愛吃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琤琤露出這種表情。
而這個小湯圓,一看就是小吃貨,家裡做什麼好吃的她都願意嘗嘗,萌的不要不要的。
“你們倆想吃不?”蘇惟惟挑眉。
她一露出這種表情,琤琤下意識眉頭緊皺露出防範,然而湯圓沒有作戰經驗,便萌萌噠點頭,鼓著包子臉說:“湯圓想吃。”
蘇惟惟當即端著碗在她麵前晃了一圈,又哄道:“那你給我當兒媳婦我就給你吃!”
湯圓眨眨眼,不明白兒媳婦是什麼意思,為了吃她不停點頭。倒是一旁的琤琤紅了臉,譴責道:“惟惟,彆鬨!”
蘇惟惟被他的語氣逗笑了,當即捏著他發紅的臉打趣:“我家琤琤怎麼這麼像大舅舅呢,讓湯圓給我當兒媳婦不好嗎?我覺得她很可愛啊。”
湯圓眨巴眨巴眼,“琤琤哥哥,你臉怎麼紅了?”
琤琤無語地黑臉,麵無表情走開了。
當下,大門被推開,一對夫婦走進來,焦急道:“湯圓,爸媽來接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