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 / 2)

01

結束了今天的拍攝後,徐行終於到家了。

關門,密碼鎖發出“嘀”一聲,他將手中紙袋放在玄關處長木凳上,長出一口氣。

今日拍攝任務繁重,所幸他在下班前完成了任務,高強度工作一天後滿身疲憊,所以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紙袋中的手機嗡嗡震動,是發小覃予打來的電話。

“行行~想我了嗎?”覃予的聲音比那邊的海浪聲還浪。

“有話說有屁放。”徐行打了個哈欠,懶得彎腰,就伸著胳膊在木凳下放拖孩的地方盲扒。

覃予嚶嚶嚶了兩句:“行行你好冷淡,是不是外麵有狗了?”

徐行抽出一雙灰色的拖鞋,嶄新得像是沒穿過一樣,還比他的jio大了兩號。定睛一看,他立即反手扔出去,無比嫌棄。

可憐的灰色拖孩骨碌骨碌,翻滾到客廳那頭,直到和徐行保持了10米遠天各一方的距離,這才委屈巴巴地停下。

徐行滿意地點了點頭,彎腰摸出自己的拖鞋,穿上後才回覃予的話。

“你不是和號稱千年難遇的猛1在夏威夷玩?有空從床上下來給我打電話?”他反問。

“害,彆提了。”覃予憤憤道,扯開嗓子控訴,“騙子!說好帶我去夏威夷玩,結果把老娘騙到老撾!猛1也是假的,還沒有我長!”

“哦。”徐行冷漠.jpg

發小多年,徐行早就習慣了這種虎狼之詞,甚至還想給他鼓鼓掌。

“算球,說正經的。”覃予語氣一轉,“是不是還有小半個月就到8月22號了?”

聽到這串日期,徐行愣了一下,想起什麼似的,一掃滿身疲憊,直起腰板,手撐在膝蓋上,笑得露出一顆小虎牙,語氣也輕快不少:“是呀。”

覃予感受到他的笑意,“啪”一聲拍在自己大腿上:“那就對了,我果然沒記錯!嘶腿好疼——”

徐行調出手機日曆,8月22日被係統標了個紅圈兒。

這天是周一,萬惡的搬磚之源,宜開市破土動工嫁娶,是個大喜的日子。

盯著這個日子,徐行眯了眯眼睛,彎出一個似乎是要娶媳婦兒回家的笑容。

BUT。

手指點了下22號,瞬間跳出兩個大字——

離婚!!!

還有三個怒火中燒怒不可遏怒發衝冠的感歎號,可以感受到當事人在打下這幾個字時的火冒三丈。

覃予咂舌:“嘖嘖嘖我們行行不容易,終於快和陸懷瑾離婚了~不容易不容易呀~”

在他蕩漾的聲音裡,徐行看了看客廳那頭的灰色拖鞋。

陸懷瑾的。

徐陸兩家是世交,像覃予一樣,陸懷瑾也算是他的發小。

如果忽略兩人之間那惡劣到幾個億都無法挽回的關係的話。

他和陸懷瑾一直不對盤,互相看不順眼天天互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共戴天的死對頭罷遼。

成為死對頭的原因但不外乎什麼年少輕狂,少年心氣誰都不想低頭,覺得低頭就敗北了,就這麼死磕了十幾二十年。

一年前的8月22日,他和陸懷瑾結婚了。

不是相愛多年,也不是水到渠成。

純粹是他媽逼的。

不是罵人,另有隱情。

結婚當晚,本該是大喜的日子,兩人還沒來得及到家,就在車上打了一架,拳拳到肉毫不留情,就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冷靜下來後,兩人冷笑地商榷今後怎麼過。

湊合過吧,還能離婚咋的……

我不!我殺了你守寡!

離!離婚!離他媽的!就一年後!

而一年後離婚的準確日期,就在半個月後的8月22日。

徐行關掉日曆,起身,審視著眼前這雙層的小樓。

這是他和陸懷瑾的“家”。

一層的主色調是黑色,二層則是白色,以樓梯為分界線,黑白分明。陸懷瑾住樓下,他住樓上,兩人婚後的日子就像就像黑白兩色一樣沒有交集。

二層麵積不大,隻有徐行的臥室和工作室。而一樓除了陸懷瑾的臥室和書房外,還有廚房,餐廳,浴室,客廳這些公共區域。

所以徐行平時能不下樓就不下樓,也不想碰到一層陸懷瑾的任何東西,剛剛那個拖孩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總之就是,我徐行就算是憋死!餓死!從二樓跳下去!死外邊!也不會碰你陸懷瑾的任!何!東!西!

“hello?hello?行行?怎麼不說話了?理我一下啊。”覃予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徐行將視線和思緒收回:“你剛剛說什麼?”

覃予重複問:“我問你有沒有什麼感想?”

“還能怎麼想馬上要脫離那傻逼了,舒坦唄。”徐行調了中央空調的溫度,徑直走到陸懷瑾買的沙發旁,一臉若無其事地…

坐下。

徐行,馳名雙標。

雖然他不願意碰陸懷瑾的東西和陸懷瑾本人,但並不妨礙他雙標。他就是喜歡陸懷瑾買的這張沙發,夠軟夠大,飛撲上去,然後boom一下自由落體在上麵,彆提有多舒服。他經常趁陸懷瑾不在的時候偷偷躺一躺,還沒失手過。

徐行踢掉拖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一窩,反問覃予:“你想我有什麼感想?”

“哎。”覃予歎氣,“你也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陸懷瑾多麼好的1啊,長得帥又有錢,身材好個還高,那個寬肩窄腰喲嘖嘖嘖,我小時候還暗戀過他呢,全怪我媽不爭氣,讓你媽捷足先登。”

徐行沒理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眼淚都擠出來了。

“哼,等下我就要去那10個群裡和我姐妹們說你們快離婚了,讓姐妹們都做好迎接忄生福的準備!我們的春天!要!來!了!你們離婚!造福我們!”覃予繼續說。

他叭叭叭完兩大段話後,徐行終於冷笑出聲:“你在想peach。”

“嘻嘻。”覃予不以為意,“這麼毒舌啊行行。”

“害,不過陸懷瑾也真的是。”他語氣又一轉,“我們行行長得這麼好看,他居然還要離婚,還心心念念那個叫什麼來著?Orson?狗剩?還是Gordon?狗蛋?那什麼米國勞什子的白月光。”

徐行今天蠻累的,聽覃予在耳邊叨逼叨倒也解壓,聽他說什麼狗剩狗蛋時還笑出了聲。

但聽到“白月光”三字時,笑聲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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